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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白遠面色一肅，“哪怕是現在，西南邊境仍然有一些非法分子活躍，哪怕我國的軍事實力已經非常強大了，但由於環境問題，那裡總有一些偷渡客或走私的影子。哪怕非法進入我國領地的後果非常嚴重，但因為那裡都是原始森林，衛星很能檢測得到，很多現代武器都沒有作用 ，那裡就成了偷渡的首選。而我國南方的一些鄰國搞事的時候的目標就是那裡。那年白漢忠的父親剛剛退役，臨近我國西南邊境的一個小國就摩拳擦掌的想要搞事，不過他們沒有勇氣面對華夏的打擊，於是就買通一些毒梟派人從那裡進入我國。而我父親那年剛好在那裡駐軍，因為情報不足，救援沒能及時到達。雖然我父親只有一個連隊，但他還是硬生生地殲滅了五倍的兵力，代價就是再也不能睜開眼睛。”
白夜拍了拍他的肩膀，“節哀順變，恐怕那個國家之後的日子很不好過了。”
白遠深吸了一口氣，“當時我父親的軍銜是少將，因為他的貢獻，國家特意追封了他中將軍銜。那時候我十六歲，那時候白漢忠已經參軍了。後來我聽說，部隊為了報仇，派人深入了那個國家，把他們國的毒梟殺得一乾二淨，這就導致他們那年政府的收入銳減，甚至提高了民間的稅率，差點害得人民起義，把政府給推翻了。不過這只是傳聞，這些都是軍事機密，我也沒途徑知道。反正那年那個國家局勢挺動盪的。本來軍區見我是個好苗子，想把我吸收進部隊了。不過我爺爺當時死活都不同意，說白家對國家的貢獻已經夠了，他可不想老祖宗的傳統被破了。”
隨後他笑了笑，“後來我才發現，我們老祖宗那個‘傳統’其實還不如去當兵呢，那就是當個小混混收保護費啊。不過我現在算是明白了，我們做的這些一點也不必軍人差，軍人負責保家衛國，警察負責國家內部人民的安全，保持一些明的秩序。而我們，雖然聽上去不太好聽，但我們的確守護了這個城市的秩序，只不過是普通人不得而知的黑暗秩序。
我父親去世後我爺爺就帶我離開了軍區大院，來到了太白區的南邊。之後他把偃月刀傳給了我，讓我拿著他到街上去砍人，還給了我一個帶著印章的黑色小本本，之後我的生活變離不了“砍人”。也就二十多歲的時候見過一次白漢忠，他好像是因為生了孩子直接退役了。說實話別看他聽上去是個合格的父親，為了孩子毅然退役。其實根本不是那麼一回事，只是因為他家有組訓，有了孩子必須退軍。其實他家的孩子是野生的，白漢忠這人其實也閒不住。剛退役的時候想著繼續為國家辦點事，但他也不願意再轉業當警察之類的，於是就跟我砍了幾年人，維持了幾年的江湖秩序，那時候就有了燕京四爺，他就是那個時候成為的‘白大爺’。不過他小時候倒是也挺狠，十二三歲的時候就帶著我把整個燕京的小混混揍了一個遍。要不然我倆當時不到三十歲的年齡還真沒資格稱‘爺’。
後來保國和小玉也大些了，我就逐漸把手裡的事情交給了他們，順便讓他們歷練一下，我也有些累了，於是就找了個老師的工作。而白漢忠又有了孫女，在另一所大學當了講師，方便照顧孫女。說起來，我們兩個已經快二十年沒見面了，我也就知道他在燕大當了教授，還是醫學系的。但我還真沒把他當成過醫生，我對他的印象就是一個實力特別強的秩序守護者，而且我們一起出生入死那麼多年，我還真沒發現過他還會醫術，不得不說他隱藏的太好了。我還以為他和我一樣，在學校裡教書就是想混日子呢。沒想到他還是杏林泰斗呢啊，看來燕京四爺哪個都不簡單啊。”
白夜捂臉，實錘了！我看是你在學校裡教書是想混日子吧！而且你也是“燕京四爺”之一吧，你這話的意思是在誇自己嗎？
“所以說，自始至終你就沒打算讓白漢忠檢視過白莉的病情？”白夜問道。
白遠尷尬地點了點頭，說實話他真不知道“白大爺”是個杏林界的泰山北斗，甚至有治療癌症的能力，他一直以為白漢忠最擅長的就是腿腳功夫，什麼做大學醫科教授和他差不多，只是找個平穩的工作罷了。要不然白遠早就找到白漢忠那裡去了，哪還用得著成天長吁短嘆？怪就怪白漢忠隱藏的太深了，嗯就是這樣！
......
燕大別院，
“阿嚏”白漢忠剛睡著沒多久又醒了過來，皺了皺眉頭，狠狠地說道：“是老夫提不動刀了還是你們飄了，曾琦這老小子膽子越來越肥了啊。想當年差點把小遠他兒子兩口子拆散了，現在又
想把我老祖拆散了？要不是老祖立志娛樂人生，你早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看來我也該出山了啊……話說老二去當老弟的幸運觀眾，是湊齊還是怎麼回事？”
正在睡夢中的曾琦突然打了個寒顫，隨後也沒多想接著睡了過去。
.........
