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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2、擴散

這場遊戲的最終目的, 不是什麼拯救城鎮, 而是要他們助紂為虐, 幫助教會剷除異己。

那所謂的感染病也更像是一種現象,一種在人群之間蔓延的現象, 比方說……傳教。

陳溺從地上站起身,扭頭看了一眼緊閉的房門, 心想著, 疫醫大概一時半會兒不會再出來了。

既然他已經感染上了那所謂的“疾病”, 光著腳不怕穿鞋的, 他大可混跡於人堆裡之中耐心觀察, 無需再畏手畏腳。

拿定主意後, 陳溺轉身走下樓梯臺階。

修道院一樓大廳內聚集了不少玩家, 他們試圖從修女口中撬出些什麼有用的線索, 畢竟神父曾經提到過——“天亮之前不得和修女、修道士交談”。

那是不是代表著, 在天亮以後就能從那些npc口中的道有價值的資訊?

在陳溺出現在大廳時,人聲陡然弱了下去。數道目光集中於他的身上,飽含探究的意味。

他回視其中一人, 又不怎麼在意地收回視線, 腳步未曾停頓過,頭也不回地離開了修道院。

在他走出修道院的大門,又過了兩扇分鐘後, 人群中逐漸出現訾議。

“怎麼沒人去問問他,神父有沒有和他單獨說過什麼?我們又不是競爭關係,怕什麼啊。”

“說得好聽, 你怎麼不去問?”

“他怎麼是一個人出去的?”

眾人沒料到,在他們議論期間,話題的中心人物又折返回修道院內,他像是在尋找著什麼一樣。

陳溺在大門前站了一會兒,視線鎖定一名青年女人身上,徑直向她走了過去。

不等對方做出任何反應,他先一步開口,直截了當地問:“我記得你不是一個人來的,你的幾名同伴都病了嗎?”

那女人作愣半晌,回過神後忙不迭地連連點頭:“是,從昨天開始就在發燒嘔吐。”

陳溺:“修女有提供過幫助嗎?比方說藥物治療。”

起先處於觀望狀態的玩家紛紛圍聚上前。

他們爭先恐後地說起自己的遭遇:“修道院裡的npc太奇怪了,他們根本沒有給我們提供任何幫助。”

“對,我女朋友吐得七葷八素,結果我喊過去的修女拉著她的手,讓她一起跪下來祈求禱告,說上帝會保佑她。”

“我算是發現了,那些npc唯一的技能就是土下座。”

陳溺微微皺起眉頭:“頭一天晚上你們在外面,看見了什麼?”

他的問題變化得太快,跳躍幅度也過大,以至於眾人聽到後齊齊愣了一會兒,隔上幾秒後才回答起他的第二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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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小城鎮的第一天,他們由於懼怕修道院中的白疫醫,遲遲不敢進入修道院。

凌晨十二點,修道院的大門悄無聲息地閉合,當眾人反應過來時,他們已經被關在了門外。

修道院外沒有路燈,四野闃然,巍峨冷峻的修道院在月光映襯下越顯陰森詭異,月色過於清淺,不足以起到照明的作用,通往修道院的唯一一條小路在夜晚化身為了一條黑洞洞的幽徑。

就在眾人徘徊在外時,幽徑中出現了幾名漆黑的人影,那些人沒有眼白,渾身上下每一寸皮膚都呈現出灰黑色,完美地融入了那條伸手不見五指的小路。

直到他們開口說話時,修道院外的人才發現了他們的存在。

“請到這邊來,離開那座修道院。”

“快過來!”

“你們不能留在那裡。”

他們的語氣聽起來非常急切,又壓得很低,如同是圍聚在那裡竊竊私語一般。

雖然看起來可怖,可一部分人認為他們好像沒有敵意,便試探性地走向他們,大部分被同行的同伴攔下來,有一兩個人走到了路口處,立刻就被從黑暗中伸出的手給拖進了陰影之下。

接下來的事不必再提,陳溺也都知道。

提起這件事,那些人紛紛露出惶恐不已的神情。

一男子說:“我妹差點兒就被跟過去了,還好我及時攔住她。”

陳溺睨了他一眼:“你們應該和他們一起走的。”

那人驚詫道:“是我們剛才描述的不清楚嗎?那些人連眼白都沒有,渾身上下全是黑的,還不知道是什麼鬼東西呢。”

陳溺稍加思索,說:“生病的人是不是在那天晚上選擇靠近黑影的那些人?”

聞言,眾人相互之間核對了一下,最終得出結論:“是的。”

人群中出現了質疑的聲音:“這麼說的話,那些人就是傳染病的源頭了,你還讓我們和他們一起走?到底安得是什麼心?”

陳溺漠然道:“跟上去,結交他們所有人,然後殺光他們,如果你們這樣做了,這場遊戲在第一天晚上就已經結束了。”他停頓一瞬,又補充了一句:“就目前來看,那些黑色的人也不是什麼疾病患者,更不是傳染病的源頭,現在看來,我們更像是被修道院矇蔽雙眼的人,你們的同伴會選擇靠近,大概因為在他們看來,那些人正常的不得了。”

那些人無法理解陳溺所說的話,一臉茫然地望著他。

一名衣著得體的中年女人問:“神父和你說的?”

