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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夜墓陵山 0018 夢魘

“不要殺我!不要殺我!”

“求您了!放過我吧!我真的沒有動您的東西!”

黑暗中,似乎有一陣細微的叫喊聲傳來,夾雜著陣陣哀嚎,令人光是聽著都覺得撕心裂肺。

鄭筱楓猛地睜開了雙眼,眼前的場景讓他整個人都驚呆了。

自己正站在一塊巨大的空地前,不遠處是一座高大的鐘樓,再一看周圍,這似乎是一幢別墅。

“這……這裡不是我家嗎?我怎麼又回來了?”

“程如雪……我不是和她在一起嗎?我們不是墜機了嗎?”

“難道是我記錯了……我難道一直沒有離開過家?可是……”

鄭筱楓的大腦一瞬間陷入了混亂,他不明白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不要殺我!不要殺我!”

那個聲音又來了,似是有人在求救,鄭筱楓趕緊收回了思緒,小心翼翼地朝著聲音的來源追尋了過去。

“咳……咳咳……”那聲音越來越虛弱了。

鄭筱楓一路來到了別墅外圍一個十分隱蔽的角落,那裡有一片灌木叢,那聲音就是從灌木叢的深處傳出來的。

鄭筱楓彎下了身子,一點一點地靠近,等到了近處的時候他才看到,有兩個人正面對面地隱藏在那裡,其中一個是自己的父親,鄭懷仁。

另外一個是家裡的保鏢,那個保鏢正跪在父親的面前,滿臉是血,嘴裡咿咿呀呀地乞求著。一把裝著消聲器的手槍正握在父親的手裡,槍口就指在那保鏢的腦袋上。

“老爸?他怎麼會有槍?!他們這是在幹什麼?!”鄭筱楓頓時目瞪口呆。

“我只問你一次,是誰指使你去偷那本書的?”鄭懷仁忽然開口了,那聲音極其沙啞,讓人聽起來非常地不舒服。

那保鏢渾身顫抖著,嗓子眼早已經被血水和淚水哽住了,半天才能說出一句話來。

“老爺……您搞錯了……我不是……去偷書的……”

鄭懷仁眼神冰冷,一槍打在了那保鏢的腿上。那保鏢頓時翻倒在地,卻不敢大叫出聲。

“啊!”鄭筱楓被嚇了一跳,差點叫出了聲。

“怎麼回事?什麼書?老爸真的開槍了?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鄭筱楓看著鄭懷仁的眼神,覺得父親此刻的目光是那樣的狠毒,和影視劇中那些窮兇極惡的反派如出一轍。他整個身體都不由自主地顫抖了起來,父親不是這個樣子的,平日裡父親明明是那麼的和藹,怎麼突然間就變成了這個樣子?!

“不是去偷書的,那你進我密室?!”鄭懷仁怒不可遏地低吼著,那保鏢還沒來得及喘上幾口氣,他就一個跨步走上前,把槍口狠狠地戳在了保鏢的太陽穴上。

“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我要聽實話!”

那保鏢哭了,就像個螻蟻一般蠕動在地上,對自己的命運無能為力。

“老爺,我求你放過我吧,我求求你!我真沒有!”

鄭懷仁摸了摸額頭,深深地嘆了口氣。

“密室?什麼密室?家裡有一個密室?”鄭筱楓的心裡依舊是一團亂麻,他想要去思考,可就在這個時候,那槍聲突然又響了,鄭筱楓條件反射地一抖,緊接著就死死地瞪大了眼睛。

那保鏢的腦袋已經被開啟了花,倒在血泊之中,死了。

而鄭懷仁,就像習以為常一般地收起了自己的槍,一轉身,若無其事般地離開了。

“殺人了……老爸殺人了……老爸居然殺人了!”鄭筱楓的大腦“嗡”地一聲,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了,他猛地站起了身,對著父親的背影大聲喊了一句:“你在做什麼!”

鄭懷仁一頓,緩緩轉過了身,只見他眼神幽幽地盯著鄭筱楓,樣子像是個惡魔一般,鄭筱楓莫名地就是一個寒噤。

“啊,被你發現了!那你也去死吧!”鄭懷仁的表情突然間變得十分猙獰,就像野獸一樣,他“唰”一下地舉起了槍,連猶豫都沒有就扣下了扳機。

“砰”地一聲,鄭筱楓看著自己胸前的鮮血,久久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為什麼……你為什麼要殺人……?”鄭筱楓艱難地問。

“你永遠不會知道的。”鄭懷仁的臉上露出了詭異的笑容。

“不!我要查清楚!你為什麼要這麼做!我一定要查清楚!”

