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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噩夢

見狀,陳溺也基本確定了坐在鄰座的人可以與他進行正常的交流,直截了當的開口問道:“你還記不記得發生了什麼?我們是死了嗎?”

“我們……”不知姓名的青年男子先是低吟二字,接著他將袖口解開,捲起左手衣袖,將手臂伸到陳溺的面前。

他的膚色近似上好的白瓷,本該無瑕,可暴露在陳溺眼下的手腕上,佈滿了深淺不一的咬痕,有些看起來已經很陳舊了。

看起來是人為留下的咬痕,且並不是鬧著玩的,那些傷口剛形成時一定十分可怖,看形狀與大小,大概是出自同一人。

陳溺剛想要移開自己的目光,對方就已把衣袖重新放下,遮掩住了小手臂上的牙印。

男人終於正面向陳溺,兩人四目相對。

陳溺最先注意到的是那一對黑如墨色、尾端微微上揚的羽玉眉,視線自然的下落,避開了那雙深邃不見底的眼睛,從高挺的鼻樑一掠而過,最終因對方說話時的面部動作停駐在了下唇的唇溝上。

緊接著便聽一句話從他的口中流淌入耳:“我們是不可以死的。”語氣並不和氣,卻也聽不出什麼情緒。

這句話作為答案來說不盡人意,意味不明,甚至是讓陳溺覺得他有些裝神弄鬼。

對話就此結束,意外的簡短,身處於一段並不美妙的奇妙經歷中,好不容易遇到一個可以交流的人,往日他大都會迴避掉不必要的交談,今天難得生出了想要和其他人說說話的想法,然而就這麼簡單的被瓦解掉了。

他向後靠去,雙手揣到了口袋裡,在摸到外衣口袋裡的巧克力時,眉頭頻頻蹙起。

從混亂開始到現在已經過去了很久,活動量比平日裡要大不說,這期間他一直沒有過進食,他的身體有些小毛病,正常情況下應該早已經因飢餓而出現低血糖的症狀了。

就在握著巧克力的手從兜裡拿出來時,坐在他旁邊的青年忽的握住了他的手腕,與此同時,教室的房門開啟,走進來一個打扮怪異的人。

還以為鄰座的人是為了提醒他才將自己的手腕捉住,在他的注意力被進入教室的怪人吸引去時,一個沒留神,掌心被青年修長冰涼的手指探入,接著靈巧的撬走了他手裡的那顆巧克力。

陳溺像是被燙到似的猛的將手移開,而全身被黑色長袍包裹著的怪人已經幾步走上了講臺。

他手持一根手杖,頭頂還戴著黑色高禮帽,面覆頗有朋克風的皮革面具,那面具狀如鳥嘴,尖細的頂端是鋒利的金屬。

這副裝扮與中世紀黑死病橫行時期出現的疫醫有些相似,因裝扮會讓人聯想到烏鴉這種鳥類,那時的人也將之稱作為鳥嘴醫生。

本應該出現在嘉年華會場的人卻站到了講臺上,這和陳溺今日碰到的其他怪事相比,已然是不足為奇,他差不多已經麻木了,和教室裡的其他人一樣,沒有表現出任何不良反應。

和其他人坐姿端正的人稍微有些不同的是陳溺隨興的靠坐,雙手端抱著,同桌的人更是慵懶的歪倒在窗壁上,歪著腦袋,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陷入了沉睡之中。

陽光籠罩著他的半張臉,細密纖長的睫毛也被鍍上一層銀輝,陳溺的視線緊貼在他安然的睡容上,不禁有些佩服能在這種情況下睡著的人,也因此心裡的不安感反倒被沖淡了不少。

“初次見面,讓我們撇開那些沒有必要的開場,開始上課。”鳥嘴醫生的雙手撐在了講臺兩旁,他的聲音從面具下傳出,字正腔圓,抑揚頓挫的聽起來很是正式,“接下來我說到的都是重點。好好聽課,注意做筆記。”

話音剛落,只見教室中其他的人動作一致的掏出了本子,平攤到桌面上。

陳溺尷尬的轉頭朝同桌看去,見他依然沒有要轉醒的預兆,便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他用的力氣並不大,沒料到那青年會倒下去,額頭磕在桌面上,‘嘭’的一聲響,將鳥嘴醫生的視線也吸引到了他們這邊。

鄰座的人磕了那麼一下才悠悠轉醒,他好像並沒有感覺到疼痛,也不在意被講臺上高大的異類注視,回以給陳溺一個疑惑的眼神。

陳溺的食指向前方點了點,壓低嗓音道:“做筆記。”

可能是由於還沒醒神的緣故,同桌的反應略顯遲鈍,隔了一會兒才出聲:“你要那個?”

