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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47 隨心所致(二合一)

徐長安從一開始就想要讓雲淺做李知白的徒弟。

這種想法從他還在劍堂中學習、到他被先生趕出劍堂每日去打掃、到後來祝平娘告訴她李知白其實是很厲害的人——

無論何時,從未有變過。

對徐長安而言,李知白是一個極好的老師,連他這樣的愚笨,也在先生的手中瞭解到了什麼叫做修行以及修行的本質。

所以,在徐長安的心裡,溫梨是雲淺的引路人,但是如果說老師、師父的人選,李知白一直都排在首位。

尤其是在知曉他的先生其實是一位了不得的隱仙後,這種想法就再也按捺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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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以往的徐長安不會與李知白說這種事情,因為他知曉以先生的性格是聽不得這些的,至少……在她要如何挑選學生、甚至收徒上,絕對不能有任何一個人插手。

沒看見當初他上暮雨峰,祝平娘都沒有將他推薦給李知白,還是他機緣巧合才認下了這個先生。

連祝平娘都知道不要干涉李知白的選擇,他又怎麼會是一個愚蠢的人。

但是……

在這一刻,徐長安抓住了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

首先是李知白隱隱約約的柔和的變化,給他增添了膽量。

想來,先生今日這般的溫和,定是心情極好。

都能給他整理衣裳了,那麼他提起這件事,先生該是不會惱怒的。

然後就是李知白讓他隨心所致。

他可是很好的抓住了機會。

是先生讓他有什麼說的,不要顧忌太多……徐長安心道自己可是極為聽話的學生,那他就不顧忌李知白有可能會不高興,將心裡話說出來了。

多方疊加之下,讓徐長安覺得即使被拒絕了,也不會真的惹惱李知白,所以他才可以說是千載難逢的機會。

徐長安那點小心思真的都寫在了臉上。

李知白很無奈。

收雲淺為徒?

這小子那點算盤打的啪嗒啪嗒響,她可以說是聽的一清二楚。

她想讓這孩子隨心所致、逍遙一些,可卻沒有想到……自己竟然成了他第一個動手的物件?

生氣嗎。

完全不生氣。

李知白無奈的嘆息。

有什麼好生氣的,至少長安敢與自己提要求,就是他膽子大了……對她這個老師都是如此,便不需要擔心他會弱於外人。

李知白:“……”

問題是,她的確沒有收雲淺為徒的想法。

如果在這種地方拒絕長安,會不會……會不會打擊了他好不容易才聚起的勇氣?

李知白猶豫了。

一向簡潔幹練的道姑,在這一刻變成了優柔寡斷的人。

“……”

李知白柳眉微蹙的樣子入了徐長安的眼,他愣住了。

先生,在為難?

是李知白吧。

如果不是面前的女子過於熟悉,徐長安真的會以為李知白是祝平娘所變的了。

他居然讓先生為難了?

因為什麼。

就因為,是自己的請求?

他本來的想法是如果先生能夠同意最好,若是不同意,那自己最多就是挨一下戒尺。

他思慮了太多的可能,卻唯獨沒有想過李知白會猶豫。

因為他的先生總是同意就同意,不同意就不同意,何時被外物影響過。

他以往就有想,天底下誰能夠干涉到先生的選擇?

現在他知曉了。

原來是自己。

——

徐長安從沒有任何一刻比此時更能清晰的意識到……他在李知白心裡是這樣重要的人。

縱然他是為了雲淺,可心底還是湧起了一陣愧疚。

他是請求,而不是藉著先生的喜歡去威脅。

徐長安輕聲道:

“先生,您是在為難嗎?”

“為難?”

李知白感覺到了徐長安的不自在,伸手輕輕點了一下他的眉心,語氣平靜中帶著幾分嗔怪:“你以為,是為了誰?”

若不是為了擔心會打擊到徐長安好不容易提起來的勇氣,她早就以戒尺拍徐長安臉上了,還會這般溫柔?

“先生,您有些變了。”徐長安如實說道。

“想讓你改變,我自然也是要變的。”李知白說著,又擺擺手:“桐君變了,掌門也變了,沒什麼大不了的。”

人都是會變的,不是嗎。

“想讓我……改變?”徐長安眨了眨眼。

自己有什麼不好嗎?

