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那個‘大財主’是誰？他是不是想拐咱們女兒？”
觀眾席上，唐唯給顧卿卿刷完火箭，就感覺好糟心，竟然有人搶在她這個親媽頭上刷。
這邊剛說完，又有一個人衝上第一，頭像是一條長著翅膀的蛇。
接著，幾個疑似華科院院士的新註冊賬號相繼衝了上來，再接著，陳進頂著真名和大號嘔血將自己砸到第一。
不過幾分鐘功夫，唐唯被衝下前十，這下，她終於淡定了。
比錢，那是比不贏的。
她嘴角撇了撇，“卿卿還挺受歡迎的。”
語氣就有點酸。
觀眾席和比賽場上，裴司宸和顧卿卿同時看向那條長著翅膀的蛇，盡皆眯起了眼。繼而，裴司宸的視線落到顧卿卿身上，顧卿卿感覺到了，但沒有轉頭看他。
抽籤，決定座位。
幾十名選手，紛紛入場。
體育館大屏幕，和直播螢幕上，將每個人的言行舉止捕捉無遺。
顧卿卿感覺自己像被什麼可怕的野獸盯住了，讓她每個毛孔都有些不自在。
而這種盯視不是來自監控，而是來自觀眾席上的某個人。
柏木就感覺他家裴爺大馬金刀坐在那裡，目不斜視，面無表情，什麼都看不出來，卻又叫人不可忽視。
考核開始。
裴氏財團統一發放了試卷，碳素筆，和驗算紙。
這場比賽要求之嚴格，連筆和首飾都不允許帶入內。
監考評分的人，也都是裴氏財團請來的專業團隊。
比賽一開始，氣氛就變得焦灼。
因為是直播，被十幾萬甚至上百萬的人盯著，無形中給參賽選手增加了壓力。
第一道題就有人開始咬筆桿子。
直播鏡頭下，題目看得不是很清楚，但每個人寫字的執行軌跡卻是一覽無遺的，連額頭的汗珠，緊皺的眉頭都一絲不漏。
抓顧卿卿作弊的懸賞還在飆升，螢幕前，至少有三分之二的吃瓜群眾都專注地盯著顧卿卿。
【她在幹什麼？翻得這麼快？】
【小仙女做題的樣子，像極了每次考試不會做的我！】
裴氏財團的考核題，跟考行測似得，題量非常大，而且難度比行測更難，涉及更多專業知識。
若是沒有經過專業訓練，光看這題量，人就已經暈了。
而此刻，葉傾城就是暈的。今天是她當眾為自己正名，打倒顧卿卿的機會。她必須抓住，她要讓林亦默重新對她刮目相看。
越是這樣想，越是緊張。
沐雪晴臉色也有點不好看，顧卿卿就在她前面一個位置，她能聽到她嘩嘩翻卷子的聲音。
螢幕前的人也很緊張，他們除了看到顧卿卿翻卷子，根本就沒看到她有任何其他行為。
眼看懸賞金已經快到百萬，場內，不管是A樓的還是學生會的，都緊緊盯著，試圖發現她的蛛絲馬跡。
“臥槽，我就不信，我都這麼盯了還抓不到！”
高一三班，不知道是誰突然爆了一句，毫無意外引來兩個人的吃人視線。
一個葉成軒，一個沐承旭。
葉成軒也就罷了，雖然他四肢健全，但是，大家都知道他是一個狂妄自大的二百五。
但沐承旭不同。
雖然沐承旭坐著輪椅，看起來弱得生活不能自理，但他卻是用三天時間就扭轉了所有人對他的形象的天才少年。
也是高一唯一一個不聽課就能滿分的學霸，他們還要靠他完成課後作業呢，絕對不能得罪。
而且，他冷幽幽看人時，真的，有股汗毛倒豎的感覺。
那人趕緊咳嗽了一聲，“我是擔心卿卿學姐找不到作弊機會，考個倒數第一不好看。”
“她不會！”
“她能贏！”
