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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好意還是假意?

“再來一碗!喵!”

坐在飯店餐桌前面的崔希爾和伊澤瑞爾像是看見鬼一樣的望著少女,在她的面前已經疊了一小山高的菜盤,而她的手則毫不客氣的向著少年伸過去,看起來完全沒有吃飽的跡象。少年呆滯的接過飯碗,顫抖不已的手開始為其添完。藉著少年添飯的空隙,橘子抱起飯桌上的一個盤子就開始舔了起來,在飯碗重新回到她的手的時候,那個盤子已經被舔舔的乾乾淨淨,看起來連洗都不用洗了。

“你吃這麼多,真的可以嗎?一點都不覺得難受嗎?”

少女歡快的接過少年手中的碗,聽到他的話,稍微抬起頭白了他一眼。就重新將腦袋埋進桌上的飯菜之中

“....嗚嗚..咕咕..嗚嗚嗚嗚..素...尼...沒..素包..嗚嗚..”

“不要一邊吃一邊講話,吞下去再說。”

橘子將碗裡的飯大口的刨進自己的嘴裡,端起桌上的菜湯就咕嚕咕嚕的喝起來。

在一聲滿足的長嘆之後,才依依不捨的放下手中的湯盆,夕陽揮下,桌子上的碗碟已經全部被吃的乾乾淨淨,橘子的嘴角還沾著一些湯水,她也不擦,抱著明顯鼓起來的肚子躺在椅子上,發出幸福的飽嗝。

“貓咪再也吃不下了。”

伊澤瑞爾的嘴角抽了抽:“還好你再也吃不下了,要是你還要再點幾個菜,怕不是我都要破產。你知道你吃了多少錢嗎?整整十人份的量,你一個人居然全部吃光了,你真的是人類嗎?”

“我是喵咪啊,才不是人類,平時還不是因為你一直沒有給我吃飽。讓我餓著,才會吃那麼多的。而且本喵可是橘貓額,你知道什麼叫做大橘為重。橘貓吃的多難道不是常識嗎?”

望著椅子上不以為恥反以為榮的少女,一根根青筋從伊澤瑞爾的脖子上冒出,像是一個個蠕動的蚯蚓一般,看起來相當的嚇人,不過很快他就像是洩了氣的氣球一般,焉了下來,嘆了口氣,無精打采的望著桌上吃的乾乾淨淨的一大疊碗碟。打了個招呼,將服務員叫了過來:“服務員結賬多少錢。”

服務員微笑的來到他們桌前,翻開賬單一一計算。

“您好先生,您們一共點了兩百七十金幣的菜,請問您是刷卡還是現金?”(注:這裡的金幣是指一個單位,類似人民幣的元,只是等價物的單位,並不是指真的金幣,只是一種的單位,在這本書中只有兩種錢,銀幣與金幣,比例是1:10的關係,一千金幣大致有點三千人民幣的感覺)

伊澤瑞爾的笑臉凝固了,一絲汗水出現在他的額頭上,服務員的笑容依舊是那麼的甜美,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再次看到這張笑臉的時候,他感覺到的不再是禮貌而是可怕,像是面對的不是一個服務員而是一直魔鬼。一隻會榨幹他的魔鬼。

“這個...這個貴的嘛,你們店裡有沒有打折之類的活動?或者大胃王比賽之類的....”

美麗的服務員輕輕一笑:“確實我們店的價格比起周圍的其他店來說要貴一些,不過一分錢一分貨,雖然我們店的伙食比較貴,但是味道卻是極好的,每樣菜都是由我們的大廚精心烹飪的,吃起來絕對好吃,您看哪位小姐不就吃的非常歡樂嗎?”

順著服務員的視線,伊澤瑞爾看到了正在剔牙的橘子,一副滿足的表情。青筋再次出現在他的腦門上,但是最好還是無奈的嘆了口氣,拿出自己的錢包。打算結賬,但是不數不要緊,一數少年的臉整個都綠了。

“小姐你看,我這裡只有一百五,可不可以先賒賬。”

“先生對不起,我們這裡數不賒賬的,如果你們沒有足夠的錢的話,那我們也治好報警了....非常對不起。”

服務員的依舊微笑,聲音依舊是那麼溫柔而有禮貌,表現出了一個經過專業訓練的服務員的素養。只不過無論伊澤瑞爾如何向她承諾求情,都不肯放過他。

“好了,小姐,這份飯前我來付,就不要難為小孩子了。兩百七十金幣嗎?”

