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過小葫蘆的縫隙，可見那驚人畫卷。
天帝與接引交鋒，打崩了天地，混沌氣浪喧囂，那裡大道都像是不存，萬物都被打成土灰。
最極致的光，絢爛升起，無上的鋒芒，欲要斬盡四方。
那光芒搖動，連綿成一片讓人無法望穿的光幕。
光幕遮蔽，姬重明鳳凰都無法真正看到那光幕之後的景象。
那眼前所做的一切，似乎失去了意義。
“涉及那樣的禁忌人物，遠不是你我能接觸的。”
“倒是沒想到，紫微道友居然與祖龍的前世身，還有淵源。”
鳳凰神情淡淡，對此有些吃驚，不過也沒有太多表示。
倒是姬重明從鳳凰話語中，卻是看到了一點深意。
鳳凰似乎對那一尊天帝，並不陌生。
“與天帝交鋒的另一尊巨擘，鳳凰道友可有接觸？”
姬重明這裡說的，當然不是指眼下的鳳凰，而是鳳凰的前世身。
很顯然，鳳凰也有非凡背景。
不然的話，鳳凰不足以與祖龍爭鋒。
祖龍有天帝作為金大腿，拼命的輸送機緣。
那鳳凰，當然也不遑多讓。
鳳凰搖搖頭道：“並不清楚，但你我觸及的那詭異氣機，所對應的大道，就是那一尊巨擘所執掌的。”
鳳凰話語中帶著忌憚之意，“這觸及元神，說明那一尊巨擘，所行大道，與元神有關。”
“對我等而言，就算身軀朽滅，其實也都無關緊要。”
“滴血就可重生，縱使身死，大道長存，可若元神被從根源上修改，那就真的萬劫不復了。”
鳳凰十分忌諱，當然，那兩尊巨擘彼此交鋒，正常情況下，絕不會對姬重明鳳凰下手就是了。
畢竟此時的姬重明鳳凰實力的確不算什麼，但在洪荒中的份量，卻也是十分重要的。
若是擾亂過去未來，那時空的反噬，帶來的嚴重後果，未必能讓人接受。
那一尊天帝的確算是葬在歲月中，可畢竟不是無欲則剛，天帝尚有算計，要應在祖龍身上。
只要天帝有所求，那就絕不敢肆無忌憚。
天帝的實力，的確很強大，可也做不到縱橫無敵，尚且有敵，那彼此間，就有著制衡。
只是可惜，姬重明鳳凰無法看穿天帝與接引交戰的場景，也就無法預判這背後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只能靠猜了，天帝的出現，是意料之外之事。
但天帝一身偉力，可以逆亂時光，在某一個時代中，與接引有著接觸，倒也不是什麼很難以理解的事情。
那天帝，跟接引當然不是同一時代之人。
天帝有敵，接引實力同樣不弱。
只不過，這些人都未曾盤古，曾經再輝煌的過往，都化作洪荒成長的資糧。
從這一點來看，無論是天帝還是接引，對洪荒都是有功的。
如此功績，足以讓天帝還有接引在洪荒之中留下一些手段。
也許這是天帝接引不被盤古刻意針對的原因之一。
畢竟有功勞的人，跟尋常小嘍囉，那差別還是很大的。
若對洪荒毫無功績，還要四處作死，那肯定是真死了，詐屍都詐不了的那種。
小葫蘆中，那映現而出的畫卷，又開始徐徐散去。
天帝與接引交鋒的畫面，漸漸歸於無痕。
小葫蘆變得安靜許多，唯有其上流轉的混沌大光，似在無聲中訴說著什麼。
可姬重明鳳凰還是沒能看穿小葫蘆背後的隱秘，但很顯然，與接引有著玄之又玄的關係。
姬重明遲疑了下，繼續出手，浩瀚偉力盡皆灌入到小葫蘆中。
只見小葫蘆中滾滾混沌氣浪炸開，而後顯現出殘破的靈臺。
靈臺矗立，顯化出方寸山來。
那方寸山上，神光秀麗，卻蒙上一層血影。
斷壁殘垣，是大戰破敗後的景象。
同時有一株菩提樹，直接被攔腰截斷，斷裂的枝椏，像是被天火焚燒，看著焦黑一片。
姬重明心中莫名感到有些悸動，“菩提樹的枝椏，原來都成為小葫蘆成長的養分了。”
“那菩提樹，多半是準提的前身，為先天靈根。”
“不，說不定可以算是混沌靈根。”
“若那菩提樹，生於混沌，被接引無意中得到，那自然算是混沌靈根。”
“只不過，後來經歷時光更迭，沒有混沌的環境，自然會有降格。”
“但就算如此，以菩提樹的一部分，來滋養這小葫蘆，小葫蘆的潛力多半不可想象。”
想到這裡，姬重明知道，跟鳳凰撕破臉，已成必然。
這機緣太大了，以至於姬重明鳳凰之間的關係，再無半點調和的餘地。
“轟！”
剎那間，不可想象的偉力炸開。
這地方神光璀璨，激濺成絢爛的光雨。
鳳凰身披烈焰，眸光一片淡漠。
鳳凰同樣出手，兩者慘烈廝殺。
這地方，土石崩散，虛空中，混沌炸開。
姬重明鳳凰拼殺，打的這地方像是大道都要不存。
混沌氣浪朝著四面八方擴散。
這不是短時間裡可以分出勝負的，姬重明鳳凰的實力，在伯仲之間。
雖然看上去，姬重明稍微佔點上風，但鳳凰也有底牌。
姬重明不敢大意，也沒有冒進，這使得戰況呈現膠著狀態。
兩人打了上百年，都還元氣十足，沒看出有多大損耗。
“這樣下去，純粹是浪費時間。”
姬重明心中微動，還是因為對鳳凰太過忌憚，有些手段，姬重明沒有施展出來。
但這麼持續下去，有些不妥。
姬重明眸光微斂，下定決心，就見自姬重明身上，浩瀚的神光搖落，剎那間，像是有萬千星辰齊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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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景象看起來迷幻而動人，但卻十分致命。
鳳凰渾身沐浴火光，那火光捲動，宛若化作浩瀚的岩漿流，將虛空都化作赤紅色的池塘。
群星落入池塘，有著赤光驚懾天地。
這地方景象迷濛，使得時光都像是被斬斷。
“嗡！”
陡然間，自小葫蘆上，傳來一陣輕微的響聲。
這響聲並不惹眼，但姬重明鳳凰雖然在打鬥，可都分了一部分注意力放在小葫蘆上。
此時小葫蘆有著變化，讓姬重明鳳凰的打鬥戛然而止。
姬重明鳳凰都神情微凝，看不出半點撕破臉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