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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二:叛變的熄滅

“聽你說了這麼多,說到底也只是一群連我們魔族的把戲都搞不定的廢物而已嘛。雖然它們的首領的確有那麼點厲害。”萊瑞拉嘴上說著不屑的話,但是在回想起在那個封印之地碰到血族之王的情景,還是讓她略微的發抖,只不過被她很好的掩飾住了。被人看到堂堂的魔族居然害怕第一階生物之外的東西,這還得了。

“血族的歷史倒是無所謂了,不過我很奇怪,既然這裡曾經是血族的大本營,為什麼帝國在勝利之後,沒有將這裡清洗,聽說錢多多現在掌權的依舊是當年的那個家族,雖然已經檢查過了,這些人並不是血族,但是帝國就對這座城市這麼的放心嗎?連城主的位置都可以交給別人?而且在發生這麼大的事情後,這座城市又是依靠著什麼快速的從敗落中繁榮過來的?靠著自己曾經是血族的大本營發展旅遊嗎?”

一談到知識方面的事情,琳娜就不自覺的昂起了頭,她扶了扶根本不存在的眼睛,手指著一邊漆黑的遠處說道:“這裡可是錢多多,自然是不差錢的。這是一座邊境城市,儘管是一座邊境城市,連結著數個國家的貿易。擁有如此便利的位置,商業自然繁榮。更何況在座城市的周圍還有好幾座礦脈,其本身也是一座礦物的資源城市,你們看這裡到處都是龐大的機械建築物,專門用來挖掘和運輸礦物的。錢多多每年都會為帝國帶了難以想象的鉅額財富,帝國又怎麼會捨得讓這麼一個賺錢的城市輕易的衰敗。”

順著琳娜的手指望去,黑暗之中的確聳立著許多奇形怪狀的建築物。空氣中也總是飄浮著一層薄薄的塵埃,彷彿是某種礦物提煉出來的東西。

“帝國經過了這麼多場戰鬥,特別是和血族的戰鬥,國庫早就見底,近年來國家周圍的情況也絲毫不見好轉,軍備要花錢,建設也要花錢,任何事情都要花費大量的金錢。哪怕是經過了十幾年的恢復,帝國的國庫也沒有變的殷實起來,有些時候甚至還要向鄰國借錢度日。在這樣的情況下,帝國怎麼可能放棄這座難得的城市。”

“夠了,我知道了,這座城市對帝國很重要,一方面他們對血族很忌憚,另外一方面卻也不敢對聲稱脫離古德塞家族的人下手,畢竟在他們手中還掌握這巨量的財富,並且也沒有足夠的證據說明他們就是血族或者古德塞家族。但是毫無疑問那些人就是曾經古德塞家族的吧?”譚雅做出了最後的評價,琳娜思考著曾經從父親那裡看見的資料,總結之後發現結論完全如同譚雅說的一般,也點了點頭。

“那就好,說明我們的目標並沒有錯。”譚雅朝著厚重的牆壁連續丟了好多把匕首,每一把匕首都深深的插進了城牆之中,她抱起了琳娜雙腳用力一蹬踩在匕首上,一個接一個翻過了城牆。萊瑞拉則輕輕一揮雙手,腳下便出現了一陣狂風,整個人也隨著風飛進了城牆。

見到所有人都到了之後,譚雅離開了藏匿身形的角落,尋找著可以暫時落腳的地方。

儘管在進入城市之前,譚雅就已經猜到這座城市並不好友好,但是進入城市之後才真正的體會到這座城市有多麼的糟糕,混亂。

街上到處都是巡邏的士兵,寂靜的夜空之下,唯一迴盪的就只有士兵踩踏地面的聲音。整個城市都顯得死氣沉沉的,任何一座建築物中都沒有透出光芒。彷彿,這並不是一座城市,而是一個墓地!而那些士兵,則是防止任何死者復甦的守墓人!

躲進一個陰暗的小巷的牆角,等待一隊士兵離開之後,譚雅眾人松了口氣。看著這種黯淡無光的城市,想要找一個旅店休息是不可能了。即使有,在這個時間段大搖大擺的走在大街上被士兵看到了肯定會被當做可疑的人抓起來,對於沒有身份的黑戶口譚雅,琳娜和萊瑞拉就麻煩了。謹慎一些果然還是沒有壞處,還是在這條小巷中先休息一晚,等天亮了,再行動不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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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深,四周靜極了。琳娜傾聽著自己的心跳,卻怎麼也睡不著。她的腦海中浮現出許多的問好,有想通的,也有想不通的。不過其中更多的,卻是想不通的問題。

抬頭仰望,這個時候琳娜才發現,這座城市的上空赫然是如此的黑暗。那是一片被陰雲密布的天空,別說是月光了,就連那點滴的星空也無法從那密佈的礦物灰塵中折射而下,往日可以輕鬆的看到三輪明月,此刻卻再也見不著,像極了剛才他所講故事中的永夜魔法,身體不由的朝著譚雅縮了縮。然而事實上作為火焰惡魔的她,施展永夜魔法對她來說只是打一個響子一樣簡單,致死作為宿主作為女孩本能的對那些故事感到害怕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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琳娜用力的搖了搖頭,努力的將自己腦袋中亂七八糟的想法甩出去,但後頸傳來的微涼,還是讓她覺得有人盯著他,想起書中描述的情節,不由自主的便開始幻想這身後一名面目可憎的血族正等著她的脖子。

