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力眼巴巴地看著女神受委屈，雙手都攥成了拳頭。
“季小姐，你為裴爺吃的苦受的委屈，我秦力都記住了！”
季初涵神色頹喪：“我受再多委屈都沒關係，有關係的是，這些都是無用功，盧家，並不肯為此出手。”
秦力心裡好恨啊。
就在他們準備上車的時候，一個小藥童跑過來。
“季小姐，盧大師請你們回去！”
兩人互看一眼，眼中皆是一亮。
還是原來的客廳，盧靖年已經換了副面孔。
此刻他渾身低氣壓連上茶的小童都忍不住打寒顫，偏偏他還想表現出一點委曲求全的和諧。
“這是十八學士，今年的，喝吧。”
語氣冷硬，這大概是他能在季家人面前表現出的最大和善。
十八學士是西湖龍井最頂級的一批，據說一年也就能產幾斤，全是供給上面達官顯貴使用的。
季家很多年不曾見過了，一般人也是用來招待貴賓，而現在，盧家用它來招待她……
季初涵端起茶杯，清香溢滿肺腑，心情無比舒暢。
“盧前輩叫我回來可是有事？”
盧靖年狠狠緩了緩臭脾氣，才勉強讓語氣能聽點。
“聽說季家也在研究鬼門針，季小姐在這上面還很有天賦建樹？”
的確，季家研究鬼門針的就是她，她也的確取得了些成就。
雖然比起盧老九來還很不足，但是能自己鑽研到這種地步，已經是天才中的天才。
鬼門針講究天賦，她敢說，年輕一代中，她的天賦若是第二，沒人敢居第一。
這應該就是盧靖年突然回心轉意的地方。
季初涵謙虛道：“我只是粗通皮毛。”
閻羅三叩門都搞出來還粗通皮毛？
嘲諷誰呢？
但回頭一想，這可能是季家留給自己的殺手鐧，之所以沒公開施展出來，應該是技術還不成熟，那便有跟盧家共同研究的價值。
擺正姿態，他重新啟口：“那季小姐有沒有興趣跟盧家一起研究這門醫術？”
季初涵大喜過望，盧家竟然真的鬆口了。
原來自己的天賦於他們而言，比她自己想象的還要重要。
盧靖年見季初涵心動，忙補充說：“你別急著回答，要合作，我有一個條件。那就是季小姐必須加入盧家，十年為限。”
“什麼？”秦力差點拍案而起。
季初涵好歹是季家繼承人，你怎麼好意思提出來讓人家加入你們盧家的？
季初涵面露掙扎，盧靖年根本沒理會秦力，而是說：“你的研究應該也沒有很隨順吧？”
季初涵咬了咬唇，並沒有思考多久，便答：“我也有一個條件，那就是，我要當盧老九前輩的親傳弟子！”
盧家，真正的頂尖醫術在盧老九那裡，真正能救裴司宸的也只有盧老九。
盧靖年微微皺眉，“我爸收弟子眼光挑，我不能做主，不過三天後有一個考核，你可以準備一下。”
老爹的確在尋找衣缽傳承人，對天賦要求極高，季初涵能搞出閻羅三叩門是不錯，但是，人品也是醫者的考量，而他爹，對季家人的厭惡比他有過之而無不及。
一切，就看緣分吧！
季初涵這次是被人好好送出去的，跟之前禮儀那是天差地別。
秦力心情很不好，“你真想好了？”放棄季家，投入盧家，跟拋棄家族榮譽有什麼差別？
同樣是世家子弟，秦力太懂這個了。
但季初涵想的卻是兩大好處，一是繼承盧老九的頂尖醫術，二是繼承他的人脈。
盧老九的診病物件都是權貴，而且還是頂級那一批。
盧老九已經六十幾歲了，還能有幾年好活，就算他八十歲還能看病，那精力也是跟不上的，他的衣缽包括這些權貴自然都該她來接手。
她很清楚盧靖年提出的十年為限是什麼用心。
要將她這個季家繼承人強行搶入盧家，肯定做不到，但是十年，卻是季家剛好犧牲得起的。
而這十年，盧家若是培養不出一個天才與她爭鋒，盧家遲早也是會被季家踩下去的。
這麼想想盧家也真是悲哀，後繼無人，註定敗落。
而以後，中醫界，她才是絕對權威！
季初涵的嘴角不可遏制地勾了起來，但看到秦力，她又使勁壓了下去。
這幅表情落在秦力眼裡就成了強顏歡笑，“季小姐，你其實不必……”
季初涵露出一個落寞表情：“為了司宸，我做什麼都願意，何況，能掌握更多頂尖醫術，以後也能更好地給他治病，說不定，我自己都能研究出治癒他的方法。”
裴司宸是基因缺陷，沒人治得好，據說能治他的，只有鬼醫。
但那也只是據說，鬼醫早成了人們心中的傳說，真找到，他也未必就有這個能力。
“何況……” 季初涵笑容真誠了幾分，“如果我能拜在盧老九門下，那麼請他為司宸治病豈不是易如反掌？”
秦力覺得很有道理，將勸誡的心思堵了回去，為了治好裴爺，必然會有人做出犧牲，而季初涵，願意犧牲季家繼承人的身份，以十年寄人籬下的代價，換取裴爺安危，這份恩情，他記住了。
“季小姐，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我秦力的恩人！以後你有什麼事，我秦力肝腦塗地在所不辭！”
季初涵微微頷首，十分欣慰，能得到裴司宸手下的認可，她的犧牲便是值得的。
（作者注：看到催更的小可愛們了，不是作者不想多更，而是寫文比較費勁，比如今天發的這五千字，是寫了四個版本才最終定下來的，更新得慢，還請體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