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近找了家比較上檔次的餐館，點了幾個菜。
等上菜的工夫，楊志把他透過同學瞭解到的情況，說給了餘樂聽。
原來那個女人在離開餘樂前，就在她家人的張羅下，找好了下家。
那是她老家的一個年紀比較大的男人，在H 市混出了一些些名堂，有點事業有兩套房有兩臺車，卻沒有生育能力，不過收養了一個兒子。
那男人是兩年前離的婚。
聽楊志這麼一說，餘樂頓時明了，為什麼那個女人執意要帶走小蓮子，還絕情地斷了他和小蓮子的聯絡……
原來她是早就計劃好了，要讓小蓮子給那個老男人作便宜女兒！
“死女人，馬的！”
餘樂憤恨地一拳頭砸在餐桌上，惹得旁邊的食客都向他投來異樣的目光。
“老弟，你這事情，複雜就複雜在這個男的比較有錢，咱們拿錢砸的方式，怕是付出代價會比較大，還不一定行得通……當然，這條路要是行不通，哥哥我還有其它的路，保證一捅就到位，只是不到沒計可施，我不願意去弄。”
楊志端起茶杯抿了口茶水，“但有一點，對你還是比較有利的。”
“哪一點？”餘樂忙問。
楊志道，“你前妻和那男的，因為婚前財產公證的問題，鬧出了矛盾，一直僵持著沒辦結婚手續……如果他們要是結了婚，你這事情估計就難辦了。”
餘樂冷笑，“別說結了婚，就算我女兒的戶口遷到那老男人的戶口下，我也要把她奪回來。”
楊志就深以為然地頷首，隨後問道，“對了，你女兒現在的戶口，隨你前妻遷到H 市了吧。”
“對。”餘樂道。
“好了，我知道了。”楊志拍了拍餘樂的肩膀，肉肉的臉上掛著淡淡的微笑，“放心好了，交給我。”
看著楊志大包大攬，餘樂不感動是假的，不過感覺也有點怪怪的味道，就道，“不是……志哥怎麼弄的，像是你在搶女兒似的？”
楊志翻了個白眼，“咱兄弟倆誰跟誰嗎，你女兒不就是我侄女兒？都一樣……反正咱就一個目的，把小侄女弄回來，不讓她認賊作父。”
“話雖這麼說，理也是這麼個理，但我女兒，我還是想親手把她抱回身邊。”餘樂眼神堅定地道，“志哥咱們這樣，我先出馬，實在搞不定了，你再上。”
見餘樂有些執拗，楊志只好無奈頷首，在他看來，餘樂一個外地人跑到H 市去討要女兒，很難哦。
……
吃過飯後，幕色已經降臨。
楊志的意思是先在省城嗨皮一晚，明天再去H市，這裡到H 市還有三百多公裡，開車要四個小時。
等到那裡，都半夜了，那時去找那女人，也不方便。
可餘樂搶回女兒心切，一刻都不想耽擱。
楊志理解他的心情，那還有啥好說的，舍命陪君子唄。
深夜十二點左右，兩人駕著大G 各開一段，抵達H 市。
去前丈母孃家所在的市郊的兩層樓的小樓房看了下，燈火全熄，顯然都入睡了。
開車走人，打算去打探到的老男人的居所那裡瞄一瞄，然而開出去不到二三十米，忽然一輛沃爾沃X C 60駛來，停在了小樓前。
開車的楊志很有眼力見，趕緊停車。
XC60後排座的車門開啟，一名二十八九歲的女子走下來，然後她又從車上抱下來一名四歲多的小女孩。
藉著昏黃的路燈，餘樂轉過頭去，瞟了一眼這個女人，目光落在其懷裡的小女孩身上，霎時間，餘樂雙眼赤紅，胸口急劇起伏，整個人的呼吸都不由得急促起來！
這一瞬間，餘樂血直往腦子裡衝，推門就要衝下去。
楊志在看到女人和小女孩後，就意識到了什麼，於是格外留意了餘樂的反應，眼見餘樂就要衝下車，趕忙一把拉住他，“阿樂，冷靜！”
這一聲冷靜，稍稍壓下了餘樂體內的衝動。
餘樂深吸了幾口氣，儘量令心態平和些，沒有說話，死死地盯著女人懷裡的小女孩。
XC60的駕駛座上下來一名四十來歲的地中海油膩矮胖男人，他走過去，扯了扯女人的衣袖。
