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學東說道：“我正在讓人調查，不過，前些日那個襲警案子已經有訊息了，那個女嫌疑人承認自己那天在別墅個趙雙泉幽會，而那個女警就是因為認出了趙雙泉，所以被殘忍地殺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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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書記一臉不解道：“趙雙泉是你最信任的老部下，怎麼突然就成了犯罪分子，並且還是十惡不赦的罪犯，老祁，你這是在搞什麼名堂？”
祁學東急忙說道：“周書記，說實話，我也是一夜沒睡，深感自己責任重大，畢竟我負有領導責任和用人失察的責任，所以，請你給我一點時間，等到我把這個案子查個真相大白之後，馬上向你和市委引咎辭職。”
周書記驚訝道：“怎麼？難道你要親自查這個案子？”
祁學東點點頭說道：“目前還沒有合適的公安局局長人選，我這個政法委書記暫時兼任一段時間吧，等到案子結束之後，省廳和市委再物色合適的人選。”
周書記猶豫了好長時間，最後拿出一包煙，遞給了祁學東一支，自己也點上一支，緩緩說道：“老祁，趙雙泉的死很突然，並且目前死因不明，首先要搞清楚的是這個問題，並且，還有一件事你沒有彙報，顧玄武是不是在趙雙泉見過他之後自殺了？”
祁學東急忙說道：“對了，我正要說這件事呢？顧玄武的自殺很可疑，我認為是被滅口了，目前那位負責押送的獄警已經被隔離審查了，當然，車禍也必須查清楚，起碼要找到肇事司機和車輛。
不過，我覺得有必要馬上控制李長年和周鈺，尤其是周鈺，她不僅是藍裳組織成員，而且還是趙雙泉的情婦，最重要的是手握巨資，可別被她得到風聲逃跑了。”
周書記點點頭，說道：“看來情況很複雜，我馬上要召開常委會討論這件事，另外，我還要向省委彙報這個案子。”
頓了一下，說道：“老祁，我也不瞞你，趙雙泉也曾經私下向我反映過你的問題，說的情況跟你說的正相反，只不過，他也和你一樣僅僅是懷疑，並沒有證據。
不過，既然你們兩個各說其詞，並且趙雙泉現在已經死亡了，所以，你目前應該避嫌，暫時還是不要參與這個案子，等到問題查清楚再說，至於讓誰來代理公安局局長的職位，等到常委們研究之後再說吧，這個案子暫時還是交給刑偵局來辦吧。”
祁學東臉色沉下來，問道：“周書記，你的意思是我被隔離審查了？”
周書記站起身來擺擺手，笑道：“你緊張什麼？對你隔離審查可不是我一句話就能做到的，我只是讓你避嫌，這是我們黨的工作原則，你要經得起組織的考驗嘛，好了，常委會馬上開始，有什麼話我們到會上說吧。”
祁學東陰沉著臉站起身來跟著周書記走了出去。
趙雙泉和李偉的死並沒有引起軒然大波，因為市局暫時向外界公佈的是車禍，公安局長也是人，出車禍也沒什麼奇怪的。
不過，整個刑偵局卻籠罩在一片悲痛之中，尤其是洛霞、張素雲和幾個對案件有所瞭解的人，他們似乎心裡面都有數，只是沒有一個人說出祁學東的名字。
按照洛霞和張素雲的分析，趙雙泉死後，祁學東肯定重新執掌市公安局局長的權杖，這樣一來，所有的案子就別想查下去了。
然而，令人意外的是，當天下午，市局主管組織的副局長陳明華陪著二分局局長杜志濤來到了刑偵局。
並且當場宣佈，省廳和市委經過研究之後，由二分局局長杜志濤暫時代理市公安局的工作，並且杜志濤還親切地慰問了刑偵局全體警員，勉勵洛霞排除干擾，把案子一查到底。
