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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教訓那個人渣

不止有大能討論,其餘地方,也有普通宗門弟子對這一場角逐議論紛紛。

尉遲望乃是尉遲凌的父親,尉遲家與太嶽仙宗結盟已久,地位特殊,若有什麼稀罕的東西,太嶽仙宗一為顯宗門威力,二要盡地主之誼,仙宗自然會相贈,無需像那些附屬宗門的弟子那般,下場爭得頭破血流的。

尉遲望將青霄果捏在手心裡,青霄果不過棗子大小,尺寸實在小氣了些,一口一個也有些不過癮,幸而效果是顯著的,果汁被咬出,順著喉嚨裡往身體裡滑動,就感到一陣溫潤清涼之意順著走遍全身,頓時心境清明,說是猶如天音繚繞也不為過,再噎下果肉,效用卻是比果汁更勝一籌了。

尉遲望啜了口靈茶,嘴上一抹笑意,“此靈果效用不凡,無怪品階如此之高,凌兒、弘兒,你二人也不要辜負太嶽仙宗的盛情才是。”

尉遲凌低頭:“是,父親。”

尉遲弘微微一笑:“叔父說的極是。”

尉遲望道:“弘兒,你瞧這些小宗小派的弟子如何?”

尉遲弘側目望著青霄果樹底下紛紛攘攘的修士,笑容不變,“小宗門底蘊淺薄,教導出來的弟子能力也很是有限……不過,也總有兩三個可以入眼的,只是可惜的是,即便潛力上佳,日後卻也怕是要被宗門耽誤,逐漸平凡了。”

尉遲望點頭。

尉遲凌沒有被問到意見,只覺得受了冷落,不過在父親面前他不敢造次,只忍住怒氣道:“父親,你瞧這些御劍宗的弟子,本也是太嶽仙宗盟友,與我們同樣身份,卻下場與那些小宗門弟子比拼,實在是有損三品宗門的威風。”

尉遲望不置可否,御劍宗長老與尉遲世家宗主對上視線,自然而然舉盞,人以茶代酒,互敬一杯。

尉遲弘看似漫無目的地打量那些小宗門弟子,實則心裡有數,卻見為數不多引他注目的弟子竟然有大半出於一個宗門,引起他很大興趣。尉遲弘抿了口靈茶,遮掩嘴角笑意。

青霄果會後,華川慎對座下弟子表現各做點評,隋順東身為大師兄,成績優異,不負華川慎期望,紅瑤大膽冒進,故而有失平日水準。陶子恬這次倒叫華川慎喜出望外,不說有烈火宗弟子刻意刁難,甚至遭遇化神期修士圍攻依舊得勝,可見他功法造詣上佳,元氣也很渾厚。

華川慎知道徒弟如此有長進,得益於何人,便將鬱景容叫到近前大為誇讚,並提醒道:“青霄果會上想必有不少人留意著你們這些後進修士,太嶽仙宗也是打算挑選些有潛力的弟子暫時收入門中培養,你原本出自承天仙宗,乃是二品宗門之首,必然看不上這太嶽仙宗,只是如今我等勢單力薄,若是你得了哪些真人、真君的垂青,卻也不要輕易駁了對方,你且報上本座的名字,自由本座為你做主。”

陶子恬見師尊如此維護鬱景容,很是高興,連忙替鬱景容道謝。

華川慎好笑地看著自家殷勤的徒弟,因著這次棲霞派很是出風頭,他心裡鬆快,也就各自賞賜了許多靈石,讓他們自己安排。

紅瑤在青霄果會上失利,心中難免沮喪,隋順東與陶子恬想陪著她散心,鬱景容道:“我今日於劍道上略有啟發,需閉關數日,恕無法陪同。”

陶子恬愣了一下,看看同門,又看看鬱景容,便說:“由師兄陪著師姐我很放心,我就留下來陪伴景容吧。”

隋順東皺了皺眉,“修士閉關,分別數十年也都是尋常,你如此依賴鬱道友,保不準鬱道友還嫌你黏糊。”

“哎?怎麼會?”陶子恬詢問地望向鬱景容,“我和景容是好友,相互陪伴不是理所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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鬱景容卻道:“你師兄說得在理,何況我只是閉關數日,你若沒有體悟,也不必陪我浪費時間,便同你師兄師姐一道去吧。”

陶子恬嘴唇動了動,鬆口道:“好吧。”

隋順東不願意寶貝師弟再惹笑話,便強行將他帶走,紅瑤性子急,脾氣來得快去得也快,不消多久就恢復常態,倒是陶子恬有些神思不屬。

隋順東問:“你可是生師兄的氣?”

陶子恬搖頭,鬱景容元神受創之初,確實時時親近著他,然而如今他神智恢復,自己再這樣關懷備至,放心不下,鬱景容嘴上不說,或許心裡真的嫌棄他黏糊太過?

“我與景容這些年朝夕相處,自己便不覺得,今日得師兄提點,頓時醒悟過來,自己言行確實不妥當。”

陶子恬長出一口氣,道理他都明白,即使再親密的朋友也沒像他們這樣形影不離的,但是心裡,卻覺得好像丟了什麼,空蕩蕩的。

隋順東瞧陶子恬神情落寞,便握住他的手道:“子恬,我知你喜歡熱鬧,但凡我得空的時候,必然陪伴在你身側,你與景容交好,本是一樁好事,只是他終究要回承天仙宗,你今日投入感情太多,怕是將來要感傷。”

紅瑤也細心安慰陶子恬一番。

陶子恬又是感動又是羞愧,“師兄、師姐,你們不必為我掛心,我,我只是近些年來與景容寸步不離,已經習以為常,如今師弟曉得了,自然不會如先前那般糾纏景容。景容於修道上引導我頗多,平日又待我極好,我過會兒也挑些有趣的玩意贈與他,叫他高興高興。”

鬱景容穿過繁華的街市,轉進一條巷子裡,巷子裡有三四戶人家,還有一個賣面的小攤位,大概是這面攤位置實在不好,外頭那些經營吃食的很是熱鬧,這裡的面癱卻只有一個年輕男子光顧。

看顧麵攤的是個小姑娘,因為眼下只有一位客官,便索性專心照顧著他,用大勺子舀了一勺澆頭,淋到男子的麵條上。

男子神情很是滿足,忙不迭點頭道謝,又想起什麼般,掏出些小碎銀來。

小姑娘雖然很是眼熱那些銀子,卻還是擺手道:“阿柯,你平日對我照顧頗多,我已經是感激不盡,你還要吃些什麼,我替你跑腿兒去,這一碗面只需四個銅板,你給了我多了,我卻是要過意不去的。”

鬱景容走得近了,那男子呼嚕呼嚕吸麵條的聲音也變得更加清晰,男子偶一回頭,見到鬱景容差點連人帶椅子翻倒,那小姑娘嚇了一跳,連忙上前扶住他。

孟柯嗆了好一陣才緩過氣來,連忙擦乾淨嘴讓到一邊,磕磕巴巴道:“師、師兄!”

“原來是你。”鬱景容只說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