“老許，我們之間沒什麼好再聊的了，就這樣吧。”女人躲開油膩男人的手，往小樓走去。
老許的態度還很強硬，“現在都流行做婚前財產公證，尤其是二婚的，我這樣做，有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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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你想要我的人，又想撿個便宜女兒，還想把我防死……你想得真美。”女人停下腳步，回過頭來不屑地道，“你不會以為我和那個窮鬼離了，帶著女兒回來跟著你，是圖你的人吧……你長得高大帥氣迷人還是怎麼嘀？”
老許不說話了，他當然知道這個女人圖的是他的錢，可他向來把錢看得比什麼都重……
他是真想以最小的代價，同時做好充足的防範措施，既得了老婆，又撿了女兒。
大G車裡，餘樂看到這一幕，聽到兩人的對話，不由得嘴角露出了鄙夷輕篾的笑。
李玉倩啊李玉倩，你竟然就為了這樣的一個又老又胖又挫的吝嗇老男人，對我如此絕情……呵呵，現在你開心了，滿意了吧。
你以為有錢的男人，真是你們女人的幸福港灣？
餘樂本以為自己會絲毫不為這個女人的處境所動，然而此刻，一種幸災樂禍的情緒，不覺間在心裡升起。
是的，看著這個女人眼下的境遇，餘樂覺得很爽。
同時又是有一點點的同情這個蠢女人。
看到此情此景，楊志也忍不住嘲諷道，“老弟，你看這個男人的嘴臉，真特麼從內到外地的透著噁心……你這前妻的眼光，實在是讓人不敢恭維啊！拋棄你，跟了個這樣的貨……典型的撿了芝麻丟了西瓜嘛。”
餘樂就笑了聲，楊志又道，“你前妻馬上就要進去了，你要不要喊住她？”
“先不用。”
眼瞅著那女人走到門前，掏出鑰匙要開門，餘樂稍稍猶豫，把心一狠，立即從系統中提取惡意卡，啟用……
按照說明，目光先死死地鎖定那女人，再柔和地轉移到她懷中的小女孩身上！
使用！
心下默唸一聲。
……
開門的女人身體明顯地顫抖了下，然後順利地開啟房門，進屋，關門。
而那老男人嘴上碎碎念地罵嚷著，也回到車上，揚長而去。
“阿樂，接下來怎麼搞？”望著XC60消失，楊志對餘樂道，“這個男的是個老摳，事情應該要好辦多了。”
“等等看。”
餘樂點點頭，惡感卡他還是頭一回使用，不知道那個女人對小蓮子的厭惡，會到什麼程度……萬一要是她對小閨女動手，那餘樂肯定會第一時間去砸門。
“死丫頭，這麼沉，老孃的手都快要斷了！起來，去洗澡，一身的汗，臭死了……今晚上不要和我睡，睡沙發……”
屋內，響起了那個女人不勝其煩的聲音。
“媽媽，我去洗澡，洗得乾乾淨淨的，不要讓我睡沙發好不好。”小女孩帶著哭腔地企求。
女人如同嫌棄蒼蠅般，“去去去，去洗澡，洗完自己找衣服穿，睡沙發！老孃困死了，要睡覺去，你別來煩我啊！不然我抽不死你！”
“媽媽，你不要打我，我去洗澡，我睡沙發……”小女孩楚楚可憐地道。
大G車內，聽到母女倆的對話，楊志都懵比了，這是一個母親該有的對女兒的態度？現在她就如此不耐煩，真要是哪天找了男人，還得了？
餘樂心下卻是五味雜陳，有些覺得自己這樣做，是不是太殘忍，太自私了？
生生地剝奪了一個母親對孩子的愛？
只不過，這個女人如果不做初一，我會做出十五？
沒有你的無情，哪有我的無義！
想到這裡，餘樂心裡又坦然了。
……
餘樂不放心，兀自在車裡等著，屋內一直沒有異常的聲響和動靜。