應當沒有吧。

不過,這些是先生的考慮,他不需要多問,眼下有更重要的事情……比如雲姑娘能不能做先生的徒弟,比如他不能依仗著寵愛而讓喜歡的人為難。

“先生,您可是沒有想過要收徒弟。”徐長安問。

這個很有可能,畢竟在暮雨峰傳承是很重要的,師父與老師在關係上就是天與地的差距,而這些年,的確沒聽先生說過她有任何一個徒弟。

“有想過收徒。”李知白看著眼前的少年。

她想要收的徒弟,不就在眼前站著呢?

“是不想收我那小姐做徒弟?”徐長安說著,看見了李知白手裡明晃晃的戒尺,於是嘆氣走過去挨了一下,隨後說道:“我知曉先生您的輩分很高,但是小姐不會在意這些,她難道不合適?”

“你現在皮厚了。”李知白看了看手裡的戒尺,又看了看徐長安。

戒尺的威懾,已經趨近於零。

“這不是仗著先生您的一句隨心所致嗎,我這樣蹬鼻子上臉的人……”徐長安語氣頓了一下:“當然是恃寵而驕的。”

“你呀,還真是貪心。”李知白搖頭。

於是徐長安就明白了。

先生知曉他是仗著自己受到寵愛,所以不需要徒弟這個位置。

是了。

誰讓對於他而言,在李知白心裡已經不需要徒弟這個稱號的加持了呢,這才想讓雲淺也得了李知白的好處。

所以李知白才會覺得他貪心。

“先生,關於小姐的事兒,在我這裡的優先順序總是最高的。”徐長安訕笑一聲:“您……是知曉的。”

“雲妹妹有云妹妹的福分。”李知白說道。

“……嗯。”徐長安應聲。

有些失望。

因為李知白的這一句話,就已經是明確拒絕了他,表明……她是不會收雲淺為徒的態度。

徐長安失望,但也認為理所應當。

“那先生您說的想過收徒弟的事情……”徐長安很快就意識到了這件事,眼角都睜大了一些。

“想明白了?”李知白笑吟吟的:“長安,你覺得我是想要收誰做徒弟?”

徐長安:“……”

他不說話了。

李知白會收徒弟的人選,徐長安可是太清楚了,以往興許還有一個溫師姐,可……溫師姐是有師父的。

“是……我。”徐長安長嘆一聲,認了命。

他算是知曉為何先生對自己的態度發生轉變了,原來,他即將完成從學生到徒弟的躍遷。

在他的前世,一個徒弟都頂半個兒了。

如今這個時代,以先生沒有道侶和老古董的性格,他這個徒弟,怕不是就會真的被當成接班人、最為親近的人看待。

“不樂意?”李知白內心愉快,卻做出一幅皺眉的模樣。

“不敢。”徐長安苦笑一聲:“先生,您說這是不是暴殄天物。”

他高興,但是高興的有限。

“怎麼,會以為是你搶了雲妹妹的位置?”李知白一針見血。

“有一些。”徐長安撐著欄杆。

此時,他哪裡還意識不到李知白是在逗弄他玩笑?

但是李知白說收他而不收雲淺卻不是玩笑,是實話。

“你沒什麼意見?”李知白問。

“心裡可惜算不算?”

“貪心。”

李知白無奈的笑著:“難怪,桐君說你貪心。”

徐長安心道還不是因為他知道先生喜歡自己,於是才會貪心。

“雲妹妹師承的事兒,我會幫襯著看一手的。”李知白說了一句讓徐長安安心的話。

“若是這樣……也好。”徐長安點頭。

師父不比其他。

要做雲淺的師父,有李知白幫著把關他的確能夠放心。

“……”

李知白看著徐長安的表情,心道這真的很奇怪,分明拜師是這麼重要、嚴肅的話題,可她們就在這個青樓畫舫上,吹著風看著夜景的給定了。

這可是她人生的第一個徒弟。

未來,大抵也是她唯一的徒弟。

不應該更嚴肅一些?

