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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9、第 89 章

即便那些血人不過來, 陳溺也堅持不了太久, 他身後是無盡的深淵, 從深淵中爬出的惡鬼纏著他不放,誓要把他拽進去。

摳在牆壁上的兩隻手的指尖發白, 他的手臂也在顫抖著。

一個個滿身黏膩血液的類人生物擁擠在一起踏上臺階。

怕是不行了……

到最後一刻,絕望與不甘蓋過了恐懼, 沾染上些許汙漬的鏡片上照出那堵暗紅的肉牆, 持續逼近著, 這樣的畫面又投映在那對玻璃珠子似的琥珀色眼瞳中。

“咻——”

伴隨著箭矢劃破空氣, 撕開氣流的聲音, 一道白色的殘影一閃而過。

頃刻間, 似乎有一層無形的結界在他周身張開, 死死纏繞在他身上的幾條手臂一下子抽離, 還將陳溺往外狠狠推了一把。

他踉蹌兩步, 跌趴在地,手肘磕在空心的地板上,撞出沉悶的響聲, 鼻子上的鏡架也從臉上滑落下去。

血人們宛如海水退潮, 趴蝮在地面上在短暫的時間內鑽入廟中半凝固的血漿中,廟門外的地板上拖曳出一片塗抹不均的紅漆。

“噌……”,嗡鳴聲仍在持續, 陳溺用小臂撐在地上,抬起頭,一根通體骨白的紳士棍就豎在他的面前。

而這時, 他身後那兩扇木門也不聲不響地閉合上了,山林再次歸入一片寂靜之中。

除了陳溺面前這柄森白的杖身還在震顫,嗡鳴猶如漣漪一圈圈擴散開來。

林間,一抹被銀光環繞著的白影隱沒入一棵樹身後,陳溺的餘光只來得及捕捉到一片翩然翻卷的衣角。

他有片刻間的晃神,撿起眼鏡爬起身,伸出另一只手,猶猶豫豫地握住了紳士棍。

嗡鳴頓然靜止,陳溺沒用多大的力氣,便將沒入木板中的手杖拔了起來。

陳溺環視一圈,周圍沒有除了他以外第二個活人,臺階下還倒著唐如是的屍體,再不遠處,是敞胸開懷的無頭女屍。

林子裡也不見有人影,嗡鳴聲熄滅後,就只剩下了他一人的呼吸聲,可陳溺確定,方才並不是他眼花。

他也認得這把森白的骨杖,白色的疫醫曾經拿著它數次出現在他的面前。

陳溺走向林子裡,並沒有什麼收穫。

方才九死一生,他全身上下的神經還處於緊繃備戰的狀態,離開之前,他從唐如是的屍體上搜出一把手槍與幾張鬼牌。

前幾張鬼牌裡收錄得都是一些沒多大防身用處的小道具,類似於紅舞鞋那樣需要提前佈置的陷阱道具,而當看到最後兩張牌時,陳溺不由得蹙起眉頭。

一張小王與一張大王。

小王上是黑疫醫的肖像畫,而大王上,則畫著一把白色的骨杖,就和陳溺手裡的那根差不多。

這兩張牌是一開始就被唐如是帶在身上的?如果是這樣,他為什麼不拿出來用?但凡是用掉其中一張,也不會命喪於此。

三人上山,活著離開山的卻只剩下了陳溺一人。

下山的途中,他手中那根骨色紳士棍漸漸虛化,最終消失不見。

晚七點,天色幾近全黑。

陳溺用手機照著腳下的路,跌跌撞撞地走出山林,極其狼狽,他面色蒼白,側臉顴骨處還有一道見血的擦傷,嘴唇呈現出粉白色,精緻的銀白色唐裝上佈滿乾涸的血汙,儼然是一副虛弱的狀態。

走到村尾,喧騰的吵鬧聲傳入中,陳溺反應慢了半拍,走近時,才反應過來是一群人正圍在他所住的土屋外。

為首的人是李善與劉哲,他們鼓動著其他外來人員,威逼屋內的人交出吃食與水,而晴晴不知怎麼地,也被李善扣著,還有蘇棠也讓兩個男人抓著。

李善陰笑一聲,振振有詞道:“這可是你們逼我這麼做的,你們把詛咒傳到我們頭上,就別怪我們拿你做招子箱破咒!”

