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熙攘的街頭, 三個人站在十字路口的人行道上, 時不時低下頭拿起手機看看時間, 像是在等什麼人一樣。
不過多時,一抹出眾吸睛的身影進入幾人的視線範圍之中, 夾在往來的路人之間,從對街迎著他們走來。
程幾何連蹦帶躥地揮舞著雙手:“這裡!!這裡!醫生看我!!”
等那身材高挑, 頂著一頭雪色的男人走近後, 程幾何面露困惑之色, 偏斜著腦袋望向他身後, “陳溺呢?”
黑滋爾將遮擋住半張臉的圍巾往下揶了揶, 面無表情道:“還在公司。”
谷阿羽訝然:“今天是情人節啊, 他不陪你過?就直接把你丟給我們就完事了?”
黑滋爾:“等他忙完手頭這部分工作, 可以騰出一個月的時間來彌補我。”他話鋒一轉, 看向程幾何, 問:“你回去之後要加班,陳溺讓你在今晚十二點之前把去年下半年的業績上報給。”
程幾何瞪大雙眼:“我現在不是在加班嗎!?好好的情人節,出來幫他帶孩子。”
遊戲結束之後, 陳溺將莊園打造成了移動型高階度假村, 程幾何作為運營經理被留在了莊園裡給陳溺打工。
託拜厄斯:“……”作為被黑滋爾拉出來加班的人,沒什麼想說的。
谷阿羽幸災樂禍道:“今天是我這個月過得最開心的一天。”
程幾何:“要我提醒你一下嗎?你現在也在加班,你開心個屁。”
谷阿羽理直氣壯地說:“我是個單身狗, 起碼加班還有工資拿。”他掏出手機,翻出行程表,向黑滋爾確認, 問:“克里斯汀工坊?陳溺不是禁止你吃巧克力嗎?”
黑滋爾:“今天是例外。”
谷阿羽將信將疑地睨了他一眼:“在這裡等我一下。”說罷,他拿著手機走到一旁。
程幾何向他喊道:“你幹嘛去啊?”
黑滋爾收回視線,說:“我認為他應該是為了向陳溺打電話確認我剛才說的是否屬實,刻意迴避開我。”稍作停頓,他補充了一句,“陳溺現在沒空接電話。”
隔了一會兒,谷阿羽回到原地,提議道:“不然我們先去其它地方?”
程幾何:“沒必要這麼緊張啊。”
谷阿羽煞有其事道:“今天可能是偷吃巧克力,明天就可能是偷人。”
黑滋爾:“……”
當晚,三個人跟著黑滋爾一起回了家,原本以為這個時間點陳溺可能還在公司裡加班,走到樓下時,卻看到客廳裡亮著燈光。
程幾何:“你走得時候沒有關燈嗎?”
黑滋爾加快腳步,簡短答道:“關了。”
他走得太快,眨眼間就將同行的幾人遠遠拋在身後。
窗明几淨的客廳裡,霸佔著大半面牆壁的電視正播放著綜藝節目,電視對面不遠處,陳溺靠坐在沙發上,正疑惑著黑滋爾回覆訊息的速度怎麼慢下來了,就聽到從玄關處傳來了輕微的響動聲,接著一抬頭,方才還在手機裡和他聊天的男人便出現在了視野範圍之中。
在黑滋爾走進屋沒多久,程幾何與谷阿羽也氣喘吁吁地跟了進來,房門閉合,最後一個進入客廳的人是託拜厄斯。
陳溺的視線在幾人之間兜轉一圈,“怎麼沒買什麼東西?”
程幾何:“買得太多了,拿不下,明天送貨到家。”
谷阿羽累得弓下了腰,喘著氣道:“你們就不能像正常人一樣網購嗎?”
黑滋爾俯下身,擋住了陳溺看向其他人的視線,伸出手落在他的腹部,隔著衣服摸了摸,“你沒有吃飯。”
等託拜厄斯與黑滋爾兩人一起進入廚房後,谷阿羽趕忙坐到陳溺身邊。
他像是做賊的一樣,壓低聲音道:“黑滋爾今天吃了好多巧克力。”
程幾何:“該緊張的是巧克力的事嗎?”她繞到陳溺的另一邊坐下,“我們在甜品店的時候,他被一個人搭訕了,他跟你說了沒有?”
聞言,陳溺掏出手機,點開社交軟體上與黑滋爾的聊天介面,將聊天記錄往上翻了翻,搖著頭說:“……他提到過試吃了一款巧克力球,沒有說過遇到有人搭訕他。”
谷阿羽放下水杯:“那個男生還找黑滋爾要了聯繫方式。”
陳溺將手機正面朝下扣在茶几上:“黑滋爾只告訴我那款巧克力球裡有硬奶油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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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幾何:“那個人還碰了醫生的手。”
陳溺點著頭道:“他說把我給他的錢全部拿去買了巧克力。”
程幾何無語地沉默半晌,隔了一會兒後轉頭看向谷阿羽,說:“你說得對,比起搭訕的人,陳溺更應該提防巧克力,照他這麼個吃法,換成正常人現在應該有兩百多斤了。”
谷阿羽說:“你和黑滋爾之間的關係不是人盡皆知嗎?現在的人怎麼什麼牆角都敢撬?”
陳溺:“畢竟我只是個沒什麼殺傷力的普通人,勾搭上黑滋爾的好處可就多了,吸引力大過風險,當然有人敢於嘗試。”他側目看了程幾何一眼,“你們沒有阻止?”
