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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偶遇陌生人

“孩子,如果你相信緣份,相信真愛,你一定要再回來。”說話者正是幾天前還守口如瓶的張允甫,他匆匆說完便轉走了,顧銘擇豈會輕易讓他說了這樣不明不白的話便離開,衝到他前面便擋住他的去路。

“請問這是什麼意思?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

張允甫擺擺手,說道:“我對朋友有過承諾,但我實在不希望你輕易錯過……”說到重點處,他卻頓住了,顧銘擇急得差點想抓住他雙肩把他心底藏的話統統抖出來,但基於對長輩的尊重,他還是控制住了,只是直勾勾地看著對方。

“抱歉,我只能說這麼多,我與老朋友之間約定過絕口不提的,我現在卻……”

“那位老朋友是我爸爸顧全德嗎?”顧銘擇想起起程來上海前提到“依人”時,他父親臉上那種無奈與焦慮的複雜表情。當他說出自己父親的名字時,張允甫幾乎就要條件反射地點頭了卻又趕緊搖搖頭,繞過他便走了,臨走時只說了句“我只能說這麼多了”。

張允甫願意說出這些話已經觸到原則底線了,但對顧銘擇來說卻遠遠不夠,盯著小杯裡的透明液體,那是一種很容易讓人把它和憂傷聯絡到一起的液體,他那些丟失的回憶不知是否散落在這個城市的某個角落,不知酒精的麻醉能否刺激記憶甦醒,讓它們重聚回他的腦中。

不多一會兒,一大杯混合了多種白酒的液體便呈現在眼前,杯口剛貼到唇邊,又傳來一陣敲門聲。

是張允甫過意不去決定回來告訴他更多資訊嗎?——門外一身黑色貼身長裙的丁玲玲撲滅了他的希望。

“對不起,這麼晚來打擾你,我可以進去嗎?”

“現在很晚了,恐怕不太方便。”顧銘擇委婉地拒絕了,他可不想在回美之前製造出一段緋聞來。

“我只是想在道別前跟你說一些話,這次你離開後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再來上海,我怕以後都沒有機會說這些了。”像是訣別,又像是寄了最後的希望,丁玲玲楚楚可憐的神情終於打動了顧銘擇。

“我想說,我並不是那些整天捧著娛樂雜誌看俊男美女發呆的善男信女。認識你,應該追溯到小學二年級的時候……”

“小學二年級?”顧銘擇不可思議地看著她,懷疑她是不是從哪裡得知了他失憶的事,所以跑來這兒編故事。

“我想你根本不會注意到我,當時全校都在臺下注視著你,我只是其中一個微不足道的學生,而你是一個即將升上重點中學的優秀學生模範,我在你看來,是個不起眼的聽眾,你卻佔據了我的全部視線……”丁玲玲微紅著臉看向別處,這是她第一次向他表白,並沒有想象中容易,“可以給我一杯酒嗎?”

“酒不能解決一切。”話一出口,顧銘擇就在心裡自嘲,他剛剛不就想借酒澆愁麼?

“我需要一杯酒才能繼續說下去。”丁玲玲解釋道,其實她想借酒壯膽。

顧銘擇沒有反對,站起來走進旁邊一間小客室,丁玲玲也起身隨他進去,她一眼就瞧見那個引人注目的吧檯和酒櫃了。這種酒店的高階客房都會有一間小房間備放各種名酒以供客人享用。隨即她也注意桌上有一大杯白酒,看來這房間的另外一個人也想喝點,於是請求道:“給我一杯一樣的可以嗎?”

