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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偽裝

雨水淅瀝,滴滴答答的落在街道漆黑的地面上,彷彿是天空正在哭泣一般。一層又一層烏雲壓在眾人頭頂,沉重的彷彿讓人沒法自由呼吸了一般。

連續十多天的降雨讓空氣中也充滿了潮溼的味道。朦朦朧朧的雨幕遮擋著視線,遠處的建築物上彷彿蒙上了一層細紗。涼涼的液體匯聚在地面的夾縫中,變成小溪,沿著早就開掘好的溝渠流進河流。

工作中的人們似乎被這些雨水澆熄了心頭的熱情,有氣無力的做著事。在課堂內讀書的學生們也是耷拉著腦袋,聽雨的聽雨,看雨的看雨,壓根就沒有上課的心思了。

這場雨就這麼下著,下著……沒有雷鳴,沒有狂風。它只是用最機械,最冰冷的狀態一直下著。

首都繁華中心地帶的一家酒館,客人們一邊一杯接著一杯喝著甜美的酒水,一邊欣賞著街上滴滴答答不停息的落雨,這只是一家小酒館,平日裡來這裡喝酒的客人也並不多。但在今天這個普通的酒館卻迎來了一個不平凡的客人。一個穿著白色手套的客人。

他是一個俊郎的青年,年齡大致24到30歲之間。舉手投足都表現出極好的素養,他實在是太過於俊美,為他沏茶的女服務員甚至不敢與他對視,怕自己臉紅的窘態會影響客人到用茶。

然而優雅的行為舉止,俊美的在外貌和幽默的言談卻不是這位客人最特殊的地方,他最讓人在意的地方還是那坐在他對面的那個

“人”………那是一個等身的傀儡。

黑珠為眸,蟬絲為發,金箔護膝,軟玉做軀,面容姣好。

遠遠望去若不仔細只會當做一個真人,而走的越近則越是會被這傀儡的精美所震撼到。

這簡直不像是人的作品,反而更像是神的奇蹟,是女神親自塑造的最完美的傀儡。

男人享受著雨幕落下的美景也享受著其他人對自己的傀儡的驚歎,別人的讚美之言和絲毫不掩飾的羨慕表情對他來說比世上最美味的美酒還要醉人,還要令人著迷,而就在他怡然的享受著讚美與酒水時候,一個清澈好聽的聲音從耳邊響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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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擾一下,請問我和我妹妹能夠坐在這裡嗎?”微帶羞澀的聲音從耳邊傳來,男人抬頭望去,那是一個十六七歲綠色長髮的女孩,漲紅了可愛的小臉,正十分害羞的望著他。

其實這個酒館空位還有很多,而她紅著臉選擇自己這桌,他也大致知道是什麼原因,這令他有些高興或者說是自豪,自信的抬起頭,非常紳士的伸出手請她們入座。

“當然可以,請坐。”男人起身,抽出一張椅子,當看到那個女孩旁邊還有一個不比桌子高到哪裡去的小女孩時,他笑了笑抽出了兩張椅子。

“請,兩位可愛的女士。”男子非常紳士的握住綠髮少女的手,輕輕吻了一下手背。

綠髮少女紅著臉不好意思的說了聲謝謝。

“服務員小姐,這裡麻煩來……兩位美麗的小姐,不知您中意什麼飲品呢?”男人打了個響指叫來了服務員,剛想點單時才發現自己並不知道眼前的同桌喜歡喝什麼索性就將單子遞給同桌,讓她自己選擇。

“可以的話,我要一杯紅茶,給我妹妹一杯牛奶”少女十分拘束的坐著用一種極其小聲的聲音說了想要喝的東西。

“那就請來一杯紅茶和牛奶,對了,不知道小姐您的芳名呢?我是克利爾,是一名匠人。”克利爾右手摘下自己的帽子左手放在背後對著綠髮小姐非常禮貌的鞠上一躬。而當克利爾說出自己的名字後,少女一反剛剛的羞澀不敢說話的樣子,十分激動的站起來,一把握住克利爾的拿著帽子的手,一臉不敢置信的看著他。

“您您....您就是克利爾大師?您真的就是克利爾嗎?那個大名鼎鼎的人偶師克利爾大師!”

