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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相信還是不相信

黑夜終於過去,這座城市也迎來了它的一個難得的陽光清晨。

橋洞下,隱隱約約的透進來了一點點陽光。儘管極為稀少,但那金色的陽光到底還是將帳篷塗上些溫暖的色彩。伴隨著橋面上漸漸響起的馬車聲,帳篷,動了。

譚雅的頭從帳篷中露了出來,打了一個哈欠後,伸著懶腰迎接著新一天的生存戰爭。

至於昨晚存在X所說的話,譚雅豪不在意。

能夠拯救人類於水火之中的只能是人類向上拼搏的意志,而不是依靠那些虛無縹緲的所謂的信仰。如果真像存在X說的那樣。只要人人都去信仰神,在面對絕境的時候,朝著神像說一句“啊,偉大的神祇,我是您虔誠的信徒,我從心底裡信仰著你,請偉大而慈祥的神靈拯救我!”就能得救的話,譚雅身邊就不會有那麼多人死亡,譚雅見過死人,還不少。裡面所有人都信仰著神,有些人對神的信仰甚至到達了狂熱的地步,但是他們的結果呢?全部都已經被葬於地下,神不會去拯救人,更不會拯救那些信仰著他們的人。

世界信仰著神最多的也是最真誠的是那些只能在最底層艱難生活著的人。他們信仰神,但是神拯救了他們了嗎?他們每天的生活依舊伴隨著貧窮與飢餓,而那些信仰遠沒有他們虔誠的高官富人卻享受著奢侈的生活,如果信仰有用,為何讓信徒遭受磨難!

看著吧,存在X。我會活下去,我會好好的活下去,用我自己的力量將自己拯救出去,而不是靠你那什麼狗屁信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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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無父無母的七歲的小鬼到底是怎樣一個人在草芥人命的殘酷世界中生存下去的。每每思考起這個問題,哪怕是當事人的譚雅也在思考自己到底是怎麼用這麼一具幼小的身軀在這個世界中生存下來的。

常年的戰亂導致無數人流離失所,每年從各個戰亂的城市逃難湧進城市的難民足足有數萬人之多。這過於龐大的數量造成的社會問題不可估量,治安下降,就業難以安排,犯罪率持續上升等。

這些各種各樣的問題忙的執政的官員們巴不得這些人早一點去死,早死一個問題就解決一分,在他們眼中這些所謂一個國家的同胞早就成了纏食城市的害蟲,又怎會理會他們的死活。在這些難民之中運氣好一些的找到了新的工作,雖然工作辛苦了點但至少他們絕望的眼睛中還偶爾能夠露出出一絲名為希望的光芒。而對於另一批人來說,他們就沒有那麼好的運氣了,工作難以找到,自己的生活處境越來越糟糕身上的財務也越來越少,最後連身為人的尊嚴都徹底喪失掉,而這些一無所有的人被稱為垃圾或者是.......乞丐。

就是這麼一個連大人都難以生存的環境,譚雅卻奇蹟般的活了下去。為了能夠生存下去她翻過垃圾桶裡的食物,欺騙過可憐自己的善良市民,也行過竊,甚至還搶過比她還幼小的其他小乞丐的東西。這一切只為了可以在這個世界上活下去,只要能夠活下去,譚雅不介意自己取做任何骯髒的事情,哪怕是....

殺人!

而隨著自己的力氣越來越大,相信自己離那個時候也已經不算太遠了吧。殺人這樣的心理準備早在修女被殺的時候便已經備好了,神不會眷顧她,世界上也不會再有人保護她,想要活下去一切就只能靠著自己,為了活下去,她不介意手上沾滿鮮血。

譚雅抬起頭,清晨的空氣鑽過橋洞,帶給人一張不同於風水的寒冷。那雙比寒霜還要冰冷的眼睛,望著天空。

當然這是最壞的打算,在極端情況的被迫之舉。可以的話,譚雅還是希望能夠以理服人的,畢竟爭鬥是最沒有意義的行為之一。

走出橋洞,她深呼一口氣,將自己的胸腔填滿後,呼出,隨後邁開步伐朝著熱鬧的街道走去。

這並不是去工作而是去碰碰運氣,在三年來除了尋找食物外每日必做的就是去街上碰碰運氣。

看看會不會有個大傻帽願意收留一個除了可憐,就什麼都不會的光吃軟飯的幼女。

也不知道是這個世界的人都比較理智外還是存在X搞的鬼,整整三年來,就沒有一個人正眼看過頭。儘管偶爾有幾個心有不忍的眼睛望著她,但是一旦她靠近那些人,原本同情的眼神就立刻變成了仇視,彷彿是自己即將要去搶他們飯碗一樣,雖然這話確實可以這樣說,但是總讓譚雅不爽。也不能說沒有人正眼看過她,還是有一些長相醜陋身材臃腫的胖子,非常熱心的跟譚雅打著招呼,並且表明願意收養譚雅,但是一旦看到那些人猥瑣的眼神和嘴角流出痴漢一樣的口水,譚雅就退縮了,拒絕掉了。