“啊!”鄭筱楓大叫

了一聲,終於從睡夢中清醒了過來。

眼前是山洞的頂部,空氣中還零星瀰漫著昨夜的溼氣,鄭筱楓這才明白過來,原來自己做了個噩夢,他喘著粗氣,頭髮都已經被冷汗給浸溼了。

“要是那真的只是個夢就好了……”

夜色早已褪去,鄭筱楓之前,人們就已經紛紛從睡夢中醒來,大家各自站起了身,走到山洞外面,去迎接溫暖的陽光。

鄭筱楓也動了動身子,可這時他就忽然感覺到,似乎有一團軟綿綿的物體正在緊緊地抱著自己,陣陣輕微的香氣與此同時鑽進鼻孔裡,雖想不起來那是什麼,卻有一種莫名的舒適感。

他已經忘了前一個晚上,自己是與人相擁入眠的,於是低下頭來,好奇地去看,卻恰巧碰上了懷中人抬頭望來的眼神,四目相對就這樣成為了兩個人新的一天的序曲。

兩人對視一秒,猛然間都清醒了過來,慌慌張張地鬆開了對方,微微地拉開了距離。程如雪把腦袋轉向另一邊,心情別提有多麼窘迫了,她清楚地意識到,自己在睡夢中竟就是那樣主動地纏在了他的懷裡,那樣緊密地,並且是整整一個晚上。兩個人的身上還都殘存著對方的溫度,這麼一點點溫度,卻要把他們整個人都燒起來了。

“那個……你還好吧?睡得怎麼樣……沒生病吧?”最後還是鄭筱楓先開口打破了僵局。

“嗯……”程如雪只是很簡單地做了回應。

“呃……這個……雨停了,大家好像都出去了,我們也出去看看吧。”鄭筱楓繼續說道,儘量讓氣氛變得不那麼尷尬。

“嗯……”現在的程如雪,實在很難再說出其他的話來了。

兩個人於是一前一後走出了山洞,大家都聚集在一片空地前,遠遠地望著那飛機墜落的地方。濃煙與火光早已經消失不見了,在晨曦的照耀下,那裡已經重歸為了一片美麗的景色。

陳妍主動拉起劉不帥的手,看氣色已經恢復了很多。劉不帥發自內心的笑了笑,可見陳妍在他的心裡真的很重要。

大叔默默點起一根煙,他守了一整晚的夜,幾乎沒怎麼入睡,但精神狀態依舊很不錯,這副身板真不是一般年輕人比得了的。

“大家都醒了?”大叔吐了個菸圈然後問道。

“是啊,都醒了,辛苦您了。”鄭筱楓回答。

“過去一晚上了,政府肯定早已經知道我們這裡出事兒了,說不定今天就會有搜救隊找到我們。”大叔說。

鄭筱楓點點頭,說道:“所以我說,我們要找一個開闊點、顯眼點的地方,萬一有飛機飛過,也好更容易發現我們。”

“我看對面那個山頭就不錯。”大叔抽完最後一口,把菸頭扔到了一邊,伸出手指向了不遠處的對面。

“嗯。”鄭筱楓表示贊同,“那邊高度不低,山頂也沒那麼多樹,我覺得可以。”

“那我去跟大夥說一聲,咱們一會兒就走。”

說完,大叔就站起身來去詢問每個人的意見,果然大家也都沒什麼反對,很快所有人就達成了一致,一起結隊出發了。

那山頭看著不遠,不過俗話說,望山跑死馬,這實際的路程想必比想象中的還要遠上很多。這一整晚,大多數人都沒怎麼睡個踏實,精神狀態非常不好,整支隊伍的行進速度也不得已地慢了下來。

鄭筱楓走在隊伍中間,眼睛看著腳下的路,腦子裡想的卻還是昨夜夢裡的場景。

那是一週前發生的事,至今還歷歷在目,幾乎每一天晚上,那天的場景都會像夢魘一般進入鄭筱楓的夢裡,一次次地提醒著他那絕對不是幻覺。可是鄭筱楓想不通,他實在想不通,父親怎麼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鄭懷仁在京市一直享有盛譽,他待人謙和,熱衷公益,是所有人交口稱讚的大慈善家,父子倆的關係一直很好,如果非說有什麼不滿,那就是鄭筱楓總覺得父親太過於專注工作,沒有更多地陪伴家人,可即便是有這種不滿,那也是建立在親情之上的。鄭筱楓從來沒有想過自己的父親會有另外一面,可是那天,他親眼見到了。那槍,冰冷,那眼神,冰冷,如果不是已經殺慣了人,又有誰能做到那樣的習以為常呢?唯一與夢裡不同的是,當時的鄭筱楓,沒有敢從灌木叢的後面站出來質問自己的父親,因為那一刻,他感受到了恐懼,一個隱隱之中籠罩在自己家庭裡的無比巨大的秘密使他感受到

了難以抗拒的恐懼,他怕了。

他想嘗試著讓自己忘掉那天的事情,可那顯然是不可能的,可他又不知道應該怎麼做,報警?那可是自己的父親啊!向父親詢問真相嗎?可是這樣的父親,自己又真的可以信任嗎?

