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打算怎麼做?”
聞言,明玉錦那泛著精光的眼珠子就滴溜溜得轉了轉,又在翼天身上梭巡了半響。
只看得翼天汗毛直立,欲拔腳遁走。
可惜動作不夠快,念頭剛起胳膊就被明玉錦給拽住了,就聽她諂媚道:“翼天大哥啊,咱們合作被,不過,這礦脈是我發現得,自然我佔大頭,看你也是不缺銀錢的,要不我分你一成勞務費如何?”
“五成。”
“兩成!”
“六成。”
明玉錦咬牙,“四成!”
“成交。”
。。。
看著捶足頓胸的明玉錦,翼天覺得總算是稍解了些這兩天被戲弄的鬱氣。
“怎麼做。”也不給明玉錦自我安慰的時間,翼天打算速戰速決。
明玉錦如喪考批,不會做生意的人苦啊,不會談判的人更是苦啊,只想拿塊豆腐拍死自己有木有。
平白損失了近一半的金礦,極度自我厭棄的明玉錦,一張小臉沉得都快滴出水來,一言不發的從空間裡掏出登山的加長繩索,安全帶,鐵索鐵錘,鋼錐等等。
她方才觀察過了,不知道是不是地形的緣故,這斷崖上層的風力極大,不固定得話,根本不能在一個位置穩住身形,更何況,這底下深不見底,飄遠了不是浪費時間嗎。
見明玉錦掏出東西,翼天便走上前來,拾起地上那些物品摸索起來,很快就有了頭緒,不得不說,這龍千灝的手下,跟他一樣,都有一個好腦子啊。
由於翼天的天賦異稟,無師自通,兩人很快就尋好固定物,戴好護目鏡,沿著繩索滑溜了下去。
在下滑了將近兩百米左右的地方,迎著猛烈的狂風,明玉錦扯了扯翼天的袖子,讓他停下。
用鐵錘把鋼錐敲入岩石縫隙,固定好自己後,才大聲喊道:“翼天!在這設個固定的位置!”
風吹的明玉錦都快岔氣了,還好翼天耳聰目明,看看口型就能辯出話意,只見他左手抓繩,雙腳一個側蹬,也不知道他怎麼做到的,明玉錦只覺得不過一個眨眼的功夫,她方才所說的地方就出現了一個兩尺深兩尺寬得大洞。
不自覺的咽了口唾沫,我滴個乖乖,這掌力真是沒話說!
這個勞力找的是真好啊!
明玉錦還沒歡喜完,就被躍回來的翼天一扯繩子拉了過去。
此時,洞口已經深半丈有餘了,明玉錦覷著翼天的右手,高人啊,以後採礦的必備勞力啊!
隨即一想,不成,這貨要的工資也忒高了,還會壓榨老闆,本菇娘還是再想想吧。
再看看身上掛著的那多餘的鐵錘啊鋼錐啊,默默得收了回去。
自以為做得不動聲色,卻早已被翼天盡收眼底。
然後就是以此類推,每兩百米就鑿了個洞,一路鑿到她探測到的位置為止。
這也是沒辦法的,明玉錦空間裡的繩子多到是多,但是沒有那麼長的啊,這接的,上頭風力這麼大,怕是不牢固,只能一截一截的攀下去,順便也有個地方歇歇腳,上來也方便。
而翼天也是個促狹的,明明過了狂風之處以後,他只要借點力就可以一直攀越下去,卻是故意不提這一茬。
是以兩人到達時天都已經黑了,而這裂縫過了前頭幾百米本就已經伸手不見五指了,這時候到了位置除了她後頭掏出來的手電照出的光,那是一點別的光亮也沒有了。
好在兩人也是膽子大的,所以並沒有感覺到有什麼害怕得。
而明玉錦則想著要趁熱打鐵,這要是翼天回去後想不開,把這事通知官府,那自己這番力氣不是白費,也白歡喜了嗎?
所以天黑什麼的,怕個啥!
在明玉錦心裡打著小九九的時候,早就開好了洞口的翼天已經左右開弓,兩隻手並排貼在眼前的石壁上,內勁一放。
“轟隆”
很快就落滿了一地的碎石。
不小心被飛濺的碎石砸到了身上,明玉錦才回過神來,這還有正事要幹呢,忙把之後落下的擋路碎石都給先收進空間,打算呆會子出去再扔。
從找到位置到開好山道,也不過幾盞茶的功夫,金光閃閃的礦脈便出現在了二人眼前,明玉錦看著翼天這個人形穿山甲,拜服!
心裡暗暗想著要是龍靈衛都是這水平,本菇娘掏破天下不是夢啊!
只是她不知道,後頭有著血淋淋的事實在等著她!
“快收。”冷而硬的聲音不客氣的打破了明玉錦的想當然。
“知道了,別催我!”
被打破剛剛織就的美夢,明玉錦心氣有些不順,自然,這語氣也就不大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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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去外頭看著些。”隨意的擺擺手,便想把翼天趕出去。
翼天一挑劍眉,不動如山,冷硬的氣勢陡漲,明玉錦立刻敗下陣來。
四哥啊,你給我送的這到底是暗衛還是祖宗啊!
“你看著,我緊張!”