與他的反應速度不同的是,他的行動速度卻是快到讓陳溺來不及阻止。

剛說罷,他就直接站起身來,傾身向前,伸出手繞過坐在前排的人,毫不客氣的摸走了前排桌面上的記事本與水筆,借花獻佛的將兩樣東西擺到了陳溺的桌面上。

鳥嘴醫生的目光早已移開,自顧自的接著講下去:“1.遊戲範圍覆蓋全球,今後d球將被分為五萬九千六百八十九個區域,不同區域的遊戲內容也不同,但遊戲時長一致。”

“2.遊戲途中各區域會不定期投放一次性道具、永久性道具與捆綁道具,除捆綁道具外,該區域撿到的道具僅限於在本區域使用。”

“3.遊戲進行中禁止串場,如若在遊戲開始後離開當前所在區域,則會引發兩區域遊戲難點融合,從而加大生存難度。”

“4.即便本區域的遊戲成功破解,在仍有其他區域在遊戲進行中的情況下,依然要遵循各區域之間的迴避法則。”

“5.請務必關注每日的新聞聯播與天氣預報,回去以後記得關注我們的v博與公眾號,積極參與留言點贊轉發等一系列活動。”

他每念一條,都會有短暫的停歇,時間卡的剛剛好,在陳溺寫下最後一個字的最後一筆時,就會聽到他再次開口念出下一條。

雖然不知記下這些東西有什麼用途,可能是由於那個鳥人的聲音太過嚴肅,才會一一把他說過的話記到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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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第五條注意事項後畫上了句號,緊接著,便聽到一聲響指,大概是象徵著結束。

陳溺抬起頭看了過去,他才又接著說下去:“請務必牢記以上五點,今後的日子裡,各位可能會遭遇危及性命的危險事件,包括但不限於:疫病、天災、靈異現象以及人為因素導致。”

“今天的課就上到這裡。”鳥嘴醫生摘下了頭上的禮帽,扣在胸前,稍稍側過臉,目光如箭直指向陳溺,朝著他的方向道:“天黑了,請睜眼。”

還沒等陳溺去細想這句話是否有什麼深層次的含義,透亮的大窗便從前往後依次被黑暗覆蓋,每一次眨眼便有一扇窗暗下,短短幾秒的時間,光亮被徹底吞沒,整個教室陷入一片伸手不見五指的漆黑之中。

雙目開始發澀,眼簾也變得越來越重,陳溺下意識的朝鄰座伸出手去想要尋求幫助,最終是摸空了,意識也徹底歸入混沌之中。

視野中再次出現畫面時,首當其衝映入眼簾的是掉了牆灰的屋頂,在他坐起身的同時,宿舍裡的其他三人也同時坐了起來。

不同於三名室友是坐在各自的床上,陳溺一醒來就發現自己躺在地板上,好在地板是乾淨的。

……地板是乾淨的?

陳溺一手扶在了床鋪的爬梯上,支撐著自己站起身來,頭還是暈的,像是腳下踩著棉花,他身形不穩的搖晃兩下,啞著嗓子問道:“我怎麼在宿舍裡?”

“別看我,你自己衝進來,然後一頭栽倒在地的。”張翔連忙撇清干係,說著又看向楊賢:“我不是讓你把他扶到床上了嗎?”他剛說完,臉唰的變了色,雙手在被子下摸索一番,拿出了手機埋頭查閱起來。

楊賢坐在上鋪,不悅的朝陳溺瞥去一眼:“我接到警察的電話就急著回老家了,哪裡還顧得……我什麼時候回來的?”話說到一半,他頓了頓,驚覺不對。

從楊賢的對鋪傳來兩聲輕咳,陸朝明拿起放在床上桌的水杯,喝了口水,不慎被水嗆到,又連連咳嗽,臉上的紅暈更甚,期間還不斷的擺手,等到咳嗽聲停止了,才聽他氣喘吁吁的說道:“接什麼電話?你什麼時候回的老家?我怎麼記得是陳溺把我嚇得病發了,讓你們送我去醫院呢。”

楊賢拿起自己的手機,手指在螢幕上撥弄著,說話的語速加快,語氣也亂了:“通話記錄找不到了……轉賬記錄還在,我姐從兩個月前起就不給我轉錢了,陳溺剛衝進來我就接到警察的電話,說我姐把爸媽給砍了,又說這屬於家務事,叫我回去自己想辦法。”他將過程仔細回憶了一遍,嚇得出了一身冷汗,看了眼日期與時間,又噓了口氣出來:“應該是做夢,還好。”

陳溺冷不丁的出聲:“不是做夢。”

歇過勁兒後,他就注意到了腳下踩著的一張黑色的宣傳單頁與記事本,彎身紙與本子一併撿起,單頁上的內容他曾經瀏覽過,記事本中也是他的字跡,清晰的記錄下了五條重點事項。

他的一句話讓宿舍裡其他三人都朝他看了過來,緊接著就聽到陸朝明驚呼一聲:“我這兒也有一張!”這下換陳溺與其他兩人朝陸朝明看去。

繼陸朝明之後,楊賢與張翔也陸續發現了黑色傳單。

楊賢摸了一手紅液,嫌惡的將傳單丟下去,甩著手道:“這什麼?都沾我枕頭上了。”

張翔是個心大的人,用手指蘸了下傳單上紅色的黏液,放到嘴邊伸出舌頭舔了下,完了還來了句:“鹹的。”

陳溺思索著道:“先確認一下,雖然在我進入宿舍後,我們的記憶出現了偏差,但我們都有撿到過傳單對吧?在那之後你們有沒有進入過教室?”

陸朝明探出頭,看著坐在下鋪的陳溺的頭頂,說:“是有教室,回過神就發現自己走到教室裡了。”

張翔努力回想,無果:“是做夢吧,我不記得夢到什麼了,我一向記不起夢裡的內容,你們夢到什麼了?”

陳溺狐疑的看了張翔一眼:“你不是說我倒地後你還讓楊賢幫忙扶我起來了嗎?”

張翔撇下嘴角,迴避了陳溺投來的目光,語氣生硬的回了句:“那之後的就不記得了。”

到底是不記得,還是不想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