這一任命似乎稍稍緩解了刑偵局沉重的氣氛，杜志濤剛走，楊文意就小聲道：“看來祁學東要完蛋了。”
洛霞瞪了楊文意一眼，說道：“難道你沒有聽說嗎？今天中午是祁學東陪著杜志濤去市局報道的。”
楊文意搖搖頭說道：“這說明不了任何問題，畢竟，他還是政法委書記嘛。”說著，小聲道：“難道你們忘記我們新局長姓什麼了？”
張素雲反應過來，小聲道：“難道他是杜家的人？”
楊文意點點頭說道：“雖然不是一家人，可肯定沾親帶故，他們杜家的人這一輩全是‘志’字輩，所以，新來的局長應該是祁學東的仇人，你們說，上面安排祁學東的一個仇人來代理局長，用意是什麼？自然是要查他的祖宗八輩了。”
洛霞擺擺手打斷了楊文意的八卦，說道：“別都在這裡閒言碎語了，這麼多的事情難道還不能讓你們閉嘴嗎？都去幹活。”
幾個人離開辦公室之後，洛霞怔怔地盯著桌子上擺放著的一張趙雙泉和刑偵局幾個領導的合影，忽然留下了眼淚，伸手把照片拿過來撲在桌子上，咬牙切齒道：“老趙，你等著，只要時機一到，我就替你報仇雪恨。”
中午吃過午飯之後，樂正弘正和關濤商量加強對母親周鈺保護的問題，張素雲突然來到了六號公館，來的還不僅她一個人，身後還跟著三名年輕的女人，都穿著便服，並且還頗有幾分姿色。
樂正弘忍不住有點惱火，畢竟，六號公館是他的秘密落腳點，也是幾名保鏢的駐地，沒想到張素雲沒有打招呼就帶陌生人來了，不過，雖然不高興，還是礙於面子不好說出口。
“這是我從南安縣帶來的三位偵查員，江州市沒人認識她們。”張素雲首先介紹道。
樂正弘納悶道：“偵查員？跟我有什麼關係？”
張素雲哼了一聲道：“你不是找我來商量對付祁學東的事情嗎？如果你真有這個膽量，這三個人就聽你指揮，出了事情我來承擔。”
樂正弘驚訝地瞥了三個女警察一眼，疑惑道：“我要警察幹什麼？”
張素雲哼了一聲道：“如果沒有我的配合，你連祁學東的影子都摸不到。”
樂正弘驚訝道：“我還什麼都沒說呢，你怎麼知道我要找祁學東？”
張素雲一聽，衝三名手下揮揮手說道：“既然他沒這個意思，我們走。”
樂正弘一聽，急忙伸手攔住了張素雲，笑道：“有話慢慢說，怎麼今天脾氣這麼大？”
張素雲一屁股坐在了沙發上，盯著樂正弘問道：“你有什麼打算？趙局一出事，你媽可就危險了，我相信你找我來不是閒聊的吧？”
樂正弘衝三位美女說道：“都坐吧。”說完，摸出一支煙點上，說道：“我想知道更多詳細的情況。”
張素雲毫不隱瞞地把自己瞭解到的事情以及目前已經掌握的情況向樂正弘介紹了一遍，最後說道：“事實已經很清楚了，祁學東和戴龍是一夥兒的，蘇秀梅一家受戴龍控制，張中立很有可能就是戴龍的兒子。
另外，當年從你父親手裡搶走贓款的應該就是戴龍率領的南安縣黑幫成員，至於你父親是不是死於他手現在還很難說。”
樂正弘眯著眼睛沉默了一會兒，問道：“這麼說趙雙泉死後你們對祁學東沒有一點辦法了？”
張素雲搖搖頭說道：“雖然已經任命了心局長，可目前證人證據都消失了，要想馬上扳倒祁學東並沒有這麼容易。
警察辦案畢竟要講證據，可如果讓祁學東緩過勁來，情況就危險了，目前是收拾他的最好時機，你不是警察，沒必要跟他講什麼證據。”
樂正弘盯著張素雲問道：“怎麼？你的意思是讓我殺了他？”
張素雲搖搖頭說道：“不用殺他，我的意見是想辦法秘密綁架他，一旦祁學東失聯，馬上就會引起整個官場對他的關注。
事實上上級領導對他的問題也不是沒有耳聞，只是還缺乏足夠的證據，他的失聯不會讓人聯想到綁架，反而會以為他畏罪潛逃，只要沒有了他的干擾，調查工作就可以順利進展。”
樂正弘好一陣沒說話，最後說道：“這一回我們又想到一起去了，看來你們確實對祁學東一籌莫展，否則也不會來找我這個老百姓了。”
