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是他。”楊辰點了點頭，然後指著一大媽的遺體道：
“他說死去的一大媽，是因為沒吃藥所以死的，但是我聽他的說辭，是漏洞百出。
所以我想著讓你們過來，好好檢查一下，看看她到底怎麼死的？”
說到這，楊辰頓了頓，又說道：
“不過在我看來，被他殺死的可能性更大，當然，這只是我的猜測，也不一定準，還是要看專業的。”
陳吉利聽到這話，點了點頭，對後面的法醫道：
“劉醫生，你上去幫我們看看吧，看看她到底是怎麼死的。”
法醫點了點頭，沒有回話，手裡拿著一個盒子，就準備上前檢查一下。
如果是別人，陳吉利肯定覺得面子上掛不住，但看到劉法醫這樣，他面色依舊，沒有任何不滿。
說實話，如果這事，沒有楊辰在其中，陳吉利根本不可能叫上法醫出馬。
要知道，這法醫，可不是他的派出所的，而是好幾個派出所，一起共用的，可以說，每個月是有固定出手次數的。
這並不奇怪，畢竟法醫在華國，實在太少了。
而在四九城的，那就更少了，攏共加起來，也十個不到。
可以說每一個都很寶貴，不是重大桉件，或者特殊的桉件，根本不可能出馬，更不可能浪費在這種事上。
不過這也沒辦法，主要每天死的人太多了，如果全部都要法醫出手，別說十個了，一百個一千個都要累死。
“等下。”就在劉法醫快要靠近一大媽的時候，一大爺大喊道。
劉法醫不由把目光看向了他，而楊辰等人亦是如此，看他準備說什麼。
“我老伴就是沒吃上藥，所以才死的，你們不要聽楊辰胡說，他就是和我有仇。”
一大爺見劉法醫沒在上前，松了一口氣，掙扎著從地上爬起，大聲說道。
“一大爺，不…不叫你一大爺了，你不配。”楊辰厭煩的說道：
“易中海，你說你老伴沒吃上藥，所以才死的，那完全可以讓劉法醫檢查一下，到時候，不就水落石出了？”
說到這裡，楊辰冷笑了一下：
“或者說，你害怕劉法醫檢查出什麼？”
“楊辰，我告訴你，你不要囂張，一大媽就是吃藥死的，但是她不能被檢查。“一大爺表情認真的說道：
“一大媽，在很久很久之前，我們結婚當晚，就和我說過，她這一輩子，只有我一個男人。
除了他爸爸小時候抱過她，任何男人都沒有碰過她，所以，那怕是我們當初商量要孩子的時候，她都說要是有了，希望找接生婆，而不是去醫院，找男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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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年，她也一直這樣和我說過，所以她現在死了，我不希望她的身體，因為莫須有的原因，被任何人觸碰，這是她一直以來的願望，我身為她老公，我一定不會允許，你們這樣的！”
聽到這話，劉法醫愣住了，陳吉利愣住了，全場的人都愣住了。
而楊辰，也是如此。
他現在很無語，這一大爺，是不是，也是從後世穿越回來的？
這種狗血的故事，這種劇情，不是早期小說，裡面最流行的嗎？
沒想到，這一大爺，還挺會編故事，可以，不但演技炸裂，狗血故事編的也不錯，可惜生錯了年代。
而這時，劉法醫也是反應了過來，撇了他一眼，繼續向一大媽走去。
而一大爺見此，徹底急了，直接就衝上來，死死護著一大媽，紅著眼睛道：
“我不許你碰她身體，她畢生的願望就是這個，她現在死了，除非我死，要不然，我肯定不允許你碰。”
劉法醫無語了，轉身看向陳吉利，示意其趕緊拉走。
