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爺，一百二吧，一百二的話，小當就送給你了，家裡真的困難，就當你可憐我們一家的。”
秦淮茹想了一會，看一大爺這樣子，兩百的確不太現實，只能自己又砍了一刀。
至於為什麼要一百二，也是因為賈張氏要二十，正好給賈張氏二十。
“你呀你。”一大爺笑著虛點了點秦淮茹，轉頭對一大媽說道：
“你給她拿錢吧。”
聽到這話，一大媽白了一大爺一眼，不過也不敢說啥，畢竟錢都是一大爺掙的，只能轉身回去拿錢了。
而秦淮茹則心裡美滋滋的，直接低頭對還在哭泣的小當說道：
“小當，叫爸爸，以後一大爺就是你爸爸了。”
“我不要，媽媽你不要賣掉我好不好，如果家裡沒錢，我可以每天只吃一個窩窩頭，求求你不要賣掉我，好不好。”
小當雙眼含淚，委屈巴巴的說道。
她不想到一大爺家，雖然奶奶和媽媽都疼愛哥哥，但她已經習慣了這個家。
“胡鬧，不聽我話了？”秦淮茹看到這一幕，心裡也有點不自在，但她堅信這是最好的辦法，於是擺著臉說道：
“以後我就不是你媽媽了，一大媽才是你媽媽，一大爺才是你爸爸，如果你再這樣，到時候就像外面那些流浪兒一樣，餓死你！”
這話一說，小當身體顫抖了一下，也不敢再說話了。
“這就對了，乖。”秦淮茹看小當平靜了下來，上前揉了揉她的頭髮。
“好了，不用這麼逼著孩子，叫不叫爸爸都行，還像以前一樣叫一大爺一大媽就行。”
一大爺看秦淮茹教育的差不多了，這才上前裝起好人。
秦淮茹見一大爺都不在意，她自然更不在意，笑著對小當說道：
“一大爺家條件好，你在他家，能每天吃好的，而且一大爺家只有你這麼一個孩子，你害怕什麼？”
“對，小當，以後我這裡就是你家了，再說，咱們都是一個院子的，以後你想媽媽了，你每天都可以看到。”
一大爺也上前安慰了起來，看著面前幼小的小當，他心裡一陣滿意，自己這也算是有孩子了，第三層保險也有了。
小當看著眼前陌生的秦淮茹，內心只感覺難受的不行。
她知道，從今天開始，秦淮茹再也不是自己的媽媽了。
這件事，也在她幼小的心靈，深深紮下了根。
而這個時候，一大媽走了出來。
“給，你的錢。“
一大媽走到秦淮茹面前，拿出十二張大團結遞給了她。
秦淮茹一把接過，開心的笑容掛在臉上，絲毫沒有顧忌小當一直盯著她的眼神。
十二張大團結，秦淮茹數了好幾遍，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笑著說道：
“那一大爺，沒事的話，我就先回去了，我還得去上班，如果後面小當這邊還需要什麼事情，你和我說，我去辦。”
“嗯，去吧，街道辦那邊，後面需要咱們一起走一趟，不過不急，等休息再去就行女。”
一大爺點了點頭，笑道。
“好，那我走了，一大爺、一大媽。”秦淮茹聽後，點了點頭，轉身就要離開，忽然又想到什麼，轉頭走到小當面前。
小當眼睛瞪圓，以為秦淮茹後悔了，要接自己回家，剛要說話，就聽到秦淮茹說道：
“小當，以後在一大爺家要聽話，不要不懂事，知道了吧？”
聽到這話，小當心裡的希望一下子破滅，理都不理秦淮茹，只是默默低頭看著地面。
“誒，你這孩子。”
秦淮茹感覺自己丟面子了，抬起手就要動手，被一大爺一把攔著。
“好了，你該回去就回去吧，小當以後是我們家的了，你不用管了。”
“行吧，那我走了。”
秦淮茹這才反應過來，錢收到手後，小當的確不該自己管了，於是也不磨嘰，轉身就走了。
看著秦淮茹的背影，小當心裡有一種說不清的感覺。
就像是小狗被主人拋棄，很無助很惶恐。
“小當，跟一大爺回家，你吃早餐了沒有？讓一大媽給你做。”
一大爺拉著小當的手，慈祥的說道。
