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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集 戰族

洛青在飛船中不但見到了神族中的人,還見到了人類的人文之祖黃帝,這位渾身透露著領袖者氣息的男人,長得極為雄壯,身高兩米開外,進入飛船之後,面對神族之人,依然不卑不吭,冷笑道:“這可真是奇怪,咱們之間究竟是敵是友,我是有點糊塗了。”

洛青知道神族,也知道該種族的人大多是凝聚的精神生命體,他們能夠隨意聚散,也能夠隨意變形,在這一點上,和鎧甲族有些類似,不過他們的壽命長多了。

宇宙萬物衍生,取自宇宙,無論如何,終究是要還給宇宙的,有短壽物種,自然就有長壽物種,以整個宇宙的宏觀角度看待,大體是一個平衡,此消彼長,此生彼滅,這就是守恆定律。

“戰族畢竟於靈域有功,不管犯了什麼過錯,終究是瑕不掩瑜,人類已經被打回了矇昧時代,無論如何不能趕盡殺絕。”一團神族光芒中發出了一陣蒼老聲音,光團隨著變化,成了一個奇怪的生物,身如獵豹,肋生雙翼,長著蛇一樣的尾巴,還有個鳥頭。

“說得可真是冠冕堂皇。”黃帝冷笑一聲,“莫非人類還要感謝你們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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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當我們心中有愧吧。”另一團神族光芒化成了一個身穿長衫的男人,引人矚目的是,他的眉毛和鬍鬚都特別長,耷拉到了胸口的位置。

“鎧甲族不依不饒,你們插手反撲,不怕他們將來報復嗎?”黃帝將手中的軒轅劍往甲板上一豎,烏髮飛揚,不怒自威。

他這句話自然也就包含了另一個意思:“你們幫人類渡過此劫,難道不怕人類報復嗎?”

“不是鎧甲族不依不饒,而是蚩尤的貪婪之心作祟,當然,挑起戰端的巨人族也不例外,不過在聯合國的干涉下,巨人族已經消停了,我們現在只需要把以蚩尤為首的八十一個鎧甲人驅出地球,人類就能獲得至少數千年休養生息的機會。雖然這肯定無法讓人類重回巔峰,但好過滅亡。”鳥頭豹身的神族生物說道。

“哈哈哈哈!”黃帝仰天大笑,右手按著劍柄,左手並指指著現身的兩個神族人,他知道這艘飛船上肯定還有其他神族的人沒有現身,但絲毫不懼,冷笑道:“飛廉,玄冥,你們神族,還有其他所有種族,之所以不敢把人類趕盡殺絕,不過是知道宇宙定律,人類不可能滅絕而已。嘿,說的倒是冠冕堂皇,還不是怕落井下石之後,人類一旦東山再起,重回宇宙戰力第一的戰族身份後,對你們進行報復?”

“現在,人類已經被打壓到了矇昧之極的時代,除了少數幾人還能窺到以往的盛世,其他人的基因裡已經徹底失去了這一切。而且,我猜想你們的出手幫助,一定有什麼條件吧?”黃帝說到這裡,頓了頓,見神族的人臉色有變,擺擺手道:“你們不用擔心,我還不會拿整個人類的生死存亡來開玩笑,說吧,什麼條件?”

鳥頭豹身的飛廉吸了口氣,笑道:“誰說人類矇昧了?有黃帝帶領,人類再次奠定文明指日可待啊。”

“既然你已經猜到了,我們也就不妨直說。”玄冥說道:“我們拯救人類,就是為了挽回曾犯下的過錯——儘管你們不信,如果這樣做還是被人類生生世世記恨,一切以利益為先的靈域種族自然是不能承受的。所以,我們出手要跟你約法三章,定下幾個條件。”

黃帝沒說話,擺了擺手,示意他們直說。

“第一,人類身為戰族之事,以及曾經的輝煌,都不能記錄在冊,也不能口傳下去,截止今時今日,是一個重新的開始。第二,人類曾經的文明科技以及其他文明資訊,全部銷燬。第三,由神族對銀河系進行大掃除,消除一切有可能讓人類文明復甦的蛛絲馬跡。第四有點私心,讓神族作為人類的傳說神話延續下去。還有這最後一點嘛,我知道具有基因的生物都有遺傳特性,我要你們消除能力遺傳這個基因組成部分。”飛廉滔滔不絕道,末了,嘆了口氣,“我知道這有些強人所難,但總好過人類被滅絕好。雖然終究能夠重新崛起,但那又得是幾十萬年後的事情了,我想黃帝你知道輕重。”

洛青恍然大悟,這他媽原來人類曾經是靈域戰力第一的種族,號稱戰族啊。可是其他種族又為什麼要聯合起來攻擊人類呢?難道這就是樹秀於林風必摧之?

等等,他們說挑起戰端的是巨人族,而巨人族是銀河系的中心種族,難道是因為人類威脅到了他們身為銀核種族的存在和尊嚴,所以才對人類下手?