愁思讓她的那雙細細的眉毛微微皺起。就在她害怕的打顫的時候,一件帶著體溫的外套蓋在了自己的身上,譚雅輕輕拍了拍的身上。

“如果睡不著的話,就起來說說話吧。正好我也有很多很多問題沒有想明白。”譚雅望著琳娜,嘴角露出一抹微笑。

靠在角落的休息的萊瑞拉聽到這話,直接睜開了眼睛,也笑了起來,坐到了譚雅的身邊。

譚雅臉上的笑容慢慢退去,換上了一臉嚴肅認真的表情。

“在我們討論之前,首先我想問你,琳娜。”譚雅看著趴在自己大腿處的琳娜,緩緩說道:“雖然按照約定你是要跟著我們的,並且現在我們也的確需要你的力量,但是接下來要做的事情,既不是魔族的立場也不是神族的立場,而是可能你最討厭的人,女神的立場,你確定你也要跟著做嗎?我同情你,真的,這一路上我已經看夠了各種各樣的災難,你的遭遇更是讓我痛心不已。”

“而神族魔族每一次覺醒就伴隨著經歷一次至極痛苦的悲傷,這樣的事情你們忍受了無數年,其他的我不能保證,但只有這一點我可以向你們保證,如果我的計劃成功的話,那麼強加在你們身上的災難將不再發生,你們將不會再體驗到了絕望。女神將會復甦,一切的一切將會結束,包括所有的生命!”

萊瑞拉環抱著手,看著琳娜。等待著她的回答。

琳娜垂下頭,用幾乎不可聞的聲音問道:“如果拒絕的話,會被殺害吧。”

冷風鑽入小巷,刺骨的風如同凌冽的刀鋒,颳得琳娜生疼,讓她忍不住蜷縮起自己的身子,哆嗦起來。

“.........是!”空氣中沉默了,片刻後譚雅堅決而不帶猶豫點了頭。

“如果我參加你們,在完成了女神想要做的事情之後,整個魔族或者單個的我會不會從女神從新世界從排除出去,同時也將我們殺死?”

“.......這就是交易,我們幫助她復活,而她能夠保證我們是她新世界的一部分。”

“這個聽起來可一點都不靠譜,簡直就像是女神的一句玩笑話,一個虛假的承諾,而我們卻要為這個承諾拼上性命。不,是拼上一切,連轉生的可能性都杜絕。”琳娜重新抬起頭,她抓住譚雅蓋在自己身上的外套。“但是我參加,我相信你,如果是你的話,你一定可以做到,現在拒絕會被你殺掉,但是你還是會做到復活女神的事情,到時候這個世界同樣完蛋。我依舊沒有了轉生的機會,我加入你們,賭上一切賭女神遵守諾言。”

“呵呵,這個想法倒是有意思,你看她只有一個人,如果我們把她幹掉,這一切不都是解決了嗎?”一直不發一言的萊瑞拉笑著從陰影中走了出來,似刀非刀的仇恨緊握在手。她一把挽住琳娜的脖子,一邊將刀尖指向譚雅。“雖然你看起來弱不禁風的,但是我知道你很強,你可是火山,少見的戰鬥系的惡魔,哪怕轉生為這個糟糕的樣子,但是在你身體的蘊藏的力量和戰鬥的本能都不可限量。怎麼樣有沒有興趣和我聯手幹掉眼前的這個神使。該死的女人,這個身體按照約定早就歸我了,聽到要殺你的小情人倒是給我出來了,閉上嘴好好看的吧。女人!”萊瑞拉突然捂住自己的眼睛,痛苦的低吼起來,原本純血色的眼睛在一瞬間的時間化作了黑色,但是這個時間實在太短太短,只出現了不到一秒的時間後就被仇恨重新壓了下去,雙眼再一次化作了赤紅,萊瑞拉本身的靈魂在現在居然連抵抗仇恨一秒的時間都做不到,可想而知仇恨的侵蝕到達了何種的程度。

“這個建議,我拒絕......”出乎意料的,琳娜拒絕了萊瑞拉的這場叛變。

“可以告訴我理由嗎?”

“我們都能夠感受得到女神的力量正在逐漸變強,她早就已經有了突破封印的能力,只是不想突破,而是等待有人來破壞封印。”

“這是為什麼嗎?如果自己有能力從封印中走出來,為什麼甘願被封印也不出來呢?”

“可能是沒玩夠吧,想著這個玩具能夠在最後帶給自己最後一點樂趣,殺掉了神使,女神會選擇下一個或者直接降臨,前者我們還有周旋的餘地,後者我們就徹底完蛋了。與其這樣,不如主動加入女神的隊伍,我不想死。”

“這的確像是那個女人的手段,她的的性格就是這般惡劣。”凝視了許久之後,萊瑞拉像是認命般放下了手中的武器,對著譚雅攤手。“行吧,我投降,我成功被火山說服了,現在開始我就真的是你們這邊的人了。”

譚雅呵呵一笑,不再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