“我吃了，吃了一個窩窩頭。”
聽到一大爺的話，小當怯生生的說道，雖然她害怕這個陌生的家，但從小早熟的她也知道，如果自己不乖，以後一個家都沒有了。
“只吃窩窩頭怎麼行？”一大爺皺眉，隨後看著一大媽說道：
“老婆子，你去買點雞蛋，以後咱們每天早上吃雞蛋。”
“知道了，我現在去買。”
一大媽翻了個白眼應道，心裡卻無語，還只吃窩窩頭怎麼行？平時每天早上吃窩窩頭，也沒見你說什麼。
“嗯，去吧，走，小當咱們回家。“
一大爺點了點頭，然後低頭一臉疼愛的對小當說道。
對於一大媽的不滿，他則當做沒看到，女人就是頭髮長見識短，前期不投資，你指望後期的回報？
就算小當已經屬於他們了，但是感情卻是需要經營的，不然養老也養的心不甘情不願。
就像他對傻柱，前期雖然領了他爸給傻柱的錢，但後期感情投入巨大，金錢投入更是上千，這才能讓傻柱心甘情願養老。
“謝謝一…爸。“小當低頭思緒了好一會，抬頭第一句話，直接給一大爺一個暴擊。
她雖然小，但從剛才秦淮茹賣掉她後，她一瞬間懂了不少，知道自己只能依靠一大爺一大媽了，只能強逼著自己叫一大爺爸了。
但她此時，幼小的心靈，對秦淮茹則是有一股恨意，這恨意也會隨著年齡增長，越來越深。
“你叫什麼？”一大爺懷疑自己聽錯了，有點不敢置信的問道。
一大媽也停下要出門的腳步，目光死死的看著小當。
“爸。”小當又低聲叫了一次，然後轉頭又對一大媽喊道：“媽。”
這一會，一大爺聽到很是清楚，本來就很好的心情，瞬間更好了。
他長這麼大，還從來沒有被人叫過爸，此時被小當甜甜的一叫，心都快要融化了。
至於一大媽，也是心情好了很多，本來還心疼這一百二買了個賠錢貨，現在感覺花的不虧。
“好，小當，我的乖女兒，以後你就是我家的乖寶貝了，老婆子，中午買點肉，給咱閨女做點好吃的。”
一大爺摸了摸小當的頭，對一大媽開心的說道。
本來他還以為要過一段時間，小當才能適應新環境，但沒想到這麼快，就能開口叫爸了。
看來以後只要教育好，自己養老的問題，根本不需要操操心。
這也就是一大爺沒見識了，窮人家的孩子早當家，可不是說說而已。
很多農村的女孩，十四五歲就結婚了，只不過是等成年才領證，思想上都很成熟。
更別說小當了，從小就在這種重男輕女的環境下長大，每天要看著棒梗的臉色過，小小年紀就承受了不該有的壓力，自然知道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這個道理。
“好，我現在就去買雞蛋，再去買一斤肉，今天好好慶祝一下。”
一大媽點頭應道，隨後看了看小當的衣服，又說道：
“等這兩天我去給她縫個衣服，也不知道這秦淮茹怎麼當媽的？天氣這麼冷了，孩子這衣服還這麼單薄。”
“嗯，回頭你拿著布票，去買點。“
一大爺笑著說道，隨後拉著小當的手，故作心疼的說道：
“乖小當，外面冷，走，跟爸爸進屋去，屋裡暖和。”
“嗯，謝謝爸爸。”小當乖巧的點了點頭，隨後又轉身對一大媽說道：
“媽媽，你路上慢點。“
“好嘞，快進去吧。“
一大媽看著乖巧的小當，笑著說道。
她倒是沒有一大爺那麼多心眼，雖然之前覺得小當是賠錢貨，但現在對小當是真的感覺喜愛。
不過也正常，有點良心的人，看到這麼可愛乖巧的小姑娘，也都會喜歡，而不是想利用。
而且一大媽也是一直生不出孩子，雖然嘴上不說，心裡也是各種偏方都找，但一直沒有辦法。
此時忽然有個叫自己媽媽的孩子，自然也很喜歡。
而另一邊，秦淮茹已經拿著錢回到了家。
剛一到家，賈張氏就迫不及待的迎了上來，看到小當沒有跟著秦淮茹回來，自然知道一大爺要了，開心的問道：
“賣了多少錢？錢呢？”
“賣了一百塊，我加一點他都不同意，只能一百塊了。”