顧銘擇搖搖頭,只給了她一杯濃度較低的紅酒。後者就近在吧檯坐下,輕抿了一口紅酒,似有意又似無意地當著他的面舔了舔下嘴唇的酒滴,眼神迷離,風情萬種。顧銘擇並不是沒有注意到,也並不是不知道此舉的含義,只是他對她即將說的話比較感興趣,如果接下來她講的與他的過去無關,而是一味地搔首弄姿,他一定會毫不客氣地下逐客令。

“你知道嗎?我爸媽是上一輩包辦結婚的,所以感情一直都不好,後來他們離婚了,把我丟給了孤兒院,所以我從小就很獨立,渴望追求自己想要的幸福。也許我一直不在你的世界裡,但你很早就進入了我的世界……”

後來的談話幾乎是丁玲玲在喋喋不休地說話,她不知什麼時候把顧銘擇那杯隨意混合的雞尾酒喝了大半杯。微醉的丁玲玲反而沒有了先前的矯揉造作,倒像一個率性的小女生,勇於表達自己的感情,從小學第一眼的一見鍾情,到為追求愛情而努力考上他所在的中學、大學,再到後來看見他跟別的女人談戀愛,丁玲玲突然大哭起來,伸手抓過他的酒杯便把剩下的酒一口飲盡,顧銘擇還來不及阻止,她就打了個酒嗝無力地趴在吧臺上。

看著醉倒的丁玲玲,顧銘擇神色凝重,她說的都是真的嗎?如果是,那麼他在美國出生、生活、學習、成長等一系列“事實”都將被推翻,他從未想過質疑他一向尊敬的父母,他那些從小到大一直儲存完好的合影照片不就證明了他自小就在美國生活麼?可是丁玲玲和張允甫的話又代表什麼?前兩年他一直想回國發展卻招到董事會各種理由的反對,董事會都是些元老級人物,與他父親顧全德的密切關係自然毋需多言。中國是個龐大的市場,他父親是否因為某種原因指使董事會阻止他呢?這一次跟“依人服飾”的合作完全是他自己一意孤行的決定。董事會的無奈,父親的無奈,彷彿隱藏著一種資訊 —— 一個全世界都知道,唯有他不知曉的事實。

眼下顧銘擇沒有閒暇去揣測那麼多,他得把這個喝醉的女人送走。

“小夥子,現在把喝醉的女人送回家的正經男子可不多啦,呵呵……”聽著計程車司機的讚許,顧銘擇有些尷尬。

抱著丁玲玲進她居住的小區,上了二樓才想起她只是說了二樓,並沒有告訴他具體的門牌號碼,顧銘擇把丁玲玲輕放在地上,正遲疑著要不要一間間去敲門詢問時,樓梯口一個聲音喊住了他:

“喂,你是誰?你打算這樣不負責任地把人丟下就走嗎?”

說話者正是辛念齊,她剛從杜靖宇家吃晚飯回來,杜靖宇說了一些話令她心情煩躁,這會兒又看見一個丟下沉睡的女人不管的壞男人,忍不住想對他進行思想教育。她走近那個女人時,才發現對方竟是丁玲玲,對朋友的仗義令她更加憤憤不平。

“你到底是誰?你對她做了什麼?”辛念齊俯身檢視丁玲玲的衣服是否整齊,卻意外地聞到刺鼻的白酒味,抬頭就質問眼前這個陌生男人:“你把她灌醉了?”

面對莫須有的指責,顧銘擇儘管有些慍怒,但還是想著應該心平氣和地解釋清楚,只是辛念齊沒有給他開口的機會,上前就是劈頭蓋臉的斥責。

顧銘擇皺著眉頭見她從丁玲玲包裡熟悉地取出一串鑰匙,便走去開門,還不忘警告他:“如果你是她的朋友,那麼明天起就不是了,像你這種沒有責任心的朋友就算給一百個都不需要。”

“我們不是朋友!”顧銘擇終於找到她轉動鑰匙時停頓的兩秒鐘說句話了。

辛念齊開啟了丁玲玲家的門,轉頭盯著還站在丁玲玲旁邊的男人,問:“那你是誰?”

“我是她公司的客戶,而且……”顧銘擇的解釋又一次被打斷:

“美國Calvin的?”

“你怎麼知道?”

