孵出來一個多星期的小雛鵝，比同期的小鴨子要大了一大圈。
毛絨絨胖嘟嘟的身體，圓潤飽滿的天庭，半扁嘴巴，大腳蹼板子……走起路來一搖一晃，整個小模樣兒看上去還挺嬌憨。
餘樂捉的這兩隻鵝是中華田園牌品種，當地人又稱土鵝子，給了人家老闆五塊錢。
本來鵝只要兩塊錢一隻……
話說初臨孵化場那會，人家老闆以為來了大客戶，端茶倒水發煙地熱情招待，結果……
餘樂淳樸，有些不好意思，於是硬多給了老闆一塊錢，汗。
這兩隻鵝一黃一灰，前者為公，後者為母。
其實鑑別小鵝公母的方法很簡單，讓它們受到驚嚇，叫聲尖銳洪亮者為公；低沉略嘶啞者為母。
還有一種比較含蓄的方式，就是探菊花：捏著鵝的肥屁股，手能感覺到多出來一丟丟東西的是公，沒有的是母。
一回到家，餘樂就把兩隻小鵝扔給了大閨女。
買鵝純粹就是給女兒當寵物養的，餘樂可不指望吃醉鵝。
然而餘樂怎麼也不會想到，就是他為了打發閨女而買的這倆鵝子，將來……
小荷花還是很有主見的，無需老爹指導，她自個找來個大紙盒，又去外面扯來些草，認認真真地鋪墊在盒子裡，算是把鵝窩建築完成。
接著她又歪著腦袋，一本正經地要給鵝取名字。
想了半天，總算是定下名來：
“毛髮黃黃的，你就叫小黃；毛髮灰灰的，你就叫……灰太狼的兒子叫什麼去了……不管了，你就叫灰灰吧。”
取名完畢，小荷花問餘樂，小鵝吃什麼？
餘樂又沒喂過鵝，哪知道……好像是吃草？吃穀子？吃飯？吃魚？
二話不說，在網上搜出來一段小鵝餵養的影片，給女兒自學成材去。
這兩隻鵝的生活起居，餘樂是懶得去插手的，隨閨女折騰，要是養死了，她不開心，大不了再給她買兩隻。
不就五塊錢嘛，多大個事，隨便往死裡養。
這會，餘樂已經在著手搗鼓初級鯽集。
此事餘樂還是很上心的，畢竟初鯽若是效果出眾，那麼……他不光自己釣魚能用得上，更有白花花的前景不是？
說不準用它，幫陳光良那個可憐的娃打個翻身仗，也未嘗不可……
……
考慮到初次製造，餘樂主要以試驗為主。
嚴格按照配方要求，用手稱子早晚稻米各稱了十斤。
然後屋外一棵大椿樹下，數年前就搭的灶上，餘樂赤膊上陣。燃上柴火，大黑鍋子架上，小鏟抄起，開炒……
這活計餘樂倒是得心應手得很。
分分寸寸地拿捏了個大概八分熟後，餘樂將之攤放在篾篩上涼著。
再嚴格根據要求，洗乾淨一個大塑膠罐子，倒入家裡存貨不少的燒酒。
他這個燒酒是隔壁向江村酒鬼吳釀的，妥妥的純糧酒。要賣五塊錢一斤呢，向漁向江兩村的人，都喝他這一口。
再把蜂蜜和食用紅色素，以及打成粉的中藥材，嚴格按比例拌入桶中。
最後是放涼的炒米。
攪拌和勻，密封蓋蓋！
“六天之後，檢驗成果……”
把桶子放置在屋裡陰涼處，抹了把額頭上的汗水，餘樂自語。
突然聽到外面走廊閨女訓貓的聲音：
“個壞滷蛋，你是不是趁我不注意，欺負小黃和灰灰？哼！你好大的貓膽！你給我記住了，小黃和灰灰是弟弟妹妹……以後，你不準欺負它們，還要保護它們！聽到沒……你聽到沒聽到沒聽到沒……”
餘樂透過窗戶看過去，只見小荷花化身為嚴厲小老師，揪著對貓耳，大聲地訓著貓呢。
滷蛋垂著眼瞼，低眉順眼，一副二孫子的模樣……在小荷花手裡，它歷來服服貼貼。
……
吃完午飯，餘樂帶著女兒駕船出去轉悠。
沒有什麼明確的目的，就是想看下今天的場面能壯觀到什麼地步。
再順便看能不能找個偏僻又合適的地方下個竿，釣下大物。
昨天那裡他是不想去了，用李彪的話來說，連帶著他上巨鯉的那個灣子，現在人多得錐子都扎不下了。
同時昨天百半的魚獲，使他對抽白條已經再也生不起半點勁來。
餘樂在江裡，在各大灣子，在各條汊河轉了小半天……
好麼，這下竿的地方，不好找了啊……
真和上次釣完鱖魚一樣的景觀出現了……旦凡是那些陡坎邊，人打堆。反倒是平素的所謂“黃金釣點”，人寥寥無幾。
父女倆轉來轉去，最終選了個沒人的地方，隨便釣了兩三個鍾……
小荷花倒是抽了幾斤白條，可憐的餘樂就釣了條小半斤鯉魚，慘淡收場。
翌日是週末，餘樂賣魚回來後，繼續帶著閨女出去……這一天，昨日的杯具重演。
接下來週一，小荷花上學了，餘樂依舊過著千篇一律的老日子……很無語，這天還是沒釣好。
……
眨眼就到了週二，已是六月的下旬。
上午賣完魚，餘樂打算今天換個方式出去耍耍時，接到了菜鳥哥的電話。
“阿樂，這幾天怎麼沒直播？”楊志開口就道。
“釣是天天釣，但魚情不好，沒敢直播。”餘樂苦笑。
“對，魚情不好不播是對的，會掉粉，影響你爆護小王子的口碑。”楊志打趣道。
就直播和釣魚這兩個話題，兩人瞎扯了半天。
楊志突然話鋒一轉，有些激動地道，“阿樂你發的第一批幹白條，我不久前派人去拉回來了，現在在開啟看，嘗了條……不得了啊這些貨，不論是賣相還是味道，都相當不錯啊……相當地有點兒出乎我的意料啊，不愧是老漁村出品的。”
聞言餘樂就笑了，毫不謙虛地道，“那當然了。”
楊志也笑了，而後語氣肅然道，“阿樂，你和你伯他們盯著點，這個品質一定要保證下去。我這邊先賣賣，試探一下市場具體反應……不出意外應該我會提價，當然少不了分你一份……還有，產品方面，你看能不能想辦法多起來？”
“你知道的，小孔徑網我們這邊是不能下的。這些白條，都是咱村的村民利用空閒的時間，搗鼓的。”餘樂苦笑，想了想又道，“這樣吧，我和我伯他們商量商量……”
楊志道，“好，你們商量，我等你們的好結果……對了，我有一個初步的想法……算了，等過些時間我再和你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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