易可被李善屋裡的一個人扯著袖子往外拉,一邊掙一邊叫道:“是你們先把筆札丟到我們屋裡的!你再這樣我不客氣了啊!”

拽著他的人威脅道:“不客氣?你想怎麼個不客氣法?讓他們拿水缸來換你,不然就拿你做招子箱的下腳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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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換你媽呢?”往常一副天真無邪,總是把人性本善掛在嘴邊的易可,徹底被惹惱了。

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摸出自己的道具,旁人不見他拿出了什麼,下一秒,他的掌心裡長出一個平平無奇的紙箱,衝拽他的人罩了下去。

紙箱裡好像有一口利齒,瞬間把那人的腦袋啃掉了一半,那人的下半張臉還痞裡痞氣的笑著。

易可甩開肩膀上的手,踢了一腳地上包裝好的快遞盒,翻了個白眼,嘀咕道:“想拿我去做招子箱?小爺我把你們一個個塞快遞箱裡寄給董健當零食。”

生動演繹了什麼叫扮豬吃老虎。

圍在他附近的那些人惶恐地退散開來。

黑滋爾不在屋外,晴晴是這麼多人中第一個發現陳溺回來的人,她忽然揚起笑臉,甜笑著脆生生地叫了句:“溺溺回來啦!”

陳溺喘著氣,根本沒有多餘的力氣回應她。

圍在房門外面的那些外來客中有幾個身形一震,怯怯地回過頭,心虛地瞥了陳溺一眼。

呈大字型擋在門框處的杜宇聞嘴裡叼著一根煙,見陳溺回來了,先是松了一口氣,而後問道:“唐如是和那小姑娘呢?”

陳溺抬起眼皮子,從干涉的喉嚨裡擠出兩個沙啞的字:“死了。”

人群中爆發出一陣譁然,杜宇聞不可置信地張了張嘴,叼在嘴裡的煙掉在地上。

李善將陳溺狼狽的模樣收入眼底,連連哈笑,煞有介事地說:“我就說他根本沒什麼本事,離開了莊園的陳溺有什麼好怕的?”

他說的還不夠盡興,指名道姓地罵道:“今天我話就放在這裡了!陳溺就是一個沒用的紈絝,嬌生慣養的公子哥能有什麼威脅?怕他幹什麼?我們這麼多人一起,他能攔得住?”不斷用話語煽動著觀望中的玩家們。

幾個面瘦枯黃的村民坐在自家門檻上,他們家裡的東西皆被洗劫一空,也沒什麼好怕得了,餓得頭眼發昏也要看這場熱鬧,看他們這些外鄉客自相殘殺,心裡還有幾分痛快。

易可的雙手中又出現一個四方形的紙箱,張牙舞爪地示威道:“你當我們屋裡全指望陳溺一個人嗎?趕緊把她們兩個鬆開,不然我先把你們裝箱子裡。”

李善與他剩下的三個同夥祭出自己的道具,不屑一顧地說:“當誰沒有道具一樣。”

圍觀的人群中有人勸勉:“咱們都是玩家,把槍對著自己人是個什麼理?”

“至於嗎?鬧成這樣,誰也沒有好果子吃。”

劉哲顛倒是非有一手:“大家別誤會,我們本來也是想著和平共處,一起共渡難關,可這屋子裡頭的人用拿詛咒筆札害我們,做人得留一線,你們說是吧?”

陳溺撥開人群,走到門前,沒什麼精神地耷拉著眼瞼,低聲道:“讓開。”

杜宇聞的視線落在他臉上那道傷口處,多年的刑警經驗讓他一眼認出那道傷是什麼造成的。

他眼神微變:“你臉上有子彈擦傷,誰開得槍?”

