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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死鳥

陳溺驟然轉過頭看向他, 冷不丁地冒出句:“我想到了。”

修哉:“想到中午該吃啥了?”

陳溺道:“省省吧, 你下廚, 我連飯都不想吃。”

他調出備忘錄,纖細修長的手指在鍵盤上敲得飛快。

咔噠咔噠的鍵盤敲擊聲絲毫不停歇, 陳溺直視著電腦屏幕,再次開口道:“你去確認一下, 二重身的數量是從遊戲開始後的哪一天起, 與人類存活數量拉開差距的。”

似被他的認真感染到, 修哉收斂起吊兒郎當的笑容, 應了聲:“好。”

他從後往前把新聞聯播跳著看了一遍, 把每天的存活人數與二重身數量一一記到本子上。

修哉:“遊戲開始後的第七天, 二重身數量第一次出現下滑, 之後的每天都有所減少。”

彙報完畢, 他緊接著丟擲自己的不解:“既然已經有不少二重身消失了, 怎麼沒有人到網上說一聲?難不成都是沒不上網的人殺死的?”

“因為它們不是被殺死的。”陳溺視線絲毫不偏移,始終注視著螢幕,左手離開鍵盤, 端起水杯吞了幾口水, 又把沒說完的話補上:“自然死亡。”

修哉:“什麼叫自然死亡?放著不管自己就死了?”

陳溺道:“不是要放,是要防。”

是他忽略了第一天的提示,要按時吃飯這句話, 才是最關鍵的所在點!

按時,吃飯。

陳溺的心情很不錯,難得的勾起嘴角, 語中也帶著笑意:“有一種流傳很廣泛的說法,如果一個人超過三天不吃不喝,精神中樞系統會紊亂。”

所以那時他的二重身出現在他面前時,才會是那種癲狂的狀態,已經失去了能理智思考的能力,僅憑本能的渴求食物。

“超過五天,身體機能罷工,生命體徵減弱,從而導致昏厥休克。”

當然如果在餓著肚子的狀態下,還大量消耗體力,會加快這個速度,那二重身被他們帶回來後,也是隨著時間的推移逐漸變得老實。

“七天以上,死。”隨著最後一個字從口中說出,敲擊鍵盤的聲音也停了下來。

陳溺將文件截圖儲存,釋出到微博。

“雖然不知道有沒有科學統計證實這一說法,不過很顯然,二重身的生命迴圈週期,是按照這個來的。”他起身,扭了扭脖子,在電腦前坐久了,難免會有些難受,“至於我的猜測到底對不對,用屋裡那只試一試就知道了。”

蘇溪也是挺頑強的,她的傷情很嚴重了,陳溺看了,即便是及時送醫,也有很大的可能會是高位癱截。

那天晚上被拖回來後,陳溺原以為她連一晚上都熬不過去,沒想到一直在床上癱到現在還沒死。

她的二重身就和她肩並肩在床上癱著,陳溺還去觀察過二重身把記憶實體化到進食的全過程。

修哉目不轉睛的盯著他看了好一會兒:“如果你是搞科研的,估計就是故事裡常見的那種拿人做試驗的冷血研究員吧。”

這話一出,陳溺臉上的淺笑瞬間消失殆盡,側眸睨向他:“你是這麼想的?”

修哉噗地笑出聲,擺手道:“開個玩笑而已。”說罷,他頓了頓:“你好像一點也不難過,蘇溪變成那個樣子……”

陳溺轉過身,神情淡漠,冷冰冰地說道:“人已經是那樣了,難不難過很重要嗎?有時間感性不如早點解決問題。”

臥室那邊傳來‘咔’的一聲,小晴晴順著門縫擠出來。

她看著客廳裡的兩人,黑溜溜的眼睛眨巴兩下:“大晴晴餓了。”

修哉點點頭:“我馬上做飯。”

小晴晴縮回房間,又把門給關上了。

陳溺:“家裡沒又多少食材了,你再去市場一趟吧。”

修哉起身走向冰箱:“我記得還有幾個牛油果,你不是喜歡喝這打的奶昔嗎?”他開啟冰箱門,愣住了:“怎麼沒了?你拿去生啃了?”

陳溺又重新坐下,道:“你做得飯再難吃,也不至於讓我去生吃牛油果。”

修哉朝臥室房門投去一道視線:“今天吃早飯的時候看著大晴晴的狀態不大對勁,很沒精神。”

陳溺連眼都沒抬,還在用筆記本查些什麼:“這幾天她也沒好好吃飯,沒精神也正常。”

他進入尤克特拉希爾的官方主頁,看著最新資料。

修哉道:“難道不是因為蘇溪的事?”

