第二天一早，正常來到供銷總社去上班。
來到大院，周小川發現主樓兩側之前學雙大（大慶、大寨）的標語居然不見了。
被換成了另外兩個語錄。
這個標語從自己來就在了，而且聽說每年都要刷一下。
怎麼突然給換了。
帶著疑惑他走進了大樓裡。
來到大廳，劉偉、丁勝利這些人都有已經回來，想必也是和自己一樣沒有待多久的時間。
最多也就一個星期左右。
“張哥……”
周小川來到地方和大家都打了個招呼，隨後便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
不過此時他感覺氣氛好像有點不太對勁啊!
便低頭對著陶苗苗低聲問道：“怎麼了？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陶苗苗嗯了一聲便說了出來，“我們沒回來之前開會了，說供銷總社下沉到市裡管轄，其他各個市的供銷社由各個市獨立管轄，除了一級和二級物資由我們這裡統籌統購，其他都下沉到各個市。同時要整頓風氣。估計有什麼大動作。”
周小川點點頭。
最近的各種動作比較頻繁，但是都影響不大，就是吃點苦頭而已。
至於整頓風氣，這不是一直在整頓風氣嗎？
而陶苗苗剛剛說到的供銷總社下到市裡管轄，而且除了特殊物資，都歸各個市當地管轄，這下權力就小太多了。
一直接觸的都是張平這種人，都讓他忘記肥市還有區和市了。
對於他這個體制盲來說感覺沒什麼區別啊！
思緒間，時間差不多了，大家都按時去開會去了。
路過楊組長的辦公室，周小川一陣的奇怪，好像自己沒有看到楊組長啊？
扭過頭來，他對著張和平問道：“張哥，楊組長呢？”
張和平四下看了一下，簡明扼要的說道：“去農場幹校‘學習’去了。”
周小川聞言一陣的無語，尼瑪，老楊還是沒逃掉啊！
他估計算是這個大廳裡最後一個幹部了吧！
搖了搖頭，跟著人群進了大會堂裡。
還是和一樣開會，開頭就是學習精神，不過讓周小川奇怪的是，平時都掛在嘴邊學習雙大的話，這次居然沒有被提出來。
想到早上看到的那一幕，估計有什麼事情發生吧！
臺上這次開會還有其他的內容。
比如，總社裡成立糾察組，由幾個主任直接管理，不止是負責總社、還得負責本市各大供銷社以及旗下的各大公司。
比如，運輸隊新買了10輛卡車，新增到基儲科的運輸隊裡，招人進入運輸隊，成為偉大的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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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供銷總社下的各大土產公司遇到一些，就是集思廣益，解決現在供銷總社的問題。
那就是物資短缺。
因為交通和鐵路的運輸問題，各個市包括肥市的很多物資運輸成了很大問題。
平時大家將就一下就算了。
但是馬上就要過年了，廣大群眾有意見了。
所以供銷總社得想辦法解決。
臺下的人頓時議論紛紛。
有的人是想要去運輸隊，這可是好活啊！
不過熱度相對來說比較低，以前還很好，現在管的那麼嚴，想乾點私活都得小心翼翼。
畢竟這個時候的告密之風簡直是登峰造極。
而大部分的則是在討論著糾察組的事情。因為這糾察組的權力可真大啊！
比保衛科的人權力大多了。
周小川在臺下聽著，搖搖頭。
傳說中的糾察組還是成立了，他還以為不會成立了呢！
估計又有人開始作妖了。
就這還說解決物資短缺問題？
把供銷社的問題能捋順就已經不錯了，估計後面還會有什麼亂七八糟的事情。
至於物資短缺，說是運輸問題，確實有一部分原因，畢竟這時候車子沒那麼多，但是追根揭底其實還是人的問題。
原來幹活的人都去“學習”去了。
新上來的人，瞎管！
甚至有的廠子，產能不足原來的三分之一。
開完會，結尾的時候讓大家回去集思廣益，每個人都寫一份自己的意見和想法。
開完會回來，大家還在議論著剛剛開會的事情。
糾察組，很多家裡有大廠工人的，都知道這是幹嘛的！
最開始只有大廠裡才有的。
廠裡的人“家庭”稍微不好一點的，都不敢得罪那些人。
普通人對這個位置是又愛又恨。
愛是因為，可以整天耀武揚威，到處找別人的問題，還很少有人敢得罪，這要是說不羨慕，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恨的是，有一些人拿著雞毛當令箭，盡幹沒PY的事情，自己要是加入了，會被人戳嵴梁骨。
當然了，這也是普通人的想法。
有的是人想上進，想做思想積極的好同志。
沒看大廳裡好多人都在動心思嗎？
可惜，這個是上面選的人，也不知道選誰，不過大部分都是原來政工科的人。
“小川，你不是會開車嗎？你有這個想法嗎？”
陶苗苗想到司機的事情，她便對著周小川問道。
其他人聞言都是一陣的驚訝。
張和平好奇的看著周小川，“你會開車?那你怎麼跑這裡來了？做司機多好啊！”
周小川聞言笑了笑，“這都是我上學時候的事情了，都過去好幾年了。”
供銷總社，聽著名頭大，其實普通員工也就福利待遇稍微好點，人舒服點，其他真的沒什麼。
就是負責做計劃、排程。
弄好以後下面會有其他部門以及下面的分公司完成。
只有那些幹部才有一些權力。
就像後世那些國企的普通員工對比普通工人一樣，是有優越感。
但是對比那些創業老闆，還是差了不少。
其他人聽到周小川說上學的時候就學會開車了，那更是驚訝的不行了。
“好傢伙！真厲害！”
張和平對著他豎起了一個大拇指。
隨後幾個人都在那裡猜測，楊組長的位置會由誰來接替。
說話間，大廳突然安靜了下來。
因為從外面走進來三個人，而這三個人正是政工科的人。
心裡想著誰又要倒黴了。
周小川看到幾個人的目光，頓時知道是來找自己的。
果然，幾個人來到跟前以後，為首的人便對著周小川說道：
“周小川同志！請跟我們出來一下，有些事情需要你協助調查一下。”
聽到他的話，周小川一陣疑惑。
自己好像沒幹啥事情啊！
不過還是點點頭，跟著出去了。
等到他離開以後，其他人都是在那裡議論紛紛。
“這傢伙幹啥事情了？”
“誰知道呢！現在被叫去的人還少嗎？反正麻煩了。”
“哎……也是，被叫去調查的，有幾個能全須全尾出來的。”
“……”
……
政工科的審訊室裡，桌子前坐著的三個人，看著前面的周小川。
為首的一個人，對著周小川問道：“周小川同志，現在通知你，你現在被隔離調查了。想必你應該知道我是誰吧？”
“知道！政工科政治組的牛組長！”
這個職位是沒有合併之前政治處，以省供銷社的級別，那是妥妥正處級。
牛組長點點頭，單手敲了敲桌子，“嗯，既然知道我，那就老實老實向組織交代一下自己的問題，好爭取寬大處理。”
周小川聞言一陣的疑惑，老子能有什麼問題。
就算我有問題，也不是你這種級別能調查的吧？
他第一反應過來便是自己老底被翻了出來。
不過想想也不對啊，張平不是好好的嘛！
要是有什麼問題他應該會來找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