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即想想,好吧,是個人都該有娘。
那明昱看著也不像從石頭縫裡出來的。
明玉衡臉上的神色倒是有些複雜。
半響後,才讓來稟報的下人去答覆,她們一會就回去。
只是這回子,卻是讓徐公公擺了縣主府的宮車,叫上良辰樂清,一路浩浩蕩蕩的往明府行去。
宮車內,明玉錦問道。
“阿衡啊,怎麼我對這個老夫人一點印象都沒有呢?還有,渣爹難道沒有兄弟姐妹嗎?”
明玉衡聞言,面色便更顯複雜了些。
“那明昱原本還有一個比他年歲小上很多弟弟的,只是六年多前也不知因何事突然就卒了,明老太爺似乎也是因此事一病不起,沒多久就去了。”
“至於那老太太,我也沒見過,按著原本的明玉衡的記憶,六年前老太爺仙去後,老太太便回了故居祖宅,陪伴老太爺靈前。自此便再沒有回過都城,逢年過節也是避而不見。”
看了眼好奇的明玉錦繼續說道:“按她的記憶來看,這老太太對她們母子三人很是親厚,只是不大待見府裡的庶子庶女,所以你才沒什麼印象吧。”
“只是這麼多年了,怎麼突然就回了都城呢?”
明玉錦聞言,也是覺得有些奇怪啊,看明玉衡面色不大好,就拍了拍她的手安撫。
“既然對原來的明玉衡不錯,我們就多敬著些護著些便是,你要是擔心的話,那些賣身契也可以動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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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明玉錦早把這一事給忘了,畢竟她又不是真正意義上的明玉錦。
閉府以後,她也就把明府的人和事忘到天邊去了。
可是今日這沉寂多時的明府突然有了動靜,蹦躂到她跟前來了。
她才想起自己還是明府的五小姐,好吧,還是明府的庶女。
如此明玉錦覺得還是買個保險比較好,畢竟明宇皓也算是因她而死。
現在又有了讓阿衡上心的老太太。
再說了誰讓本該鎖在公中的賣身契,會出現在韓氏的庫房裡呢,不用用真是對不起自己把它們當銀票偷出來而浪費的感情呀。
明玉衡也是想起這一茬,冷冷的面上也帶了些促狹的笑意,輕點了點明玉錦的眉心。
兩人再說了一會話,也就到了明府大門前。
此時,明府大門緊閉,只開了個旁邊的角門。
而明府的李管事,正有些尷尬的站在角門邊,想是自己也覺得開這個門迎明玉衡明玉錦二人有些不合適。
掀開宮車窗簾觀望得明玉錦二人,對視一眼,眼中同時浮現兩字,幼稚!
這種下馬威的招數,自然不會是明昱做的。
可是看那韓氏,也不像是那種使這種上不得檯面的招數的人呀。
這就有些奇怪了。
見此,兩人也不下車了,就在車上坐著,聊著天,吃著點心水果,慢悠悠的等著。
這邊李管事卻是讓其他人在門口等著,自己迎了上來。
明玉錦二人知他是有話要說,且一直對他的印象都算是不錯的。
就先讓良辰樂清退了開去,並把宮車側了側,方便說話。
李管事倒是也不藏著,直說道:“在下先恭喜五小姐晉封縣主,這是在下備的薄利,請五小姐笑納。”
嗯?
明玉錦二人有些奇怪了。
饒是明玉錦再不懂這古代的禮數,也是明白沒有管事會越過主子,自己上來送禮得。
更何況他還是明府的管事,被明昱等人知道,怕是會認為他背主吧!
但是用精神力一探,感覺到的卻是滿滿的善意。
狐疑的伸手接過他手上端著的小木匝子。
明玉衡雖也有疑惑,卻是不出言干擾,讓明玉錦自行其事。
接過盒子後,明玉錦也不猶豫,徑直開啟,卻見裡頭是一塊通體漆黑卻又矛盾的溢滿翠綠色光澤,只有小童巴掌大的石頭。
石頭且不說如何,單說那翠綠色的光澤,明玉錦看著就覺得很是親切,不由自主的就輕撫了上去。
明玉衡見石頭如此怪異,忙要伸手去攔。
卻是來不及了,在明玉錦的手觸碰到石頭的一瞬。
那奇異的石頭突然綠芒大漲,一息間的功夫就消失於三人眼前。
明玉衡一愣,趕緊拉過明玉錦的雙手檢視,卻是沒有任何異常。
抬眼望向李管事,冷厲得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李管事似放下心頭大石,面上笑意泛起,溫和而欣慰得道:“三小姐不必擔心,這是靈犀石,它只是去了它該去的地方了,對五小姐並沒有妨礙。”
言罷,對著猶有些怔愣的明玉錦,躬身長拜道:“如今物歸原主,李某的責任已了,小。。。五小姐,我們有緣再見。”
話落,身影便如輕煙般消逝。
二人俱是一驚,躍下宮車一看,哪裡還有人呢。
而且周邊的人和物似是都靜止了一般。
三息間過去,突然又像是被誰按了播放鍵,時間又開始流轉。
候在一旁的樂清良辰,見二人下了宮車,忙迎了過來。
良辰疑惑的輕聲問著:“小姐們什麼時候下的馬車,怎麼我們都沒見到呢?”
明玉錦明玉衡對視一眼,再齊齊抬頭去看那明府大門處。
哪裡有尷尬不已的李管事,如今府門大開,一個笑意盈盈的李管事正領著丫鬟僕子在門口候著。
兩人一愣,明玉錦忙問良辰:“剛才李管事是在大門口站著嗎?”
良辰點點頭:“剛才小姐們不進去,又讓奴婢們退開,奴婢們也不知何意,便在後面等著了,可是有什麼不好?”
