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家濤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從房間裡走出來的。總之面對趙飛宇的眼神時，範家濤感覺自己半條小命已經沒了。
手裡拿著那份紙質檔案，猶如拿著催命符一般。
“當初的決定，難道真的是錯了嗎？”範家濤走出辦公室，任由冷風吹過他的面龐。
方學書會失敗這種事情，完全是他無法想象的。
周林飛似乎遠比自己預料中的，還要強大。
如果，自己現在還跟在周林飛身後。
是否，會看到不一樣的世界？
他不知道。
......
周林飛沒有時間去關心其他人，甚至，他都不知道範家濤此時正在經歷怎樣的煎熬。
一局遊戲，很快就結束。
他坐在椅子上，將耳麥靠近一些，“你們好好學學看，我在這局遊戲裡面，到底用過多少武器。沒有什麼武器，是拿不出來的。遊戲的平衡性，並你們想象中的還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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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這話，周林飛便退出了房間。
“設計師帶頭打遊戲？”
“天才設計師，親自下場，教玩家們如何玩遊戲？”
“鑫神，這你不去找他線下PK？這是當眾嘲諷呀！”
......
看著水友們的彈幕，李鑫自嘲的笑了笑，“這有什麼，見過他本人以後，你會發現，他本人比網路上更加喜歡諷刺。”
朱景平看著退出遊戲的周林飛，這才敢開口說話，“我們的遊戲，好像真的火了。”
他能夠在第一時間，看到後臺資料。
自然知道，新模式已經帶動【流星蝴蝶劍】的本體銷量。
只是一次簡單的版本更新，便讓遊戲本體翻了個番！
這種事情，如果不是發生在他的眼前，他是根本不可能相信的。
“把可能去掉。我之前就說過，我們，不可能輸！”周林飛拍打著朱景平的肩膀，嘴角上依舊掛著自信的笑容，“無論對手是誰，無論他們使用怎樣的手段。我們，都不可能輸。”
或許是因為周林飛的自信，感染到朱景平。
朱景平也露出了些許笑容，“原本以為對手是方學書方神，我們會一敗塗地的。沒想到，這也能打平。”
因為看不到【江湖】的銷量，朱景平只能靠著自己已知的資料，進行推斷。
【江湖】在網路上的熱度，並不比他們的新模式差多少。
甚至因為飛宇遊戲這個平臺，討論的數量比【流星蝴蝶劍】還有多少些許。
只是，朱景平知道，這個局面很快就會發生改變。
“時間差不多剛剛好。”周林飛看著電腦上的時間歸為00:00。
手機在這個時候突然響起“叮”的一聲。
【龍國電子競技協會，正式成立！】
【流星蝴蝶劍，已經入選第一期電競專案！】
【神華集團高調宣佈，簽下槍仙寧子達，正式入駐流星蝴蝶劍電子競技專案！】
......
2.11
歷史也許會記住這一天。
遊戲協會一直在嘴上說著的電子競技專案，在今天正式拉開帷幕。
官方站臺，幾乎所有的媒體都在這一刻，開始報道相關訊息。
微客熱搜前十裡面，已經有七條訊息跟電子競技協會有關。
......
方學書有些詫異的看著自己的手機，他想在2月10號釋出遊戲時，根本不知道這個訊息。
按理說，飛宇遊戲的訊息源，不可能如此閉塞。
一想到這裡，方學書頓時便明白了什麼。
趙飛宇故意隱瞞了這些訊息，而且引導自己選擇了這一天釋出遊戲。
如果【江湖】掀起的熱度足夠巨大，也許還能夠改變遊戲協會那幫大佬的想法。
甚至，方學書有理由懷疑。
趙飛宇和某個大佬達成了某種協議。
只要自己把【流星蝴蝶劍】的熱度擠下去，那麼遊戲協會那邊，就不會在今天釋出這個訊息。
也許不會換成飛宇遊戲的產品，但是至少保留了一絲機會。
趙飛宇針對的哪裡是周林飛這個人。
他想要的，僅僅只是電子競技專案一個入場的機會。
也許，這個機會對於他來說，意味著很多的東西。
“這算什麼？”方學書苦笑著搖了搖頭。
當遊戲協會出面站臺的那一刻起。
【江湖】就已經不可能再贏過【流星蝴蝶劍】。
比體量和宣傳力度，誰又能跟遊戲協會相提並論？
此乃非戰之罪。
方學書對於勝負看的並沒有趙飛宇那樣重。
更何況，在方學書看來，這本就是一場不公平的對局。輸了，也就輸了吧。
“怎麼會這樣！”範家濤拿著手機的那隻手，此時已經止不住的顫抖。
他已經可以預見自己的未來。
方學書是不能輸的。
他當然很清楚趙飛宇這句話的含義。
既然方學書不能輸，那麼這場比試輸掉的人，自然只能是自己。
至少，對外公佈的時候，那個人只能是自己。
網際網路的記憶是短暫的。
趙飛宇需要的，是那個掛在遊戲設計師一欄的名字。
那個名字，不能是方學書！
只要做到這一點，趙飛宇不會在乎其他人的死活。
範家濤很清楚的知道這一點。
他也同樣很清楚，趙飛宇不會給自己絲毫翻身的可能性。
資本，是殘酷無情的。
而範家濤此時，已經失去最後的價值。
“這，就是我選擇的道路嗎？”範家濤看著之前自己關掉的那扇窗戶。
此時，已經被晚風吹開。
一個念頭，從範家濤的腦海中閃過。
他慢慢的，走到窗戶前。
看著外面的車水馬龍。
“這個世界，真的很漂亮。”
“所以呢？”方學書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範家濤的身後。
那雙明亮的眸子，此時正直視範家濤的雙眼，“我不知道飛宇跟你說了些什麼，你應該很清楚我不在乎那些。畢竟，我不是很喜歡你這個人。”
範家濤低著頭，沒有說話。
“我知道飛宇喜歡做一些不合規矩的事情。”方學書將範家濤推開，自顧自的站在窗戶前，“他一直都是這樣，只顧著自己達成目的。”
範家濤並沒有因為方學書的行為而感到生氣，他只是低著頭，一言不發。
“不過呢，我總覺得，年輕人需要給些機會的。我呢年級上來了，總要給新人讓路的。”方學書那雙明亮的眸子，正望著天空的月亮，“既然那個人可以是周林飛。為什麼，那個人不可以是你呢？”
範家濤第一次抬起自己的頭，看著身旁這個中年男子。
兩鬢的頭髮，似乎有些泛白。但是那堅毅的面龐上，依舊殘留著年輕時候的不屈。
“輸了就是輸了。我不需要任何人，來替我承擔。”方學書回過頭來，再次看向身旁的青年，“本來是很不喜歡你這樣的人。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在你身上能看到某個熟人的影子。所以，加油吧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