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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八零章 你比我清楚

隨後,格蘭特就將事情的經過說了出來。

其中包括曾經古一是怎麼會認為變種人對地球文明有極大的危害,然後從消滅了變種人的那些重要人物,以此為根源放逐了整個族群,讓世界上甚至沒有“變種人”這個詞;包括格蘭特原本所處的世界裡,沒有變種人的情況;包括後來古一是怎麼“良心發現”,改變主意,為了應對未來更可怕的危機而決定將變種人“變”回來;包括格蘭特被送到過去,將萬磁王他們從過去版本的古一手上拯救出來;等等等等。除了連格蘭特本身也不太明白的時間線原理以及古一的各種手段之外,他幾乎把能說的都說了,甚至還有與萬磁王他們不處於同一個時代的二戰金剛狼那邊,以及後來格蘭特本身沒有參與的琴葛蕾事件。

他用有優美的語言,巧妙的敘事手法,像是電影一般利用鏡頭與鏡頭間的碰撞引發強烈的對比,重組、重塑、再構建,營造出蒙太奇交叉、平行的立體拼接的轉換,打磨出一種強有力的節奏。整個過程下來,他既切實地描述各個場合的意境,又完美地提供了萬磁王與魔形女想要的資訊。這種立體蒙太奇手法在他手上信手拈來。長達十多分鍾的敘述,他做到了讓兩人並沒有覺得睏乏或者不耐煩,反而樂在其中……

並沒有。

畢竟在這方面的學習與訓練有限,格蘭特雖然口才還不錯,但敘述能力只能算是一般,僅比作者要好一些。不過他還是儘量把事情說清楚了。

還好,萬磁王和魔形女在稍微整理一下之後,還是將事情的經過弄明白了。古一的能力讓他們深深的忌憚。他們沒想到會有人能夠顛覆一個族群的存亡。他們也沒想到,這個人真的只是為了一個虛渺的未來,就扼殺無辜的一整個族群的生命。

“那人是將我們的遺產犯下的錯,怪到我們頭上了?”

當初以為對方只是隨便找個理由還好。畢竟打不過,即使知道是假話也沒辦法。可是現在知道這個真的就是原因了,萬磁王那個憋屈啊……

格蘭特卻是搖了搖頭。

“我覺得古一沒有怪到你們頭上的意思。他大概是覺得這樣更一勞永逸吧。”

萬磁王已經氣得說不出話了。這一回輪到魔形女開口。

“那麼,格蘭特,到底在所謂的未來裡我們變種人做了什麼會引起地球文明的滅絕‘大事’,你知道嗎?”

“老實說,我也不太清楚。”格蘭特無奈地說道,“當時他先是像我展示了你們當中一部分人的能力,讓我知道了你們能造成多大的破壞。然後,話題扯到了時間旅行者和異空間入侵者什麼的上面。他說你們這個族群的人有一些能有那兩種能力。時間旅行者會擾亂時間線,很可能引起地球的巨大變動;而異空間入侵則可以在最短時間里拉起一直足以碾壓地球生命的隊伍。總之,他沒有說到到底是什麼危機,但從他的意思來看,那種有可能毀滅地球文明卻又因你們變種人而起的危機,應該不止一次……”

“可是既然有幾次,那就說明最起碼除了最後一次之外,其他的我們都度過了吧?”

“不是這麼理解的。”格蘭特搖了搖頭,“雖然我不也不明白預見未來的原理,但可以猜到一些。我想那應該像是進行一次完整的心理測試,每一個時刻的行為可以看作一個選項,然後一個個選項下去,組成了最後的評估結果。預見未來應該也是一樣的。或許古一透過各種推演,反覆推測,最後發現好幾個結果都是地球文明面臨毀滅的危機。或許就是因為這樣,曾經的他才下定注意將你們整個族群——或者說是你們那一小撮影響力最大的變種人——消滅,從根源上消滅威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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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這裡,面對萬磁王和魔形女那黑得可以的臉色,格蘭特補充了一句:“對了,申明一下,我可沒有為他分辯的意思。事實上,你們要報仇的話,我還高興呢!”

“可是你之前說他已經死……我記得你刻意提到過,那個人還有一個學生?新一代的至尊魔法師?”

“什麼‘刻意’,我只是不經意說到而已。”面對魔形女的這句話,格蘭特眯著眼笑著開口:“要真想找古一學生的麻煩,那也是你自己的想法,與我無關哦。”

就在魔形女正要說什麼的時候,萬磁王說話了:“這個不急。”

好吧,這位變種人兄弟會的領袖似乎真有那個意思了。

“我還有一個問題。讓那個古一改變主意,認為有我們變種人參與才有機會取勝的危機,就是現在的外星人入侵地球了?”雙眉緊皺的萬磁王看著格蘭特,認真地問道,“這在時間上對不上。現在還沒有由我們變種人引起的更大的危機發生。原來的他如果知道外星人入侵在變種人危機之前的話,應該不會不去考慮的吧?還是說因為他改變改變歷史的計劃引起了所謂的蝴蝶效應?”

聽了這話,格蘭特倒是不用思考太久。因為他早就想過了,只是一直沒有去驗證而已。

“毫無疑問,你說的是其中一個可能。不過我有另一個想法——或許現在還不是非得有變種人的時候,未來將會出現某種情況,要比現在可怕得多,可怕到連地球文明被毀滅的危機都不足為道了……”

“也或許是更接近被毀滅。我根本想象不了還有什麼能比地球文明被毀滅更嚴重的危機。”

面對魔形女的這個說法,格蘭特和萬磁王都點了點頭。是啊,還能有什麼比地球文明毀滅更讓人恐懼的?

“那個古一的學生就沒有說什麼嗎?”萬磁王再次開口,“以你說到的至尊魔法師的職責來說,他應該是最關注那件事的吧?”

格蘭特點了點頭:“我想通了之後,我一直沒有時間到喜馬拉雅山脈上去。不過這種事情,古一肯定對斯特蘭奇有所交代的。到時他會給我答案的。”

“到時,答案也給我一份。”

這麼說著,萬磁王站了起來。對此,格蘭特愣了一下。

“你們這就要走了?”

“怎麼,你覺得這跟你想象中的老友重聚不一樣?”萬磁王難道地開起了玩笑。

“我只是沒想到你們大晚上的悄悄而來,敲響我的房門,只是想知道當年的事。據我所知,偉大的萬磁王不是一個執著於過去的人。”

“唯有把握過去,才能掌控未來。”萬磁王笑著說道,“這一點你比我清楚,不是啊!”

萬磁王在說完這話之後,就帶著魔形女消失在門外,留下格蘭特呆在當場。(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