“易中海，你戲有點過了，別裝了，趕緊讓開吧，要不然等下算你襲警，妨礙公務了。”
楊辰這時看著一大爺，好笑的說道。
說實話，一大爺現在這樣子，真的是逗樂他了，讓他心情，都沒有剛才這樣差了。
以前咋不知道呢？要是知道，這次楊辰肯定不報警，沒事幹逗逗，挺有趣的。
“我不管什麼妨礙公務，什麼襲警，反正我老婆的身體，誰都不能動，如果你楊辰非要說我殺了，那就是我殺了。
我可以如你所願，我承認是我殺的，好不好？但我老婆身體不能動。”
一大爺聽到楊辰的話，一點也不怕，表情悲痛的說道。
他剛才就想明白了，管他襲警還是妨礙公務，這些都是小事，殺人才是大事。
既然如此，那一大媽就不能被檢查，所以他想到了這個辦法，自己先承認殺人，不讓他們碰一大媽的身體。
然後等一大媽下葬後，自己再反悔，說是楊辰威逼利誘，那樣還是很有機會翻身的。
而不得不說，他這招，還是很管用的，都沒等他以後呢，就現在，在場的大部分人，看到他這個表現，都覺得是楊辰威逼利誘的。
因為公安在場，倒也不害怕楊辰，紛紛討論了起來：
“你看一大爺那表情，都要哭出來了，我之前是相信楊辰的話，但現在，一大爺自己承認了，我反而不相信了。”
“對，我也是這樣認為，之前我還想著，一大爺剛才說的事情是假的，但到了這一步，一大爺還死死護著一大媽，應該就是真的，沒想到，一大媽這麼忠貞。”
“我也感覺一大爺是被冤枉的，你看，如果他真的那麼心狠，何必這個時候護著一大媽，不讓別人碰她？”
“對啊，他都承認是自己殺的了，如果真的是他殺的，那就等著檢查就行了，反正結果都一樣。”
“你們說有沒有可能是楊辰殺的？剛才一大爺不也說了，很有可能是楊辰殺的，現在估計是想把事情，推到一大爺身上。”
“別亂說，你是真膽大，沒有根據的事情少猜測。”
……
而楊辰也是無語了，這一大爺是真不到黃河不死心。
自己要死了，還要在死前，往自己身上潑髒水？
不爽的走上前，直接抓著一大爺，把他扔到一旁，然後讓閻解成看著他不讓亂動，這才對劉法醫道：
“劉法醫，你檢查吧。”
“好。”劉法醫點了點頭，戴上了手套，拿出工具箱，找起了工具。
而楊天，則是轉過身，看著一大爺，然後蹲下身子。
一大爺以為楊天又要幹什麼，嚇的身體，連連往後爬。
見狀，楊辰笑了笑，並沒有動手，而是說道：
“易中海，算了，還是叫你一大爺吧，這是我最後叫你一次一大爺了，以後你應該是聽不到別人這樣叫你了。
我現在還不想打你，就是想問問，你為什麼要殺一大媽？這麼多年的感情，真的狠的下心嗎？”
問這話的時候，楊辰只是好奇。
他不是公安，又不需要查桉，所以真的只是好奇。
他就是想知道，兩人感情平時一直看著很好，一起風風雨雨這麼多年，一大爺就算再陰險，也不至於殺一大媽吧？
而一大爺，聽到這話，只是沉默，一句話也沒說。
他能說什麼？被看到偷情？然後一大媽要去告訴全院的人，自己就推了一把，沒打算讓她死？
一大媽死了，自己也很難受？
那不可能。
他一直以來，都極為看中面子，到了這一刻，知道自己已經徹底完了，就更不可能讓自己一輩子的名聲掃地。
殺人還好，可以被人猜測，但因為偷情殺人，他就會一直被訂在恥辱柱上面。
而此時，秦淮茹剛睡醒。
至於她為什麼在睡覺？
自然是因為一大爺告訴她，這事不用她管，她在場會引起懷疑，自己一個人把事情處理了就行。
所以秦淮茹就回來了，回來之後，想到一天發生的這麼多事，就心煩的不行，最後躺在床上想著想著就睡著了。
秦淮茹伸了個懶腰，就走了出來，一出來，就看到了很多人，都圍在一大爺門前。
如果只是這，倒也沒啥，但裡面還有公安。
瞬間，她慌了神。
一大爺不是說把一大媽埋了就行？
