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巫族來說，藍荑這個虛王之位非常重要。
那決定著巫族將來還能否留在原來的地盤，保留現有的地位。
類似的想法，在場許多掌門和族長都有。
於是漫天的雲團之上，往來穿梭的人群如穿花蝴蝶，絡繹不絕。
“支援我派大長老的，將來都可以到千羅海來紮根，保證是洞天福地！”
“今天支援我族族長，明天你們就多了個靠山！”
“凡是支援我們邪羽世家的，每人都可以領取三顆太初混元晶！”
“這次支援我派赤微真人做虛王，下次我們鼎力捧你做虛將……”
吆喝聲此起彼伏，如同叫賣一般喧囂。
望著這嘈雜的現場，城哥表示自己也算是開了眼界。
出道那麼多年，他還是第一次在修煉界看到這種大型拉票現場。
一旁的莫塵也不禁感慨了起來。
“這應該是雲涅之眼那些中等宗門，地位最高的那天吧？”
紀靈涵笑道：“這麼一看，他們這移天換地的規則還挺好的，至少那些中等宗門平日裡會過得很好。”
頂尖宗門和族群，現在都在爭奪輔位。
而小宗門又沒資格進場投票。
能被拉攏的，確實只有那些中等宗門。
在紀靈涵看來，平日裡那些頂尖宗門肯定是不敢欺壓中等宗門了。
但明曈卻是搖了搖頭。
“紀掌門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啊！”
“修煉界終歸是靠實力說話的地方。”
“別看現在那些中等宗門被極盡拉攏，過了這一天，就是另一種情形了。”
“而且他們也是身不由己，不支援山門所在地域的輔位，回去多半還會被報復打壓。”
“我們巫族是盟友少，那些人多勢大的宗門和族群，根本就不著急。”
被他這麼一提醒，姜城果然看到場中有些雲團上端坐著的聖尊或澹定，或倨傲，或輕蔑。
他們不需要拉人，反而是一些中等宗門的掌門主動向他們示好。
而就在他觀察四周的時候，耳畔卻是響起了傳音。
“姜掌門？”
“我的天，真是您？”
城哥循聲望去，遠處一朵雲團上坐著個灰衣老者，正滿面驚喜地看著他。
“你是？”
“我是當年古仙界的徹風仙帝啊，我們在蠻界見過的，您不記得了嗎？”
城哥這才終於有了點印象。
當年古仙界最後那段時光，大家都匯聚在蠻界抵擋陰、陽、火三大真界，此人也曾站在自己的身後。
只是那時，仙帝也沒什麼存在感了。
“哈，還真是多年沒見。”
徹風滿面激動地點了點頭，“是啊，當年在元仙界就曾想要去找您，結果失之交臂，想不到竟然在這又碰到您……”
“對了，您也是來參加這移天換地的嗎？怎麼沒有參加輔位爭奪啊？你旁邊不是巫族嘛？”
姜城聳了聳肩，“輔位我還看不上，不過我和巫族很有淵源，這次是來一起看熱鬧的。”
“巫族竟然是您的人？”
徹風先是驚訝，旋即毫不猶豫地拍了拍胸脯，“那這次我們裂風殿就支援巫族了，沒說的！”
城哥是準備最後帶藍荑去第一泉眼當虛帝，這裡就走個過場，所以根本沒打算拉票。
“這樣不太好吧，萬一你上頭的宗門不滿……”
徹風卻是滿不在乎，“那有什麼關係，大不了我們搬去巫族那邊好了。”
“當年要不是您出手力挽狂瀾，我們早就被陰、陽、火那三大真界剿滅了，這等大恩，我必須要報答。”
盛情難卻，城哥直接挑起大拇指。
“夠意思！”
“有我在，巫族虧待不了你們！”
聽到這句話，徹風的嘴角都盪漾了起來。
“姜掌門太客氣了，這是我應該做的。”
他這次不顧後路的選擇支援，主要還是因為瞭解姜掌門，知道他做事很講究，對自己人從不含湖。
其次，當年他在古仙界就親身經歷過那一連串的奇蹟。
之後在元仙界，又聽到了他橫空崛起的傳說。
現在姜城的聖尊境界，在他心目中就是古聖級別的存在。
妥妥的位面之子，抱著他的大腿就能起飛，豈能再次失之交臂？
才剛剛和徹風結束了傳音，姜城還沒來得及告訴明曈呢，又一道傳音過來了。
“姜大師，您怎麼也來了，還坐在巫族那邊？”
“我是延真聖主啊，當年在天廬宮，您幫我煉過帝器的！”
“巫族不用帝器，行事古里古怪，很不好打交道，姜大師你怎麼和他們走在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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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您是巫族大先知？”
“那這次我們宇盡門必須要給巫族幫幫場子了！”
剛剛結束和延真的傳音，下一道傳音又來了。
“妖主！臥槽，原來你還活著，我們猿族這些年一直都在找你來著！”
“對對，戰猴王也在，不過這次沒來。”
“姜掌門，還記得明載域否？”
“姜掌門……”
一時間，城哥忙得不可開交。
他經歷了下界、古仙界、元仙界三個時期，每個時期都混到了位面之巔。
而泉眼一共就六個，這裡出現他當年的熟人一點都不奇怪。
上次滅掉逐雲宗，飛仙門安頓在第一泉眼的東竹島之後，也有不少當年的故人聞訊趕來和他相見。
在和這些故友交談時，他也漸漸明白了巫族盟友稀少的原因。
無論人族還是妖族、靈族、鬼族，似乎都對巫族存在著一些偏見。
在他們眼裡，巫族就是一群性子孤僻乖戾，藏在暗處詛咒下蠱的陰毒之人，防不勝防。
這種刻板印象，讓他們對巫族敬而遠之。
姜城忍不住嘆了口氣，難怪巫族只有那麼幾個同樣冷僻的族群作為盟友，一個正常的人族宗門都沒看到。
其實詛咒、下蠱只是下界巫師的低端手段而已。
他平時接觸的那些巫族並不孤僻乖戾，平時交流和正常人族沒什麼兩樣。
但是沒辦法，巫族在元仙界時期就一直藏身在邊緣角落，也不出來和其他族群打交道。
其他族群對他們毫無瞭解，自然是越傳越誇張。
就在他忙著和這些人傳音時，不遠處的雲團傳來一聲輕笑。
“明曈，你們這次怕是保不住虛王之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