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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夢境

血伴著雨從天空上傾洩而下,地上四處散落著零碎的肢體,鮮血隨著雨水從屍體身上緩緩匯聚起來,流向譚雅。

這是一個安靜的世界,安靜的天空中連落下的雨都起不了一絲漣漪,想說的話卡在喉嚨處卻怎麼也發不出來,彷彿是這個世界連聲音都被禁止了。

同時這個世界也很黑暗,四周只有不斷延伸的血水和無盡的碎肢,除此之外全部一片黑暗。沒有星空沒有建築,有的只是鮮血和碎屍,待在這樣一個被黑暗吞噬的世界中連自身是否還存在都無法得到確認。

“嘻嘻....”笑聲從身後傳來,譚雅轉身望過去,那是一個坐在屍體堆上的人,與嬌小的身軀成強烈對比的,是此刻身上穿著巨大的黑色長袍。那詭異的笑聲正是出自她的口中,此刻她正翹著二郎腿,伸出漂亮的可愛的指甲修剪著。一陣風吹來將長袍的帽子吹掉,露出了裡面那如陽光般耀眼的金髮。

“滴答滴答...”沒有任何聲音的世界中響起了躁動的雨聲,這些聲音像是一條條貪得無厭的毒蛇一樣,在一條湧進譚雅的耳朵後無數聲音蜂擁而至,耳邊響起了各種各樣的聲音。風聲、雨聲以及受傷之人的哀鳴........

耳邊響起的雨聲彷彿是開啟某一件事情的開關,譚雅還來不及驚訝這個世界開始有聲音的時候,槍聲已經從自己身邊再次響起。

綠色長髮的少女正在對著那金髮少女開槍,除了拿著雙手之中握住的雙槍,空中還有著五把不同類似的槍,像是魔術師不可思議的雙手一般小綠展現出了神乎其神的槍擊,七把槍在小綠手裡不停的交換著。火力大,準度大,威力大各種不同作用的武器彷彿都將自己的優點集中了起來,這不是七把各有特色的槍,而是一把具有所有優點的槍。

一金一綠的兩名少女就這樣僵持著,一個身法猶如靈活的貓類讓人始終不能抓到,一個槍法無孔不入讓人沒有一絲縫隙可鑽。但僵持並沒有持續太久,綠髮少女雙眼呈現十字,無間隙的火力停止了,取而代之的是無比專注的狙擊。金髮帶著殘影衝了過來,四個克萊門汀從同一個方向衝上了。

五米、四米、三米.......

“碰!”擊中實體,但是她卻毫不在意,沾著血跡的短錐,刺入小綠的心臟。

“砰砰砰.....”槍聲依舊,無數發憤怒的子彈穿過克萊門汀的身體,終於兩人一同倒了下去。

兩人同歸於盡了嗎?

雨還在下,地上的屍體的血還在流,克萊門汀在一具碎屍上優雅的修著自己可愛的粉色指甲,身上一點傷口都沒有,地上倒下的只有小綠的屍體。

像是完成了一件精緻的藝術品一樣,她舉起自己的手指開始欣賞起來。

過了一會後像是看夠了,她的目光終於對向了譚雅。

短劍劃過脖子,鮮血噴湧.......

...........

譚雅從床上起來,不停的呼著氣。哪怕是醒了過來也依舊是冷汗不斷,不自覺的摸了摸喉嚨,那裡的傷已經好了,光滑的皮膚上連一點結巴的痕跡都沒有。

“怎麼了?妖精。又做噩夢了嗎?”將譚雅當做抱枕使用的小埋被譚雅驚醒,揉了揉眼後也跟著譚雅坐了起來。滿是關心的望著她。

譚雅搖了搖頭,將自己的右手死死抵在自己胸口處,努力想要平息自己那彷彿要脫殼而出的心臟。她的額頭上還在掉落著汗珠,心臟的跳動讓他說話有些吃力。“沒事的,不用擔心。你先睡吧。”

小埋還想說什麼,譚雅在她開完說話之前便先下了床,並對著她微笑,示意讓她安心。

“.......嗯....那...晚安。”

