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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生死之問

譚雅並沒有回應桑德什麼,但是她同時也沒有貿然的攻過去,身體的回覆能力向來是譚雅最有利武器,她的身體的恢復能力是正常的幾倍,金眸狀態下可以提高至十幾倍。

雖然這麼做會讓她的精神很容易疲憊。但是卻因此可以在恢復力上,讓譚雅取得一定優勢。事實上,譚雅卻比桑德傷的重的多。

她的左手本就受傷,還要以一敵眾,身體還是一個十歲女童,和這些三十來歲的成年人不僅在體能上有著非常大的差距,耐打程度上也遠遠的不及這些獵人。同樣的傷勢,對於獵人來說也許不算什麼,但是對於譚雅來說甚至可以說是致命傷了。

譚雅抬起手,左手扶地,右手握緊匕首。一黑一銀的照映下是一對充滿殺意的金色眼睛。

桑德下意識舉起彎刀,只聽見武器交織在一起的尖銳的聲音,譚雅的匕首夾在桑德的那把彎刀上,她整個人不知道從什麼時候撲倒桑德面前。舉起另外一隻短錐朝著桑德眉心刺去。

桑德一愣,連忙轉頭,可是額頭上還是被譚雅拉出一條血痕,漆黑的短錐在他的頭蓋骨上切開一條口子。

桑德不怒反笑,被鮮血刺激到的他,快速的揮舞著手中的彎刀,如同暴雨一般的攻勢短暫的將譚雅逼退。在譚雅撤退之時,桑德看準破綻,上前一步直接橫劈向前面的譚雅。

在兩把武器的撞擊之下,嬌小的譚雅被這股力量撞飛,桑德舔了舔額頭流下的鮮血,發出一聲低沉的怪笑後,也是拿著彎刀衝了上去。他高高躍起,望著身下的譚雅,高舉著手中的彎刀,迎頭劈下。

譚雅來不及躲避,只能舉起兩把短刃抵擋。撞擊之下,她的身體直接跌到一旁,巨大的力量讓譚雅的右手開始顫抖,左手手臂經過簡單處理的傷口又開始溢位大量的鮮血。

不過此時這種事情早就無關痛癢了,譚雅也沒有去管受傷的手臂,落地後就連忙爬起,眼睛猶如毒蛇般穿過雨幕咬住獵物。而身處在半空中的桑德也已經落地,揮了揮手中的彎刀之後,再次朝著譚雅這邊衝來。譚雅也低吼一聲衝了上去。

這已經是一場不死不休互為獵物的戰鬥了,在這裡雙方都不需要所謂的對錯,正義,雙方需要的只有對方的屍體,自己還活著的證明。毫不掩飾的殺意在兩人的眼睛中表露無遺,兩把武器每一次的交鋒都是針對對方的要害,只想將對方變成手中的屍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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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如同天空水渠的閘門被開啟,無數水珠連成一片像是飛流直下的瀑布一般。一層又一層疊加起來的灰黑雲層下面閃爍著無數的閃電,像是蛇群在雲海中肆意翻騰。

五顏六色的鳥兒躲在樹葉下避雨,但是無奈以往他們的保護所、安樂窩此刻也阻擋不了暴雨的侵蝕,狂風將樹木吹得左右晃動,暴雨透過樹葉像是一顆顆從天發射的魔導子彈,砸在它們身上,奪走它們的溫暖。早早躲藏在各種洞穴中的野獸,露出自己的鋒利的牙齒,仰起頭對著天空吼叫。似乎是害怕著暴雨,又像是害怕著暴雨之下的某個東西。

突然間,炸裂的雷鳴打破了寂靜,遠處塵土飛揚,猶如一顆十幾米寬的巨石從天而降砸在森林中將它周圍的一切都夷為平地了一般,飛舞的塵土和眾多碎石蔓延到空中,一瞬間那從天而降的瀑布也被這些廢墟隨之振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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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這一切僅僅維持了一小段的時間,很快這一片地方再一次被雨水充斥,桑德的身體在地面上拖出了一條巨大拖痕,沿路摧毀了幾根巨大的樹木。可是,還沒有等到桑德躺到拖痕的盡頭,渾身痠痛的桑德昂起頭,乘勝而來的譚雅就已經再次出現在了他的面前,手中的匕首像是兇暴野獸的獠牙,刺向桑德的心臟。

