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昂這一句話說完，哈庫和克爾拉的臉上露出了難以置信的表情。久久都說不出一句話來，似乎是在慢慢的消化李昂剛才的那一句驚世之言。
“哎，可惜。”李昂不等兩人恢復過來，繼續感嘆：“可惜查理雖然可以說聰明過分，但是卻沒有與之相匹配的心智，才落得那樣一個下場。”
“當時在船上，我發現他其實很聰明之後，就產生了一絲懷疑。後來等他講出那句‘去她niang的命運時’我才明白，這不是一個昏君，而是心智被汙染了人。”
“後來我一直在開導他，想嘗試讓他走出陰影，走出被深淵籠罩的恐懼。未嘗沒有一點，讓他改邪歸正加入革命軍的想法。”李昂繼續解釋，“而然而當你凝視深淵時，深淵也在凝視著你。查理一直在被深所凝視，做出了太多傷天害理的事情。”
哈庫這時反映過來，說道：“所以，他最後才會……”
“沒錯，最後他雖然恢復了一絲清明，但是所犯下的罪惡和他五年來培養的尊嚴已經不允許他投降。至少在他心裡，他是必須要死的，才能給被傷害的國民一個交代。”
李昂說道這裡，看著仍舊出神的克爾拉，上前一巴掌拍在她的背上，“好了，克爾拉。我知道這有點難以接受。但是這就是現實啊，而打破這個現實，難道不就是我們革命軍的工作嗎？”
不過平時挺聰明的克爾拉這時卻捂住耳朵，搖頭大叫道：“不不，我不聽我不聽。國王怎麼能是天龍人的奴隸呢，才不是這樣。”
李昂知道，這一席話觸動到了克爾拉內心最脆弱的一部分，在聖地瑪麗喬亞克爾拉有過一段被天龍人抓做奴隸的經歷，才對奴隸這個話題過於敏感。
其實這個坎早晚得邁過去，今天邁不過去，明天也要邁過去。這就是早晚的事，早過總比晚過好。
李昂蹲了下來，兩隻大手緊緊握住她的小手，盯著她的眼睛說道：“聽好了克爾拉，所謂的國王，其實不過就是更加高階的奴隸罷了。老國王一天兢兢業業，那他每天都在做什麼事情呢？其實都在為天龍人湊天上金。除了國家必要的開支，其他都進了天龍人的腰包。”
“那麼那些國民呢？依然是奴隸。為了生計奔波，不管是農民，漁夫，工匠任何職業，都要上繳大量稅收，這些稅收最後都跑到哪裡去了呢？都跑到天龍人那裡去了。”
“普天之下，所有人都是天龍人的奴隸，所有人都在為天龍人製造財富。這些人要麼暫時坐穩了奴隸，要麼想做奴隸而不得。”
李昂講了很多，對著克爾拉把這世界殘酷的現實一點點的剝開給她看。
“但是，克爾拉。”李昂講完那些後，話風一轉，輕聲安慰道：“你是幸運的，因為，你不屬於，而且再也不會屬於天龍人的奴隸了。”
“如果說這大海上，有誰不是天龍人的奴隸，那只能是海賊和我們革命軍。加油吧克爾拉，我們只有推翻了天龍人，才能從根本上消滅這種事實。”
這些話別說克爾拉了，就連一旁的哈庫聽了也很糾結，不知道此時心中是多麼複雜的心情。
克爾拉聽完這些，哇的一聲，直接撲進了李昂懷裡。
李昂頓時手忙腳亂，安慰了好久，才將克爾拉的哭聲止住。
克爾拉脫離了李昂的懷裡，抽泣道：“師父放心吧，克爾拉現在已經好了，將來會在師父身邊好好學習，然後推翻世界政府的。”說完，便飛速跑出了船長室，回到自己房間中去了。
哈庫也嘆了一口氣：“哎，對於一個小女孩來說，這樣殘酷的真相還是過於沉重了。希望她能緩過神來吧。”
“你就放心把，她可是我的得意門生，我看中的人，不會讓我失望的。”
“切，還放心，也不知道剛才是誰一臉擔憂，手忙腳亂的在哪裡安慰了半天。”
“哼！那都是策略，都是為了讓我都懂寶貝徒弟走出陰影的策略，策略你懂嗎？”
“是是，策略。”哈庫不耐煩的道，“我也出去了，還要找人記錄下你剛才那些話。”
“啥？要記錄我說的話？”李昂不解道，“為啥要記錄我所說的話？”
“這是龍安排給我的任務，要求我如果在任務中聽到你說了什麼厲害的言論，什麼很有道理的話，就記錄下來，供其他革命軍戰士學習。”哈庫解釋道。
“哦，對了，隨便一說。最開始見到龍，以及第一次會議中的所講的很多話，我們都已經記錄了下來，龍告訴我這些話能激勵革命軍的戰士，還能激發一些人加入到什麼中間來。所以這些可有用了，才託我務必保持記錄。”
“不過我這幾天下來，也感覺到了確實如此。似乎你說的有些話當中，有一種莫名的力量，這種感覺真是少有。”哈庫走出船長室之前，背對著李昂說道。
看著哈庫的背影，李昂心中驚呼：“臥槽！這是什麼鬼！神他喵的就要拿我講過的話給其他人學習，以為我是某個勤勞的周樹人啊。”
李昂現在甚至已經能夠想象，等一百多年後，那時的天龍人早已被推翻。人民過上了幸福的日子。學校裡老師們正教導小朋友們李昂的名言名句，學習李昂的文章。
人們聊天時不時就冒出一句：“李昂曾經說過……”
但其實根本沒有幾句是李昂說過的，都是那幫人在張冠李戴或者瞎說。
然後早已逝去多日的李昂面對這樣的情況，還要不辭勞苦的從棺材板裡面跳出來，用腐朽的喉嚨喊道：“我他喵才沒有說過這樣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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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想到這樣的場景，李昂捫心自問了一下。似乎感覺，感覺爽翻了，還感覺有點小激動。
“喂！哈庫，一定要好好記錄啊。要不要我在重複一遍啊，我怕你記不住的說。到時候記錄出現了偏差，你負不了這個責任。”李昂一個健步就追出了船長室，大聲喊道。（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