葉成軒和沐承旭同時啟口，說了不同的話，卻又表達了相同的意思。
兩人互看一眼，就很不得勁兒。
其他人也發現了，顧卿卿沒有作弊。
“她又不是傻，在這種情況下作弊不是找死嗎？”劉婭憤憤然。
羅九紅一臉不滿：“劉老師，請注意你的言辭，說得好像你以前有她作弊證據似得。顧卿卿她本來就沒做過弊，全是你們自己紅眼病，見不得她好！”
我去！
劉婭差點被羅九紅懟瘋了。
“她不作弊！那你就等著看她考零分吧！”
經過線上線下，成千上萬的人監督，沒有一個人抓到她有一絲一毫的作弊痕跡，就在所有人還抓得起勁時，顧卿卿突然起身，交卷了。
四下茫茫然，“她就不再掙扎一下？”
“掙扎有用嗎？不會就是不會！”
連監考老師都看不下去了，“同學，考試時間還不到一半，你確定要交嗎？”
顧卿卿點頭：“確定。”
今天的題太簡單了，還沒陳進出的題有難度，實在是沒必要浪費那麼多時間。
她的時間也是很值錢的。
監考老師將她的試卷收起，在眾目睽睽之下送到評審老師手裡。
顯然四個評審老師都是聽過顧卿卿的事情的，對她蔑視考試的行為很是不滿意。
不能作弊就隨便應付一下，這種試卷，真的，稽核都是浪費他們寶貴時間。
然而
“她，竟然做完了？”
這點時間也就是個讀題的時間吧。
選擇填空亂來可以但後面還有大題啊。
四個評審看完大題，整個人都不好了。
媒體的攝像頭全都轉向這邊，所有人都想知道結果。
只是把題投射到螢幕上，很多人都沒辦法一下拿出解題方法。
B樓的學渣們捉急上火。
“到底怎麼樣？卿姐的題到底對了還是錯了？”
楚巍：“對了，一個不差。”
“啊啊啊！卿姐萬歲！”
羅九紅志得意滿：“劉老師，你還有什麼話說？”
劉婭：……
看完顧卿卿的滿分，再看連三分之一題目都沒完成，步履艱難的沐雪晴，她知道，她優秀教師的名額怕是保不住了。
“你怎麼可能全對？”
評審心態爆了。
“這種題，就算是我，也不可能在這麼短時間內全部做對！”
顧卿卿感覺盯視自己的視線好像比剛才又熱烈了一分，但她面上依然保持淡靜。
“那是你菜。”
評審：……
勞資是裴氏財團高價請來的專家，你敢說我菜？
直播間的觀眾們不樂意了，他們就這樣錯失了百萬獎金，好不甘心！
記者及時抓到群眾最關注的點，紛紛湧過來，“顧卿卿同學，連專家都做不到的事，你是怎麼做到的？”
顧卿卿答：“抄正確答案。”
好熟悉的措辭，好抑人的氣場，就沒見過比這更囂張的了！
【槽！她是在挑釁嗎？我感覺我的智商受到了愚弄！】
【這種歪風邪氣怎麼能助長？】
直播間群情洶湧，記者感覺自己撿到了寶，話筒紛紛往顧卿卿跟前湊。
“這次考試是由裴總親自選題考核的，你哪裡來的正確答案？”
他們該不會要挖出裴氏財團的驚天秘密了吧？
裴一航腦殼一緊，妖孽，這是要拖他下水啊！
然而顧卿卿卻指了指自己的小腦袋瓜子。
記者差點冷笑出聲，現在想說答案是自己想出來的，是不是晚了點？
眼看某些好事的記者要拿裴氏財團做文章，裴一航一個命令，立刻有工作人員上前，“顧卿卿同學，我們還有一道考核。”
顧卿卿看到了裴一航，眉毛一挑。
直覺告訴她，這廝要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