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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自家主子面露春色,盯著那俏麗美人移不開眼,奴僕動了下腦袋,一臉討好地詢問道:“那要不要現在就過去打個招呼?”

男子盯著那道身影瞧著,越看越覺得喜歡,都忍不住抿嘴了,對著奴僕順勢點了下頭。

得到主子的應允,那奴僕似乎底氣做了,大模大樣地上前一步,伸手毫不客氣地撥開了擋在身前的人,口吻霸道:“讓開!讓開!”

圍觀的幾人聽到這不可一世的語氣,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待看清是誰後,當即縮了一下脖子,都很自覺地讓出了一條道。這可是他們這裡的鎮霸,一般人可招惹不起。

男子微抬著下巴,半眯了眼,手裡裝模作樣地打著扇子,順著那條讓出的道走了進去,人還未走近,卻迫不及待地開了口:“姑娘,不過是區區一匹馬,有何好為難呢?姑娘不如隨我回府,如何?府裡的馬匹任由你挑選。”

這話語透著幾絲輕挑,明白人一聽便能品出其中味。聞聲,還在互相爭論的兩人皆是一頓,扭頭看去。落入兩人眼中的便是一個正穩步向他們走來的高挑男子,高顴骨的面容上長著一顆大黑痣,剛好色眯眯地與顧盼曼對視了一眼。明明已是仲秋,男子手裡卻不住地搖晃著摺扇,扇得衣襟輕顫,一身衣著相對於普通人來說,還算是華服。

顧盼曼不過只瞧了一眼,隨即從容地回過了頭去,壓根不將這登徒子當回事,暗自冷哼一聲,真是不知死活,竟將主意打到她身上來了。

荀揚倒是覺得甚是有趣,不禁將那男子多瞟了幾眼,隨後回過頭意味不明地瞧了瞧顧盼曼那張平靜無波的臉,嘴角勾出一個戲謔的淡笑來。他將雙臂往胸前一環,也不再言語,做足了看好戲的準備。他倒要看看,這個平日裡裝作一副清麗姿態的狠辣女人要如何應對這個登徒子的挑釁,難不成她還要當街殺人不成?

“姑娘,我的提議怎樣?”男子往荀揚身前一擋,與顧盼曼相對而站,兩道火熱的視線在顧盼曼臉上與胸前來回徘徊。

等了良久,見美人根本不作任何回應,男子蔑視地掃了他身旁的馬一眼,目光再次落在了美人的臉上,笑道:“看姑娘這樣子似是要出遠門?不過像你這樣的弱女子實在不該單獨出行,估計姑娘是還不知外面的險惡呢,但是沒關係,日後我會為姑娘講解一二。”

瞧著美人依舊無動於衷,只是在閒適地打量著馬身,男子卻反倒笑得異常放肆,腦袋微微前傾,直直的盯著顧盼曼那張俏麗而平靜的側臉,話音透著絲輕佻:“與其在外漂泊,不如隨我一起回府,我可以護姑娘一生無憂,以後的日子過起來不也安穩?”

荀揚從男子身後很自然地挪了出來,與兩人拉開了兩步遠的距離,依舊是雙手環胸,似笑非笑的瞧著眼前這兩人,小霸遇上大霸,這可有意思了。

“姑娘,公子,可曾協商出了一個結果?這馬,二位到底誰要?總這般僵持著也不是一個辦法是吧?就這麼一匹,賣了,我也好早些回家。”那販馬的男子手裡牽著韁繩站在馬的另一側,視線掠過馬背看了眼荀揚,又扭頭瞧了眼顧盼曼,露出一臉為難之色。

本來兩個顧主搶馬,這販馬的男子倒也覺得沒什麼。可誰曾想到竟無端招來了這鎮霸,他可招惹不起這大佛,還是早點送走這三位為好。

顧盼曼聞言,抬手閒適地在馬頸上撫摸了一下,正要開口,話頭卻被那黑痣男子搶了去,呵斥了那販馬的男子一句,作勢就要去牽顧盼曼的纖纖素手,卻被顧盼曼巧妙的避了過去,連顧盼曼的一絲袖角都未碰到。

瞧見顧盼曼反抗自己,男子反倒來了勁頭,兩眼的光芒更盛,露出了能令人作嘔的神情,不忘在美人身上的敏感之處來回打量,讚道:“姑娘,有個性,我喜歡!想必與你共度春宵一定不賴,本公子就是喜歡一些挑戰性,今夜便可將你馴服在我的被褥中。”

在美人面前磨了這樣久,此時話音落下後,他終於瞧見面前的美人挑眼瞟了他一眼,然而他也在這美眸中窺得了一絲凜冽的寒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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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那男子對這樣的寒光並不以為意,自顧自用眼神指了指身旁的馬,說道:“至於你想要的駿馬,這完全不是問題,我這人向來大方,更何況是對自己心儀的女子,所以,別說一匹了,就算你要十匹、百匹,也是可以的,日後騎著它在我們的莊園閒遊倒也愜意。現在又何必與這種人爭呢?丟了我們的身份。”

看熱鬧的人是越來越多,而幾個當事人也不怎麼在意。見美人自從瞟了自己那一眼後就再也沒有搭理過自己,黑痣男子與自己的奴僕一搭一和,說得更起勁了,毫不在意形象,什麼樣的汙穢言語都被他們輕輕鬆鬆地給吐了出來,可謂是齷齪下流到了極致。

“這匹馬我不要了。”

利落而平淡的話音最終打斷了那黑痣男子的話,黑痣男子與顧盼曼皆扭頭看去,見荀揚已轉身而去,倜儻的身影略顯瀟灑,很快出了人圈。

荀揚秉著看戲的心情,起初在聽到黑痣男子這些汙穢言語時有些忍俊不禁,但隨著男子的言語越來越過分,他看戲的心情也沒了。

顧盼曼說到底還是自己人,自己窩裡鬥沒什麼,但絕看不慣外人這般挑釁。所以荀揚才會一改往日的做派,對顧盼曼做出了退讓。

況且那男子的言語實在太過惡劣,即使男子所冒犯的是自己的對手,但這樣的言語羞辱依舊令荀揚感到隱隱不快。如若在荒郊野外,這男子怕是早沒命了,如今只是礙於人多,不好動手,因此他與顧盼曼都在隱忍。

顧盼曼從荀揚消失的地方收回了視線,回頭將那馬瞧了一眼,一絲複雜自眼底油然而生。按照原先談好的價格,她付過銀子後從販馬的男子手中接過了韁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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