陳溺:“他什麼也沒和我說,僅是我個人的猜測,根本就沒有什麼感染病,我們眼中所看到的一切,受到了神父的影響,那些‘感染者’不過是一些不肯接受傳教的頑固份子,所以在神父眼中,他們是異類,是汙穢的,是黑色的,需要被淨化,靠近異類的人將會被視作其同謀。”

硬要說也什麼傳染病,那病症就是信仰,感染的源頭就是神父,如果徹底淪為信徒中的一份子……後果很可能與程幾何在聖誕街道上的遭遇差不多——同質化。

他能抵得住“疾病”纏身也不被同質化,是因為受到白疫醫特殊關照的緣故,多虧了那碗不知道是什麼原料製成的藥糊,他的狀況比其他“感染者”要明朗不少。

但難保其他人不會被迫加入信徒的行列中,這也是陳溺驅趕程幾何他們離開修道院的原因。

他雙手抱臂在胸前,不鹹不淡地說:“順便說一句,不知道為什麼,雖然我沒有接觸過‘感染者’,但我在白疫醫眼裡也是個需要被剷除的異類。”

此話一出,原本圍在他周圍的人立即成扇形分散開,周身騰出一個真空圈來。

“真要是像你說得那樣,我們不是應該幫著那些人對付修道院嗎?”

“是啊,拆除教堂和修道院就可以了吧?”

異議再起。

陳溺也覺得他們說的那條路行得通,或許從一開始他們就有兩個選擇,消滅其中一方,就能使遊戲結束。

但他更願意把自己置於與修道院統一立場上。

陳溺:“你們願意和以白疫醫為首的修道院作對,大可隨意發揮,我選擇助紂為虐。”因為這樣更輕鬆,好歹神父說過,修道士與修女會協助‘工作’,有這麼多npc可以隨意差遣,清除殘黨並不難。

年輕氣盛的勇士說:“可明顯修道院才是錯的,修道院是事情的源頭,拆掉教堂與修道院,才是更為正確的作法。”

陳溺不置可否地點著頭,等那人話音落下,他緊跟著開口道:“等你找到挖掘機和工程車記得告訴我一聲,或許我會改變主意臨時倒戈。”

從頭到尾,他並沒有提及白疫醫曾經給過他治療“疾病”的“藥”。

距離被白疫醫趕出頂樓已經過去了四天時間,修道院裡的氣氛越發低迷,又增加了不少的“感染者”。

最早的那些“感染者”變為了玩家們口中沒有眼白的黑色的人。

許多人選擇離開修道院,留下來的那些“感染者”已然出現了鬆動的跡象,在修女與修道士的一再勸勉下,不斷有人加入祈禱大隊。

神父給的藥有用,陳溺的病情發展比其他人要慢,沒有再出現嘔吐、發燒等症狀。

然而也不能說是好轉……

陳溺抬著手,靜靜地看著自己的指尖,指甲從昨天開始就出現了黑化的跡象,到了今天,已經完全變成了黑色,那並不是靜止的顏色,它們在指甲下方流動,像液體一樣。

就在他看著自己的手指出神時,有一名玩家跑到了他面前,緊張地開口道:“陳、陳溺,我妹不見了。”

陳溺的目光從自己的手指移到了那人的臉上,漠然說道:“或許是和其他人一樣離開了。”

那人搖頭,極力否決:“不可能,她連下床走路的力氣都沒有了。”說罷,他猶豫了幾秒,“你……見過鍾盒裡鑽出過人頭嗎?”

陳溺:“見過。”第二天的時候就見識過了,很奇怪,除了他以外的人,好似都沒有看到過有人頭從布穀鍾裡擠出來。

直到現在,又被這名來與他搭話的青年提起:“昨天中午的時候,我在給我妹餵飯,她房間裡那只掛鐘的小木門開啟了……之前也開啟過,但是並沒有什麼東西從裡面鑽出來。”說話間,他的眉頭越走越緊,“那就是個‘感染者’的臉,它一直在念‘處決、處決、處決……’。”

這倒是和陳溺遇到的不一樣,他房間裡的布穀鍾雖然也有腦袋從裡面鑽過來過,可並沒有說過半個字,僅僅是盯著他獰笑。

陳溺:“人是什麼時候消失的?”

青年無法給出準確的時間,只說:“我昨晚從她房間裡離開的時候,她人還在床上,今天早上去看的時候就已經不見了。”

陳溺的視線落在光潔的地板上,彷彿是在發呆,可過程中又若有所思地低了低腦袋:“哦……那應該是夜裡十二點的時候,你是在十二點之前離開的,沒錯吧?”

作者有話要說:  二更預留章先不要買,和昨天一樣的時間替換正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