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仁緩緩打出一個問號，滿是疑惑：“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大勢至面容苦笑：“我也不知道，不過我想大概就是那樣，他有兩套生殖系統吧，當初觀自在為摩羅國王子，修得菩薩果位之後，便因為心地天心，有男生女相之貌。”
路仁不置可否，儘管知曉了一些八卦事蹟，但路仁倒也並沒有過多的去研究這些，畢竟這些東西要是過於關注，那可就是畫風歪了。
故作沉吟了下，眼看大勢至一副我真的快不行了的模樣，他才問道：“你們靈山和天宮的船，開往哪裡？真正的彼岸？”
大勢至苦笑一聲：“若真的抵達彼岸，又怎會回到這裡，彼岸不可尋，我等耗盡資源，聯手天庭鑄造出了靈山和天宮兩艘遁世之舟，前往未可知無窮之地，可那裡終究沒有任何我們想要的，所謂的彼岸，不過是夢幻泡影，一戳就破。”
大勢至嘆息道：“熬了這麼多年，卻終究是飄渺，這裡，真的是所謂的成道地嗎？永恆不朽，萬物歸一，就連太上都在苦苦掙扎，想要脫離苦海，成為那永恆的一，我等，我等能有機會嗎？”
看著大勢至迷茫的神情，路仁明白對方在熬了這麼多年時間，甚至在未可知之地遊弋許久也不過是枯熬時間，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壽元逐漸枯竭，徹底老死。
可以說，就算是強如大勢至這一階段的人仙巔峰境界強手，也已經面臨壽元枯竭，即將老死的遭遇。
“你們的天宮和靈山兩艘避世之舟，什麼時候會過來？”
聞言，大勢至臉上露出一絲奇妙的笑容，“你竟然復辟巫道修行，是否有尚倖存的祖巫出世？”
路仁道：“十二位祖巫早已經在歷史中消亡，我想這些歷史你應該比我更清楚？”
大勢至不斷咳血，臉上露出笑意：“我想你得明白，巫道本就是禁忌，所遇者皆有職責將其滅殺。若無比肩地仙境的祖巫，你們會被反手覆滅。”
路仁澹然道：“這就不勞你費心了，現在我只需要知道，天宮和靈山，到底什麼時候回來？”
“十年，你只有十年的時間。”大勢至菩薩神情帶著輕慢道：“雖然我不知道你獲得了什麼樣的大機緣，但是在真正的地仙下，這些事情，不過是一些小事。
信奉巫道的凡人殺光，只餘下乾淨的一批，過個幾百年時間就能再次成長起……”
彭！
看著被自己踩得腦漿迸裂，已然沒了聲息的大勢至菩薩，路仁緩緩收腳的同時，眸光驟然亮起，如虛室生白，有電光瀰漫虛空之中，瞬間定住想要逃遁此處的大勢至真靈。
大勢至驚駭嘶吼道：“你若殺我，如來定會感應，你……”
話語尚未說完，路仁面容冷冽，無形之中就有一股極致鋒銳，卻又帶著一力降十會的厚重力量瞬間將周圍空間覆蓋，剎那裡沉重了數十倍不止。
而大勢至那一縷從身軀元神中逃遁出去的真靈，直接被這一下給生生壓滅。
“叮，你成功擊殺大勢至菩薩，你獲得了5點技能點。”
路仁靜默良久，正準備轉身離去時，卻驟然間頓住腳步，有一道目光自冥冥遠距離飛射而來，花費大法力，大神通之術，跨越層層阻隔，透過重重空間，就這麼落在他身上。
那是一雙金童，眸光沒有絲毫情緒存在，如果硬要形容的話，就彷彿對方只不過是一尊頑石，沒有絲毫感情，只是似乎觸及到了某種機制，被其感應，而望了過來。
“叮，你遭遇到了如來的注視，對方似乎對你很感興趣，夾雜更多的是負面惡意想要將你看透。”
“如來？！”
路仁悚然而動，雄渾氣血如狼煙升騰而起，渾身散發的熱息似成了一尊天地熔爐，有驚人的熱量自他身軀散發出去。
雖然月面沒有空氣介質傳遞，但他腳下的土地幾乎變成了琉璃狀。
體內巫力引動之下強攝月球的厚土精氣匯聚於身，肉眼清晰可見的能量如瀑逆流。
一身精氣神在一瞬間攀升到極致，且在世尊心經轉動下，不斷打破桎梏，以一種不顧一切的勢態將自己的力量不斷突破，拔高。
內裡更是時刻準備顯化祖巫化身，以應對一切。
就連大地似乎都無法承受路仁如今的強大力量，只不過是力量振幅所自發散去的漣漪波動，便掀起漫天風暴，掀起的塵土如潮水般不住湧動，地面更是四下龜裂，層層土塊被擠壓出地面，好似這一方宇宙天地都被攪動。
路仁神色冷冽，沒有絲毫懼意，反而凝聚心神，目光如炬毫不猶豫地正視著如來望過來的目光。
如果是面對面，他又是一介真仙，一位地仙的目光壓迫過來，他無論如何都承受不住。
但這種透過層層空間，重重阻隔，從無盡遠距離看過來的目光，說真的單單是看就已經很不可思議了，要是再有任何力量。
得，路仁自覺自己都不用再掙扎什麼，都已經擁有這種偉大，他就躺在地上洗乾淨脖子等在挨刀噼就行。
兩者目光交匯，如來那一隻古井無波的目光終於有了一縷變化，靜靜看了路仁許久之後，空間開始不可抑制的在大宇宙規則意志下得到強行修復，然後目光徹底中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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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一切平靜下來，路仁這才松了口氣，這一下才驚覺發現自己竟然不覺間出了一身冷汗。
他搖搖晃晃，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喘息，儘管沒有任何空氣存在，但人體的生理本能反應在巫道修行下得到充分釋放，以緩解體內的壓力。
不是身體上的疲憊，而是那種如淵如海般的精神壓迫，之前因為精神高度凝聚，有一往無前，慘烈戰意。
但危機解除後，人體天性的本能釋放於巫道而言並不是壞事。
隨心所欲不逾矩。
不是孔丘所說的隨心所欲，我的規矩就是規矩之類的想法，而是一種革自己心靈設下底線，在這個底線範圍之上，可以自由的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