或許隨著時間流逝,這件事情會永遠地沉匿下去,以鄭家的實力,讓警察永遠注意不到這樁命案也絕非沒有可能,可今後的日子裡,一道無形的鴻溝將深深橫亙在父子倆的心靈之間,他們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樣親密了。鄭筱楓不能接受,如果說還有一個辦法能讓未來不那樣誠惶誠恐,那一定就是,由他自己親手查清這一切,或許,這是個誤會,或許,還有辦法解決。

那麼鄭筱楓首先就要知道,書,密室,它們指的到底是什麼意思。

三天前,經過一番探查,鄭筱楓終於在父親的書房裡找到了那間密室,密室之中只有一套桌椅,還有一本古書。

那本書不薄不厚,兩巴掌大小,裡面除了字就是畫,那些字鄭筱楓看不懂,但可以肯定,那絕不是中國歷史上的文字,畫的東西也是千奇百怪五花八門,有的壓根認不出畫的是什麼。鄭筱楓將書前前後後完完整整地翻了一遍,而其中有一幅非常詭異的畫吸引了他的注意。

父親在那幅畫的下面做了很多標註,看意思,似乎是要尋找這個地方。

於是鄭筱楓用相機將那畫拍了下來,他意識到父親的秘密一定與這畫上面的地方有關,便以此為線索,展開了進一步的調查。

接下來,他便以參加夏令營為由離開了家,來到了鬼市,這才有了之後發生的事情。

這一趟,他勢在必行。

不知不覺中,隊伍已經走了很久,約摸著過了中午,眾人終於越過了兩山之間的山谷,開始朝著那山頂行進。路愈發陡了起來,鄭筱楓不得不收回了思緒,專心致志趕起路來。

開始的時候,隊伍裡還有三三兩兩的人在互相交談,可越到後來說話的人就越少了,行程也變得越來越枯燥起來。

不知過了多久,突然“哎呀”一聲大叫從眾人身後傳來,打破了不知道已經持續了多久的沉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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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回頭看去,只見走在隊伍最後面的周錢超不知道為什麼摔倒在了地上,渾身都沾滿了泥。

“哎我操了!”周錢超一面咒罵著,一面狼狽地爬了起來。

沒有人扶他。

“我說,你怎麼回事兒啊?餓得站都站不穩了?”劉不帥用帶有幾分嘲弄的語氣問道。

“放屁!”周錢超道,“剛才那草裡面不知道有什麼東西,他娘的給我絆了一下。”

“草裡?草裡能有什麼東西?荒郊野嶺的,還能是有人在打野戰?你仔細聽聽,看是不是還有人在叫?”劉不帥繼續挖苦道,本來這兩個人從昨天晚上開始就都互相看不順眼,現在他又怎麼能放過這樣嘲諷的機會。

可沒想到那周錢超卻顯得十分認真,回過頭去撥弄起身後的草叢來,看了半天卻什麼也沒發現,只好說道:“我說真的,剛才那草裡絕逼他媽的有東西,而且個頭肯定不小,要不然我也不會摔倒。”

劉不帥“哼”了一聲,心說要是真有東西別人怎麼可能都沒發現呢?所有人也都沒有理會,都覺得大概就是他不小心摔倒了所以找個理由挽回點面子吧,大家都繼續向前走去,仍舊把他一個人獨自留在了後面。他撓了撓頭,自己嘀咕了幾句,露出一臉無法理解的表情。

一天的時間就這樣慢慢過去了,和所有人都想的不一樣的是,黃昏比飛機更早一步地來臨了。在快要到達山頂的時候,所有人都已經十分疲憊了。

“飛機今天是不是不會來了?”終於有人提出了這個疑問,此話一出,所有人都開始不安了起來,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意味著所有人都要忍凍捱餓地再度過一個晚上了。

“可能我們太樂觀了,塔里木山區很大,我們飛機墜落得又那麼突然,政府很可能沒有我們確切的位置。”大叔默默說道。

離他最近的鄭筱楓並沒有接他的話,此刻鄭筱楓考慮更多的是怎麼解決飲食的問題。如果真如大叔所說,搜救到來還需要一段時間的話,那飲食就是目前來看實實在在的當務之急。

就在這時,程如雪忽然做了個禁聲的手勢,指向一旁的樹林深處,輕輕說道:“你們聽,那邊是不是有什麼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