白夜拍了拍手，“行了，病情已經控制住了，回頭我再給莉姐開一劑藥，按照你這種身體素質，普通人需要三個療程也就是一個月，你的話不到一個療程應該就能痊癒了。”
眾人面面相覷，什麼行了？病情這就控制住了？你做了什麼？
“咳咳，”白遠清了清嗓子，“那個白夜啊……既然你都叫莉莉姐姐了，我也不見外，我叫你小夜如何？”
白夜隨意擺了擺手，“叔你隨意，別叫我小白就行。”
“呃，”白遠正了正身子，“那個，小夜啊，你說小莉的病情已經穩定住了？”
白夜點頭，“對啊，癌細胞停止擴散，原本的癌細胞也十不存一，這不就是穩定住了嗎？”
眾人聽完他的話滿頭黑線，這都什麼都沒幹呢就穩定住了？按照西醫的方法來，應該是透過一系列的化驗確定病情，確認病情後再決定治療方案，該吃藥吃藥，該化療化療，該手術手術，該等死等死。換成中醫當然不一樣，首先診斷就方便了許多，中醫望聞問切嘛，這個白夜倒是走了個過場。“望”雖然沒看舌苔眼底之類的，但白夜光看氣色就能大概知道一些病情，這就很厲害了。“聞”就是聽，雖然不知道白夜聽了什麼，但只能當做他“聞”過了。“問”的話，白夜已經問過白莉什麼時候開始不適，具體如何不適，持續多長時間等等。“切”就更好說了，雖然白夜就是簡單搭了一下脈，沒有那些老醫生眉頭緊皺，閉目沉思的樣子，顯得十分敷衍，但這也只能當他醫術高超了。
中醫的治療手段有許多，最廣為人知的就是“扎針”和“草藥”。“扎針”就是針灸，這個用途很廣，學了點皮毛的人可以透過針灸來輔助治療，而一些高手則可以用於主要的治療方式，有時還會用於急救，比如止血，麻醉等等，甚至有人還能做到武俠小說裡的那個“點穴”。而“草藥”代稱中藥、中成藥等，當然這只是個代稱，中藥不止有植物，還含有各種動物的屍體或器官，以及一些自然礦物，甚至人類的器官，比如指甲。
當然中藥還有好多治療方式，比如推拿療法、拔火罐療法，甚至是“催眠”療法。當然這個“催眠”並不是真正的催眠，只是一種心理暗示罷了，嗯就是暗示你的病能好，樂觀的人病好的總是快嗎。這點和現在的心理醫生有些類似，只不過方法不同，但也不離其宗，最終總會殊途同歸。
而白夜卻什麼都沒幹，跟幾人聊了會天就說白莉的病情已經穩定住了？難道是用了傳說中的“催眠”療法，激發了白莉細胞的潛力，然後白莉的身體已經開始瘋狂修復了？
“那個，大白弟弟啊，你說我的病已經好了，可你什麼都沒有做啊，而且我什麼感覺都沒有啊？”白莉小心翼翼地說。
說真的，這要是別人說能治好她的病，經過很多次失望的她肯定會忍不住提刀砍了這個人，可白夜是她的偶像啊，他之所以在被醫院判死刑後能活這麼久，家人的呵護是一方面，更主要的就是那“活久一些”的信念，而這信念，就是她一直崇拜的白夜，她不忍心讓自己的偶像失望，所以她相信了白夜，要不然，現在就算那些仙風道骨的人她都不相信，會信白夜這個嘴上沒毛的年輕傢伙？不過哪怕白莉相信白夜，怎麼也不能脫離事實吧？事實是，白夜說能治好她之後，就一直和父親聊天，而父親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竟然和白夜聊得很開，一聊就停不下來，從燕京這片江湖的構成，到“燕京四爺”的詳細資料，就連自家的老底，包括整個白氏的歷史都說出來了，可卻一直沒有探討過她的病情。而現在，白夜和父親聊了半天後，竟然說自己的病已經好了？可他什麼都沒有做，只顧著和父親聊天，自己也什麼都沒有感覺到，這讓她如何相信白夜的話？就算白夜不能只好她，至少也得隨便給她針灸一下或給個“神藥”吧，就算隨便推拿幾下意思意思也行啊！至少能讓自己心裡有個安慰，白莉保留著心中最後一點僥倖，希望白夜不要騙她，哪怕白夜說治不好她也無所謂，反正現在的情況已經不能再壞了，可如果白夜還堅持有能力治好她卻不能證實的話，白莉恐怕會直接崩潰，畢竟在她心裡，白夜是最完美的人，無關男女情誼，她就是十分欣賞崇
拜白夜，崇拜到瘋狂，這點她是從來沒有過的，雖然以前也會“追星”，但那也就是明星仗著個好皮囊，她看看熱鬧罷了。從出生到現在，沒一個人的才華和人品能折服白莉，直到白夜出現。如果現在她知道崇拜的白夜也是個“騙子”的話，她的人生觀會瞬間崩塌，不等她自殺，如此激烈的情緒起伏，自身的癌細胞就能把她吞噬。
