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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0、遊絲

陳溺的神色出現了細微的變化, 不待他人看清, 又恢復如初。

他頓了一下, 樣似不怎麼在意地應了一聲:“……哦。”

突如其來的訣別打得陳溺猝不及防,縱然大腦早在昨天就已經認清, 潛意識還未能接受現狀,下意識否決身邊的位置已然呈空缺狀態的事實。

他重振精神, 擺出傾聽的姿態:“你們繼續說。”

谷阿羽:“人和動物的屍塊堆上面還吊著很多屍體。”

修哉緊接著補充道:“重點是, 那些屍體全身都是灰黑色的, 皮下淤血的那種, 屍塊也一樣。”

程幾何說:“還有一點非常可疑的地方, 按理說, 城鎮上正在鬧傳染病, 居民應該比較警惕與陌生人交流才是, 可我們在一家酒館遇到了幾個人, 他們給我的感覺……好像自認為很安全,不會被感染一樣。”

陳溺:“他們有說過什麼嗎?”

安善美細聲道:“他們說上帝會淨化一切汙穢,耶穌會保佑他們, 那些人醉醺醺的, 說不定是在說胡話。”

陳溺若有所指地說:“那可不見得。”

楊賢:“不見得什麼?”

陳溺說:“這個偏遠的城鎮,連路燈都沒有幾盞,偏生教堂與修道院建得這麼大……你們覺得這座修道院怎麼樣?對比你們去的那家酒館來說。”

程幾何不假思索道:“高大上, 一個天上,一個地下,根本沒有可比性。”

陳溺:“教堂呢?”

安善美說:“嗯……簡直就像城堡, 如果沒有那些屍體的話。”

陳溺:“那就是了,教會定然是不會投入大把的資金在這種窮鄉僻壤建這麼大的教堂與修道院,唯一合理的解釋是:城鎮裡的大部分居民應當都是天主教的信眾,大教堂與修道院是信眾捐款建出來的。”

程幾何直愣愣地瞅著他:“然後?”

陳溺:“你應該看過類似於有人生了病不去醫院,跑去求神拜佛找神棍的新聞吧?”他說得有些口感,連連咳嗽幾聲,順手端起床頭桌上的水杯,抿了一口水,才在眾人的注視下不慌不忙地開口道:“兇手在信徒之中,極端的信徒不認為鎮子上有什麼感染病,他們覺得那些皮膚變黑的人是被惡魔附體,他們的病症是汙穢,需要被淨化。”

修哉恍然大悟:“所以……把那些病人丟到大教堂,就是所謂的淨化?”

程幾何感慨:“封建迷信害死人啊。”

陳溺說:“恐怕你們在酒館裡遇到的人就是極端信徒的成員之一,很可惜你們錯過了最佳抓捕時機。”

楊賢雙手抱臂站在床邊,他換了好幾個姿勢,困惑不已道:“那為什麼教堂裡的屍體,吊起來的是完整的,有些是……屍塊?”

陳溺說:“恐怕和被發現的早晚程度有關,你們說屍塊是被分為六次以上扔進教堂的,和動物、昆蟲的殘肢混在一起,但就程幾何比劃的那個大小來看,頂多也就是三個人的分量,剔除動物屍體的份額,還得再縮減些。”

只是說了一會兒話,他就覺得有些累了,睏乏地打了個哈欠,說話時的音量也變小了點兒,“總而言之,全身變黑的人被信徒吊起來了,至於那些身體區域性區域病變的,哪裡黑化砍哪裡。”

程幾何:“步步高砍毒雞?”

陳溺將被子往上拉了拉:“有空可以闖到居民家裡看一看,如果發現有缺胳膊斷腿的人,那足以就證明我的猜測基本屬實,我困了,走得時候把燈關一下。”

修哉:“你沒事吧?你今天也睡得太久了。”

陳溺說:“我是個病人,你說呢?”

谷阿羽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還有什麼話想說,可礙於陳溺已經明擺著下達了逐客令,他只得跟著其他人一起離開。

半夜裡,床榻中央,原本正處於熟睡中的青年忽然翻了個身,起身下床。

他一手扶著牆壁,一手捂著嘴巴,跌跌撞撞地衝進洗手間,他停在洗手檯前,雙手撐在洗手檯邊沿,躬身勾著頭,乾嘔不止。

胃裡一陣翻滾,不過多久,白天吃下的糊狀的藥物被全數吐出來,才總算是舒服來些。

陳溺開啟水籠頭,用杯子接了點兒水漱口,不經意間發現洗手池裡出現了黑色的遊絲,隨著藥渣被衝進下水道,那些絲線暴露在視線之中。

黑色的線條黏在池壁上,緩慢地蠕動,即便沒有水流的沖刷,它們的也依舊在蠕動。

陳溺站在洗手檯前,垂著頭,出神地望著那些黑色的遊絲。

是……活的?