餘樂稍稍放心，看來惡感卡的“劑量”，恰到好處，那個女人雖然已經對女兒厭惡，但還不至於厭惡到動手打人的地步。
又等了二十來分鐘，小樓內的燈再次熄滅，餘樂基本已不再擔心。
這時手機收到一條微信資訊，是那個女人發來的：姓餘的，想要回你女兒嗎？想要回你就準備一百萬！
看著這條資訊，餘爾一股子無名火在胸中竄起。
是的，為了拿回小女兒的撫養權，別說一百萬，就算是一千萬一個億，餘樂也會想辦法去湊齊！系統在手，未來又不是還不起這個債！
可這女人的做法，實在是令他作嘔。
一開始嫌他窮，離婚；
為了個有點錢卻沒生育功能的老男人，特意帶走了小女兒，還徹底地斷了小女兒和他的聯絡；
結果老男人是個比鬼還精明的摳比，讓她躺著做闊家太太的夢想落空。
然後她對女兒心生厭惡後，她又拿女兒來跟自己換錢……
說來說去，兜來轉去，都特麼的錢錢錢！
你想要一百萬讓老子贖回小女兒的撫養權是吧，老子偏不如你所願！
這麼多錢，老子寧願捐給災區，寧願施捨給乞丐，也不給你這個勢利現實的噁心女人！
餘樂來火了，沒回女人的資訊，他相信明天，女人肯定會打他的電話。
老男人那裡她已指望不上……以她的德性，她肯定還想著不勞而獲，找個有錢的男人……而一個離婚的女人帶著個女兒……你真當買一送一很吃香啊！
最關鍵的是，現在她又厭惡小蓮子，餘樂敢打賭，她要是坐得住才怪！
恐怕她最想最急著做的事情，就是甩掉尾巴般地甩掉小蓮子。
……
就近找了家還算比較豪華的賓館，哥倆一人一間房。
一夜無話，翌日老早餘樂起來沒多久，果不其然手機就響了，正是那個女人打來的。
隨它響，就是不接。
一直到她反反覆覆地打了十幾次，從早上七點多，打到九點多鍾，餘樂這才慢慢悠悠地接通。
女人態度蠻橫，開口還是一百萬。
餘樂這邊已經打定主意寧可一百萬拿去餵狗，也不會讓她如願……
餘樂果斷地飆演技，“一百萬？你特麼讓我一個死打漁的去搶銀行啊！特麼離婚的時候，錢全被你拿走了……”
餘樂的情況，那個女人是知道的，同時她也以為，現在的餘樂仍然是曾經的那個“窮鬼”。
讓這個“窮鬼”掏一百萬出來，確實也太強他所難了。
話說他要是能掏一百萬，當初就不和他離了。
“那你能給我多少錢？”那女人語氣放緩了些。
餘樂很光棍，“我現在一窮二白，口袋比臉還乾淨。”
那女人鄙薄，“你不知道去借錢啊，你是不是再也不想見你女兒了。”
“借錢幹嘛，我掙的錢夠我和小荷花用，就行了……你特麼好好地帶著小蓮子吧，別指望我來養，見不見我都無所謂了……你特麼不是早就說過了嗎，叫我當沒有小蓮子這個女兒……還一百萬，還叫我去借錢，你特麼想錢想瘋了吧。”
餘樂咆哮一通，果斷地掛了電話。
過了不到幾分鐘，女人又打了過來。
餘樂的推測一點都沒錯，在惡感卡的神奇作用下，那女人只想怎麼甩掉小蓮子……
她本想利用餘樂對小女兒的疼愛，從他手上搞點錢，奈何餘樂壓根就不接招。
這女人也是沒辦法了，不可能把小蓮子扔掉吧，那是犯法的。
拿去賣掉？那也是犯法的啊。
一通權衡後，那女人最終決定不要“轉讓費”了，就讓小蓮子從哪裡來，回哪裡去，丟還給她那個窮鬼老爹。
而餘樂這邊，拿捏著分寸，裝模作樣地拒絕再三，最終勉為其難地同意。
就這麼簡單，在惡感卡的作用下，餘樂輕輕鬆鬆地讓那女人反過來求他……
一天之後，裝作從江東風塵僕僕趕過來的餘樂，在H市的一家公園裡，見到了那個女人，也光明正大地見到了二女兒小蓮子。
“老爹！”
小蓮子看到餘樂，怎一個歡喜了得，飛身就撲入了餘樂的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