陳溺:“其他區域的遊戲結束條件大多都已達成,只剩下包括我們在內的極少數區域。”說罷,他抬起頭看向修哉:“你準備什麼時候出去?我也餓了。”

怕低血糖症狀又會出現,修哉出門後不久,陳溺走向關著蘇溪的臥房,打算去陽臺的壁櫃裡拿些巧克力出來。

修哉的看護工作做的不錯,房間也維持了基本整潔,沒有什麼怪味道,就也是屋子裡的陣陣痛吟讓陳溺聽得難受。

他拉開壁櫃,看著櫃子裡空掉的紙箱,呆愣住。

整整一箱巧克力,沒了。

別說家裡就只有他和兩個小孩子會吃巧克力,就算這開了家幼兒園,也不至於能這麼快把十七公斤的巧克力吃空。

早知如此,就不該那麼快讓修哉出門,之後還要再跑一趟……

陳溺餓得難受,臉朝下趴在沙發上挺屍,一動也不想動。

也不知是過了多久,房門被從外開啟,修哉進屋掃見沙發上的陳溺,輕笑出聲:“你幹嘛呢?”

陳溺無精打采地悶聲道:“巧克力沒了,我低血糖……”

修哉:“巧克力?樓梯道裡有很多巧克力糖紙的包裝,我就在想是怎麼回事呢。”

陳溺從沙發上爬起來:“十七公斤,不可能是一個人給吃完的,不然得血流身亡。”

修哉:“沒看見有人血流身亡……不過樓下倒是有只死鳥,是被人偷走投毒了?附近那麼多烏鴉也挺煩人的。”

這也說不通,別管是為什麼偷,附近那麼多無人看管的超市,非要來偷他的是個什麼理?

吃過了飯,陳溺打算出門去買巧克力。

大部分區域的遊戲達成條件結束,先前遊蕩在外的怪物也所剩無幾,但還是不能太過掉以輕心,走前陳溺特地從屋裡找出一根撬棍。

網上那些個鬼怪的弱點所在他也都記住了,不指望能一棒子打死一隻,好歹有個反抗的餘地。

哪曾想他一下樓,就看到地上自己車邊,倒著一個不得了的玩意兒。

也不知道是哪個勇士這麼能幹,能把疫醫給打暈過去。

自己的車門還被人給開啟了,白疫醫倒在車門外,戴著白色手套的手其中一隻抬起搭在他的車上。

陳溺站在樓道門口看了一會兒,又覺得疫醫可能不是被其他人給打趴下的。

他身上的衣服乾淨且整潔,沒有任何和人打鬥過的跡象。

又過了幾分鐘,陳溺輕手輕腳地走過去,直到他走到了旁邊,疫醫仍舊一動不動,就像是已經徹底死去了一樣。

陳溺不敢貿然用手去碰他,又向後退了兩步,用手裡的撬棍在疫醫身上來回戳了戳,嫌不夠還在他後腦勺敲了兩下。

換做普通人被陳溺這麼砸幾棍,應該已經被打出血了。

應該死透了吧。

陳溺松了口氣,又拿撬棍把搭在車裡的那只手給撥了下去,關上了副駕駛的門。

還是有些不放心,有點怕他會死而復生,畢竟是怪物,不能拿常理去看待。

躊躇了片刻,陳溺用撬棍勾住了疫醫的後衣領,使力挑起來,把他挪得離車子遠了些。

他繞到車子的另一邊,開啟車門坐進駕駛座,往前開了一段路,在下一棟樓前又停下,熄火下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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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頭望了一眼,確定已經把車停得離死疫醫夠遠了,鎖了車揣上鑰匙轉身離開。

等陳溺買完了巧克力,回來的路上,遠遠望見白疫醫仍舊倒在原處。

涼了呀……

陳溺已經認定疫醫是死透了,又有些好奇疫醫為什麼會忽然在這棟樓下暴斃身亡。

附近的屋簷、樹枝上都停落著密密麻麻的黑烏鴉,或許白疫醫之所以會出現在這裡,是和這些烏鴉有關吧。

早前第一次見到白疫醫的蒼蠅館外,也同樣有很多烏鴉。

在大樓裡那次,也有黑烏鴉的蹤跡,白疫醫還幫烏鴉開了門。

……烏鴉的使臣嗎?