這個世界也是存在著警察的,他們所起的作用也和原本世界的警察差不多的,唯一不同的一點不同便是他們都是正正規規的軍人,隨時都能夠上戰場衝鋒陷阱,而被這樣的警察逮住,剁手跺腳也只能算小事,哪怕是砍下頭也只會被認作活該。

譚雅也曾思考過利用這些警察幫自己尋找一處安身之所,但是只要靠近他們便會揮著手中的武器像是趕蒼蠅將其趕走。哪怕是將目的說完,也會閒麻煩而主動無視掉。如此一來譚雅想要活下去的辦法就只剩下一復一日的來碰運氣,在茫茫人海中尋找那個收留她的人。

如果不這麼做的話,譚雅的性命恐怕活不了多久吧。繼續做乞丐的話,總有一天會死,不僅可能死於飢餓,還可能是在爭奪某些資源的時候死在其他乞丐手裡,甚至是行竊被抓到而被警察殺掉。

朝不保夕不說還這麼危險,必須擺脫這樣的命運才行。

譚雅漫步在那些房屋建築的黑暗陰影之中,乞丐在這座城市中除了可憐同情的意思外,也是小偷強盜的代名詞。如果不想惹麻煩,在找到自己看上的目標之前,隱藏自己無疑是最好的選擇。她就在這樣的前進方式中,緩緩的,來到了位於平民區的市場。

在這裡,她停下了腳步。透過絲絲頭髮譚雅的雙眼看著那人頭湧動,熱火朝天的市場。那裡面的吆喝聲震耳欲聾,一些掛著大甩賣橫幅的店家更是成了殺戮戰場外的另一種戰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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譚雅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吐出.........

終於她的腳步再次抬起,走入市場。等到找到合適的位置之後,她慢悠悠的坐了下來,捂住眼睛,發出了類似於正常幼女般可憐的哭聲。

在這充滿悲傷可憐的歌聲中路邊的行人或多或少的都會充滿同情的看她一眼,這類因遭受戰爭變成孤兒的幼童實在是太多太多了,大家除了同情這些人外,倒也不會有誰真的腦袋一發熱,就將這個小女孩帶回家。現在的日子誰都不好過,哪有餘力去照顧一個吃軟飯的閒人啊!

況且,哪怕是救下這個,那麼自己也救不下下一個。人窮則獨善其身,沒有本事還要去逞能,莽夫而已。

切,這一次果然又是如此。這個世界也太沒有愛心了吧,原來的世界看到這麼可憐的女孩不領養好歹也會給點錢吧,雖然不多但絕對不可能會到即將餓死的地步。哪裡像這個世界隨時都可以被餓死的。

“咦?.....小姑娘......你怎麼一個人在這裡哭了?有什麼不開心的事情嗎?方便的話,可以跟姐姐說下嗎?”

一個柔和的聲音猛然將譚雅從碎碎念中拉回現實,她抬起頭,只見一個綠色長髮的女僕正微笑的望著自己。伸出自己的右手,也不嫌棄譚雅的頭又髒又亂就直接摸了起來。

“嗚嗚..我..我我..我想回家...嗚嗚..”

“那你的家是在什麼地方呢?”

“嗚嗚我..嗚嗚..不知道...嗚嗚..”

“可憐的孩子,既然無處可去,不如先去我主人家吧,主人是一個十分具有有愛心的人,相信她一定會樂意接納你的。願神明保護你”

這個人有問題......這個女僕不對頭,雖然譚雅一向不認為自己是一個悲觀主義者,但是眼前這個人的行為實在太可疑。對她這樣不明身份的小孩子也敢這麼放心的請入家裡去,而且這還不是主人決定的只是區區一個女僕。要知道,在這個城市裡,像她一樣大小卻已經有不少小孩成為了扒竊的好手了。

此時作為一個好心人且還只是一個女僕,那麼她最正確的做法難道不是將譚雅交給警察,調查完身份核實之後再才決定是否收留嗎?就這樣放來歷不明的人進入房間,很難相信會是一個正常人做出的事情?這個女僕絕對有問題,那麼她是誰?人口販子?還是其他什麼的?

譚雅不知道,但是譚雅唯一能夠確認的事情,便是她絕對不能去相信她更不能跟著她走。

“怎麼樣孩子,考慮清楚了嗎?願不願意來姐姐這裡呢?來到這裡將會有許多夥伴陪著你,你可以吃到許多好吃的,能睡舒適的床還有可愛的玩具。說道吃到,你餓了沒有。姐姐這裡有蛋糕,你要吃嗎?很甜很好吃的。”

女僕從小提籃中,取出其中的一快,遞向了譚雅。臉上掛著一絲溫柔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