那些絲線要麼是一開始就存在於洗手池中,要麼是混在水裡的,最後一種可能……是他吐出來的。

天空矇矇亮,泛著魚肚白,正值破曉與夜晚交替之際。

陳溺站在窗邊,吃著從揹包裡拿出來的小蛋糕,視線落在修道院外。

時間還早,大部分的玩家都還沒有甦醒,而那些修女與修道士卻已經開始外出活動了。

他昨天睡下的時間太早,導致五點左右的時候就行了,但仍舊有揮之不去的疲乏感籠罩著他。

想來是受疾病的影響,假如他確實不幸中招,感染上了白疫醫所說的那種傳染病,那麼最好還是不要與其他人一同行動,起碼程幾何那些人看起來還非常健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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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時候萬一他真的病倒到臥床不起的地步,接下來通關遊戲就只能指望程幾何他們了,只要他們沒事,那就仍有獲勝的機率,全軍覆沒才是真的沒救。

拿定主意後,陳溺帶上了幾樣防身道具,打算隻身一人前去教堂一探究竟,聽別人說,不如自己親眼看來得實際。

修道院一樓大廳,身著黑色衣袍的修女與修道者們疾步而行,隨處可見他們忙碌的身影,至於他們到底在忙些什麼,無從得知。

那畫面看起來熱鬧,身處其中卻能感受到無法用言語描述的寂寥,那些修女與修道士之間沒有任何言語交流,除了來往的腳步聲在作響,再聽不到別的聲音。

修道院的大門敞開著,陳溺即將踏出那扇門時,一隻戴著白手套的手悄無聲息地從後方落到了他的肩頭,將他摁在了原地。

與此同時,神父的聲音從身後傳來:“你不能出去。”

陳溺回過頭,白疫醫正站在他的背後,方才分明沒有在大廳裡看到他的身影,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出現的。

銀白色材質打造出的鳥嘴面部尖銳的頂端離陳溺的鼻尖只有一紙之隔的距離,他方才轉身時,稍有不慎便會被劃傷。

白疫醫收回手,後退一步,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你病了。”

陳溺心說,他只是發燒,又不是腿瘸了,哪來的不能出門一說,再說,體溫也已經恢復正常了。

他客套地回應道:“多虧神父的治療,我感覺好多了。”

兩道目光從穿透過鑲嵌在面具上的黑鏡片,牢牢鎖定在陳溺的面孔上。

白疫醫:“為什麼只有你一個人?”

陳溺套用白疫醫昨天說過的理由:“沒必要非得和其他人一起。”

白疫醫:“可……”如同卡殼似地停頓片刻,想不出什麼合理的理由,他又重複起第一句話:“你不能出去,你病了。”語氣比先前要稍加強硬。

陳溺眉梢輕挑,以往遇到的那些個npc可沒有出現過極力干涉阻撓玩家的行為,他糾正神父的話:“不能離開修道院的人是你,我能。”然而這件事並非沒有商量的餘地,白疫醫的異常行為讓陳溺嗅到一絲可乘之機,“我不能一個人呆在房間裡什麼也不做,如果神父肯敞開大門收留我一段時間,我可以考慮呆在修道院裡不出去。”

兩三名早起的玩家從樓梯上走下來時恰好將陳溺與白疫醫之間的對話收入耳中,那幾個人驚得呆愣在樓梯臺階上,懷疑陳溺是不是腦子壞了,吃了熊心豹子膽才敢主動提出要與披著神父皮的疫醫同住一間房的要求,也不怕那戴著面具的鬼怪一個將他生吞了。

大部分人遇到疫醫,唯恐避之不及,哪裡會上趕著貼上去。

所以陳溺的話在他們聽來,與找死無異。

神父:“……”沉默是因為既不想讓陳溺離開修道院,又不想答應他的條件。

一名修女的身影出現在樓梯拐角處,停留在樓梯臺階上上的三人連忙攔住那名修女。

“我們的朋友病了,你們可以治好他嗎?”

“他從昨晚開始低燒,吃什麼吐什麼。”

“還吐出來了……寄生蟲一樣的東西。”

三個人纏在修女身邊,你一言我一語,爭先恐後地說著話,聲音一個比一個大,也為難那修女能同時聽清楚三人在講些什麼。

陳溺轉過頭,向樓梯口投去一眼,接著那道視線又兜轉回原處,他看著白疫醫,帶著似笑非笑的神情,說:“又一個需要你照顧的病人出現了,我就不耽誤你的事件了,畢竟和我接觸對神父而言,是件沒有必要的事。”話裡帶刺。

作者有話要說:  答應我,下章先別買,真的什麼也沒有,老規矩兩點替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