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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嘲諷的眼神

說罷,便往房間內更深更黑的地方走,那是一扇緊閉著的魔導門,平時裡靠著魔導石的魔力維護,除非是輸入正常密碼否則休想從外面進去,若是有點伊澤瑞爾還是可以在四周找找線索,現在主線路以斷,大門與魔導石的連結切斷,根本沒有一絲辦法。

“看起來這條路不通啊。”伊澤瑞爾有些沮喪,能夠到這裡來已經是相當不容易,一路上吃了不少苦才找到了出去的線索,結果到了這裡卻因為門缺電的原因導致之前做的事情全部白費,不甘心的心情填滿了他的心田,他揮起拳頭奮力朝著牆壁砸出,狠狠的咬著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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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定。”求可拉靠近大門,她先是摸了摸隨後再敲了敲,認真仔細的摸索。看到求可拉認真的表情,伊澤瑞爾眼睛一亮,就連同沮喪都被他收了起了一些,帶著許些的忐忑和期待問道:“你有辦法?你找到了開啟這扇門的方法了?”

求可拉搖了搖頭,語氣平淡的說道:“這扇門是魔導門,除非有密碼否則絕對無法從外面進入的,而現在連線大門的魔導電路已經癱瘓,大門完全處於封鎖的狀態,哪怕是知道密碼,現在也無法進入。”

“那你還說不一定,怎麼不一定,難道你會穿牆嘛?不開啟這和個門,我們怎麼進去?”正所謂希望越多失望越多,雖然兩人相處的時間並不算久,但是短暫的相處已經讓伊澤瑞爾對求可拉產生極大的依賴,認為她是無所不能的,只要是她,那麼不管是怎樣的困難她都一定可以做到。說的誇張點,哪怕是求可拉現在長出翅膀,變成一條巨龍,帶著伊澤瑞爾飛出這個基地他都不會太大的驚訝。

過於的期待,讓伊澤瑞爾心中的求可拉神化了,忘記她其實是戰鬥之中被人打殘,是自己不忍心就這樣將她放置在哪裡而帶她出來的,也忘記她在與崔希爾戰鬥時的狼狽模樣。失望落空的心情並不好受,但是伊澤瑞爾知道這一切都是自己自作自受,求可拉並沒有說過自己一定行,是自己太自以為是了。

“抱歉,求可拉。”

“?為什麼要道歉?你做了什麼蠢事嗎?”

伊澤瑞爾將自己的腦袋低下,對著求可拉鞠了一躬,後者莫名其妙的彷彿看傻子一般的看著伊澤瑞爾。

“我太得意忘形了,以為求可拉什麼都可以辦得到,認為你是無所不能的,在知道你不能做到的時候,我居然還心生怨念,覺得這是你的錯,對不起。”

伊澤瑞爾真誠的道歉,他的腦袋沒有抬起來自然也沒有看到求可拉那充滿一位的眼神,想來要是他看待這個眼神後,怕不是想要求可拉將自己的歉意全部完整的給自己要回來。

“你說的有沒有錯,你幹嘛道歉,我雖然沒有辦法開啟大門,但是不代表我沒有辦法進入大門的另一端,雖然我確實有很多事情做不到,但是世上大部分事情對我來說還是輕輕鬆鬆的,無用的人依靠有能力的人是一件非常自然的事情,你不必為此感到丟人和歉意,沒有實力的無用人士只要不添亂就是對有能力的人一種幫助,在這個層面上,你對我來說還算及格,你很少給我拖後腿。”

伊澤瑞爾聽著求可拉的話,只感覺喉嚨像是塞了一塊石頭一般的難受,本來還沒有什麼,但是莫名其妙就被人扣上一個無能的帽子,這個事情擱在誰的身上相比都不好受吧。雖然求可拉說的是事實,但是面子什麼的,伊澤瑞爾多少還是想要一些的。

求可拉顯然不知道什麼叫做口下留人,說的話像是一把刀子,輕輕鬆鬆的就可以讓人遍體鱗傷,而其他人卻連一句反駁的話都說不出來。

“退後,離大門遠一些。”

