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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殘羹剩飯的自尊心

這是一個並不美麗的地方,找到一個聽起來頗為高大上的成語來形容那大概可以被稱作頹垣廢址。

枯死的幾棵不算高大的樹,枝幹以及其古怪的姿態向著四面八方伸展著,沒面朝陽光自然不會春暖花開,所以它們就像畸形的嬰兒那樣透出一股古怪。

自覺非常聰明的小光腦先生告訴陸仁賈,這是世界上最為偉大的創造——世界樹。

“然而世界樹被你養死了,還養死好幾棵。”陸仁賈不甚在意的說道。小光腦登時炸毛,”那是因為沒有好的土壤!陽光!和水源!”

“所有的資源都在主光腦的身上,這些樹….每次都….”

“那你還繼續種它?”

“世界樹就像是光腦的母親,難道你能拋棄母親不成?”

陸仁賈看看小光腦,又看看那幾棵枯死的樹,想了想,似乎種植的人才應該叫做母親吧。小光腦自然知道了陸仁賈的想法,只是聰明如他懶得反駁,翻了個白眼,來到最左邊的一顆大樹旁,蹲下身子,眼睛直直的盯著磚紅色的泥土。

陸仁賈也湊上前去,他看見那泥土有著被翻弄過的痕跡,問道“你新種下的世界樹種子?”

小光腦點了點頭。“很久了,一直沒有發芽…可也沒死。”他的聲音中透著一小絲的悲哀。

“如果正常生長的話,他多久才會長大?“

“如果正常的話,萬年。”

“這麼長!”

“就是因為時間長才顯得寶貴啊,要不然主角的外掛看起來不就顯得很廉價了嗎?”

你說得好有道理我竟然無言以對。

陸仁賈默然了。過了很久他轉過頭,看著小光腦好看的側臉,淡淡的微光勾勒出他圓滑的弧度,微紅的臉頰顯出了幾分血氣。

小光腦曾對他說“我的設定是來自於另一個世界的人工智慧,也就是沒有生命的存在。”

沒有生命的存在….可看起來卻和常人沒什麼兩樣。

“哎呀,時間到了!”稚嫩的聲音忽然想起,陸仁賈很快便理解了男童這句話的意思,低頭看向雙手,竟慢慢變得透明起來,他深吸一口氣,卻並未露出一絲慌亂。

“忘記問了,既然你成為了我的主人,那給我取個名字吧!”小光腦說。

狗蛋!

“別想!”陸仁賈話還沒出口,對方便得知他心中所想連忙喝道。

事真多!

“那就叫多格艾格吧!”陸仁賈說。

他沒有來得及看到小光腦的反應,因為這話剛剛說出口,眼前一黑,意識便模糊了。

陸仁賈睜開雙眼,被綠油油的葉子恍惚了神,半響之後他從地上爬起,苦笑了一聲——他倒是忘記了,自己還在迷失道路之中呢。說起來,方才所見是夢還是真實?思考了一會兒,搖了搖頭,此時此刻,無論如何也不該將重點放在這上面,還是找出路更為要緊。

陸仁賈邁開腳步如同一隻無頭蒼蠅般到處亂逛,按理來說,本不應該找到出口,可有一句話叫做瞎貓碰見死耗子,還有一句話叫做有緣千裡來相會。

直走了百米左右,忽然見到一道一閃而逝的火光,正納悶呢,一道人影便從那處徐徐走來。

“又是你?”身著黑色武道服,手上提著一把比自己還高的長劍,長相俊秀,卻毫無表情。微微冰冷的氣息從來人身上傳出….除了杜謙還能是誰?

孽緣啊!孽緣!

“你又迷路了?”杜謙看到陸仁賈先是一愣,而後如同破功一般,臉上的冰冷消磨些許,竟露出淡淡的笑顏。

陸仁賈打了個冷顫,看見杜大少爺露出這樣的表情,他的腦海中便浮現出錦秋那張英俊卻分外猥瑣的臉,忍不住後退兩步,雙手放在後面捂住了屁股。

人呢,一旦自己不純潔了,便會用不純潔的目光看待別人。杜謙雖說出生於大家族中,可到底不食人間煙火滋味,哪裡懂得一些充滿內涵的東西,他看著陸仁賈如今縮著腰雙手背在背後的奇怪動作,心中疑惑著,難不成是這人痔瘡發作?他還記得爹得痔瘡時的樣子,那憋屈的表情也和如今這位孩童一模一樣。

“你…..”他走上前去想要問候一下對方,哪知後者見他靠近臉色大變,杜謙握住大劍額手緊了緊,他露出有些自責的神色。

我實在是太笨了,痔瘡這般難以啟齒的病,對方定然是不想讓人知道的?可…我卻表現出一副已經知道的樣子….這下,想必是傷到他的自尊心了。

“對不起,嚇到你了。”杜謙一臉抱歉的說道。他的這幅表情在陸仁賈眼中便化成了基佬的悲傷…

對不起!嚇到你!果然是這個意思嗎!果然對我有意思嗎!可惡!我年齡還這麼小!

