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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八:喪屍

又是一刀揮下,靠近伊澤瑞爾身邊的那只喪屍立刻被砍成了兩截,只不過這一次揮刀的人不再是求可拉,而是卡爾。伊澤瑞爾甚至都沒有看清他是怎麼出刀的,只是回過神來的時候那只喪屍就已經倒下了。

“蹲下!”伊澤瑞爾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聽到卡爾的聲音,身體不由自主的就照做。也幾乎是在同時,卡爾的刀從她的頭頂掠過,不一會腥臭的血腥味便傳了過來,隨後有什麼溼淋淋的東西落在自己的背後,她拿到前面看了一眼,立刻將其遠遠丟到一邊,雙腳一軟跌倒在地上。

“不好意思,讓你費心了。”伊澤瑞爾低下頭看了看懷裡卷縮成一團的橘子,確認她安然無恙後不由的松了一口氣。他轉過頭望著徹底失去了活力的喪屍,汗水大滴大滴的從背脊上流出。要是沒有卡爾的那一刀的話,現在他的後背可能已經被喪屍啃下一大塊了。

卡爾伸出手,伊澤瑞爾抓住,等他起來後卡爾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說:“別客氣,現在都一個團隊的,多一個人多一份力量,救你也是為了救我,你不用太在意放在心上。不過從開始你就一直抱著懷裡的女孩,那是誰?你的小女朋友嗎?”

伊澤瑞爾紅著臉猛烈的搖了搖頭說:“不不,不是你想的那樣的,並不是我的女朋友,我們的關係不是那樣的。是兄妹,只是兄妹而已啦!話說回來,卡爾先生和貝希小姐關係看起來很不錯,你們是情侶嗎?”

卡爾做出一個燦爛的笑容對伊澤瑞爾說:“兄妹嘛,你們兩個看起來長的也不像嘛,難不成是讓陌生的女孩認自己為哥哥,喂喂,小先生看不出來你還有這個愛好。哈哈,我開玩笑的,別當真,我們並不是情侶,只是同事而已,在這基地一起工作的同事,當然如果她願意,我也非常希望能夠和她的關係更近一步。”

卡爾還想繼續說下去,但是他抬起頭的時候看到了前方的貝希不知不覺中已經靠了進來,那雙眼睛一直盯著自己。那就像是兩塊碧綠的翡翠一樣透著一股毫無瑕疵的光芒照耀在他的身上,雖然溫柔但是卻有點冰冷。面對這樣一對眼睛卡爾肚子中那些話立刻被噎住了。

“說啊,繼續說啊,加入我們關係更近一步,我們會是什麼關係呢?你怎麼不繼續說出下去?”貝希的聲音並不大,說話的語氣也很溫柔,但不知為何總覺得這話裡面透著寒意,讓人害怕。卡爾害怕了,伊澤瑞爾也害怕了,他也只是隨口聊天,也並不是真的想要瞭解自己這兩個臨時的“朋友”,自然也不願意莫名的捲入進去。他清了清嗓子說道:“總之謝謝了,要不是你,現在我可能已經死了,你們兩個慢聊,我去求可拉那邊,看看她需要不需要幫忙。”

伊澤瑞爾三步並兩步的追上了求可拉。

“剛才不是說的很歡的嗎?現在怎麼不說了,你不是很想和我關係更近一步的嘛。”貝希笑著,她的臉依舊是那麼的美麗,笑容依舊是那樣的溫柔。然而對於現在的卡爾來說,這張臉卻讓他毛骨悚然。

“以後別開這樣的玩笑,你知道我們之間是不可能的,而且現在根本不是想這個的時候。”

“玩笑?我什麼時候對你開過玩笑的,我所說的一切都是真的,我是真的愛你,你知道的,你一直都知道的。”卡爾輕輕的握住了貝希的一隻手,將她放入懷裡。眼睛裡有著不會被動搖的決意。

“好了,你的心意我明白了,總之這些東西我們先放到一邊,在思考那些東西之前,還是讓我們想想該怎麼活下去吧。”貝希從卡爾的懷裡抽出了手,她加快了腳步,很快就與卡爾拉開了距離。

第二層的走廊陰冷和潮溼,牆壁上鑲嵌的魔導燈已經完全熄滅,唯有一些應急的燈還在艱難的履行著自己的職責,但是也不知道是出什麼什麼故障,幾乎所有的應急都忽閃忽滅。在通往第一層的路上,四周還時不時的出現一些單人的小囚室。卡爾指著那些囚室,說道:“這些是給那些不聽話的素材準備的,實驗用的素材對健康的要求很高,除了身體上的健康,心理上的健康也是有必要的,雖然還沒有實質性的證據,但是根據推測心理也會影響著變異。如果素材已經瘋掉,他們就不可能撐得過第四階段,在第三階段就會徹底喪屍理智,成為一頭怪物。因此有必要給予他們一定的自由,但是這個自由是有限制的,如果有人因此犯錯的話,這些小囚室就是他們的懲罰,被懲罰的素材們一整天都會關在裡面,沒有人跟他們說話,也沒有任何打法時間的辦法,可以說相當可怕的懲罰了!當然也不是素材才會有這個懲罰,有時候犯了錯的研究員們一樣會被這樣懲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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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澤瑞爾看了他一眼,記得卡爾貌似是第三層的人,他那麼瞭解這個小囚室,莫不是自己也曾經被關過?