桑德的嘴角,溢位血水。這些血液在他猛地往旁邊翻滾之時離開了他的嘴裡,在空中移動一段距離之後混著雨水一同落在地上。在譚雅的匕首離他不到幾釐米的時候,桑德猛地反彈身體,抬腳踹在譚雅的腹部。

重擊讓譚雅身體斜偏,重心不穩,她的身體再一次被踹飛。腹部上的劇痛讓她不由得大口的吐出一口鮮血。

身體在半空中迅速調整,好讓自己可以落地的時候也能夠擺出最佳的姿勢。在這個戰場上,沒有人有時間去休息。希望能夠得到短暫的喘息機會的人,就只有迎來死亡。

譚雅咬了咬牙,怒視著撲到自己面前的桑德。

屢試不爽的奈粉劍法對桑德用處不大,而金眸狀態之下,隨著自己使用時間的增加自己的精神也會越加疲憊。而桑德每一次攻擊都會給自己帶來重創,他的速度很快,只需要很短的時間,譚雅與桑德兩者之間那足以要命的距離就開始縮短。

譚雅直視桑德,後者則已經衝到了譚雅面前,她也毫不畏懼,躍起朝著桑德飛撲,揮舞著匕首向前用力一劃。桑德微微側身,驚險的躲了過去,但是那只是虛招,跳起來的譚雅抓住桑德側身的破綻,提起右腳用力的踹在桑德的小腹上。桑德躲避不及,整個人被踹在一旁的地上。

轟————

落地,讓地面上發生龜裂,也發出了爆炸一樣的巨響,桑德拄著彎刀,咬著牙,抬頭望著一端的譚雅。

譚雅的腿在發抖,剛才那一腳不僅將桑德擊傷自己的腳也受了嚴重的傷,大腿開始流血,不斷顫抖的幾乎都不能站立起來。譚雅也全身貫注的戒備著桑德,咬著牙。

很強.....

這個人非常的強,自己一旦稍有不慎,那麼死亡就會來臨。在這個戰場上或者說在隱流的這個組織中,死亡任何時候來臨都不是什麼值得稀奇的事情,這就是隱流這就是戰場。

在戰鬥中,沒有任何取巧之處,也沒有任何辯解,贏的人,活著。輸了,死。簡單的理論,但是在戰場上就是最殘酷的規則。隱流也一樣,完成任務活著,任務失敗死去。

而自己,則一定不會死,也不會失敗。會活著,而且是活的好好的,作為一個社會精英過著榮華富貴的活著。

“哈......哈.....哈.....哈......”

呼吸,急促著。

譚雅的大腿還在顫抖,左手的手筋已經被切斷,骨頭脫臼,整隻手臂血肉模糊,還算完好的右手也裂開一個駭人的大口子,鮮血像是逃一般的從那傷痕中湧出,哪怕是簡單的握緊匕首都開始有些發抖。她的頭上、大腿上、手臂上、肩上、胸口、背部甚至是牙齒都是傷口。

自己的心臟還在跳嗎?它應該還在跳吧?

虛弱的譚雅半閉著眼睛,雖然自己全身上下都是傷,但是奇怪的是她已經開始麻木,她的精神越來越疲倦,對於外界的反應也越來越遲鈍。有時候她甚至還會想自己的心臟是不是還在跳,自己是不是還活著。

左手的手臂緩緩放在胸前,按住,沒有溫暖,沒有心跳,只有無盡的寒冷,但是她的臉上露出了笑容,還能感受寒冷說明自己還沒有死去,自己還活著這就是最好的事情。

.......哪怕只是目前還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