白夜看向白莉，嘴角噙著若有若無的笑意，白莉的內心也稍稍平靜了一下，相信他吧，這可是她一直以來的偶像，騙自己對他又沒有好處，饞自己的身子？白莉雖然可以自戀地說自己的身材樣貌雖然無法“傾國傾城”，但“沉魚落雁”怎麼也有，但凡事也得有個對比，比起白夢伊，她完全沒有優勢。他是圖財？人家是阿里集團的大股東，會看得上自家這“貧苦人家”？他總不可能是看上自家的背景吧，雖然自己父親在國內的地位很高，不算江湖上“三爺”的身份，就那大學教授、國術大師就十分厲害，可人家白夜可是江湖上“大爺”的孫女婿，還能和“大爺”稱兄道弟，人家那個“白爺”可比自家這個“白爺”厲害多了。
“你是說你身上沒有任何感覺？”白夜問道。
“是啊，我身上什麼感覺都沒有……等等！”白莉剛開始還有些漫不經心，隨後才反應過來，一個癌症晚期的患者正確的打開方式是什麼？疼得鋪天蓋地，欲仙欲死？不，那是犯病的時候，平時沒有那麼嚴重，平時也就是感覺有些虛弱，胃裡隱隱作痛罷了。而她現在癌細胞已經擴散到了全身幾乎一半的細胞，雖然犯病的時候最疼的還是胃，但其他地方也很痛，只不過是被劇痛的胃部掩蓋了罷了，每次犯病的時候全身都如烈火焚身，就像被無數只螞蟻噬咬一般，而平時更是提不起一點力氣，要不是他修煉有道，身體素質和意志力都十分強悍，她每天甚至只能躺在床上度日。而現在身上卻沒有感覺了？不對，好像不是不疼了，而是……沒有知覺了！
白莉嘗試動了動腿，大腦發出指令，可大腿沒有反應，嗯這可能是坐麻了。再動動胳膊，還是沒有反應！白莉動動嘴，又眨眨眼，還好頭部能命令，只是成了“高位截癱”而不是“植物人”，不過……以前是病入膏肓的癌症患者，現在卻成了高位截癱患者，雖然沒了疼痛，可身體卻不能動了。比起自由，她寧願自己被活活疼死！
白莉驚恐的看向白夜，眼淚吧喳地喊了出來：“大白你別嚇我，我身上怎麼沒有知覺了？我不會癱瘓了吧？”
白遠夫婦一愣，看向自己的女兒，怎麼看都不像“癱瘓”的人。你見過癱瘓的人坐在沙發上腰桿挺得筆直嗎，嗯就算只是腿癱了，可那二郎腿是怎麼回事？只不過女兒那表情也不像是作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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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遠在女兒腿上捏了捏，面色一下白了下來，這根本不是癱瘓！癱瘓只是神經系統受到傷害，大腦不能接受一部分部位的資訊，也不能發出指令。但脊髓是可以的，這就是條件反射，在無意識狀態，對肌體給出一定的刺激是有回饋的，比如膝跳反射。而自己對女兒的腿給予了一定的刺激，可她卻沒有任何反應，身體雖然還有溫度，雖然還有生命力，但卻讓他感覺像具屍體，屍體是無法對外界的刺激給予反應的。白莉的身體彷彿被封印了一樣，雖然還活著，卻和死了沒什麼區別，活脫脫一個活死人，比植物人還恐怖的活死人，至少活死人還有膝跳反射啊！
見到老闆的表情，吳素蘭大感不妙，連忙撲向女兒，誰知剛碰到白莉，她就順勢倒了下去，翹著的二郎腿也耷拉了下來，兩臂如斷了一般耷拉下來，就連整個軀幹也如無骨小貓一般軟了下去，上衣也脫落下來，露出香肩，白莉卻沒有感覺到。如果不是女兒拼命往前伸的脖子以及不斷變幻的驚恐表情，吳素蘭甚至以為自己的女兒已經死了。吳素蘭雖然只是個家庭主婦，但有這麼一個江湖上的丈夫，她怎麼也比一般人見多識廣一些。她首先就排除了中毒的可能性，女兒的表情雖然十分惶恐，臉色卻沒有任何中毒後有的青紫色。心臟病更不可能，突發心臟病的人臉色有兩種表現，一種是臉色醬紫，一種則是面無血色。雖然女兒因為長時間病痛的折磨，臉色十分蒼白，只能靠化妝來掩飾，但吳素蘭敏銳的發現，女兒的臉色有些紅潤。這不是那些化妝品畫上的腮紅，就算化妝品再高階，化妝技術再好，效果能到達以假亂真的地步，但那也只是假的，和真的還是有些區別的，當然大多數人都看不出來。可吳素蘭這二十多年是看著白莉長大，又同作為女人，對是不是化妝所產生的變化十分敏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