這個推斷就很可以,有理有據,令人信服。

路過自己的跑車時,他頓住了腳步。

想了想,陳溺開啟後備箱,從中拿出了跑車的防塵罩,一邊把防塵罩展開,一邊朝白疫醫走去。

他停在了白疫醫身邊,抖開防塵罩,蓋在了疫醫的屍體上。

怎麼說生前也是個體面人,死後暴屍街頭就很慘。

同樣作為體面人的陳溺,希望等哪天自己死了,有人也能幫忙順手蓋塊布。

回到屋中,陳溺在客廳裡坐了一會兒,頻頻朝兩個孩子的臥室看去。

大晴晴今天的確是安靜的過分了,早上看她和修哉聊天時的樣子,反應也比往常慢半拍。

給人的感覺……很奇怪,具體是怎麼個奇怪法,陳溺也說不上來。

小晴晴倒是變化不大,從那天說了‘不再和陳溺天下第一好’的話之後,就真的再沒親近過陳溺。

不喜歡他的人多到數不計數,所以陳溺也沒仔細琢磨自己是惹到了小晴晴,說句實話,先前他根本就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

修哉:“我把蘇溪和她的二重身分開了。”

陳溺抬起頭:“行,我知道了。”

他從購物袋裡摸出兩條奶油夾心餅,起身向那間臥室走去。

停在臥室外前敲了兩下門,又等了幾秒,陳溺才打開門。

他站在門外,問道:“方便我進去嗎?”

小晴晴向後趔了幾步,退到了牆邊,衝著他點點頭。

直到陳溺走到了床邊在大晴晴身邊坐下,她才遲遲反應過來,無精打采地說:“溺溺進屋。”

“嗯。”陳溺把手裡的零食遞到她面前,“是因為蘇溪嗎?”

大晴晴眨了眨眼睛,沒什麼反應。

縮在牆角裡的小晴晴比她先一步哭出聲,帶著濃重的鼻腔道:“救媽媽。”

陳溺沒有給出任何安慰的話,直截了當地說:“沒救了。”

牆邊的小晴晴哭得更大聲了,也是在這個時候,大晴晴的眼淚才從眼眶裡滲透出來。

陳溺見她遲遲不伸手接零食,乾脆撕開了零食包裝袋,同時道:“她的情況越來越不好,現在也無法給她提供任何有效的治療手段,就算有……也治不好。”

無論多可愛的孩子,哭的時候都會讓人覺得吵。

“雖然治不好,但你們還有時間多陪陪她。”陳溺皺著眉頭,捻起硬幣大小的餅乾,遞到大晴晴的嘴旁:“吃。”

他的手指在那孩子的嘴邊停留了有一會兒,她才慢慢張開嘴,低頭把餅乾吃了進去。

小晴晴不敢與陳溺靠得太近,鼓起勇氣走上前一小步,怯生生地問道:“溺溺以後能照顧大晴晴嗎?”夾雜在哭聲裡的句子斷斷續續。

陳溺:“我不能,修哉可以。”

小晴晴嘟囔道:“晴晴不要和修哉一起。”

陳溺轉頭疑惑的朝她看去:“他做飯是難吃,但跟著我,你們連飯都沒得吃。”除了烤土司,他完全不會做其他的飯,並且以後也沒有學的打算。

小晴晴:“……”

收養雙胞胎的事暫且放到一邊不提,陳溺認為這件事也不需要他去操心,修哉人比他好,順其自然就行。

兩個孩子還是聽了他的話,陳溺把要說的說完後也就出去了。

不久後雙胞胎手拉著手跑進了另一個臥室,陳溺也不知自己處於什麼想法,在之後也進了那臥室裡看了看情況。

蘇溪在床上,二重身被修哉挪到了陽臺地板上,而雙胞胎卻並不在床邊,而是雙雙坐在蘇溪的二重身身邊。

大抵是接受不了現實帶來的打擊,蘇溪的精神狀態很不對勁。

她的表情扭曲,眼神空洞,躺在床上不停的念著:“假……她們是假的,假的……都是……”

相比之下,她的二重身要正常得多,正與雙胞胎說著話。

她們之間的對話聲很小,又有蘇溪本人的碎碎念做干擾,陳溺走近後才聽到了一兩句。

二重身的語氣虛弱:“不要…再吃了,對晴晴……不好…”

其中一個孩子點點頭,又帶著哭腔道:“唔——!可是,我控制不住呀。”

她們尚未發現陳溺就在屋內,聽到二重身與雙胞胎間的對白,早前的疑心再一次被勾了起來。

陳溺腳步緩慢的向後倒退,又無聲無息的離開了臥室。

作者有話要說:  白疫醫:呵,有意思。

烏鴉:我塔馬瑟瑟發抖,這個使臣,要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