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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挑戰

獸人並不是一個種族,而是由各個長有野獸特徵的種族的集合,然後形成一個大種族,其中主要包括獅、虎、熊、豹、牛、狼、鷹、豬八個大族和無數個小族群,而八個大族就是獸人王國的主要成員,也是核心力量,其他只是附翼。

在千年前,獸人昌盛的時候,他們的勢力曾經輻射南大陸,與精靈為主的各族聯軍一戰,被精靈聯軍徹底擊敗,精靈聯軍乘勝追擊,將獸人趕到了北方苦寒之地,自此獸人幾乎一蹶不振。

但凡生命越長久,力量越強大的生命,其繁殖能力也差,而那些生命短暫,力量弱小的生物,繁殖能力就越強大,獸人們的力量天生強大,壽命也不短,繁殖能力雖然比精靈強大,但是在那一場戰爭中,核心種族幾乎全軍覆沒,剩下的老弱婦孺數量稀少,幾乎到了無以延續的地步。

近親結合的惡果,產生了大量的低能變種獸人,存活率也不高,獸人高層為了改善血統,將主意放在了人類身上,透過祭祀們以特定的儀式,施展巫術,讓獸人可以和人類的女人結合,以女人為孵化容器,讓他們的血統得以延續,由此延伸出一個新的種族,半獸人,相貌和高等獸人有所差異,但是不大,天生力量也相對有所削減,仍然是以獸族稱呼。

事實上現在的獸人,已經不是以前的獸族了,所謂高等獸人,說的是獸人的血統和力量傳承多些的獸族,所有的獸人,或多或少都擁有人類的血統,依靠著這個方法,獸人們成功解決了繁殖問題,經過千年對人類世界的掠奪和休養生息,實力又恢復的差不多了。

獸人王國裡,如果論及老實、忠誠,那就非牛頭人莫屬了,熊人力量強大,脾氣暴躁,豹人以敏銳著稱,無論是他們的力量還是頭腦都是一樣的敏銳,但是數量稀少,狼人論及智慧,少數不下於狐人,整個部族的力量又不弱,甚至對獅、虎二族的統治造成了威脅,一直被兩族合力壓制。鷹族力量不強,數目也不多,唯一拿的出手的就是空中機動優勢,註定成不了氣候。

獸人王國對外的戰爭,一個軍團通常都是以牛頭人和狼人為主力,因為他們的繁殖能力相對強大,數目也多,戰鬥力也不差,而牛頭人忠厚老實,正是獅虎二族藉以壓制指揮狼人的好幫手,熊人皮糙肉厚,擅長攻堅,用來重點打擊,豹人敏銳,臨機決斷能力強,通常是軍團下擔任團長或者副團長一職,他們的本族,就是他們的親衛,至於豬人,那是苦力和炮灰。

當諾德羅姆回到“廚房”後,羅維睜開的了眼睛,先前的疲憊,已經透過剛剛那一段時間的調養恢復了過來。

諾德羅姆走到了他的跟前,從上到下的仔細看了一遍,要看出他有什麼不同,為什麼剛才他會為其傳話,讓他差點又要被軍團長劈頭蓋臉的罵一頓了,結果什麼也沒有看出來,只是這只地精那坦然面的一切的眼神在他看來頗為震撼,這不是地精應該擁有的眼神。

“你,地精,出來,我們軍團長大人答應見你了。”諾德羅姆語氣低沉,一雙眼睛自然側開,不敢正視羅維,剛才那股力量,讓他心有餘悸,羅維一臉理所當然,在約翰身上點了點:“在這裡安心等著,他們不會傷害你的。”,一隻狼人將柵欄開啟,他從容不迫的從裡面走了出來,渾身透出一股難以形容的氣息,柵欄一開啟,裡面的人類還有其他生物都開始騷動起來,還有一個人類發瘋的想要衝出來,結果被諾德羅姆一把抓在手裡,直接往那燒開的鍋裡丟去。

那守在鍋邊的另一個牛頭人隨手接下,然後將他身上的衣服都撕成粉碎,飛快的進行了處理,丟進鍋裡,那個人類在鍋裡哀嚎了兩聲,再無任何聲響,柵欄裡頓時安靜下來。

這座城市裡儲存的最完好的建築就是這軍營,因為軍營裡的軍人們,在戰爭初期,就已經走上城牆,與獸人死戰,城市被攻破之後,又展開了激烈的巷戰,北部人類王國受到獸人侵害,已經有七八百年的歷史了,落在獸人手中的下場,士兵們都清楚,與其被獸人們吃掉,還不如轟轟烈烈的戰死。