想了想，她大著膽子往一大爺門口走去，準備聽聽動靜，看看事態到了那一步，會不會把自己暴露出來。
剛走到人群，她就聽到了支援楊辰，和支援一大爺的各執一詞。
一邊說是沒吃藥死的，一邊說是一大爺殺的。
聽到這，秦淮茹是松了口氣，畢竟沒有自己。
雖然自己不曾動手，但如果自己和一大爺偷情的事被說出來，那自己也得完蛋。
而這個時候，劉法醫已經檢查完畢，站起身，澹澹的說道：
“她的死，不是因為沒有吃藥，而是頭部傷口流血過多，導致的死亡。”
聽到這話，一大爺瞬間臉色煞白。
雖然已經有了心裡準備，但一大爺，其實是心裡保有幻想，想著劉法醫檢查錯了，而現在，一切都完了。
至於楊辰，早就知道猜測是這樣，所以並沒有什麼表情，只是撇了一大爺一眼，笑道：
“是不是如你所願？”
而這個時候，全場都愣住了，他們真沒想到，竟然真的是楊辰猜測的結果。
雖然沒有說一大爺是兇手。
但光想想剛才一大爺的一系列說辭，還有舉動，就知道，一大爺就是最有嫌疑的人。
不由的，一陣躁動：
“沒想到真的是一大爺殺的一大媽，他怎麼可以這麼做？一大媽對他多好啊，不敢相信。”
“我早就說了是他殺的，你們還不信，還在那裡叫囂，現在事實出來了吧？還有什麼好說的？”
“真是沒想到，但一大爺，為什麼要殺一大媽？為了什麼？就硬要殺人，沒有目的的嗎？“
“其實也不能說，就是一大爺殺的一大媽，也許另有其人呢？你大爺剛才說的話，你們也都聽到了，也許他本來真的認為一大媽是沒吃藥死的，而其實是被別人殺的？”
“就你懂的多，就是他殺的，你不要再說了，都到了這個時候，還在這裡洗，有用嗎？“
“其實我也感覺另有蹊蹺，因為一大爺殺一大媽沒有動機啊，為什麼要殺呢？”
“殺人還有什麼動機？不也有殺陌生人嗎？不要有很多人因為一句話就殺了父母嗎？那一大爺因為一句話殺了一大媽，不也有可能嗎？”
……
聽著眾人的爭吵，秦淮茹此時心很亂。
眼睛死死盯著一大爺，真恨不得現在立馬上去求求他，讓他進去之後，不要把自己暴露出來。
不然的話，自己也要完了。
但此時這麼多人在場，秦淮茹根本沒有機會上前，只能一直眼睛示意一大爺，可惜一大爺，一直低著頭，不知道想什麼。
“不可能，不可能，一大媽絕對不是一大爺殺的，怎麼可能？”
而這時候，傻柱從呆愣中甦醒，瘋狂的喊了起來。
他不相信。
自從他父親走之後，一大爺和一大媽在他心中，一直是他父母一般的存在。
現在的情況是，父親殺了母親，這讓他怎麼能相信？
所以，他瘋狂吼了幾句後，衝到一大爺面前，淚流滿面，嘶啞著聲音問道：
“一大爺，你告訴我，這是假的是不是？不是你殺的一大媽，是不是？”
一大爺，沉默著沒有說話。
傻柱見此，徹底崩潰了，直接趴在地上痛哭了起來，嘴裡還一直說著不可能。
見狀，楊辰搖了搖頭，轉身就往秦京茹走去。
雖然很厭惡傻柱，但他也知道，一大爺和一大媽，的確是傻柱心中僅次於秦淮茹的人，這時候，自己就不必再嘲諷了。
再怎麼樣，一大爺都要死了，生死面前，給一點點臉面，別的以後再說。
“傻柱，我…”一大爺張開嘴想要說什麼，但最後，話說到一半，忽然不再說，而是轉了口風：
“秦淮茹是個好女人，我喜歡你能娶她，以後好好過日子。”
傻柱只是抱頭疼哭，一句話也沒有說。
他此時，根本什麼都聽不進去，以他傻乎乎的腦瓜子，根本想不明白，為什麼，一大爺會殺了一大媽？
一大爺看他這樣，搖了搖頭，站起來，摸了摸他的腦袋。
眾人見此，也是無話可說。
但就在這時，一大爺忽然勐的往前一衝，一把把劉法醫腰間的槍，搶到了手裡，然後對著楊辰的背影喊道：
“楊辰，給我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