崔希爾站了起來,拍了拍少年的肩膀,拿出自己的錢包,從中取出一張兩百金額的紙幣和一張七十金額的紙幣交予了服務員。結果錢的服務員確認是真錢之後,重新堆出笑臉。

“歡迎下次光臨!”

“剛才謝謝了,那份錢我以為會還的。”

走出飯店,伊澤瑞爾就立刻拉住橘子走到崔希爾的面深深的鞠了一躬。

“哈哈,畢竟剛才我也吃了一些,也算是我吃的,不需要還了,話說回來,雖然這麼問有些失禮,但是我還是想問一下,你們在庫維城裡有沒有地方去。”

伊澤瑞爾搖了搖頭,庫維城他也只來過一兩次,不過都沒有在此停留多久,自然也沒有什麼認識的人。他尷尬的站在原地,不知道該如何啟齒。

望著少年的一臉囧相,崔希爾自然知道他的情況,噗哧一笑,兩隻手輕輕的分別放在伊澤瑞爾和橘子的腦袋上,溫柔的說道:“不嫌棄的話就來我的藥店來吧。我哪裡雖然不大,但是睡下三個人也沒有問題。”

“這不太好吧...才讓你破費,現在又要去住你家裡....”

“沒有什麼好不好,你就放心的住,而且你的妹妹這種病我是前所未見,留下來也正好能讓我多觀察幾天。看看這個神奇的病人,說不定我還可以依靠這個病症寫一篇論文,發表在醫療大學裡面,成為名人。沒什麼不好意思的,你們放心的住進來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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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澤瑞爾望了望才醒過來的橘子,也害怕她突然再發生些什麼,住在一個醫生的身邊也方便隨時就醫吧。

“那就打擾了。”

崔希爾笑了,用力的按了按兩個人的腦袋。

“都說了不要這麼客氣了,你們就當做自己家就好。”

....

........

時間,深夜。

某小巷的藥鋪之中一片漆黑,一間騰出來的倉庫所做的臨時臥室之中,少女流著口水,踢開輩子,扣著肚子。一陣寒風吹來,感到些許寒冷的少女隨手一扒,將身邊少年的杯子扯到自己身上,繼續呼呼大睡。而那個可憐的少年,則哆嗦著縮成一團....

崔希爾為他們準備了兩個地鋪,而她本人則睡在另外一間房間,然而此時她的房間空空如也,那麼這麼晚的她到底在哪裡呢?

與地面漆黑一片的環境不同,在藥鋪的地下是一個寬闊的地下室,無數連結著導線的魔導燈發出明亮的光芒,讓黑暗與地下室隔絕,這裡明亮的猶如白晝。

而身著白大褂的崔希爾,就在這裡。

“不可思議...實在太不可思議,這個世界上居然有如此的結構,完全不像是人類,不!完全不像是生物該有的生命形式,簡直就是神明的傑作。”

她的嘴角猙獰可怕,用一種癲狂的望著顯微鏡的培養皿,那裡面真是從橘子身上抽出的血液樣本。

越是觀察,她臉上的表情也是扭曲,眼中甚至出現了些許的貪婪。

“那麼就試試,偉大的神明是否能夠救贖得了凡人的罪惡了...”

她從一旁的架臺上取過一瓶試管,用滴頭汲取其中一滴液體後滴入培養皿中,隨後封好試管,重新用顯微鏡觀察起培養皿裡面的情況。

緊張又有些害怕的神情出現在她的臉上,她的臉色隨著時間的過去發生諸多的變化,從從喜歡變成緊張最後又變成狂喜。

她捂住自己的嘴,努力讓自己不發出聲音,眼淚不斷的從她的淚腺中冒出。

努力這麼久,忍受這麼多,終於等到了,沒問題,一定沒有問題。

如果是這個的話一定可以救你。

——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