還能有誰?杜宇聞心知肚明,他們之中帶著槍的只有他與唐如是。

陳溺掏出懷裡黑色的小手槍丟進他懷中,從簡道:“山裡遇鬼,唐如是被鬼遮眼,開槍打死了千黛,他的脖子也被那些東西給拗斷了,屍體還在身上山裡,如果有興趣你可以去親眼驗證。”

李善扯出一抹不懷好意的邪笑:“陳大少爺真會編故事,這種理由也扯得出來,蒙著眼睛也能打中隊友?你當是電視劇呢?”腔調陰陽怪氣。

陳溺在山林裡走了許久,上一趟,下一趟,小腿肚都在一陣陣抽搐,手臂與手也因拽著牆壁那會兒用力過猛,還在微顫。

無論是精神還是體力上,皆處於極度疲乏的狀態,他現在不想管其他,外面的紛紛擾擾對他來說無關緊要,只想快些進屋。

劉哲說:“你們看到了吧?他帶來的小孩子被我們抓住了,他都不管,根本就是個沒心沒肺的玩意兒!”

陳溺呵出一口氣,抽出小王紙牌,兩三下撕碎。

在他腳邊憑空生出一卷風,漩渦之中噴湧出黑色的羽毛,鴉羽越來越多,最終匯聚出一道身影。

包裹在外層的羽毛散落在地,從中脫穎而出一個黑衣加身、手持文明棍的人,臉上戴著皮革制的朋克鳥嘴面具,頭戴一頂高禮帽。

黑疫醫的出現,出乎所有人的意料,無論是和陳溺一個屋的人,還是其他屋子裡的人,皆露出懼怕的神色。

對疫醫的恐懼已經深深烙入他們的靈魂,成為了一種本能。

陳溺的嘴唇動了動,幾近細弱無聲:“死和滾,讓他們選一個。”

杜宇聞的身體自己動了起來,退讓到一旁,呆滯得目送陳溺走入屋中。

黑疫醫的手杖一揚一落,輕輕鬆鬆挑起晴晴的後衣領,將她送到了屋裡。

李善等人就算吃了熊心豹子膽,也沒膽子和遊戲的主宰者們搶人,鉗制著蘇棠的人打了個寒顫,趕忙把蘇棠給推了回去。

黑疫醫的手臂一轉,文明棍尖銳的一段直指李善雙眼正中央,女人優雅的聲腔中透著一股傲氣凜然:“走?死?”

李善的表情扭曲了一瞬間,呼吸也變得有些不通暢,完全失去了組織語言的能力。

圍觀的那些人作鳥獸散,李善的同伴們也慌慌張張地轉身跑開,他呆愣了一會兒,連爬帶滾地逃離。

連那些坐在自家門檻前的村民也怕不慎受到波及,悄悄溜回屋子裡,不動聲響地關上了房門。

黑疫醫揚起的手落下,雙手交叉置於腹下,文明棍被掌在兩手之間,末端扎入土壤之中。

它轉頭看了看停留在屋外的易可與蘇棠,又不怎麼在意地收回視線,正視前方,像個守門神一樣擋在門前,沒有要攻擊他們的意思。

即便如此,蘇棠幾人也有些怵得慌,貼著牆壁繞進屋,火急火燎地關上門。

單間裡,黑滋爾端正地坐在床榻上,手裡捧著一本書。

房門被從外推開,並沒有引起他的注意,仍舊低頭看著書中的文字。

見到這一幕,陳溺心裡憑空燃起一股邪火,兩步走到黑滋爾身旁,用力抽走了他手中的那本書。

他僅剩的那點兒力氣用在了黑滋爾身上,想要呵斥他,張開口,卻又陷入一種啞口無言的境地。

黑滋爾抬起頭,視線款款落到陳溺那張缺失血色的臉上,又緩緩垂下,掃過他的衣著:“衣服髒了,脫下來。”