說完情況見兩位主子面色不佳,趕忙問道。
明玉錦搖搖頭,挽起明玉衡的胳膊,湊到她耳旁小聲道:“晚點再說。”
明玉衡也知這事得捂死,不能洩露絲毫,便也只得按捺住心中的震驚。
卻仍猶有些懷疑的打量著立於明府府門口的李管事。
明玉錦見此,還是對她搖了搖頭,示意不是他。
無處尋覓來人蹤跡,又不便洩露方才所見所聞的情況下。
兩人便歇下心思,帶著良辰樂清進了明府大門,往正堂行去。
到時,明府眾人皆齊聚一堂。
大堂上首坐著一位看似年過六旬的老太太,身形消瘦,雙眼有神,面上微帶著些疲憊之色,但是精神頭卻是看著不錯。
想來就是明府的明老太君了。
眾人見明玉錦二人進來,便都靜默了下來。
兩人到也不在乎,便徑直上前衝老太君行了個禮,問了好。
老太君也不說話,只是淡淡點了點頭。
倒是老太太身邊一個老嬤嬤,端著和藹慈祥的笑臉,給兩人都送上了一份用精緻秀囊包裹著的,厚厚的見面禮。
那見面禮雖不露分毫,卻也讓人明白頗為豐厚。
這讓韓氏母女三人的面色都有些不好看了。
剛才這老太君拿來打發他們的都是些什麼玩意兒!
明府其他人的面上除了帶了絲驚訝外倒是無甚變化。
明玉錦二人也不看眾人神色,乖覺得道了謝,便自覺地找了兩個挨在一起的空位坐下。
一旁的明玉璃見三姐姐坐下了,忙想上前見禮,卻被金姨娘扯住了袖子,扭頭看了看韓氏等人,便也只好忍住了。
明玉華倒是在自家二妹的示意下,大方得體的上前招呼了起來:“二位妹妹終於回來了,這可是許久未見了,真是讓姐姐們好生掛念呢。”
語音婉轉動人。
靜立在韓氏身旁的明玉容雖不說話卻也是笑意滿滿的的樣子,美目中善意流轉。
而坐著的韓氏卻是沒什麼精神,面上滿是鬱氣,看到剛才那一幕之後,更是不搭理人。
兀自坐著也不言語,已不見往日當家主母的端莊穩重,想必是還未能從明宇皓一事上走出來。
明玉衡對著明府的人一向是冷麵的,聽言,既不開口說話,也不回應。
明玉錦倒是對著明玉華笑的甜甜得,但卻頗為無奈的說:“阿錦忙著學習打理縣主府,當了縣主規矩就多,每日都需處理一堆事務,這人都快分成兩個用了呢,所以也沒想起兩位姐姐,實在是失禮了。”
言下之意就是本縣主一點也不掛念你們啊!
明玉華聞言,面上笑容就是一僵。
連明玉容的笑容也有些掛不住了,這明玉錦是怎麼回事?
一直靜默不語的明昱沉著臉,聲音有些冷厲得道:“知道你是縣主了,沒必要在自家姐妹面前顯擺。”
月餘前,明玉錦突然被封了縣主,還賜府另住。
明府一年間出了兩位縣主。
不明白的,倒是真心前來恭賀。
看明白的人,知道皇上是在打他的臉,那恭賀時暗含的諷刺意味,真是讓他顏面盡失,十數年的官威掃地!
如今兩人回來了,看到他這個一家之主坐在這,也不知道主動上前請安。
還有沒有把自己當做父親!
對待嫡姐也無友愛可言!
真是不慈不孝!
明玉錦無辜的眨巴眨巴圓溜溜的大眼睛。
“阿錦只是在跟大姐姐解釋,這是實事求是,如何就是顯擺了呢?父親,您可不能如此冤枉女兒。”
說罷,還作勢輕撫眼角道:“虧得阿錦還總在陛下面前說父親待阿錦很好呢,讓陛下知道了,不是會怪阿錦欺君罔上嗎?”
明昱呼吸就是一滯。
鬼扯啊,他還能不知道這個五女兒已經閉府一個月了。
哪有那鬼功夫去跟陛下說他的好話。
可是他能說什麼,難道還能到陛下面前去對峙?
聞言,只好硬生生和緩了語氣道:“為父沒有誤會你,為父的意思是你能被封縣主是光耀明府上下的好事,大家都為你高興。”
“這樣啊,可是阿錦不信呢。”聽到明昱這麼說,明玉錦仍是一臉委屈狀。
“要是大家都為阿錦高興,怎麼就不見你們來送禮呢,四殿下和六殿下可都送來了厚禮呢。。。”
眾人一聽面色都不對了,這是想要收禮來了啊!
剛想反駁就聽明玉錦繼續無辜得說道。
“阿錦原是不收的,但是四殿下說這禮要沒送成的話,就是對皇帝陛下的不敬,阿錦為表示對皇帝陛下的敬仰之心,只好勉強收下了。”
這話就是直白的告訴你,不送禮就是不敬皇帝陛下。
明昱聞言僵硬道:“我們都是一家人,談什麼送禮,那是外人才需幹的事!”
明玉錦面上更是無辜了,“父親教訓的是,一家人怎麼能收禮呢!
只是這六殿下是阿錦的姐夫,四殿下是阿錦的四哥,難道他們是把阿錦當外人,所以才給阿錦送禮得?
那不行,阿錦得跟他們說道說道去,這禮阿錦得給他們退了!”
說罷,起身就要拉著明玉衡出去。
明玉華,明玉容趕緊上前制止。
明玉容笑著說道:“五妹妹這是誤會了,父親的意思是外人那是送禮,咱們自家人那送的是情誼!”
情誼?情誼值多少銀子?(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