翼天:。。。
雖還是不言語,卻也提步往洞口行去。
明玉錦松了口氣,誰讓這傢伙也不知道有什麼鬼,竟然能遮蔽自己的精神力,按她的估計,這金礦雖然都斷斷續續的連線著,但有些地方還是用異能水加固才能收的乾淨,本著雁過拔毛的原則,那是一粒金灰子都不能留下啊!
然而想象是美好,現實總是不能盡如人意。
當明玉錦探手觸到金礦上時,才發現自己天真了。
半響後,翼天看著垂頭喪氣出來的明玉錦,嘴角可疑的勾了勾,但發出的聲音依然如他的人一般冷而硬:“不緊張了?”
“不!”其聲怨氣十足。
五天後的清晨,明玉衡照例巡視一番傷者後,回到帳篷,左後掃視了一眼,見沒有自己要找的人,便問向一旁正在收拾帳篷的良辰:“人呢?”
良辰見明玉衡回來了,忙扔下手中的活計,迎了上來,伸手接過明玉衡手上的藥箱,聽到明玉衡的問話,一個沒忍住就噗呲地笑出了聲:“主子說早起的鳥兒有蟲吃,她又去吃蟲了。”
明玉衡撫額,這都挖了幾天的礦了,還不收手啊!
到是真跟那條金礦較上勁了。
剛找了條椅子坐下,就聽收攏好藥箱的良辰繼續道。
“主子走前留下話,說是她已經快挖完了,就要見到勝利的曙光了,或許今兒個就能慶祝一番。”
明玉衡無奈搖頭,要說這阿錦也是真傻,單純的以為只要開條道就能把金礦給收了,哪成想金礦和山脈早已連成一體,她有再大的本事,也收不了那連綿的山脈啊!
而且,這丫頭也是個一毛不拔,哦,不,是一毛不漏得。
不捨得少了一顆金灰子,是以現在每天放完水以後,就拖著翼天樂清在那裡慢工出細活。
明明平時也只是貪些不義之財罷了,不知道怎麼回事,如今卻被這金子迷了眼。
更何況她知道金礦要怎麼提純成純金嗎?
如果到最後知道自己只是個過路財神,也不曉得會不會崩潰。
難得見良辰如此悠閒的待著帳篷裡,有些疑惑,“小月月呢?”
“玄御那孩子抱出去了,等會就該回來了。”良辰說著話,已經動作利索的沏好了熱茶,端了上來。
提到冷玄御那孩子,明玉衡眉心就有些輕蹙。
冷家幾人所遇之事,事情經過具體如何,那孩子怎麼也不肯說,只是每日陰沉著臉,一看就是心裡壓著滿滿的仇恨,對一個半大不小的孩子來說,這實在不是件好事。
而問明玉錦,明玉錦也是閉口不言,只是對冷玄御拋下一句話。
“小鬼,看在你長的不賴,我和你們冷家也算有緣的份上,本菇娘可以許諾幫你做一件事,你想好了跟我說,本菇娘決不食言!”
隨後,便揚長而去。
見明玉衡面色有些轉變,良辰就轉了話頭,“衡小姐,這遷城的事情安排妥帖了嗎?災民大概什麼時候動身?”
“快了,馬大人正帶著人在處理後續的事宜,這兩日頭一批人就該啟程了。”
呡了口手中的茶水,明玉衡又道:“這還多虧了阿錦,不是她,那些百姓也不能這麼快從絕望悲哀裡迴轉,接受事實,去面對新的生活。而且幸運的是,這次地動後,竟沒有如往常般發生可怕的疫病,這次來救災的大夫和官員們都在那慶幸呢,不過更多的,是納悶不解。”
“這話呀,還是別跟主子去說了,不然主子又得說要起一身雞皮疙瘩了。”想起那個只肯屈居幕後的主子,良辰就有些無奈了,自家主子,總不在人前露面,別人知道衡小姐,知道樂清,甚至知道她,卻沒有一個人知道主子所做的事情,她是很有些替自家主子不甘心得。
明玉衡聞言,擱下茶盞,想起這幾日從幾個災民帳篷裡傳出的一些閒言碎語,想到那些深受恩惠卻不知就裡,胡亂編排明玉錦的災民們,心裡也有些不快了起來。
兩人正說著話,突有馬蹄聲傳來,雜亂,狂烈,來勢洶洶,間或還有低沉的抽馬急喝之聲,兩人當即一皺眉,奔出了帳篷。
剛踏出帳篷,就有一支馬隊,五六人左右,從眼前疾馳而過。
“是小公子和小小姐。”旋即又聽到幾聲焦急的聲音隨著馬蹄聲一起傳入耳中。
那從明玉衡良辰身前疾馳而過的馬隊,居前的,是一位玄衣男子,就見那人還沒等駿馬停住,便身形躍起朝不遠處抱著小月月的冷玄御那邊掠去,一落地就健臂一張把二人擁入了懷中。
隨後幾人也一躍而起,從空中翻落,重重地跪在玄衣男子和冷玄御跟前,跪地之重,濺起一地塵沙。
明玉衡也算見過世面,見此一幕只是眉眼微微動了動,到沒有多少詫異之色,已經猜到來人是誰了。
“衡小姐,是那日宮宴和謝小姐一道領了賞賜的冷玄晟冷公子。”良辰湊到明玉衡耳邊低聲說。
“嗯,我知道。”(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