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天龍瑜哪兒都沒去,就在醫院陪床。
其實他也沒做什麼。
這種伺候人的活兒,他還真不擅長。
而且也用不著他。
他專門為多明戈斯高價請來了專業護工和按摩師。
服務相當到位。
龍瑜和卡尼吉亞專門負責陪著多明戈斯,聊聊天什麼的,排解煩躁情緒和術前壓力。
現在的多明戈斯,如同籠鳥檻猿一般。
沒法踏上綠茵場,只能待在病房裡, 這種感覺肯定很難受。
龍瑜和卡尼吉亞都很理解。
所以除了多明戈斯休息的時候之外,其他時間兩人都陪著老帥多說說話。
在病房裡,三人聊得最多的話題,還是足球,還是博卡。
龍瑜和卡尼吉亞各種吐槽,多明戈斯也不住地嘆氣。
最後卡尼吉亞擺擺手:“算了算了,不聊博卡了,生氣。”
龍瑜也點點頭:“是啊, 老帥還是的保持個好心態, 明天手術肯定沒問題!”
多明戈斯半天沒說話。
龍瑜捅了捅他:“老帥,你想什麼呢?”
多明戈斯躺在病床上,看著身邊的龍瑜,凝視許久。
龍瑜都有點兒被看毛了。
“老帥,你咋了?”
“小子,明天我就要上手術檯了,有些話想對你說。如果現在不說,我怕以後沒機會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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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帥,您……”
“別打岔,先聽我說!關於你的未來,我希望你能仔細考慮。”
“我的未來?”
“你現在對博卡俱樂部有些情緒,對吧?”
“嗯,我不喜歡現在的博卡管理層,討厭他們。”
“並且你在博卡已經贏得了一切,已經很出色了。”
“您想說什麼?”
“我想對你說, 如果你想離開博卡,沒關係,去吧。”
龍瑜一愣,旁邊的卡尼吉亞也愣了。
他們都沒想到,多明戈斯會說出這種話來。
多明戈斯又看向卡尼吉亞:“還有你,酒鬼,你要是想走,我也不攔著你。”
龍瑜和卡尼吉亞面面相覷。
兩人沒想到,作為博卡元老的多明戈斯,竟然會對兩人的未來持這種態度。
“如果你們在博卡待著不順心,那也沒有必要繼續留下。我是認真的。”
“老帥……”
“long,你不是博卡人,來到這裡兩年,已經為博卡做出了很多,就算離開,也問心無愧。”
“……”
“酒鬼,河床一直在挖你,我很清楚。你哥當年也在河床效力過,我知道你跟他們關係也一直不錯。如果博卡高層總是這麼對待你,你就算去了河床, 我也不會怪你。”
“……”
“行了, 不聊這個話題了。”
“老帥……”
“我有點兒累了,想睡一會兒。”
“好的老帥, 您好好休息。”
龍瑜和卡尼吉亞走出病房,留下護工在病房裡。
現在多明戈斯情況不太糟糕,沒有必要守夜,兩人都住在對面的酒店。
回了酒店,兩人洗了個熱水澡,躺在床上歇著。
睡不著,又聊起了剛剛多明戈斯的話。
龍瑜好奇地看著卡尼吉亞:“酒鬼,河床真的挖過你?”
卡尼吉亞點點頭:“嗯。”
“你一個博卡人,被死敵挖角,有點兒誇張。”
“我跟你一樣,是博卡俱樂部的一員,但是內心裡,算不上純正的博卡人。”
“純正的博卡人什麼樣?”
“一見到河床就咬牙切齒,場上場下都一樣。”
“場上還行,場下吧,我對河床沒有那麼多憎恨。”
“所以說嘛,咱們兩個人都不是純正的博卡人,尤其是我,畢竟我叫卡尼吉亞。”
聊到過去的經歷,卡尼吉亞向上靠了靠,看著面前關閉的電視。
彷彿是跟龍瑜講,又像是自言自語。
“比起博卡,其實我對河床更有感情。
“這都跟我哥有關係。
“我哥就是河床青訓營走出來的,我也曾經在那裡試訓過,不過沒有成功。
“我比較懶,還是不喜歡辛苦的訓練,喜歡自由的生活。
“我願意看球,但是不想踢球,呵呵。
“我哥在河床效力了三個賽季,我經常去俱樂部找他,看他踢球。
“我對河床的情感更濃烈一些。
“後來我哥去了義大利踢球,再後來又去了本菲卡,最終因為某些原因回到阿根廷,加盟博卡。
“不過他加盟博卡之後,就沒有過好日子。
“剛剛加盟博卡,我哥就遇上了麻煩事。
“他最好的朋友馬拉多納因為xi du事件東窗事發,而我哥的妻子又出現了精神疾病,十分嚴重。
“雙重打擊,徹底擊倒了他。
“他開始沉迷於酒精,身體狀況和競技狀態每況愈下。
“如果是在河床,也許會酌情包容他,但是博卡不一樣。
“這裡其實是很殘酷的。
“如果你不能為球隊帶來利益,他們不會過分包容你的放肆。
“最終我哥甚至跟博卡對簿公堂。
“雖然贏了官司,但是輸了未來。
“接下來的幾個賽季,博卡頻頻把我哥外租去其他俱樂部。
“美其名曰是找狀態,其實就是放逐。
“當時的主教練比安齊甚至直接通知我哥,可以隨隊訓練,但絕不可能進入一線隊!
“後來我哥離開了博卡,重返義大利,又去了蘇格蘭,在那裡找回了狀態,而且還參加了2002年世界盃。職業生涯的末期也算是重獲新生。
“說實話,如果讓我選擇的話,我寧願選擇成為河床的球探。
“不過因為多明戈斯的邀請和引薦,我才加盟了博卡。
“老帥不僅是你們這些球員的恩人,他也是我生命中無比重要的人。
“現在博卡俱樂部如此對待老帥,對待我們這些元老派,我已經心灰意冷了。
“這兩天的談話中,老帥也聽出來了。
“作為博卡的一員,他不能直接建議我離開,但是他剛才話語的意思,已經預設了。
“一想到未來跟博卡那群狗屎一樣的管理層打交道,我就覺得噁心!
“所以剛才老帥說出‘不怪我’的時候,我就已經徹底心無旁騖了。
“我要離開博卡,加盟河床!”
聽完這一席話,龍瑜有些反應不過來。
信息量太大,他需要消化消化。
不過接下來卡尼吉亞的一句話,讓龍瑜更有些發懵。
“long,我知道你也不想留在博卡了。
“我很認真地問你一句:
“你有沒有興趣跟我一起去河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