程幾何道:“肯定有阻止啊,我用我的身體把他們隔開了,看在我這麼努力的份上,我今晚能不能不加班?這兩天莊園高峰期,特別忙的。”
陳溺給了個最晚的期限:“後天。”
夜宵過後,送走了程幾何等人,陳溺折轉回房間,拉開桌前的椅子側身坐下。
淅淅瀝瀝的水流聲順著浴室門縫下溢入臥室,那水聲停止後沒過多久,房門被從內開啟。
陳溺瞥了一眼從浴室中走出的男人,收回視線,漫不經心地問:“今天在外面有沒有遇上什麼新鮮事?”
有問必答黑滋爾:“谷阿羽摔了一跤,程幾何推的。”
陳溺:“還有呢?”
黑滋爾想了一會兒,道:“沒了。”他俯下身環抱住陳溺,“你沒有一起來,我很無聊。”
陳溺話裡帶刺:“你確定不是沒有我更好嗎?”
黑滋爾察覺到有所不對,卻不知原因為何,不由得緊張起來,同時又在困惑:“你在生氣?為什麼?”
陳溺:“因為有人動了我的東西。”他握住黑滋爾的手腕,語氣之中透著點兒慍怒,“你渾身上下都是屬於我的,每一根頭髮都不例外,不要讓除了我以外的人觸碰到你,我會嫉妒。”
他的領地意識非常的強,一旦有人或物被他劃入的所有物的名單中,就變成了別人碰都碰不得一下的存在。
黑滋爾立刻反應過來,忻悅地湊近陳溺的耳邊,“你在吃醋嗎?”嗓音壓低幾分,“我是你的,不會被其他人搶走。”
陳溺直起身,拽住黑滋爾的衣領拉向自己,“以後我在哪,你就必須在哪,沒有必要的節日不過也罷。”
黑滋爾委屈道:“是你說我會讓你分心,呆在你身邊我會忍不住去打擾你,妨礙到你的工作。”
陳溺:“我反悔了。”他拉開抽屜,從中抽出兩張機票,“我騰出了一個月的時間,我們出去逛逛,這個月過後,短期之內你就別想出門了。”
黑滋爾舒展眉目,沉聲應道:“好。”對於他而言,情人節裡收到的最好的禮物就是這個人類因他而被挑起的嫉妒,讓他感覺到自己是被需要的,他樂意每一天都圍著陳溺打轉。
次日晌午,天氣略微陰沉。
駕駛座上的司機目不斜視地盯著視野正前方,轎車後排坐著兩名容貌出眾的青年,其中一人歪著腦袋靠在另一人的肩頭,處於昏睡狀態之中。
轎車抵達機場,黑滋爾並沒有叫醒陳溺,室外的溫度偏低,黑滋爾用脫下的大衣裹在陳溺身上,然後小心翼翼地從車內抱出他,又將大衣向上拽了拽,遮擋住陳溺的口鼻。
直到飛機起飛後,陳溺才算是睡飽了,悠悠睜開雙眼。
黑滋爾拿著水杯遞到陳溺嘴邊,“好點兒了嗎?”
陳溺吞嚥下兩口水,潤溼喉嚨後將黑滋爾的手推到一旁,皺著眉頭道:“你也好意思問?”聲音很是沙啞。
黑滋爾溫聲低笑,饜足地說:“你錯過了情人節白天的時間,理應在夜裡補償我。”
陳溺輕挑眉梢:“我拿一個月還你一個白天,還不夠嗎?”
黑滋爾不假思索地回答:“不夠。”語落,又是貪婪地侵襲向青年的唇瓣。
“嗯……”短促的低吟從陳溺的喉嚨中洩出。
最近一段時間他將黑滋爾給餓狠了,一下子反噬得這麼厲害,讓他有點兒吃不消。
黑滋爾:“你特地準備的一個月時間,我會充分利用起每一秒。”
陳溺偏過頭,啞聲道:“再不老實一點兒,你的結婚證就飛了。”
黑滋爾微微怔愣:“結婚證?我們要去結婚?”
陳溺從口袋裡掏出兩隻小小的戒指盒,拋到黑滋爾手中,輕描淡寫道:“不然我為什麼要特地擠出一個月的時間?我們的世界裡有種叫作蜜月期的存在。”
實際上他本人對“情人節”“蜜月期”之類的並不感冒,考慮到黑滋爾在這些問題上相當少女心,讓他決定姑且還是尊重一下諸如此類的傳統。
欣賞著男人此刻臉上的表情,陳溺勾起唇角,明知故問:“這是我為你準備了半年的情人節禮物,還滿意嗎?”
黑滋爾收攏五指,像是生怕手中的兩隻小盒子被人奪走似的,緊緊地握住。
作者有話要說: 接檔文:《為了呼吸親死室友》
【世界上最刺激的事是什麼?】
肖瀾央:意外繼承來的家產還沒暖熱乎就患上不治之症。
【如果親一下你的室友,你的病就會痊癒呢?】
肖瀾央:不瞞你說,這樣的室友我一天能親死好幾個。
肖瀾央繼承了一棟會長高高的大廈,緊接著患上逼人戒掉呼吸的怪症。
先後經歷呵氣成冰、呼氣成火,繼而得了冷熱交替重感冒,噴嚏咳嗽都會冒出珍珠與小花花。
再後來發現親一下性情乖戾的新室友就能治病,於是肖瀾央決定走上逼人犯罪的道路。
等姚遲一顆心全然鎖死,婚戒都準備好了,卻發現肖瀾央只拿他當用完就扔的一次性感冒針劑。
撩完就準備跑路的肖瀾央,被抓了個正著,在姚遲陰鷙地注視下瑟瑟發抖。
“我已經沒病了。”
姚遲眼中戾氣更甚,一步步將他逼至牆角,嗤笑一聲——
“沒病就去得病,我給你好·好·治·治。”
為了重獲出賣身體的機會,當然得讓戀人繼續得病啊。
【預計下個月開文,指路專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