“我當然沒有被關過,關進去的人都是犯了不小錯誤的人,雖然這麼說不太好意思,但是其實我遠比看上去要優秀的多,怎麼可能會犯那些錯誤,這些東西是基地裡面都是常識,哪怕我不在第二層工作我知道也是很正常的事情,你就不要亂猜了。”卡爾咳嗽了一聲,他就像是看透了伊澤瑞爾心中的一疑問一樣,直接說了出來。

“我們也沒說你被關過啊。”伊澤瑞爾小聲的嘀咕了一下,隨後他的目光被其中一個小囚室吸引。

“哪裡好像有東西!”伊澤瑞爾在一間小囚室面前停了下來,他咽了咽口水,打算去開門。

“退後,沒事不要手賤,亂動可是會死人的。”一把鐮刀攔住了伊澤瑞爾的路,他想要發怒,想要反駁,但是想到了不久前的那只喪屍的手,還是停下了腳步,抬起頭狠狠的瞪了求可拉一眼,就退到了求可拉的身後。

求可拉的眼神嚴肅,其餘人也差不多,伊澤瑞爾說他感覺到小囚室有東西在,雖然有應急燈的光照,然而,那凝集在其中的黑暗,卻是濃郁的無法化開。

“不會是普通的喪屍,這周圍沒有噁心的臭味,真是期待會是怎樣的怪物呢。”卡爾惡趣味的在伊澤瑞爾的耳邊說著,突然聽到卡爾故意弄的陰沉的聲音伊澤瑞爾身體一抖,當看到是卡爾之後,才稍微放下心來。

“原來是你啊,能不能別嚇唬我。你這樣做真的很沒意思!”伊澤瑞爾有些生氣的望著卡爾,後者摸了摸頭他的腦袋:“抱歉抱歉,只是不敢太大聲怕吵到它。”

“它是什麼?”伊澤瑞爾以為卡爾知道裡面是什麼東西,連忙追問。

“我不知道。”卡爾非常自然的回答,顯然伊澤瑞爾對這個答案並不滿意。“你不知道?你不知道它是什麼,那你怎麼會說那不是普通的喪屍,也會知道我們吵到它。”

“氣味,雖然這裡看起來黑壓壓的,什麼都看不清楚,但是這裡的氣味至少沒有問題,並不難聞普通的喪屍由於身體腐化嚴重,會散發出極其難聞的味道,相信這個味道你已經深有體會了吧,雖然我們的鼻子會適應這種味道,但是它卻依舊存在,我們還是可以聞得到。現在我們卻聞不到了,一點也聞不到,哪怕是才被病毒感染成喪屍,他們的身上也會有著極重的血腥味,現在卻連血腥味都已經聞不到了,所以才說這不可能是普通的喪屍。但是我也不知道這裡面到底是什麼東西,可能是一隻老鼠,也可能是一個善於隱匿自己行蹤的怪物。總之完事小心一些總沒有錯。”

“我還是不太明白,既然害怕裡面的東西,我們直接離開不就行了嗎?”解決威脅的方法有很多,其中有一種就是在威脅真正威脅到自己之前避開,自然就解決了威脅。而現在我們卻走在了威脅的面前。

“卻是,避開危險的地方可能會讓自己安全一時,但是如果不解決,那麼這個威脅還是會一直存在,比如我們現在很安全,如果不逃出去的話,就算我們現在很安全到最後我們一定都會死的。那個東西也一樣,遠離它確實是個好主意,但是我們不知道它是什麼東西,有什麼本領和習慣,唯一知道的就是它看起來非常善於隱藏自己,如果它看上了我們,並且一直跟在我們身上,哪怕這個傢伙的本體並不是一個強大的東西,但在我們不注意的地方,它依舊可能會要了我們的命。現在我們已經確認了它的位置,並且武神似乎很有信心可以戰勝它,那麼將它在這裡解決了也是一件好事。”

卡爾的話剛說話,求可拉前面的小囚室的鐵門就被推開了,一個蓬頭垢面,無比狼狽的人從裡面走了出來。求可拉什麼話都沒有直接將鐮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但是沒有立刻砍下去。

她沒有立刻下手的原因,是因為看到了他的身上看起來沒有一絲傷,身體也不臭,跟最開始見到的那些喪屍完全不是一樣的,看樣子似乎是倖存下來的人。是活人就有訊息,而現在她們最缺的就是訊息。黑暗讓人恐懼,原於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