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蕭何看著滿臉驚詫的顧三思,一聲長嘆後這才緩緩說道。
“在我跟你解釋這個問題之前,我需要知道,你到底又是如何穿越到這四方大陸上的?”
聞聽這話,顧三思雖然有些不情願,可看著陳蕭何一臉嚴肅,這才開口回應。
“三個月前,我從火葬場下班的時候……”
“火葬場!你怎麼會在火葬場上班?”
顧三思白眼一番,露出一副看傻子的模樣。
“就我這專科學歷,還能找到什麼高薪工作還你的賭債?送外賣嗎?”
陳蕭何一聽這話,瞬間露出一副吃癟的表情,苦笑著點頭示意顧三思繼續。
“其實也沒啥,就是下了暴雨有些看不清路,騎車過馬路時被一個開賓利的孫子撞了……”
顧三思話音未落,那陳蕭何如遭雷擊一般面色驚變,一把握住前者肩頭不住搖晃,連聲問道。
“賓利!是不是黑色賓利?車牌後三位是不是350?”
“快說!這真的很重要!”
看著眼前如此失態的陳蕭何,顧三思雖心頭不解,可仍是不禁在腦海中細細回想起來。
“嘶……是黑色的不錯,但當時玉實在太大了,車牌號是真沒能看清楚。”
就在顧三思話音落下的瞬間,陳蕭何面色猙獰自口中狠狠咬出幾字。
“果然是那群混蛋!”
“怎麼?難道你認識那個開賓利的?”
陳蕭何聞言頷首陷入沉默,似是在心底細細斟酌一番後,這才開口應答。
“二十年前,我在離開你們母子後,在外流浪了整整三天,最後用全身積蓄買下一把水果刀,原本準備砍下幾根手指抵債,可沒想到走投無路的時候遇見了那夥人!”
“那人同樣開著一兩黑色賓利,停在一群流浪漢聚集的橋洞下,說他們公司研發出了一種裝置,只要我們這群流浪漢願意進行人體試驗的話,就會給我們沒人十萬塊的津貼。”
“我當時想死的心頭有了,又怎會怕什麼人體試驗?自然同意了他們的請求,在將十萬塊津貼放在咱家門口之後,我就坐上了那輛黑色賓利。”
聽至此處,埋藏在母子二人心頭整整二十年的謎團,終於在此時得到解答。
“那十萬塊是你放在門前的?”
當年,在發現那捆用麻繩纏住厚厚的紙鈔後,母子二人不是沒有懷疑過這十萬塊的來歷,只是當時陳蕭何實在太窮,所以自然沒有把這筆錢跟他聯絡在一起。
“那你為什麼不進來跟我們母子見一面?”
陳蕭何聞言苦笑一聲。
“我哪裡會知道自此後便再也見不到你們母子啊。”
“再後來,我便因為最後一次的實驗事故,被那臺機器傳送到了這四方大陸上。”
“這兩百年間,我幾乎走遍了整個東陽荒川,這才在十四年前,在一本古籍上找到了詳細記錄返回上界的方法!”
“只是沒想到,祺超你竟會是顧三思……”
顧三思此時腦袋一團漿糊,只覺得陳蕭何分明是在避重就輕。
“等等!兩百年到底是什麼意思?重返上界又是什麼意思?他個開賓利的倒地是幹嘛的啊?那機器倒地有什麼作用?你到底給我講講重點啊!”
陳蕭何本不願多提自己謀劃多年的計劃,可看著眼前稍稍有些煩悶的顧三思,終於還是在一陣沉默後微微開口。
“那本不明古籍上曾經記載過,我們所處的空間,是由三方世界相互疊加而成!我們現在所處的地方,是位於中層的人間界,穿越而來的前世,則是此間修士口中常常提起的上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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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見這話,顧三思瞬間如醍醐灌頂般驚呼出聲。
“嘶,這樣說來的話,那下界就是程山海體內幽冥所處的世界嗎?”
陳蕭何微微點頭。
“正是如此!上界人科技力量發達,人間界有修為傍身,而最為詭異的幽冥界,則靠奪舍之術,便可寄生在上中兩界人體內,靠著吸食常人血肉精華壯大自身!待到將宿主吸乾後,便會繼續尋找下一副肉體。”
“按照古籍中的介紹來看的話,唯獨人間界的時間流速,是其他兩界的十分之一,也就是說,上界與幽冥界一年,便可以低過人間界十年之久,這也正是那兩百年的緣由。”
“祺超,在我們那座偏遠小城裡,有能力開得起賓利這種級別豪車的人,除了韋恩製藥的人以外,還能有誰?”
“韋恩製藥?他們怎麼幹起機器的行當了?”
聞聽這話,陳蕭何輕笑搖頭。
“哪裡是什麼兩個行當,試想一下,如果韋恩製藥真能將那剝離靈魂的機器製造出來,是否會將人類永生的理想變成現實!”
看著眼前目中精光四射,神情激憤的陳蕭何,顧三思一時間,對永生難免有些接受不能。
“永……永生?假的吧?永生本來就是有悖倫理,攪亂綱常的逆天之事,他們怎可能會成啊?”
眼見顧三思露出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陳蕭何並不意外,畢竟永生這回事,任誰聽來都像是天方夜譚。
“如果是假的,你我又怎會出現在四方大陸上呢?此方天地的修士,連御劍飛天都能做到,永生這件事在科技發達的上界,必然不會是遙不可及的存在。”
確實,顧三思前世本以為會在火葬場當一輩子的入殮師,可誰承想一場突如其來的車禍,會將他原本枯燥乏味的生活徹底改變!
陳蕭何言至於此,眼見日落西山,這才緩緩說道。
“時候不早了,你還是早些休息吧,你想知道的,日後我會慢慢告訴你。”
陳蕭何話畢,徑自站起身來,頗為貼心的給顧三思蓋上被子後,便轉身推門而去,只留下一句話在顧三思心頭不住迴盪,最終化作兩行熱淚奪眶而出。
“祺超啊,這兩百年來,老爸從沒有打消過回家的念頭……”
就在陳蕭何走出顧三思入住的別院的瞬間,周遭空間在一陣扭曲之後,一手持禪棍的蒙面人,竟緩緩自他身後現形。
“既他是你在上界的骨肉,為何不將計劃全盤托出?”
陳蕭何笑容逐漸凝固,片刻後冷冷開口。
“對我而言,誰都是可以犧牲的棋子,包括他顧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