陳溺有些頹然,啞著嗓子道:“什麼都不打算管了,是嗎?”鼻腔裡沒由來的一酸。

黑滋爾的目光停駐在他微微紅的眼尾處,沉默半晌,終還是嘆了口氣,起身繞到陳溺身後。

房間裡有兩個木盆,每個木盆裡都盛著半盆水,他將從陳溺身上褪下的衣物丟進左邊的木盆子裡,又彎身從另一個盆中撿起沾水的溼毛巾,一點點幫陳溺把臉上和身上清理乾淨。

“先穿我的。”黑滋爾的衣服很乾淨,如同嶄新。

他的衣物對陳溺來說,尺碼有些大,也不是特別大,還算合身,在合身的基礎上有些寬鬆。

黑滋爾:“你現在需要休息。”

他拽著陳溺,兩人一起坐到床上。

陳溺原本也是想快些休息,可現在卻覺得,心裡有個疙瘩,在那個疙瘩沒有消除之前,他沒辦法好好睡覺。

他橫坐在黑滋爾的腿上,摟住對方的脖頸,額頭抵在他的肩骨處,重複提起先前的問題:“你是不是什麼也不管了?”

黑滋爾默然,隔了一會兒,才開口:“我希望你可以信賴我,我也希望能夠一手接管所有領你困惑的麻煩,可你不需要。”

陳溺矢口否認:“我需要。”提起昨天的事,他感到無力,心裡擰巴著,“只是蘇棠是當時最合適不過的人選。”

黑滋爾說:“為什麼?你認為其他人能做到的事,我辦不到嗎?只要你開口,我也可以替你奪去那些人的性命。”

陳溺:“殺了他們做什麼?我只是需要把詛咒轉移。”

黑滋爾說:“但你完全沒有和我商量過這件事,你試圖掙脫我,想要我不干涉你,我照做了,你不滿意嗎?”

的確是不滿意。

黑滋爾:“你信不過我。”

可他就是這麼一個人,本性難改,又怎麼可能在一朝一夕做出改變。

晨間,伴隨著喧雜吵嚷,陳溺緩緩睜開雙眼。

昨天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靠在黑滋爾肩頭,聽著他低緩的話語,就那麼睡著了。

來時穿的唐裝恢復了原有的整潔乾淨,回到了他的身上,想也知道是黑滋爾的手筆。

他醒來沒多久,墊在他身下的男人就攬著他一起坐起身:“要出去看看嗎?”

外面很吵,是很多人的聲音混雜在一起,有人低聲討論,有人驚呼連連。

村落的小道上,遍地是斷肢殘臂,土壤也被染成了暗紅色。

陳溺與黑滋爾出門後,瞧見一些人順著那條血路在探索,便也跟上去一探究竟。

他們在枯亂的雜草堆中,發現了李善的上半身,連著頭,

李善還活著,他躺在草堆裡,雙目的眼皮子被割掉,無法閉合。

“救我……救我……”

但沒有人敢去碰他,在其他人看來,李善已經算不得是活人了。

接著他們又分別在不同的地方找到了李善的同伴與幾位村民,他們和李善一樣,手和腿被割下來,拋灑在村道上,光禿禿的身體上連著一個腦袋,沒有眼皮。

慘絕人寰的場面令發現他們的人驚慌驚恐,下意識的以為,之所以這些人會變成這樣,也是因為觸動了遊戲裡某一處死亡陷阱。

“我可以做到,我說過我可以幫你。”黑滋爾從後抱住了陳溺,下巴擱在他的肩膀上,親暱地蹭了蹭他的側臉:“為什麼不信?”

