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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王凱的困境

王大爺在海邊捕魚,心裡想著小兒子王凱,盼望著他回家,想著等兒子回來了,不讓兒子走了,在家裡跟著秦龍幹,一天能掙上千過萬,比在城市打工牆上千萬倍,他託人給龍谷村的閨女捎了口信,讓王凱回來,可是由於王凱所在的工地變動,臨時還聯絡不上。

王凱在外地一處工地上打工掙錢。

王凱今年十八歲,長得虎頭虎腦的,身高大約一米七上下,圓臉,胳臂上肌肉就像一個個乒乓球,非常有力氣,由於常年在工地幹活,肌膚黝黑,臉也烏黑像黑鍋底,眼睛閃亮閃亮的,他是隨著姐夫來工地的。

王凱今天非常不高興,工地包工頭當著眾多人的面,譏諷挖苦了王凱一頓,說王凱是一個臭要飯的,是窮鬼,原因挺簡單,中午的時候他們在一起玩撲克,工頭向王凱借錢,王凱沒有借給他。

下午幹活的時候,王凱正在建築樓房上壘牆,聽到身後有人喝道:“王凱,你壘牆不合格,罰款一百。”

王凱頂著烈日冒著酷暑幹活,汗水溼透了全身衣服,非常辛苦,他平時捨不得花錢,只要是工頭髮了錢,總是去附近銀行存起來,留著回家蓋房子娶媳婦,他知道老爸年紀大,不能掙錢了。

王凱扭頭,看見了工頭,他不能得罪工頭,陪笑道:“是陳哥啊,你真會開玩笑,我這技術活,從來不含糊,你看看我壘牆多好。”

陳工頭冷笑一聲,怒喝道:“你看看你壘牆,都歪歪著,這叫技術活?我一天開給你二百元錢,你拿的是大工的錢,卻幹出來小工都不如的活,你這臉放在哪裡?不要臉了是嗎?罰款二百。”

王凱感覺非常委屈,平心而論,他壘牆非常好,在眾多工友嘴裡,他的評價也是非常高的。

“陳哥,你這是找茬整人,是不是中午的時候,你向我借錢,我沒借給你,你生氣?”王凱看著陳工頭問道。

陳工頭瞪眼怒道:“我缺錢?你個要飯的窮鬼,我說你你不服氣是嗎?有本事別跟著我幹,回你們漁村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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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凱曾經告訴過陳工頭,他老家是龍雨村,是個小漁村,非常窮的山村。

王凱臉色非常難看,他為了能繼續待下去掙錢,還是委曲求全的笑道:“陳哥,我家裡窮,你也是知道的,我家裡還有個老父親,七八十了,不能幹活了,我掙錢攢著,還要娶媳婦。”

陳工頭譏諷道:“娶媳婦?誰跟你?窮鬼一個,說你你還不服氣,你別幹了。”

周圍人都停下來,走過來替王凱說情。

陳工用手指著王凱的臉,道:“你們看看,他長得一副窮鬼模樣,倒黴眼,你們看看他壘牆,歪歪著,都不合格。罰款三百,扣押三個月的工資,立刻捲鋪蓋滾。”

王凱年輕氣盛,實在是無法忍受陳工的侮辱,怒道:“你有啥了不起的,我不幹了就是,給我結清工資,我去別處工地幹活,我這手藝,到哪個工地都受歡迎。你也就是找我茬,給我穿小鞋,打擊報復。”

陳工見王凱居然敢頂撞他,生氣抬腳踹掉了牆上的十多塊紅磚,罵道:“你個狗東西,竟敢和我犟嘴,看我不揍扁你。”

陳工伸手就要揍人,一旁人群中王凱的姐夫走出來,上前拉架,道:“陳哥,看在我的面子上,饒了我內弟這一次吧,他不懂事,吸菸吸菸。”

王凱姐夫叫馬照山,也是山村的,距離龍雨村大約十里遠的龍谷村。

陳工看著馬照山,鼻子冷哼一聲,輕蔑的喝道:“給你面子?你有什麼面子?別狗拿耗子多管閒事,滾一邊去。今天我要教訓一頓這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王凱!”

陳工說完,一拳頭打在了王凱的前胸。

王凱胸骨發出來一聲清脆的斷裂聲音,接著倒在地上,口中吐出來鮮血。

陳工擔心出了人命,對馬照山怒喝道:“你是他姐夫嗎?送他回去,別想著告我,你要是敢去警局告我,我一分錢不給你們,還要找人去你家,打斷你們狗腿,殺了你們全家。”

陳工威脅著,轉身下樓去了。

周圍工人都膽小害怕,搖頭嘆息。

馬照山嚇壞了,慌忙背起來受傷的內弟王凱,快速的下樓,送到附近一家個人開的診所。

王凱躺在病床上,看著醫生給他輸液,道:“姐夫,我們沒錢治傷,我沒事的,慢慢就好了,我們還是去工地工棚養傷吧,等好了之後,我去別處工地幹活。”

馬照山看著病床上的王凱,道:“不要考慮這麼多了,先躺著養傷。”

王凱在姐夫的勸說下,在個人診所躺了三天,就出了診所,拖著疼痛的身子回到原先的工地工棚裡面養傷,向陳工討要拖欠了他三個月的工錢。

陳工自從打傷了王凱之後,再也沒有在工地上露面。

王凱想念家人,出了工地,站在工地外面大街上看熙來攘往的行人。

城市裡人行色匆匆,一個個面帶急躁的神色。

王凱想著回家看看,他有半年沒回家了,他出來打工掙錢,都是年初的時候出來,年終的時候回家。

王凱思念家人的情緒越來越強烈,找陳工要錢也沒有找到,在工地上還要花錢,思來想去,和姐夫馬照山商議了會,決定回家一趟,看看年邁的父親。

馬照山難過的送王凱去了汽車站,道:“回去之後多待幾天,傷好之後再來,我想陳工頭也許大發良心,會收留你的。”

王凱惱怒道:“我不會在跟著陳工幹活的,我回來之後,去別的工地幹活,我憑著手藝,不信找不到活幹。”

馬照山看著王凱上了車,才轉身回去幹活。

王凱坐車回到龍頭縣,揹著一個大包裹,下車的時候吐了一攤血,臉色蒼白,身體非常虛弱,他被陳工打傷了內臟,心疼錢沒有買藥治療。

王凱在車站上和一輛三輪計程車車主講價錢,節省了一元錢,坐三輪車回到龍雨村對岸碼頭。

看著熟悉的家鄉,王凱流下來淚水,要是自己的家鄉有掙錢的門路該多好,可家鄉是個窮地方。

王凱揹著包裹一步步的走下去,走到了岸邊,看著海面,心情好了許多。

他把揹包放下,坐在岸邊一塊石頭上等船隻。

海面上飛來一艘快艇,快艇上站著一個男子,男子身邊有一隻黑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