“雖然在看到您身旁的傀儡時,我就知道您肯定是一個很厲害的人偶師可是卻沒有想到居然是世界第一的人偶師克利爾大師啊!!對不起對不起,失態了,我很喜歡您設計的人偶,不久前我還為我的妹妹買了一個小木偶。她也十分喜歡呢,是不是啊,莉莎。”少女十分高興的握住克利爾的手,眼中的那份看到自己偶像的激動完完全全的暴露了出來,為了證明自己是克利爾的忠實粉絲,還示意自己的妹妹拿出她前幾天才收到的木製娃娃。那個叫做莉莎的女孩,站在椅子上將手中緊抱的娃娃高高舉起,不斷的在克利爾眼前晃著以證自己姐姐的死忠粉的身份。

“哈哈,世界第一的人偶師我可不敢當,但是能有像你們一樣可愛的小姐支援,我想我也確實是一個很不錯的匠人吧。”克利爾發出爽朗的笑聲,配合著那張異常俊美的臉足以將情竇初開的小姑娘的迷得神魂顛倒。很快綠髮少女從見到偶像喜悅中清醒了過來。她低下頭,紅著臉,有些不知所措。當她看到克利爾身旁的精緻漂亮的人偶時決定轉移話題,化解眼前的尷尬。

“克利爾大師......”

“叫我克利爾就好。”

“剋剋..克利爾..先生。那個我叫艾莎,請問,我能摸摸那個那個人偶嗎?”她紅著臉看著克利爾的眼睛中充滿了期待。

“當然沒有問題,艾莎小姐你隨便摸。但是請小心,製作她可真不容易。”

“謝謝..她可真漂亮啊。”

“哈哈,覺得漂亮那是自然的,畢竟小玉是我所有心血的結晶,我最中意的作品。”聽到艾莎的讚美克利爾表現的十分高興,端起杯子泯了一口酒,用陶醉其中的眼神看著他製作的傀儡,此時在他眼中就好似這個傀儡不再是單單一個沒有生命的鐵片的組合體,而是一個活生生的人,一個只屬於他的戀人。“或者說,這就是我身為人偶師的意義所在。”

“那大師打算什麼時候再做一個類似於小玉這樣優秀的傀儡呢?”雖然大師說的話艾莎全部能夠理解,自己對自己的作品十分滿意。深愛自己的作品這種事情無可厚非,但是不知道怎麼著的,光是看著克利爾的那眼神,就讓艾莎倍感噁心。

這當然是極為不禮貌的,為此她馬上轉移了話題。而事實上這個做法是完全正確的,只要關於小玉的評價克利爾就有無窮無盡炫耀的話要說,任由下去他也只會越講越興奮。

“小玉是唯一,超越她的傀儡我還沒有想過。比她稍差一點但依舊是那麼美麗的傀儡我家倒有很多,小姐您要去看看嘛?”克利爾發出了邀請,帥氣的他此時足以迷倒許多初入社會的小姑娘,這個人如果選擇的不是人偶師而是做一個偶像的話,那麼他現在也許已經是國際上有名氣的天王了吧。

艾莎久久的盯著克利爾,認真的眼睛甚至在這段時間連眨眼都沒有。莉莎在一旁對著牛奶吹著泡泡,對身邊的事情毫不關心。也許是沉默的太久,讓這個小女孩倍感無聊。她爬上了艾莎的椅子,伸出白白嫩嫩的小手扯著艾莎的裙襬。艾莎終於將自己的視線轉向了自己的妹妹,她低下頭疑惑的看著這個從剛才到現在都一言不發的妹妹,不知道此時她想說些什麼。“姐,我們去叔叔的家吧莉莎想看更多好看的漂亮娃娃。”

妹妹一臉期待的望著姐姐,手裡抱著前幾天送給她的那個人偶,看起來她真的非常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