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玉郎走了許卿才知道,是顧青雲藉著給老侯爺夫婦請安的機會來跟她說的。
“他進宮去了,明明有我在這裡他都不求,真是不知道該說他些什麼好?”
許卿擔心趙玉郎的傷,心裡暗暗自責。
“昨夜我跟他說,要是他當天受了傷就去向我娘求親,說不定我娘見他可憐就同意了。”
“他今天趕進宮去,也許是想為永寧侯府出份力,這樣他就能開這個口了。”
“都怪我!”
許卿輕嘆,暗暗捏了捏手指,心煩意亂的。
顧青雲意外道:“你昨晚這樣跟他說的?”
許卿點頭:“是啊!”
“看他受了那麼重的傷,我也想多給他一些希望。”
顧青雲嘴角抽搐,給許卿豎了個大拇指。
“我真是佩服你們兩個,有句話叫什麼來著?”
“雖然不適合你們現在,但你們齊心協力想在一起,我覺得他趕去宮裡真是明智之舉。”
“等他為永寧侯府奔波回來,我想就是你們成婚的契機了。”
“你現在什麼也不要做,更不要露面。我會讓人隨時去打聽訊息,然後來告訴你。”
許卿看著顧青雲,心裡滿是焦灼。
“要不,你先帶我出府去。”
顧青雲詫異道:“你一向很冷靜的,今天怎麼坐不住了?”
“他身邊有人伺候著,誰都不會讓他出事的。”
許卿蹙眉,捏著拳頭道:“你不知道他的性子,倘若有一絲機會的話,不論要他做什麼他都會去爭取的。”
“可他現在身上有傷,我怕他胡來,以後留下病根就不好了。”
顧青雲見許卿這般焦灼,便道:“我可以帶你出府,不過宮裡是萬萬不能去的,我們只能先去顧府等訊息。”
許卿松了一口氣,連忙道:“也好。”
“你放心,我會做男裝打扮。無非必要,絕不露面。”
顧青雲道:“我不是不相信你,我只是覺得……”
“罷了,既然我都已經答應你了,那我現在就去安排一下。”
許卿連忙拜謝!
顧青雲出去讓秦元貴安排,許卿也快速的換了一身男裝。
他們出永寧侯府的時候,趙玉郎已經進宮了。
吃了青青給的藥,趙玉郎在馬車裡休息會,進宮的時候已經能站直身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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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興帝還在勤政殿處理政務,見兒子來了,冷哼一聲。
趙玉郎黑著臉,一步步往前走。
只是還沒有走到太興帝的面前,突然腿軟,腳步踉蹌,眼看著就要摔倒了。
太興帝心頭一跳,見穩住沒倒,立即坐正身體道:“你別以為還能騙朕?”
趙玉郎咬著蒼白的唇,目露譏諷。
他那臉頰上泛著不正常的紅暈,鬆散的頭髮緊貼著額頭,很明顯是被汗水打溼的。
太興帝咽了咽口水,有些緊張。
這……到底是不是真的疼得厲害?
“你來幹什麼?”太興帝問道,語氣沒有那麼生硬了。
趙玉郎尋個位置坐下,齜牙咧嘴的,額頭的青筋都爆出來了,看起來正忍受著巨大的痛苦。
“許遠修的案子,到底是怎麼回事?”
太興帝就知道,他來肯定是因為這件事!
他冷嘲:“你還不是人家的妹夫呢,就操心上人家的事情了?”
趙玉郎蹙眉,往後靠著,閉上眼睛疲倦道:“我在人家的府邸養傷,人家對我多有照顧,我問一聲怎麼了?”
“我之前以為你打我是無心的,現在看來,原來你是有意不想讓我活了。”
太興帝:“……”
他那個心肝啊,疼得緊。
實在是想上手打孩子了,不過想了想,又忍回去了。
“你少跟朕扯那些沒用的。”
“許遠修這個案子涉及賣國,你最好還是別插手。”
趙玉郎冷嘲:“賣那個國?父皇說給我聽聽,我到想知道,什麼樣的禍事能連累我這個為了趙國出生入死,數次與敵軍殊死較量的親王?”
太興帝:“……”
“小兔崽子,你別得意。軍功你是有,但那是你的,跟許遠修無關。”
趙玉郎突然睜開眼,目光銳利道:“父皇若真信了這樣的讒言,那才是真正的賣國!”
太興帝被他看得心虛,底氣不足道:“你知道什麼?”
趙玉郎冷嗤:“我是不知道,但我至少清楚許家絕不可能做出賣國的事情!”
“其中緣由,父皇比我還清楚。”
“既然你這麼篤定許遠修賣國,那你敢不敢現在就殺了他,如果你敢,就當我沒有來過。”
太興帝:“……”
這日子還過不過了,一個當皇帝的竟然被兒子逼到這個份上?
許遠修他要是能殺,還用得到現在?
“咳!”太興帝輕咳一聲。
“許遠修的部下,毛勇飛私賣兵器,現在被查出來了,供出了許遠修。”
“說許遠修逼迫他做的,因為許遠修手上有他親手寫的五千兩借條,他迫不得已才為許遠修賣命。”
趙玉郎問道:“那許遠修是如何說的?”
太興帝道:“許遠修說毛勇飛的岳父家是做瓷器生意的,因妻子王氏跟毛勇飛的妻子張氏來往密切,想要合夥在京城開一家分店。王氏把銀子給了張氏許遠修才知道,隨後他讓王氏退出,並讓毛勇飛寫下借條。”
“所以還是有逼迫毛勇飛寫借條的嫌疑。”趙玉郎道。
太興帝點了點頭:“正因為如此,許遠修也明白自己上當了。”
“毛勇飛利用所謂的瓷器店私賣兵器,遠銷伊嵐國。”
趙玉郎道:“伊嵐國這邊我會讓玄鐵衛去查,定會將幕後真兇揪出來。”
“許遠修這裡,只要他沒有拿到過毛勇飛瓷器店的盈利,那便不能將他定罪為同夥。”
“巡城營手裡沒有多少兵器,就算毛勇飛毛冒死籌集,那些兵器對伊嵐國來說也不過杯水車薪。”
“伊嵐國不會廢這麼大的功夫只為毛勇飛這一條線,父皇若是想釣大老虎,那便將許遠修放了,表面為了兒子粉飾太平,實則將這個案子交到我的手裡,由我出京去查。”
太興帝沉凝道:“你不怕?”
趙玉郎輕嗤:“怕什麼?在邊疆殺明處敵,回京殺暗處敵,不都是為了報國?”
“這件事也唯有我去查才不會引起他人的懷疑!”
太興帝突然老懷安慰道:“父皇以前是不是太低估你了?”
趙玉郎輕輕揉著腰,無語道:“父皇能不能先把許遠修放了,讓兒臣帶著他回永寧侯府先出一回風頭再說?”
太興帝:“……”
剛剛那句話當他沒有說過吧,兒子還是兒女情長,英雄氣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