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好端端的一根香菸,竟然在跌落於那鬼子皮鞋上的霎那,燃起了爆炸。??火然文 ?.?r?a?n?w?e?n?`
而且此刻這一聲爆炸,可並非之前那什麼氣體炸彈了,而是真正意義上的爆炸!
但見那一團烈焰沖天而起,瞬間吞噬了拾煙的鬼子,而緊接著,那迅猛的爆炸衝擊,便將這個鬼子的身體,丟在那破敗不堪的木頭房子外面,然後便如同一隻癩蛤蟆一樣的趴在了地上。
此刻,這個鬼子並沒有死,而且彷彿在動,或許那尚且未曾徹底喪失的靈智,依舊想要回憶出這究竟是為了什麼!
他為什麼會受傷?為什麼會滿臉是血的趴在這裡?他在仔細的回憶著,那如同一幕幕電影一般的畫卷!
最終他終於想明白了,一切都在那菸捲上,他的同伴死於了那一顆煙,而他同樣的死於了一顆煙!
不對,此時的他並沒有即刻死去,而是緩緩的抬起了頭,抬起的手,指向了那個再度掏出菸捲的高喬!
他認為,那個高喬會再度用這一根菸捲炸他,但很遺憾,他猜錯了,高喬並沒有將這一根菸捲也丟過來,而是放在了口中,劃燃了洋火點燃了。
“我這個人很慷慨,你看我這一根煙是沒有問題的,你想不想,在臨死的時候,再抽上一口?”
高喬俯身,而且竟然輕輕的撥出了一口煙氣,吹在了那滿是血漿,鬼子的臉上。
而此時,面對如此的高喬,那個鬼子是抗拒的,但就在劇烈的喘息之後,他卻改變了主意。他知道自己要死了,而一個要死的人,難道說高喬還會騙自己?
或許不能吧!雖然此時這個鬼子,是憎恨高喬的,但他卻已然沒有能力去殺死高喬,於是張開了自己的手,去抓高喬手中的煙!
他想要在宣告的盡頭,在多多吸上一口,然後滿足的死去。
當然了,高喬並沒有騙他,而是輕輕的將那一根菸捲,遞在了那鬼子的手中,然後便如此蹲在這裡,靜靜的看著。
而當看到這一幕,那鬼子更為相信,這個高喬並沒有做什麼手腳。否則他怎麼會相距自己如此之近呢?
於是這個鬼子,將香菸送入了口中,深深的吸了一口,……
“砰!”
在一聲沉悶的響聲過後,這個鬼子的腦袋也如同先前那位一樣,被一股子巨大的衝擊力,徹底的掀掉了,迸濺了那高喬的臉上,滿臉的血漿!
“哼哼!……。哈哈哈!你特麼的就被我騙了!……哈哈!鬼子,太特麼的蠢啊!哈哈哈!……”
那高喬拍著自己的大腿,差點沒有樂得抽掉,直接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
“呃!”
笑罷多時,高喬這才起身,用衣角擦了擦自己的銀邊眼鏡,走向了那一扇被鎖住的木門!
那木門很是破舊,而且四處漏風,而那門閂之上,更是鏽跡斑斑!
可以這麼講,無論是裡面的人,還是外面的人,只要一腳便可以將這木門踹開,但此時或許並沒有人這麼做,也不知在這隆隆的炮聲之下,那木屋裡的人,為何會保持如此的寧靜!
“哐啷!”
終於,死一般的寂靜,被破敗木門崩塌的所打破,而且這樣令人膽戰心驚的噪音,竟然依舊在持續。
而那木屋內的勞工呢?則在驚恐中,凝視這一恐怖舉動,眼睜睜看著門板被一隻穿著皮鞋的大腳,生生踏碎!
他們感覺那或者是鬼子,因為也只有鬼子才會穿著皮鞋。
但在稍後,他們卻又改變了這種想法,因為這一隻腳的主人竟然是那一個每天只會捅咕炸藥的瘋子!
所以一種前所未有的恐懼,卻席捲於他們每個人的心裡,令這些充滿了苦難的勞工,在一瞬間想要從這木籠中逃脫!
但他們不敢,因為鬼子說過,只要在夜晚他們出了這木屋,便會殺死他們!
所以他們害怕了,寧可靜靜的死於這木屋之中,也不會想到去反抗。因為他們知道,自己的反抗是徒勞的。鬼子手裡面有槍,有手雷,他們完全不會是鬼子的對手,所以便在如此的軟弱中,苟延殘的活到了今天!
“喂?你們自由了,……”
當那一扇門板徹底的跌落,顯露出了高喬的身影。但那些勞工卻彷彿並沒有理解高喬的意思。
“出門,拿起槍!我們衝出去,……”
高喬但見這些人彷彿沒有聽懂自己的話,再度重複了一句。而就在這時,一個他熟識的老漢,卻裝著膽子道:“專家,你這是咋的了?這殺了日本人,可是要掉腦袋的?”
“哼哼!日本人?呵呵!已經被我給殺了,這是一個機會,一個你死我活的機會,……呼!……”
高喬長長的噓出一口氣,竟然轉身走了,因為他最討厭的,就是跟一群沒有思想的在一起。可以說,他瞧不起這些勞工,因為他們沒有思想,而在他們的腦袋裡,只有‘服從’這兩個字!他們不懂得反抗,他們懼怕日本人,他們見到日本人,就如同老鼠見了貓!
而他指望著這些人,與自己並肩作戰,一同衝出去,原本就是一個錯誤。
於是高喬笑了,而且是瘋狂的笑了,而就在這笑聲背後呢?卻是幾個大著膽子的勞工,將那破敗的門板拾起,然後將門擋住,令那一份黑暗,再度照耀在自己的身上!
或許,也只有這樣,才能令他們感覺到一絲安心吧!因為他們已然在皮鞭與棍棒之下,喪失了自己的勇氣。
雖然他們也是男人,也是站著撒尿的爺們!但他們就如同被馴服了的家犬一樣!雖然他們擁有著致命的獠牙,以及鋒利的爪子,但他們卻不敢去撕咬,不敢去挑判日本人的權威!
所以說,他們是一群沒有思想,沒有鬥志的可憐蟲,他們如何才能夠覺醒?如何才能夠理解生存的真正意義?
他們活著的意義究竟在哪裡?誰能告訴他們,他們的生存意義,究竟在哪裡?
或許沒有人會說得通吧?或許也沒有人,會體會得到,那一份懦弱的根源,究竟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