鶯音還沒回答，綿延的小道上走上來一群穿著一致的女孩，各自端著一些吃食和茶水，井然有序擺放在桌布上。
這下真成了茶話會了。
白亞桐的視線在妹妹和鶯音之間切換，不時用眼神催促，偏偏一向禮貌的鶯音這次像沒看見一樣，端起面前的茶水優雅地小口品嚐。
真是急死個人！
白亞桐抓起一個布林狠狠咬一口。
“我猜測，外圍系統是某個時界玩家的技能。”鶯音放下茶杯言簡意賅表達自己的猜測。
“咳咳…”白亞桐噎著把一半布林吐了出來，這女人該不會是個隱腹黑吧？
“為什麼這麼覺得？”白亞桐連剩下的半個布林一起扔進垃圾桶。
“只有這樣才說的通，在白小姐出現之前，外圍所有玩家都只有一星等級。”鶯音說道。
“說不通吧，你之前調查顯示，系統利用玩家接近時界玩家奪取技能，如果系統是時界的玩家為什麼要用這麼迂迴的手段去外圍奪取時界玩家的技能，這不是白費功夫嗎？”白亞桐條理清晰地分析。
鶯音思考一下說道：“也許有一種可能，讓她不得不這麼做。”
“什麼可能？”白亞桐連忙問。
“被時界驅逐的玩家。”鶯音頓了頓續道：“不過，時界驅逐的玩家至今只有一個。”
“該不會是羅莉？”白亞桐猜測。
“嗯。”鶯音點頭，主動交代來龍去脈：“羅莉曾經是時界僅次於那位的第二區的領主，不過，自從她召喚了喪屍病毒後，被時界各區玩家聯合舉報，最終系統將她驅逐出時界，永世不得進入。如果她想要報復時界，那動機和系統行為就吻合了。”
“羅莉不是系統，我能感應出來。”白亞桐也說不準怎麼個感應法，但就是肯定她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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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鶯音點頭表示相信。
“回到最初的問題，說說時界系統吧，他是什麼人？”白亞桐說道。
“時界，其實是一個女孩在夢裡創造的世界，我們都是透過系統和她對話，只有那位才見得到她。”鶯音再次爆猛料。
這麼說，現在他們呆的地方其實是那個女孩的夢境？白雅楠抓了抓綠茵上的草苗，放到鼻尖嗅了嗅，草香撲鼻，這也太真實了點。
現實世界居然有這種能力的人，大千世界果然無奇不有。
“你說的那位又是誰？”白亞桐忍不住好奇能接觸神一般的女孩的男人。
“如果說那個女孩是時界的創造神，那位就是神的代理人，時界唯一的七星召喚者。我們召喚的所有東西都要經他過目，得到批准才會被送到神那裡得到實現。”說起這位，鶯音的神情肅然起敬。
“時界的入口為什麼在市政府裡？”白亞桐提出第二個問題。
“……因為那個女孩就在市政府裡頭。”鶯音有些驚訝，本來不打算說出這一點的，但沒想到白亞桐的問題來得這麼快。
“咦？”白亞桐有些意外，不禁腦洞大開：“時界不會是政府勢力吧？”
“政府沒有摻雜進來，不過，那個女孩是市長的女兒。”鶯音有問必答，知而不言言而不盡。
“嘖嘖，又是創造神又是官二代，這身份也沒誰了。”白亞桐忍不住吐槽。
“你對羅莉瞭解多少，她的情報事無巨細全部告訴我。”白亞桐說道。
“你還是一點點問吧，羅莉身為前任領主，又是被聯合驅逐的，情報庫裡她的情報幾乎佔了一半。”鶯音有點無從下手的感覺。
“那就從你老大說起，他怎麼會中屍毒的？”白亞桐一針見血提問。
鶯音有點懊悔，早知道自己撿著說好了，不過，再怎麼懊悔也得回答，就算要掲老大的傷疤也要救醒老大。
抱著這樣的覺悟，羅莉緩緩敘述。
“羅莉是個很擅長交際的人，被驅逐之前人緣很好，老大和她很投機，他們常常一起討論技能，互相切磋，那時候的老大真的很快樂。但是，自從羅莉召喚了病毒後，一切開始變了。”
“老大是唯一沒有拋棄羅莉的領主，在所有人抵制她的時候，老大頂著壓力和她結盟，放言誰敢動她就是與他為敵。老大一向肆意張揚，他的實力有目共睹，再者羅莉手握喪屍病毒，一時間也沒人敢真的同時與他們為敵。直到有一天，我揹著老大，約見了各區領主，一起到一區進諫，聯合抵制羅莉，最終，那位判決將羅莉驅逐出時界。”
鶯音似乎松了口氣，這些事情壓在她心頭太久，終於釋放出來了。
“你為什麼背叛青木純？”
白亞桐對他們的故事沒什麼感觸，畢竟不熟，反倒是對鶯音這姑娘，半天相處下來，算是瞭解了一點，這姑娘一看就是忠犬，怎麼會背叛？有點好奇！
“因為，有一天我看見羅莉的日記才知道她常常趁著老大睡著，拿他做實驗！她每次做完實驗都記錄在本子裡，然後抹掉老大的記憶，老大至今都不知道自己身上有喪屍的病毒。”
鶯音有些氣憤，更多的卻是心疼。
這姑娘果然是個忠犬，在看著自己珍視的人被別人當成試驗品和發現自己珍視的人竟然把自己當成試驗品之間，果斷選擇了前者，獨自承受這份傷心。
“羅莉被驅逐之後，老大性情大變，幾度衝到一區找那位理論，好在那位脾氣好，每次都只是教訓一頓，沒有往死裡打。”鶯音一副很慶幸的口吻。
沒有往死裡打……
有這麼說自家老大的嗎？白亞桐不禁汗顏，不過他沒有表現出來。
鶯音現在已經不純粹是在交換情報，更多的是想要找個人傾訴一下積壓已久的情緒，作為一個傾聽者，不帶評論的傾聽才是最高的智力表現。
白亞桐沒有繼續提問，這信息量足夠他消化很久了。
白亞桐躺了下來，枕著雙手思考。
鶯音大概也傾訴完了，見白亞桐沒再提問，也不去打擾他思考。
知道得越多，腦袋裡的危機感就越強烈，白亞桐有種預感，總覺得很快要發生點什麼了。
之前感應到的到底是什麼？
系統和羅莉，創造神和代理人，妹妹和銀魂眾人，主要人物已經全部出現，唯一和這時有關的羅莉卻感應不到她的位置，就像被遮蔽了一樣。
白亞桐翻了個身，下意識尋找妹妹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