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去提醒楚王幾句。”
顧青雲滿口答應。
魏立安喝著酒,點了點頭。
不過等顧青雲走了以後,他還是有些不放心。
為了不使許卿提心吊膽,楚王知道了或許會暗中安排,不過興許不會讓許卿知道。因為這是因猜測而起的防備心思,並沒有什麼真憑實據。
但近來關於永寧侯府和平陽侯府的比較已經傳得滿市井都是,許多人為了攀附楚王,故意把許卿神化了許多。
很多人雖然不說,但已經預設許卿將來可能貴不可及,位主中宮。
“捧殺”二字,可分為“捧”,捧得高高的,讓別人眼紅妒忌,從而生出惡毒之心。
於是便有了“殺”,兩隻手無形推動,最終的結果可能便是鮮花著錦以後,等來的卻是烈火烹油。
魏立安在街上閒逛,有人在賣花。
這幾天的山茶花開得正好,紅豔豔的,香氣沁鼻。
他挑了幾株開得正好的茶花,又去買了一個細口花瓶。
在書齋裡囫圇吞棗的寫了幾個字,便將紙條揉在花瓶裡,抱著花瓶去了永寧侯府的角門。
魏立安沒有表明身份,而是拿了一兩銀子給守門的婆子,說是要找一個啞巴丫鬟。
那守門的婆子立即就明白了,永寧侯府就只有一個啞巴丫鬟,還是三小姐跟前的。
她拿了銀子,跑得賊快,不一會就到了清幽小築。
婆子說明來意,許卿看向青青,只見青青也是一臉懵。
“也許是家裡人找來了,遠房親戚也說不準呢?”許卿來了興趣。
青青搖了搖頭,她沒有什麼遠方親戚,有也不認識。
許卿站起來,攢使著青青道:“去看看嘛,說不定你認識呢?”
說完又問那婆子:“看清楚人了嗎?長得這麼樣?多大年紀?”
那婆子攤開手裡握著的銀子,高興道:“二十來歲的青年人,長的可周正了,給的跑腿銀子也大方,看樣子不像是鄉下來的。”
許卿越發來勁了,雙手推著青青往外走。
一邊走一邊道:“我也跟你去,我也要去看看。”
“說不定,是我們青青在哪裡惹來的小情哥呢?”
青青犟著不肯走,竹露和凝霜也來幫忙。
三個人一前一後,硬是把青青拖到了角門。
魏立安還在門外等著呢,只能看著一道背影。
不過許卿瞬間就站直了,她覺得那個人的背影有些熟悉。
“青青!”
青青也看見了,頓時沒再慌,徑直往外去。
許卿招呼這竹露和凝霜,躲在角門處。
青青一出去,魏立安聽見腳步聲就回頭了。
“青青姑娘,請你把這個花瓶帶給你家小姐。”
魏立安把花瓶遞給青青的時候,敲了敲花瓶底。
青青瞬間就瞭然了,微微給魏立安行了一禮。
魏立安還了半禮,不好意思,立即走了。
青青抱著花瓶剛跨過角門,許卿帶著凝霜和竹露就冒出來了。
“魏大人來送你花啊?”許卿忍不住笑,目光裡滿是趣意。
青青搖了搖頭,把花瓶遞給她家小姐。
“給我的?”許卿一臉懵!
青青點了點頭,敲了敲花瓶底。
許卿立即明白了,招呼她們三個道:“既然沒有事,那我們回院裡再說。”
言罷,四人匆匆回了清幽小築。
等到了自己屋裡,許卿立即把花取了,從花瓶裡倒了張揉成團的小紙條來。
這一展開,只見上面寫道:“赴宴小心陶映秋!”
許卿瞬間將紙條揉成一團,放在小爐裡燒掉了。
凝霜和竹露面面相覷,都有些擔心了。
青青不知那陶映秋是誰,一頭霧水。
許卿淡淡道:“你們也不要多想,更不要瞎傳。”
“魏大人應該只是擔心,畢竟深宮裡的事情他一位外臣怎麼能知道?”
凝霜和竹露想了想,覺得也對。
不過凝霜還是問道:“各家夫人小姐只許帶一個貼身丫鬟進宮,我們三個小姐準備帶誰?”
許卿蹙眉,也正在想這個問題。
竹露把青青推過去道:“小姐,帶青青吧。”
“青青懂醫術,要是什麼湯裡有毒,點心裡有藥,青青一準能知道。”
“而且青青不會說話,那些人想從她嘴裡套什麼話也套不出來。”
青青有些期待的看著她家小姐,不知道自己行不行?
許卿問道:“你願意進宮嗎?”
青青點頭,她願意的。
許卿微微蹙眉,說道:“宮裡規矩多,我怕你煩悶。”
竹露在一旁輕哼道:“帶我們進宮就不煩悶了,小姐可真是偏心!”
許卿聞言直笑,看著竹露道:“就你那張嘴,不去混吃混喝就算了,還會煩悶?”
說罷,主僕四人都笑了起來。
可最後許卿還是決定帶著青青,如同竹露所言,青青懂醫術,在她身邊是幫得上忙的。
宮裡多的是宮女和太監,真要幹活也輪不到她帶去的丫頭,說到底不過是陪伴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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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月初二,太后壽宴。
趙玉郎一大早就來了永寧侯府,今日他穿的是親王袍。
深綠色的暗紋大袖衫,上面繡了團龍圖,腰上系了玉革帶。
頭上的戴的是金鑲寶石頭冠,腳上穿的是皂皮靴子。
許卿猛一看,到還生出些許陌生的感覺。
比起趙玉郎,許卿穿的要簡便得多。
她在衣裙外罩了一件立領長衫,外面還披了一件紅色的披風。
披風上繡著孔雀羽,不過是在下襬處,第一眼看上去不打眼。
等再看第二眼,便覺得栩栩如生,格外添彩。
也不知宮宴幾時才能結束,許卿帶的頭飾也少。
她的髮髻中除了兩朵栩栩如生的海棠絨花,便是一隻鳳尾步搖。
那支步搖是太后剛賞的,帶著去是希望太后高興。
趙玉郎伸手摸了摸她的髮髻,小聲道:“會不會太素了點?”
許卿搖頭:“不素了。等會磕頭要是掉了頭簪,那是要惹人笑話的。”
趙玉郎想了想,覺得也是。
今日許卿穿的裙子是寶藍色的,下面繡了一圈海波紋,看著十分別緻。
他一邊牽著許卿往馬車邊走,一邊低頭看了看。
許卿道:“怎麼了?”
趙玉郎笑道:“沒有什麼,就是覺得你這裙子好看。”
許卿笑了笑,打發他去坐車,今日他們雖然一起進宮,卻是不能一起坐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