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呢？”趙玉郎問。
紅緋道：“在房裡呢！”
趙玉郎無語：“那你們在這裡？”
暖春小聲道：“王妃說青青姐姐夢魘了，怕人多嚇到她了。”
“夢魘？”
趙玉郎狐疑著，推門進去。
許卿坐在桌旁，都沒在床邊。
趙玉郎道：“你怎麼不讓她們進來照顧？”
許卿道：“要請大夫，她生病的事情就瞞不住。”
“我既然待她不同，自然是要親自照顧的。”
趙玉郎看著許卿身旁喝了一半的茶，又聽青青在床榻裡發出奇奇怪怪的聲音，便道：“所以你在這裡喝茶？”
許卿給趙玉郎倒了一杯，淡淡道：“我又不會醫術，我就是在這裡等大夫來。”
趙玉郎坐下去，感覺心裡不太踏實。
他問道：“我陪你一起？”
許卿道：“你喝了茶，看一眼就走吧！”
“她一個姑娘家，生病了等會要擦身體的。”
趙玉郎想了想，覺得也對！
他喝了茶準備要走來著，結果聽見那種特別難聽，甚至於是刺耳的聲音道：“不要！”
“噗。”
趙玉郎一口茶噴了出來！
“誰在說話？”
早就聽習慣的許卿淡定道：“青青！”
“什麼？”
“她不是不會說話嗎？”趙玉郎驚呼！
許卿道：“用這樣的聲音說話還不如不會說話呢！”
“不會說話的話，至少不會嚇到人！”
“你看看你，剛剛把茶都嚇噴了。”
趙玉郎：“……”
話是這樣沒錯，但他怎麼有一種很詭異的感覺！
“卿兒，你早就知道了？”
許卿點頭：“也沒有知道多久，但他的聲音確實太難聽了，我也是怕嚇到紅緋她們！”
趙玉郎站起來，往裡間走了幾步！
他看見青青的手在亂揮，眼睛一直緊閉著，神色看起來很痛苦。
的確是像在夢魘，可她那聲音……粗糲得像是被人割了千百刀一樣，實在是讓人難以忍受。
他退回去，老老實實的坐著道：“算了，我還是留下來陪你吧！”
許卿笑道：“我不怕。”
“而且你留下來的確多有不便！”
趙玉郎聞言，掙扎了一會，便道：“那我在外面總行了吧！”
許卿道：“可以的。”
趙玉郎蔫蔫的站了起來，然後走出去了。
沒過一會，洪昌把大夫請來了。
鄉下的土郎中，平時備的藥也不多。
等他開方子抓藥都要好一會，趙玉郎拿了隨身攜帶的三葉青出來，遞給許卿道：“這個可以定驚的，要不先給她吃下去？”
許卿問道：“是什麼？”
趙玉郎道：“三葉青！”
土郎中喜出望外道：“三葉青可以的，先給她吃點。”
洪昌拿了藥去切，沒過一會就喂青青吃下去了。
半個時候後，青青的狀況總算是穩定下來了。
洪昌送走郎中，房間裡安靜下來。
許卿問趙玉郎道：“你隨身還帶著藥？”
趙玉郎點頭：“三葉青有解蛇毒的功效，所以我這些年都會帶一些在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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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卿看了看陷入深眠中的季禮，突然想到“因果”兩個字。
她對趙玉郎道：“你先去睡吧，我等洪昌回來。”
趙玉郎點了點頭道：“那我先去沐浴！”
許卿頷首，目送他離開。
她走到床邊，看著季禮蒼白的臉，一時間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態度來對他！
等洪昌回來，許卿道：“今夜你守著吧，要是他有什麼不好的，你再去回我。”
洪昌連忙應聲，當即守在了房內。
許卿回房後，洗漱睡覺。
趙玉郎見她心情不佳，便道：“怎麼了？青青不是退燒了嗎？”
許卿點了點頭，上床以後窩進趙玉郎的懷裡。
“睡吧，今天一天都不消停，我累了。”
趙玉郎抱著許卿，臨睡前問道：“那我們明天要不要回城去？”
許卿道：“回。”
趙玉郎瞬間就踏實了，抱著許卿，蓋上被子睡覺。
……
季禮是後半夜醒來的，洪昌一直沒睡，聽見聲音就去扶他起來。
“你怎麼樣了？”
季禮搖了搖頭，不太好。
洪昌道：“你發燒了，一直在說胡話。”
“王妃也不敢讓紅緋她們來照顧你，一直在這裡等著大夫來，直到你退燒了才走的。”
“王爺也來了。”
季禮的身體一僵，聲音沙啞道：“那王爺他聽見了？”
洪昌點了點頭。
“那他沒有說什麼？”
“沒有！”
季禮沉默了一陣，覺得頭有些疼。
他想看看自己吃的藥方，結果洪昌告訴他道：“大夫開的藥我還沒有煎呢。”
“你吃的是王爺給的，好像叫什麼三葉青！”
“說是可以解蛇毒的！”
季禮聞言，好半天都沒有說話。
天快亮的時候，他讓洪昌去休息去了。
他自己則起得很早，還去了廚房幫忙。
大清早的，趙玉郎先起了。
他洗漱後不久，許卿也起了。
趙玉郎吩咐上早膳，發現是青青端來的。
他驚訝道：“你好了？”
季禮沒有說話，安安靜靜擺好早膳，拿著托盤侯在一旁。
他鼓起勇氣抬頭，然後只見楚王斜倪了他一眼便揮了揮手，看起來和往常並沒有什麼兩樣！
王妃慣會扮豬吃老虎，裝是常事！
但王爺不會！
王爺比較直接，倘若厭惡的話，眼神是偏不了人的！
季禮微微呼出一口濁氣，隨即匆匆退下。
許卿梳好妝，來到明間裡用早膳。
她看向趙玉郎道：“青青來過了？”
趙玉郎點頭：“嗯。”
許卿笑了笑，沒說話！
趙玉郎道：“你笑什麼？”
許卿道：“他肯定醒來以後就睡不著了，害怕你！”
“害怕我做什麼？”趙玉郎好無語！
他仔細想了想，青青確實很怕他！
許卿道：“他怕你厭惡，驅趕，降罪！”
趙玉郎明白許卿話裡的深意，忍不住好笑道：“她是你的丫鬟，除非她敢害你，否則我是不會插手管教的。”
“這可是你說的！”許卿戲謔！
趙玉郎以為她不信，認真道：“我什麼時候呵斥過你的丫鬟了？”
“洪昌是我給你的，我都沒使喚呢！”
“更何況我覺得青青逃不出你的五指山！”
趙玉郎作勢捏了捏，給許卿一個肯定的眼神！
許卿見他那狹促的樣子，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