這幾天丁玲玲幾乎整個靈魂都圍繞在這個美國客戶身上,她怎會不知道,只是一直沒有機會親自見到這位極俱吸引力的男人,現在看來也不過如此。

“那你為什麼把她灌醉?都送到家門了卻打算這樣丟下就走?”辛念齊走向他,俯身欲扶起地上的人,無奈沉睡中的丁玲玲似乎比平時更重,只好求助於這個陌生男子。

“她自己喝醉的,沒人慫恿她喝酒。還有,我剛剛是在想辦法,並不是想直接離開。話說回來,你又是她什麼人?你怎能如此肆無忌憚地開她的門,進她的屋?”顧銘擇沒有照她的意思把丁玲玲扶起來,而是反過來質問她。

“我們是朋友。”

“有什麼證明?”顧銘擇突然想在這兒賴多一會兒,因為眼前這個女人似乎對他有些瞭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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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證明?朋友需要什麼證明?你以為像結婚一樣有個結婚證嗎?”辛念齊有點懷疑這個男人的真實身份,一個品牌公司的領導者怎會如此無厘頭?

“那我要看你的身份證。”

“憑什麼?難道身份證上會顯示一個人的交友情況嗎?”

“不會,但如果明天報紙上有報導她出事了或者她家裡丟了什麼貴重物品的話,我可以報警抓你。”

“你簡直荒唐!你根本就不準備幫忙扶她進去,對嗎?”

“沒錯,在不清楚你身份的前提下,我還會阻止你進她家。”顧銘擇走幾步到丁玲玲家門口站著,整個身體擋在那兒,剩餘的縫隙別說辛念齊想扶丁玲玲進去,就是辛念齊一個人也進不去。

“你……你又如何證明你就是Calvin的?”

“名片、護照都可以證明。”

“我要先看你的護照。”

顧銘擇從外套的內建口袋中取出一個小本,辛念齊當著他的面翻看,對照相片和真人。顧銘擇突然覺得自己今晚實在太反常了,先是讓丁玲玲進自己住的地方,然後讓她喝自己的酒喝到爛醉,再是送她回家,而現在竟讓一個陌生女人像警察盤查嫌疑犯一樣翻自己的護照!

辛念齊確定他的身份後,有些尷尬,覺得自己似乎太無禮了,畢竟他是她們公司的客戶。

“對不起,我誤會你了。因為……她五年來第一次喝醉,著實嚇到我了。”

“五年?”又是這個刺激他敏感神經的時間。

“對,我們認識了五年了,所以我很在乎她這個朋友。現在你可以幫我扶她進去了吧?”

顧銘擇還是執意要看她的身份證,辛念齊無奈之下也只好到隔壁自己的家裡拿出身份證給這個怪男人看。也許這就是一個大公司的領袖應有的謹慎吧?

辛念齊看著顧銘擇離去的背影,覺得似曾相識,只是她沒有印象,她告訴自己,也許曾在某本雜誌上看過他吧。

世上最大的遺憾莫過於奪走一對戀人的記憶,讓他們像陌生人一樣相遇,又像陌生人一樣擦肩而過。

顧銘擇第二天就上了回美的飛機,丁玲玲堅持送他到機場,看著他登機,看著飛機起飛。她不知道辛念齊與他見過面,甚至為了喝醉的她糾纏了近一個小時,畢竟辛念齊不好意思跟她提起這種尷尬事。

雖然,她終究沒能得到顧銘擇的愛情,但他離開了上海,遠離了辛念齊的視線,她也心安了。她何曾想過自己一開始就投資的感情,竟被自己的罪惡感完全抹煞了?當她聽到金屬與骨頭碰撞出令人心驚肉跳的聲音時,當辛念齊從她眼前彈到更遠處時,她早已淚流滿面,後悔莫及,之後才得知辛念齊其實沒有和顧銘擇結婚,因為顧銘擇不知道什麼原因沒有到場。而她竟開車撞了一個前一天剛經歷一場撕心裂肺的婚禮的女人,僅僅因為自己可悲的單戀、可笑的妒忌以及一直得不到施捨的愛!(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