可李知白仔細想了想,又覺得她想要收徐長安為徒弟的事情的確不需要大動干戈,用‘水到渠成’三個字來形容最合適不過。

其實在徐長安心裡,完全就沒有自己要成為李知白徒弟的自覺,反正徒弟和學生都一樣,對他來說就是改個稱呼。

“先生,您為何如今忽然想要收徒了。”徐長安問。

李知白想了想,說道:“隨心所致?”

隨心而動,心之所向,行之所至,傾向於‘道’之自然的,就是李知白。

“……嗯。”徐長安無話可說。

順其自然,是他先生的性格。

“什麼時候?”徐長安又問。

“這個倒是不急。”李知白對著徐長安笑了笑,讓他心裡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李知白打算讓司空列宿先來給徐長安適應一下輩分的提升,所以收徒儀式的事兒自然不能著急,怎麼說都得徐長安能夠適應,然後祝平娘和秦嶺暫時和好,能一同赴宴再說。

“長安,成為我的徒弟,要面臨的壓力,你可有做好準備。”

“壓力?”徐長安苦笑。

能夠猜到,無非是輩分那點事情。

可他哪裡怕什麼壓力?

對於徐長安來說,什麼輩分的壓力他根本就不在意,畢竟天塌下來也有長輩頂著,真要說能讓他感覺到壓力的,比起外人……李知白給他的要大得多。

什麼輩分,先生難道就沒有發現,她那一口一個的‘雲妹妹’給他的壓力才最大嗎?

所以,被收徒的事兒在徐長安心裡完全就不重要,真的讓他覺得難受的……就只有自己‘搶了’雲姑娘徒弟身份這一件事讓他怎麼想怎麼憋屈。

“你的心態倒是好。”李知白有些意外於徐長安的態度,可瞧著徐長安那憋得慌的表情,又想要笑出聲音來。

她沒能成為雲淺的師父,就讓這孩子這麼難受?

“我怎麼也是小姐帶著長大的,不會在意這些。”徐長安搖搖頭,旋即問道:“先生,我以後需要改口嗎?”

“改口?”

“喚您師父。”

“……”李知白沒有說話,她是在道觀裡修行的,師父兩個字聽的多了,其實並沒有那麼喜歡。

於是李知白問。

“長安,你自管家的身份到夫君,改口不再喚雲妹妹小姐……用了多久?”

“這……我這不是還沒改過來嗎。”徐長安眼角抽了抽,隨後看著李知白勾起的嘴角,苦笑:“學生知曉了。”

就算當了徒弟,也會繼續叫李知白為先生的。

“這會不符規矩吧。”李知白柳眉微蹙。

“先生,我改不了口,便是我不守規矩。”徐長安一本正經的說道。

“我可沒有讓你攬著錯的意思。”李知白若有所思:“不過,也不錯。”

她的確是聽著長安的一句“先生”,最為喜歡。

“所以,學生這一聲師父,其實是做給外人看的?”徐長安忽然問道。

仔細想來,他成為李知白徒弟這件事對於二人的關係不會有任何改動,那麼……唯一可能的就是讓外人知曉李知白收了徒弟,正好符合了徐長安覺得李知白想要“重出江湖”的猜測。

“給外人看?”李知白奇怪的看了一眼徐長安,點頭:“算是。”

也許以往真的有很多理由。

“你的天賦,其實很好很好。”李知白半弓著身子扶在欄杆處:“之後可能會有麻煩。”

徐長安身上特殊的秘密太多,李知白知曉她能幫助他一些,至少儘可能擋住來自外面的麻煩。

——

原來是為了他。

徐長安站直了身子。

謝先生。

徐長安不需要知道他可能有什麼麻煩,但是此時李知白告訴他的,所謂的復出其實只是保護他後,一切的憋屈和可惜無奈,全部都消散一空了。

畢竟如果是為了給他一個正統的‘身份’,這個徒弟便是非他不可,不能給到雲姑娘的身上。

李知白偏著頭。

興許,她只是想要告訴所有人。

【長安是我的徒弟。】

這是什麼樣的心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