等等,重點不是這裡吧。

陸仁賈的嘴角抽動兩下,不露痕跡的又離杜謙遠了一些。這股舉動又被杜謙認作是憤怒還沒有緩過來所以不願意原諒自己。,他心中嘆了口氣,口中說道“我送你回去吧。”

送我!回去!

陸仁賈登時感覺一陣毛骨悚然。

你說一個不過10歲的小孩便可以想這麼多不和諧的東西…..到底是時代在變遷,這年輕人的天下啊,老一輩的人是看不懂的。

不似陸仁賈想象那般,原來所謂的送他回去,不過是送到樹林出口處罷了。“好好記住路,莫要再亂闖”杜謙說完,便轉身回到樹林之中。陸仁賈抬起頭來,看了看天色。星星高掛於天空,小小的,一個個亮亮的光點,雖說沒有流星那般氣勢,可卻別有一番寧靜悠遠的味道。

如果說流星只是剎那間璀璨的光華,那麼這,或許是永存於世的陪襯。

哎呀,這句話真棒。想到此處陸仁賈忽然兩手愉悅的擊了一掌。

這句話,用在國語考試的作文題裡,想必會有不低的分數。

夜晚的月色,朦朧而清冷,風吹動的呼嘯聲,如同女子婉轉地低吟,似乎有人在唱歌,說那青青河堤上住著一家,說那皚皚白雪上有著傳奇……

兩個少年背對而走,一個面向寢室,一個面向樹林。相距越來越遠,快要徹底分離時卻不知誰說了聲再見,於是如同石子落入深水,濺起了一片浪花。

晚上10:40,陸仁賈回到寢室,小孩尚在發育期,所以睡得早,陸仁賈推開門時齊九兩人已經入夢,他不好打擾,便只好輕手輕腳的做著事。直到1點才得以躺在床上。因為已經累極的緣故,所以很快便睡著。

只是這邊剛一閉上眼睛,那一頭,自己卻又把眼睛睜開。

一張小孩的臉在眼中擴大,鼻尖與鼻尖對著只有幾釐米的距離。

“喲,晚上好。”小孩伸出手掐住他的雙頰,向著兩邊拉扯。

“你是夢?”陸仁賈問道。

“你是傻【逼”對方回答。他的眉目精緻如同一件瓷娃娃,可惜下面多了根棍子。陸仁賈看著小孩清晰的五官,暗想這應該不是夢。他睡眠淺,所以做夢是常有的事,但….沒有哪一次人的五官是清晰的,他們就像裹在濃霧裡一道身影,永遠叫人看不清楚。

於是,陸仁賈狠狠推開了正在把他的臉當玩具捏的男童,微笑著打了個招呼“多格艾格,晚上好。”

不提名字還好,這一提,男童的臉色便變得十分難看。“你真當我傻不成,翻譯過來不還是狗蛋嗎!”

“你居然懂得海族的語言!”陸仁賈對此大為驚奇。這本小說的故事設定和絕大多數同型別小說相同,什麼矮人族,精靈族,海族等,雖說數量稀少,不過都是存在著的生物。海人族是一群金髮碧眼的魚人,據說這個種族的語言和長相都是根據作者那個世界所謂的外國人而創造的。陸仁賈也是聽村裡的先生偶然提起,才知道了狗蛋的魚人名,挺好,聽上去威武霸氣多了。

多格艾格…在此便稱作為艾格吧,他聞言哈哈大笑,臉上露出極為驕傲的表情,陸仁賈彷彿看到這人屁股後面翹起的尾巴,一搖一擺好不自滿。“那是當然!我可是非常厲害的光腦呢,這個世界的所有語言,我可都是專精。“

嗯,那還真是厲害!隨身翻譯器!

“還有呢!你還有什麼本事?”

“過目不忘!你看到的所有東西會放到我的接收器上。”

國語課考試作弊專家!陸仁賈看著小孩的雙眼愈發明亮起來,有些急迫的問道“還有呢。”

“啊….嘿嘿~”艾格別過頭去開始傻笑。這個動作給出的答案實在是太過明顯。

就只能翻譯和記憶!好沒用!本以為即便是主角的殘羹剩飯那也一定比其他人的要美味不少,哪裡料得主角是個節約到將滿漢全席吃了個乾淨只留下一些沒用的姜與蒜之類沒用的作料的人。

期望越高失望越大,陸仁賈現在總算是理解這句話的意思。

再次接受到陸仁賈念頭的艾格瞪大眼睛,忽然大叫一聲“我才不是殘羹剩飯!”後衝了上來,抓住陸仁賈的口便開始上口,陸仁賈一時躲閃不及,只感覺一股疼痛從手上傳來。連忙將這小孩推開。

“你屬狗的啊!”他怒喝道,艾格被吼得身體一震,那嘴唇向下吧啦,眼眶紅潤,哇的一聲,淚水便奪眶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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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哭了!你丫哭包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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