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長，你能告訴我嗎？”
老大爺滿眼都是期待，看似尋常聊天，卻看得出這老大爺很是在意這些。
而他，就是專程來這裡，看似偶遇，其實早就等待在這裡。
張青雲瞥他一眼，笑道：“居士這是在考校我嗎？”
老大爺神情不動，瞳孔微微一縮，張青雲卻笑道：“我知道你們的用意，可這沒有必要。貧道行事，不是憑著喜好胡來，而是有些事情該做，有些事情不該做。”
老大爺的身份，張青雲已經了然於胸。
“青雲上人，果然不簡單。”
老大爺滿臉讚賞：“我老頭子剛出現，你就已經知道我的身份了？”
張青雲點頭：“貴人在此，紫氣沖天過九丈，居士身份想要隱瞞，也隱瞞不住。”
就是不開啟天眼，張青雲也能看出老大爺的不俗。
“我老頭子，這是出門掛著血槽走路，帶著身份光環顯擺？”
老大爺苦笑不已：“這樣就沒意思了。”
要是真這麼容易，一眼看出他的身份，以後出門還安全嗎？
還能低調嗎？
“居士大可不必擔心，能一眼看出居士不凡的，應該會有些許人。而能夠一眼分辨福禍貴賤的，恐怕世間沒有幾個這樣的人。”
不應該是沒有幾個這樣的人，而是世間，只有張青雲一人。
縱然神算無雙，也無法看到老大爺的氣運光柱。
張青雲這是有了天眼，才會有如此本事。
老大爺松了口氣，站起身來，雙手抱拳：“許開陽，見過青雲上人。”
“居士若是有空，進來道觀吧。”
張青雲起身，提著蒲團進入了道觀。
許開陽微微一笑，跟在後面。
許開陽進入道觀前，背負著的雙手擺了擺，步行街上，十幾個看似行人的青年，看了一眼，又隨便逛了起來。
“真是一個好地方。”
許開陽進入道觀，四下打量：“進入道觀，喧囂消失，剩下的只是靜謐。繁華都市中，青雲上人在這裡修行，世外高人卻沒有多少人知道。”
這就是陣法的作用，道觀內外，宛如兩個世界。
一座陣法，分開凡俗與張青雲道場，外面的喧譁，也被陣法阻隔，道觀中的聲音，外面也聽不到。
“咱們就不進入客堂客套，就在院子裡走走。”
或許是身份不同，久居高位，張青雲之名，在許開陽這裡，並沒有讓他拘束，反而依舊有上位者的口吻作風：“這種紅塵中的仙境，我老頭子有緣進來，要多看兩眼。”
張青雲與他並肩而行，道觀不大，許開陽饒有興致的打量：“上人，可以回答我的問題了吧。”
這老頭還挺執拗，還想著剛才的問題。
張青雲也像見到多年老友，說道：“正邪難分，忠奸易辨。”
許開陽有些意外，不解道：“別人都說忠奸難辨，正邪易分，到了上人這裡，卻又調了一個，老頭子還真想要聽聽上人妙論。”
“何為正，何為邪？”
張青雲嗤笑一聲：“自己永遠為正，看不順眼，又與自己敵對的，都是邪。”
“就這麼簡單？”
許開陽有些意外，這種解答，實在是太過於簡單。
卻又蘊含無數道理在這個簡單的答案之中。
可不就是如此？
各行各業，每一種身份，都有正邪，自己永遠是正確且充滿正義的。
而與自己不對付，自己的敵人，在自己眼中，不就是做什麼事情都是邪惡的？
“你們所謂的正，就是行俠仗義，正道宗派，或者做了好事的人。然而正道未必全是好人，而你們眼中的邪未必全是壞人。”
張青雲手掌一翻，多了一柄長刀：“就比如這一把刀，其實原本已經被魔氣玷染，這柄長刀，在有些人手中，能夠匡扶正義，懲惡揚善，哪怕他手中拿著魔器，卻做的是好事。”
“再比如，這柄長刀，現在神光奕奕，而他是貧道懲惡揚善之時，滅殺安道會之人所得，而他抓走孩子，掏走心臟，修煉功法，而他原本就是正道領袖...”
許開陽默然，安道會的事情，他們也都知道了。
所以，才會選擇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當做什麼都沒發生。
證據確鑿，安道會那些人不僅是行走的五十萬，而且還是惡事做絕。
而他們，代表的是天下道門，乃是正道領袖。
要不是張青雲拆穿他們，誰知道他們不僅是五十萬，還是惡魔一般的存在？
所以，正邪還真如張青雲說的，難以區分。
“忠奸之所以容易分辨，就看言談舉止，看行事風格，很容易就可以區分。特別是在這個資訊發達的時代，有些人一句話，做一些事，就已經分辨出他是不是行走的五十萬。”
“比如工資...”
“有些地方，為島國某團立碑...”
走到後門的時候，張青雲讓許開陽先進入：“有些人碌碌無為，甚至貪得無厭，然而他只是壞，只是貪，而不是奸...”
“有些人看似忠，但是他們為了自己的利益，建造了島國風格街道，有些人抹黑自己的家鄉，而討好金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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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都是奸！
“忠，是熱血的，甚至在你們眼中，就是犯下錯誤。比如砸碑五壯士...”
“居士問，什麼是大義，什麼是無知...”
張青雲微微一笑，又有些嘆息：“在網路上，有些影片就可以完美體現...”
“而怒斥，討厭，厭惡，反駁她們的就是大義，這是本能，源於血液之中，對於民族、對於國家的忠誠與熱愛，讓他們不需要尋找理由，就知道這些女人所作所為是錯誤的...”
“無知的人會尋找各種理由掩飾她們的錯誤，而大義往往就是良心體現，無法尋找出理由。”
“其實，這也是善念與魔心，也是功德與罪惡。”
許開陽聽得入神，也驚出一身冷汗。
張青雲說的很簡單，不需要引經據典，不需要講什麼大道理，只是舉例一些簡單易懂的小事情，卻又反映出，最可怕的一個事實。
忠奸善惡，正邪都在一個小小影片體現了出來。
“要知道，一個人的忠奸善惡，一個人的正邪只是代表個人，而她們卻又宣揚自己自認為很聰明的觀念，影響太多人。”
“一個人的價值觀，只是代表個人，而一個國度的人，價值觀扭曲，失去對國家對民族的忠誠，那麼亡種也就不遠了...”
許開陽沉默。
許久之後，許開陽說道：“上人，我有一個疑惑，島國的事情，美麗國的事情，與上人有關嗎？”
鬧鬼，傳功，美麗國基地...
這些讓人熱血，卻一直以來，沒有任何人知道，這些事情因為什麼發生，為什麼發生。
明明知道，這是有人故意所為，卻又找不到證據。
有關嗎？
張青雲自從決定高調開始，就已經決定攤牌。
或許不會天下皆知張青雲，卻也是故意讓某些人知道他的意圖，他所作所為，並沒有太多危險，相反，還會對於華國有好處。
“貧道，只是分理自己心中善與惡。”
沒有直接回答，但是意思已經很是明顯。
就是我幹的！
許開陽眉開眼笑，暗中松了口氣：“其實老頭子最疑惑的還是，火星車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