說完，瞥了一眼三名警察，問道：“她們能派上什麼作用？”
張素雲說道：“她們的用處大了，她們是我派出的秘密偵查員，代表的是警方，一旦事情鬧大的話，我來承擔責任，你也就不存在什麼罪行了。
另外，我對祁學東的行蹤比你清楚，你連祁學東有幾個住處都搞不清楚，我的人能夠為你提供抓祁學東的最好時機，並且這個機會很快就會到來。”
關濤插嘴道：“你是不是說的太容易了？祁學東可是一名老公安，又是政法委書記，應該很少落單，如果強行綁了他，不可能不留下蛛絲馬跡，一旦被發現祁學東是被人綁架的話，很有可能適得其反，有罪也變成沒罪了。”
張素雲瞪了關濤一眼，嗔道：“所以要讓他消失的無影無蹤，看上去就像是畏罪潛逃，難道你要在大街上動手嗎？”
樂正弘問道：“你剛才說機會就要來了是什麼意思？”
張素雲猶豫了一下說道：“我的線人報告，祁學東的大兒子就要回江州市了，我相信祁學東也嗅到了危險，他們父子這次聚會很有可能是商量後事，這就是機會。”
樂正弘吃驚道：“怎麼？難道他兒子也要綁？”
張素雲反問道：“為什麼不呢？父子倆同時消失，看上去更像是潛逃，另外，如果事情順利的話，你還能從他兒子那裡得到意想不到的好處。”
樂正弘狐疑道：“我能得到什麼好處？只是多了一份的風險而已。”
張素雲說道：“你知道祁東還有一個名字叫什麼嗎？”
頓了一下繼續說道：“他還有一個影子，名叫朱立斌，在鄰省和江州市擁有大量的資產，但這個名叫朱立斌的影子是新加坡人，壓根沒有什麼人見過他。
他的作用實際上就是一個隱形資產的控制人，如果你能從祁東那裡搞清楚這個影子的來龍去脈的話，那時候這個影子就是你的，他名下的資產也是你的。”
樂正弘怔怔地沒出聲。
關濤搖搖頭，說道：“難度不小，除非你們真能提供絕佳的時機，否則不可能不留下蛛絲馬跡，成功的可能性很小，說實話，與其這麼費事還不如一槍幹掉他更容易一些。”
張素雲嗔道：“如果輕易就能得手的話我還來找你們？只要我們留心觀察，機會肯定有，這件事就交給我的人負責，你們負責綁人就行了。”
說完，瞪著樂正弘質問道：“怎麼？你難道在得知趙雙泉死後壓根沒有什麼想法？”
樂正弘搖搖頭說道：“趙雙泉死活不管我的事，我只想報仇，順便解除祁學東對我媽的威脅，我也不瞞你，剛才我們商量的結果就是給他腦門上來一槍，這件事就算是徹底解決了，也許我們可以偽造成自殺，或者乾脆也來個車禍，這樣做豈不是更容易？”
張素雲說道：“如果你這麼做的話，就是大案要案，和趙雙泉的案子一樣，早晚都要查個水落石出，你有自信能夠全身而退嗎？”
樂正弘質疑道：“難道綁架祁學東就不是大案要案嗎？”
張素雲湊近樂正弘小聲道：“只要你做的夠隱蔽，他就是畏罪潛逃，至於什麼時候能抓到他，那就是個時間問題，起碼洛霞不用派遣大批警力追查誰殺了他。”
“那戴龍呢？”樂正弘猶豫了好一陣問道。
張素雲搖搖頭說道：“蘇秀梅突然消失，抓了戴龍也沒用，目前沒有任何他的犯罪證據，不過，已經準備對張中立發出紅色通緝令了。”
頓了一下，問道：“怎麼？難道你不清楚戴龍的下落？”
樂正弘急忙搖搖頭，說道：“我已經好一陣沒有他的訊息了，戴明月在白雲寺準備出家，戴龍不可能待在尼姑庵裡。”
張素雲站起身來說道：“幹不幹給句話。”
樂正弘瞥了三個女警一眼沒有說話，張素雲似乎明白他在擔心什麼，把樂正弘拉到一邊，小聲說道：“她們還有一個身份，新藍裳組織成員，她們對組織的忠誠絕對高於警察這個職業。”（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