一路往軍營裡面行去,這裡還零星的可以看到戰鬥的痕跡,這個昔日人類統帥聚聚一堂辦公的大樓前,原本是一個不錯的花園,但是此時這個花園裡,到處還殘留著血跡,院子裡的一棵大樹,被一股巨大的力量,強行折斷,那樣的力量,也只有獸人中強大的戰士才能擁有了,人類騎士中也有力量者,不過他們的武器是劍,被劍斬斷的大樹和被強行折斷當武器揮舞的大樹無疑是不一樣的,這一切都證明了,人類的軍士們抵抗到了最後,只是****兩族的實力差異實在太大,獸人的強大,根本不是那些身軀孱弱者所能抵抗的。

軍營辦公大樓的正廳裡,不止是三軍元帥在場,來自下面的各級統帥竟然齊聚了。“諾德羅姆竟然會為一隻地精傳話,這實在是太有趣了。”遠遠的羅維就聽到了從裡面傳來的哄笑聲,這哄笑聲落入牛頭人諾德羅姆的耳中,他也裂開了嘴,憨憨的笑著,被鄙視的習慣了,也就麻木了,無所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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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嘲笑著諾德羅姆,但是大家都想看看,到底是怎樣一個地精,能夠喊動一個高階獸人為他傳話?哪怕這個高階獸人是軍團裡有名的傻瓜,對於獸人而言,地精就是食物,一個被食者,能夠驅使獸人,在他們看來,這本來就是一種奇蹟。

軍營的生活是枯燥乏味的,戰爭是讓人緊張的,這些人類比以前越來越強了,這一次戰鬥雖然持續時間不長,僅僅只有幾天就攻破了城市,但是人類給他們帶來的麻煩也比以前大了很多,幾個軍團甚至出現了成建制的死亡,有一隻狼人團竟然直接在攻城的過程中被打殘,此外牛人團也損失慘重,這樣的戰損,在以前是從未有過的。什麼時候,這些不起眼的獵物們,竟然長出了毒牙呢?攻破了這座城市,獸人們心中都有些沉重,在對人類的戰爭中,他們從沒有受到過這樣的損害。

枯燥乏味和緊張的生活,總是需要一些樂子來調劑,以前諾德羅姆的愚蠢是他們的樂子,而現在似乎有一個比諾德羅姆的愚蠢更大的樂子在等著他們,所以這些獸人各團的指揮官們,都聚集了起來,等著看一場好戲。

當諾德羅姆帶著地精走進來的時候,所有的獸人軍官們都睜大了眼睛,他們要看看,這只地精有什麼特異之處。這是一隻地精,在相貌和形體上和他們所見過的其他地精沒有什麼太大的區別,他的個頭雖然比他的同類高出不少,但是在他們眼中,還是一樣的矮小,他的身體一樣的瘦弱。

不過,與其他地精不同的是,這只地精不比放牧的地精,他的身上穿著衣服,而且的衣著還算齊整,身上的淡綠色的皮毛不像其他地精那樣粗糙,他的毛髮很乾淨,乾淨的好像從裡面要透出光來,。一隻豬人大隊長看著地精,彷彿已經聞到了芳香,口中的口水不由自主的流了出來。

地精的臉上,和其他地精一樣,尖尖的鼻子和耳朵,不過臉上沒有和其他地精臉上那鼻涕、眼屎之類的異物,和他身上一樣,頗為乾淨,他也沒有其他地精常有的怯懦,面對這這些地精,他充滿了坦然,就好像一個軍團長在檢閱他的部隊一樣,就是這麼輕鬆,這麼自然,這種自然,不是食物面對獵手應該擁有的表情,這果然是一隻不同尋常的地精。不過這又能怎麼樣?

沒有力量者,必定是被力量者主宰,一隻沒有力量的地精,面臨死亡和被吃的命運即便再坦然,那又有什麼用,被吃的命運不會改變。獸人們想看的是,到底是什麼力量,支撐著這只地精,走到這裡,坦然的面對這一切,這種坦然,在他們眼中看來,是十分震撼的,坦然中彷彿又一種無比神奇的力量,吸引著他們,讓他們不由自主的想要去瞭解,想要去追逐。

“卑微的地精啊,聽說你想見我。”羅斯福坐在大廳最裡面椅子上,高高在上,高等獅人天生就有一股能夠讓一切弱小生物臣服的力量,他們的力量越強大,這股力量就越強大,和他們一樣的,還有虎人,而狼人中一些個別的存在,也是天生擁有這股力量,這股力量,在獸人們口中,被稱之為統御力,羅斯福看到這個地精的坦然,有意的展現了這股力量,將這統御力,盡數集中在這地精上,所有的獸人,都在等待著這只地精,在那股莫名的壓力下跪倒,不過,他們失望了。