陳溺站在草堆旁,渾身發冷,又有些快意。

那股寒氣順著他的脊背往上游走,凍得他腦袋刺痛。

一些人拿著探究且懷疑的目光打量著陳溺,昨天有很多人看到了他招來了一名鳥嘴醫生,而李善與他的同伴們得罪過陳溺……

陳溺注意到李善的目光,他在害怕,他想要逃走,沒有了眼皮的眼睛正看著……自己的身後。

杜宇聞尋過來:“陳溺,有空嗎?有事想問你。”

“嗯。”陳溺點了下頭,趁機掙開了黑滋爾的臂彎,不著痕跡地避開他的視線,“你先回屋裡……幫忙準備一下早飯。”

他跟著杜宇聞走到了山林的入口處,那裡沒什麼人。

來到箱井村的玩家皆目睹了昨日陳溺從山林裡走出時的慘狀,三個人進去,一個人出來,誰還敢靠近那地方?

杜宇聞側目看著山林的入口,幽黑一片,日光無法滲透入其中。

他摘下香菸,從兜裡掏出一包煙,倒出一根,遞到陳溺面前:“來一根?”

陳溺皺了下眉頭,本是不怎麼愛沾染菸酒,大概是近兩日的糟心事過多,心裡的煩悶生了作用,他接過了杜宇聞遞來的香菸。

杜宇聞隨手丟過去一隻打火機:“你還沒有和我們說過,你們在林子裡發現了什麼?是不是和遊戲通關有關的線索?”

陳溺:“一座廟。”

杜宇聞說:“你們進去了?”

陳溺瞥了他一眼:“千黛進去了,被那些東西給拖進去的。”

他將昨日的事娓娓道來,前面的那些,杜宇聞尚且是相信了,可唐如是能在被鬼遮眼的狀態下反手一槍打死千黛,那子彈還順勢擦傷了陳溺的臉,這樣的巧合機率……杜宇聞很難相信會發生。

陳溺不多辯解:“事實就是如此,信不信由你。”

杜宇聞:“照你說的,島女和其他被拐賣來的女人希望我們重啟取子廟,那……之後勢必還是要進山再走一遭的。”說罷,他沉思許久,終於下定決心:“我和你一起去,我要看到唐如是的屍體。”

陳溺不甚在意道:“隨你。”

他丟下菸蒂,用腳尖碾滅,轉身離開了。

黑洞洞的山間小道不斷流出徐徐寒氣,杜宇聞也不願多留,跟著陳溺一起回到土屋中。

重啟取子廟……陳溺在想,為什麼昨天那些女人一開始打算把他與唐如是也給活著拖進去,難道往廟裡放入活著的男性,也是有用的?只不過沒有女性有用。

村子裡頭那些沒手沒腳的人,也算是活著的。

他們傷口的埠切面多已止住了血,按理說是不應該的,除非是砍斷他們手腳的人,刻意幫他們上過藥……想到這裡,陳溺忍不住轉過頭,看向在灶臺前忙碌的那個男人。

僅僅一夜過去,殺了十幾個人,還留下那樣的慘狀,手段狠辣,比遊戲裡的妖魔鬼怪要更駭人。

似乎是察覺到了陳溺的視線,黑滋爾回過頭,與他對視一眼。

他掀開鍋蓋,也不怕燙,徒手從裡摸出一隻包子,踱步朝陳溺走過去。

白淨精瘦的手拿著白乎乎的包子遞到陳溺嘴旁:“餓了?”

重啟取子廟……陳溺在想,為什麼昨天那些女人一開始打算把他與唐如是也給活著拖進去,難道往廟裡放入活著的男性,也是有用的?只不過沒有女性有用。

村子裡頭那些沒手沒腳的人,也算是活著的。

他們傷口的埠切面多已止住了血,按理說是不應該的,除非是砍斷他們手腳的人,刻意幫他們上過藥……想到這裡,陳溺忍不住轉過頭,看向在灶臺前忙碌的那個男人。

僅僅一夜過去,殺了十幾個人,還留下那樣的慘狀,手段狠辣,比遊戲裡的妖魔鬼怪要更駭人。

似乎是察覺到了陳溺的視線,黑滋爾回過頭,與他對視一眼。

他掀開鍋蓋,也不怕燙,徒手從裡摸出一隻包子,踱步朝陳溺走過去。

白淨精瘦的手拿著白乎乎的包子遞到陳溺嘴旁,低聲問道:“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