秦淮茹從口袋摸出一百塊，故作無奈的說道，至於另外的二十塊，早就被她路上藏到襪子裡面了。
她可不是傻子，自己每次發工資，除了給賈張氏的錢，剩下的賈張氏也都恨不得一下花完，只要沒花完，隔三差五就讓棒梗過來說要吃肉。
一直把錢吃完才行，但是就算那樣，也不肯罷休，又讓自己想辦法再去弄錢，既然如此，還不如藏起來。
“怎麼才賣一百塊？我不是說讓你要兩百了嗎？”賈張氏不滿的說道。
“兩百人家不要呀，除非是棒梗，一大爺咬死了一百塊，我能怎麼辦？”
秦淮茹撇了撇嘴說道。
“行吧，一百也可以了，我的錢給我。”
聽到這話，賈張氏也不說了，迫不及待的就伸出手，要起來錢。
“給你。”秦淮茹皺了皺眉頭，實在不想給，但也沒辦法，只能數了兩張大團結，遞給了賈張氏。
“再給我三十，我剛才想了想，這小當是我賈家的子孫，不過你也是她媽媽，所以扯平了，但賣掉的錢，咱們要一人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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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張氏把二十小心翼翼的塞到口袋，然後又伸出手說道。
“不給，昨天說好的二十，錢給你了，你現在又要，這錢還要留著咱們一家吃飯呢。“
秦淮茹聽後，不滿的說道。
至於賈張氏的話，她一點也不同意，但這種事，雙方怎麼說都是覺得自己有理，她也懶得爭辯，反正錢肯定不給。
“給我，賤人，這孩子是我賈家的種，要是我想要，錢應該都是我的。”
賈張氏猙獰著臉說道，她可不管什麼吃飯不吃飯的，就算要走無事又如何？
馬上就發工資了，到時候不就能吃上飯了，再說，就算沒錢，這賤人不也能從別的地方弄來嗎？
實在不行的話，就把槐花也賣掉。
“不給，媽，你別纏著我了行吧，我要去上班了，再不上班，萬一工作沒有了怎麼辦？我們一家吃西北風嗎？”
秦淮茹看賈張氏這不拿到不罷休的樣子，連忙使出殺手鐧。
“滾吧，那三十下班回來給我。”
一聽到這話，賈張氏也不再糾纏，畢竟她也不傻，如果秦淮茹真的沒有工作，最先餓死的肯定是自己。
“走了。”秦淮茹也不回覆她這句話，隨便收拾了一下，就匆匆出門而去。
而賈張氏則是把二十塊錢又拿了出來，美滋滋的看著。
看了一會，進了內屋，小心翼翼的看了看熟睡的棒梗和槐花，然後偷偷的把錢，塞到自己枕頭的縫隙裡面了。
以前她習慣把錢放到櫃子，但上次秦淮茹找到後，她就一直找地方藏。
找來找去，發現就枕頭藏錢方便點，別的地方都容易被翻出來，但枕頭不會。
畢竟枕頭她的從來不洗，也沒人會閒著無事，把枕頭撕開拿錢。
她拿錢雖然會撕開，但也會再縫上，所以錢是不會掉出來的。
另一頭，楊辰已經到了軋鋼廠。
剛剛一到，就被李副廠長安排的人叫去，來到了楊廠長的辦公室。
楊辰來到辦公室，聽到裡面已經有討論聲音了，於是敲了敲門，聽到裡面喊進之後，這才進去。
進去後，楊辰有點意外，本來他還以為針對傻柱的懲罰，會叫來很多人討論，但現在裡面只有三個人。
只有楊廠長、李副廠長和食堂主任在場。
“領導們來的好早。“
楊辰客氣的說道。
“坐吧，楊辰。”
楊廠長對楊辰示意了一下，然後說道：
“既然人都來齊了，那咱們就直奔主題，商量下對何雨柱的處理結果。”
說完話，楊廠長看眾人不說話，又說道：
“我的建議，就是罰一個月工資，另外批評教育一番，你們看怎麼樣？“
“楊廠長，我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