矮小的地精,在他們眼中和人類的小孩差不多,他們一隻手就能夠抓起,但是,此刻,面臨著高等獅人的天然威壓,他竟然一動不動,就好像那大地,就好像那高山,就好像那河流,就好像那大海,就好像那天空,高等獅人,羅斯福軍團長的天然威壓,向來是無往而不利,哪怕是力量比他強大的其他獸人,也會受到影響,而這只地精,絲毫沒有受到任何影響,羅斯福的威壓,對他絲毫不起作用。

想看地精出醜找樂的獸人們笑不出來了,或許是這只地精感覺遲鈍,感受不到那股力量。獸人們很快找到了自我安慰的理由,因為有些身體殘障,又或者得了不可治癒的病症的獸人,確實是感受不到高等獅人的威壓的,感受不到,那自然不會受到影響。

“是的,軍團長閣下,我想向你提出挑戰,申請一場決鬥,以此來贖回我和我的僕從的自由。”地精目光灼灼,說著不自量力的話語,然而眼中,自有一股難以用言語來描述的力量,在這股力量襯托下,他的言語之間,他的一舉一動,不再是不自量力。

所有的獸人都沒有答話,也沒有獸人敢於嘲笑他,羅斯福大元帥目光瞪視著地精,然後掃視了其他軍團長和各級統帥,沉默了很久,整個大廳都安靜下來,空氣中蚊子煽動翅膀的聲音,也變的清晰可見,一股莫名的氣氛,籠罩了當場。

“怎麼,一向尊崇強大與勇武的獸人,面對一隻地精,竟然不敢接受挑戰碼?”地精大聲的說著:“我一直聽說獸人的勇武,可是今天一見,竟然連一隻地精的挑戰,都不敢接受,這是怎樣的怯懦,你們的勇武呢,千年以前,曾經橫掃大陸的的獸人已經光輝不再了嗎?”地精惡毒的話語,深深刺入了所有獸人心中。

“夠了,你這個卑微的地精。”羅斯福紅著眼睛一把拍在桌子上,強大的力量將桌子劈成了兩半:“我接受你的挑戰,不過,我們的實力差距太大,為了表示公平,諾德羅姆,我指派你為我出戰,給這只地精一個戰士應有的待遇。”他點著牛頭人諾德羅姆大聲的說著。

獸人中確實有這個傳統,被俘虜的奴隸,有權利以個人的勇武來贏得自由,方式就是挑戰、決鬥,獸人,就是這樣一個尊崇勇武和力量的種族。

不過,這個傳統是千年前的事情了,隨著時間的流失,這個方式也變質了,從最初的可以向最高指揮官挑戰,最高指揮官應戰,到現在的最高指揮官可以指派人出戰。

據說獸人的決鬥傳統,不知道什麼時候被人類的貴族們學去了,然後經過一番修改,又傳了回來,導致了這個傳統的改變,當然,獸人們是不會承認這一點的。

這個修改確實十分不錯,獸人中強者為王,以個人的勇武和力量發起挑戰,獲得自由,這個傳統,也確實需要修改,可以想象,當你好不容易擊敗了你的死敵,對方卻向你提出挑戰,而他的個人武力又是高於你的,礙於傳統,你不得不接受挑戰,然後被他在決鬥中殺死,又或者被擊敗,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對手從容離去,這是何等的悲劇。

如果可以指派一個人代替自己出戰,那樣多好,我自己打不過他,我可以請一個打的過他的人,將他幹掉。羅斯福軍團長的決定,讓獸人們面色各異,羅德爾副軍團長更是以奇異的眼神看著他,當然,也透出了理解。

面對著一隻神秘的地精,天知道他擁有怎樣的力量,在這個奇怪的世界,弱小的蟲子裡,也有那種天生帶毒,能夠將最強大的獸人毒倒的種類,更不用說地精了。

這只地精既然這麼狂妄,這麼有信心,必然有力量支撐,與這樣的對手戰鬥,如果是勝了,打贏一隻地精,也沒什麼好誇耀的,如果不幸戰敗,戰死,那他將成為獸族中永遠流傳的笑柄,對於擁有傳統,強者為尊,視榮耀勇武為生命的高等獸人來說,還有什麼比這更可怕的呢?

沒有人願意接受地精的挑戰,然而,當一隻地精嘲笑整個獸人的時候,羅斯福能不作出回應?他目光四處看去,在場的都是高階獸人,哪怕是脾氣暴烈的熊人大隊長彼得洛夫,也低下了頭,他不想出戰,其他高等獸人們,誰也不想出戰。

“真是一隻可惡的地精啊。”所有的獸人心中都這麼想著,恨不得將他剁碎了吃掉,不過,誰也不敢上場,羅斯福最終點選了廚師大隊長,牛頭人諾德羅姆代表他出戰,在話語中,還加了一句,為了公平。好吧,是為了公平,千年前獸人的榮光,到現在已經徹底不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