伊澤瑞爾非常自覺地遠離了大門,不過他的眼睛卻緊盯著求可拉,他也想知道求可拉到底會用什麼方法進入大門的另一端。

鐮刀在厚重的大門上游走,幾秒之後伴隨著門上出現裂痕的聲音,令伊澤瑞爾束手無策的大門轟然倒塌。她舉起手橙黃色的發光棒走了進去,留下了原地目瞪口呆的伊澤瑞爾。

誠然這個世界上暴力不能解決所有的事情,但是至少大部分的事情可以透過暴力來解決,只要實力夠強。

“還不走嗎?你在等什麼?”求可拉的腦袋從門縫中中探了出來,她有些責怪的望著伊澤瑞爾。

這個嫌棄的眼神就差直接說出自己是拖後腿的人了,他的心情更加複雜了。嘆了口氣,抱著橘子進入了大門的另一端。

大門的另外一端是一條密道,整個基地就像是一群螞蟻的巢穴一般,四通八達的相互交織的道路網路將基地弄的像是迷宮一樣,更有層出不窮的密道干擾著侵入者。在這樣的環境中若是不識路,想要離開難如登天吧。

“你知道橘子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嗎?她怎麼一直沉睡不醒,不會有什麼事情吧?”橘子的狀況已經逐漸穩定了,她的呼吸已經平穩起來,緊握的雙手也放鬆了起來,看起來似乎噩夢已經離她而去,整個人都陷入了一種安詳的沉眠,然而她卻依舊沒有醒來,不知道為何。

望著懷中的少女,擔憂的感情便湧上心頭,要是她真的醒不來那該怎麼辦。

“我不知道,當時我只感覺身體一暖,內心中有是這麼東西湧進心田,那是一種溫暖的舒服的感覺,等回過神來的時候傷口已經癒合,力量也回來了。這真的很神奇,那個時候我自己都已經放棄了,受了那麼重的傷,一定活不了,我就躺在那裡等死,但是活過神來的時候,自己身上的傷全部好了,一點事情都沒有,全身上下還充滿了力量,而橘子卻倒在一邊。當時內心之中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救下你們兩個,我想橘子一定付出了什麼巨大的代價才治好我身上的傷,而這份救命之恩,就是需要我用生命來保護你們。”

自己都放棄了生命嗎?卻是未必吧。

伊澤瑞爾想到了第一次見到求可拉時候的情況,她受了非常嚴重的傷,整個人虛弱的彷彿是一隻快死的小貓,眼裡面毫無光彩,神智也模糊不清,但是嘴裡面一隻重複著想要活下去。伊澤瑞爾感覺得到她是認真的,是真的想要活下去。不管自己的生命在那個時候是多麼的卑微也想要活下去。她想要活下去的願望遠比她自己想象的要強烈的多。

“也就是說橘子她付出什麼代價才將你喚醒的嗎?”

伊澤瑞爾的腳步停了下來,他望向求可拉的眼神開始變得不太對勁,如果是付出了什麼才讓求可拉醒不來的話,那麼將那個東西重新還給橘子是不是就可以讓她醒過來。雖然不知道如果將那個東西從伊澤瑞爾的身上取出來後回發生什麼事情,但是如此這樣做可以讓橘子醒過來的話,不管是怎樣的代價他都願意支付,哪怕是求可拉重新回到頻死也在所不惜。

他的這層意思表現的實在太明顯太明顯,求可拉看了他一眼就已經知道他心中到底在想什麼,毫不在意的冷哼一聲,要論武力的話,一百個伊澤瑞爾都不夠她打的。而且最關鍵的她覺得將她救活的力量是橘子的一種能力而非是一種交換,就像是犧牲心武一般的東西。

犧牲心武可以將傷者的傷痛傳到自己身上,讓傷者痊癒,疼痛雖然會翻倍,但是犧牲者卻也能很快的痊癒,想來橘子的能力也是類似的東西吧。

“你這話的意思是說橘子沉睡不醒都是我的錯咯?”

“難道不是嗎?”

“你若是這樣覺得,那就這樣認為吧,但是不若是覺得自己能夠做什麼,那你就大錯特錯了。我依舊會保護你,這也是橘子的意思。”

“我可以保護她。”言外之意就是不需要求可拉,難道伊澤瑞爾已經忘記了當初面對崔希爾的時候是誰保護了他們嗎?在面對蜈蚣男和群蛛的時候又是誰救了他的嗎?

他自然沒有,他到現在都非常感激她,但是如果這些都是橘子沉睡的代價換來的話,那麼他寧願一個人面對那些危險,也不想看到橘子長睡不醒的樣子。

“就憑你,還是算了吧。”

求可拉一隻手直接拎起伊澤瑞爾,臉上依舊沒有表情,但是從她的眼神中明顯看到了一絲嘲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