“恩,晚安。我等會再睡,小姐您先睡吧。我去喝口水”

小埋重新躺下,合上雙眼不一會便睡著了。譚雅小心的走動,不想打擾到在地板打地鋪的太平。

這只是一個很小的木屋而已,也只夠放一張床,這張床由妹妹小埋和譚雅佔領,哥哥太平就只能先委屈的睡睡地鋪了。

“吱....”譚雅輕輕的推開門,在確地床上和地板上的兩人依舊熟睡後才出門去。

清月高高的掛在天空,深吸一口氣然後呼出。在心情徹底平靜後,掏出匕首。

幻想著克萊門汀的身法,身體隨之跟著運動。眼睛開始放出猶如貓科動物的光芒。

心武-靈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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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第一抹陽光從東邊緩緩升起,譚雅將匕首收進自己的裙襬後走進倉庫,從裡面取出一把掃帚開始打掃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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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精早啊,怎麼這麼早就起來了啊。可以多睡會的。而且平時都是我在打掃,今天也交給我打掃也沒關係的啦,你只要負責和小埋玩就行了。”起來洗漱的太平吃驚的看到已經在開始打掃屋子的譚雅。想不到平時這個時候和小埋一起熟睡的人已經起來了。

“不用了,本來就是作為傭人來服侍你們的,已經受了你們那麼多照顧怎麼好意思再偷懶了。哥哥才是,每天都起這麼早沒關係嗎?不是八點半才開始上課的嗎?”譚雅對著太平微笑。

“是嘛,我平時都這個時候起床的,都習慣了,已經沒有了其他感覺,再說要是像是某人一樣睡的天昏地暗的話,會變懶散什麼事情都不會想做的。”哥哥說著最後一句話的時候不善的眼神死死的盯著還窩在被窩裡,睡得舒服的一塌塗地的小埋。

“總之你既然這麼堅持的話,那打掃衛生的事情就拜託你了,我去廚房給你們準備早點。”

“請務必將打掃的事情交給我。”譚雅像是接到了一件非常棒的美差,挺起小小的胸膛充滿自信的回應著太平。看到事情變成了這樣,太平伸出手,摸了摸譚雅的頭。後者則閉起眼睛一臉享受的樣子。心中卻不由的想道。

太平就那麼喜歡摸別人的頭嗎?一天到晚就知道摸頭嗎?摸完妹妹還要摸她的,儘管因為任務的原因譚雅不想得罪他們,並且希望他們可以向上級反映她良好的成績,但是一直被摸頭,還是讓譚雅感覺非常不舒服。

強忍心中不快,譚雅拿著掃帚開始清掃落葉。雖然不喜歡是不喜歡,但是也不得不承認這對兄妹確實是非常善良優秀的人。

哥哥太平沒有架子,性格也是極好,在武鬥系的戰力排行上也有他的名字,但一點都不暴力。幾乎是除了外表平凡外其他方面都是完美的人了。

妹妹小埋在外幾乎是跟哥哥一樣完美,不對是比哥哥還完美的人,雖然是在文藝系讀書,但是卻也有練心級的實力,甚至可以說如果當初選擇的是武鬥系的話,可能現在不僅是臼骨甚至是更上一層的實力了。而在家的小埋,就是零食的消滅器,一切美好的詞彙都與她無關。

“好了,小埋,該起床吃飯了,等會還要上學”太平翻開被窩,想將小埋叫起來。而小埋也不甘示弱的死死抓著棉被,不肯鬆手。最後哥哥像是放棄了,鬆開手。小埋得意的哼了一聲後,迅速的把頭塞進被窩。一幅誓死與被窩共存亡的樣子。

“小埋,我數到三,必須從裡面出來乖乖吃飯,否則後果自負。”哥哥發著嚴肅的聲音。

“三”

“二”

“一”

........

在數到一的時候,小埋的頭從被窩裡面鑽了出來,倉鼠頭套的她已經化作少女模式,眼睛還有著一絲彷彿被欺凌了的淚水。

不甘不願的從床上起來,開始吃早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