看來還得往前推進一點時間,才能瞭解是怎麼回事。

這麼想著,洛青看向黃帝,本以為這樣苛刻、簡直是讓人類永世不能翻身的條件會讓他勃然大怒,誰知道一眼望去,黃帝臉色平靜,似乎這早就在預料之中。一向以冷靜自居的洛青也不禁佩服,這樣的人,難怪會成為人文之祖。

“我答應。”黃帝說,提起軒轅劍往外走去,到了艙門的時候,忽然停住,頭也不回道:“但人類基因中的隨機突變卻是宇宙中最不可控的因素,這個無法消除。”

“我們都知道。”玄冥說:“想要徹底消除突變成分,除非把人殺了,我們還沒那麼不講理。”

“明日一戰,希望你們遵守承諾,還人類一個安靜的星球。”

黃帝走下飛船,往自己的部落走去。

洛青眉頭緊皺,心癢癢得難以忍受,可惜無論如何他不能影響歷史進程,知道蚩尤最終戰敗,這飛廉和玄冥以及沒有現身的神族之人,顯然是傳說中的風伯雨師等人,他們幫助人類,戰敗了蚩尤,而且因為害怕黃帝反悔,以神話傳說的方式,用飛船將他接走了。

天旋地轉之中,以洛青為中心,時空轉換,大地由荒蕪而變得繁華。

像是迴歸到未來一樣,高樓大廈平地而起,當時空凝聚,洛青腳踏一棟參天大樓,抬頭望天,各種飛行器無聲飛翔,俯視而下,迷霧重重中,飛車穿梭在大樓之間。

現在是未來的大約三億年前,洛青不記得是否看過有關記載,但似乎在聯邦的資料庫中有這方面的記錄,隨著科技的發展,聯邦已經發現在三億到六億年前,地球上就有人類活動的痕跡,可能也正因如此,時空之門把他帶到了這裡。

有果就有因,有記錄,就必定存在。

洛青的思想代替身體飛躍,剎那間已經瞭解了這個世界,他是這個時間和空間之外的人,他是一個觀察者。

讓他有點出乎意料的是,除了人類之外,他還看到了恐龍,但跟記載中的凶神惡煞的生物大不相同,它們是人類在地面上的坐騎,甚至天空也有很多翼龍翱翔。

這種龐大的生物和人類一起生活,居然如此和諧。

這肯定是一個太平盛世的年代,洛青心想。他嘗試著在腦海中儲存的聯邦資料庫中搜尋,把人類和恐龍放在一起,本來是下意識而已,沒想到真的有了發現。最不可思議的是,這個發現還是他存在的二十一世紀就已經有所發現的,那時候已經有考古學家發現了這個時代的人類足跡化石,而且在人類化石的旁邊,同一層岩層中,伴隨著恐龍足印!

當時曾經提出一個魔球理論,說地球存在的幾十億年中,它孕育的生命就像個巨大的輪迴一樣,現在看來,魔球理論並非是一個妄想。

洛青出現在龐大的街道上,為了讓恐龍能夠穿梭,這些街道都異常寬大,比聯邦信息時代還要發達的信息網覆蓋了整個地球,從這裡,洛青瞭解到靈域各族正在參與一場巨大的戰爭——由星系種族組合的光明軍隊,和暗星系生物組成的黑暗軍隊,正在距離銀河系千萬光年之外的虛空展開,人類派遣了大量兵力,前方捷報不時實時傳來,但這種摧枯拉朽的戰況,似乎早就讓人類習以為常了,少有的歡呼聲也是因為某一場轉危為安的戰爭。

他還發現,這個時代的通訊和航行技術,都來源於四維空間,人類對四維空間的掌握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而且他還發現現在的人類有利用五維碎片的跡象,用未來人的話說,這個時代的人,其實不是人,是神!是上帝!

因為在三維宇宙中,他們幾乎能夠為所欲為,辦到任何事。

他又起了一個好奇心,想起聖聯尤金的話,想去弄明白四維空間破碎的事。

洛青想去戰場看看,但不知為何,時空之門這次沒有隨他的心思把他傳送到戰場上。而是加快了歷史的程序,一場異常清晰的因果在洛青眼前展開。

光明和黑暗的決鬥,最終由人類帶領的光明軍隊獲勝,暗星系生物戰敗之後,退回了暗星系,光明一方則都退回了自己所在的星域,但在這個過程中,洛青發現了一件熟悉的事。

有一股本來籠罩著黑暗軍團的力量,在兵敗之後,轉移到了光明軍團中。

這股力量他非常熟悉,那種凌駕於一切之上,幾乎不屬於這個宇宙的氣息,讓他一瞬間就想到了主宰,並且迅速理順了主宰的意圖。

“原來是這麼回事。”洛青恍然,自語道:“你這只魔手,可伸得真夠長的。主宰,老子發現你的秘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