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管明十分清楚他能控制管蒙雨的時間不長，可以這麼說吧，管蒙雨正常發展的話，可能不到20歲，管明就沒辦法去控制了。
而如果管蒙雨非正常發展的話，可能也就十幾歲的事了。
穿越者的威力如何，管明心知肚明，所以他從未小看過管蒙雨的能力，畢竟以管明的性格都能有眼下這份家業，如果思想、性格再積極一點，目標和理想再遠大一點，最後出來的後果絕對要比管明更大。
束縛、警惕，永遠都不是最好的手段。
“是藥物出現問題了嗎？”書房中，管蒙雨坐在沙發裡問道。
吃飯的時候就已經有所猜測了，而飯後特意被叫進來後，管蒙雨已經能確定是藥物方面的原因了。
雖然推理不是她最擅長的，但這並不代表她推理能力很弱。
“藥物沒出現問題，反而是表現得非常突出，你上次跟我說，說你要研究的是調節雌性激素分泌的藥物，但現在來看，這個藥物應該沒那麼簡單吧。”管明並沒有列印資料然後甩在茶几上，營造出一種逼迫、強勢的談話環境。
雖然對方比自己小，還是自己的女兒。
雖然自己心中彆扭，還有些不滿。
但有些東西必須要調整過來。
以前總在心裡覺得自己與小閨女是平等的，但他從未表現出來，而今，也是時候把這份平等、尊重的態度表現出來了，因為這也不過是比預想中的要早一段時間而已。
“雌性激素不是隨隨便便就能調整的，如果人體內雌性激素缺少的話，適當地補充雌性激素沒有問題，但如果體內激素過量的話，如果減少則是個大問題，所以我一直沒想過用藥物直接作用到雌性激素上。”管蒙雨大概能猜出管明之前的想法，所以解釋了一下，哪怕看上去有狡辯的嫌疑。
“那你是用什麼原理去操作的？藥物最後是要給你親媽吃的，我想我應該有資格知道我媳婦吃進去的藥，到底是怎麼回事。”摸著沙發扶手，管明認真地看著管蒙雨。
心態調整過來後，對話能比以前順暢許多，起碼不會有‘高人一等’和‘懟’的意思。
眼前小不點雖然坐在沙發上連腳丫子都點不到地面，但她的靈魂或許和管明一樣高。
如同當年穆曉曉皮得用電子眼鏡把管明換成藍胖子哆啦A夢一樣，管明自動自覺地把眼前的二閨女給腦補成一個穿著白大褂的女性科學家。
應該是個美人，否則不可能穿越到管明家。
無論是身材高挑的性感女科學家，又或者是身材嬌小的蘿莉女科學家，甚至是白髮蒼蒼的老太太科學家，她必然要有一雙死魚眼！
看到管明今天如何平和的態度，管蒙雨一向波瀾不興的臉上不免出現少許驚訝，在她的預想中，今天可能會捱揍，甚至在來書房之前就偷偷和小姐姐做了個暗號，讓她十分鐘後闖進來救自己。
不過驚訝歸驚訝，管蒙雨歪頭想了一下，說：“原理很簡單，就是尋找如何活化端粒酶同時尋找到計量大小對人體細胞的良性、惡性發展趨勢，從目前所得到的資料來看，85%的癌變細胞中存在高活性端粒酶，但端粒酶……對了，你知道端粒酶的作用嗎？”
管明嘴角抽抽著，85%的癌變細胞裡有這東西，你特麼的還研究個蛋蛋啊，那是你親媽！
“看來你並不知道。”看到管明有暴走的意思，管蒙雨聳肩，說：“在健康人體內，目前只有造血細胞、幹細胞和生殖細胞中能檢測到活性端粒酶，端粒酶的作用是合成染色體末端的端粒，是……”
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憤怒的管明給打斷，“人體的奧秘不比天空、大地要少，我從未反對你去做研究，但我重申一遍，這是給你親媽做的藥物！”
“我可以容忍你的一切，但前提是不能傷害到家人，管蒙雨，你這是在挑戰我的底線！”
重重地拍桌，掌心生疼，雖然並非管明本意，但有那麼一瞬間，管明生出了一個‘意外死亡’的念頭。
“我知道那是我親媽，所有我才做這麼長時間的人體實驗，去確保藥物的安全性。”沒有被管明嚇住，管蒙雨上輩子也是‘意外死亡’，但和曾經相比，管明現在的表現可以用‘人畜無害’來形容。
“細胞越老、端粒越短，細胞越年輕、端粒越長，細胞每次分裂，都會縮短端粒長度，而端粒短到關鍵長度後，人就會衰老甚至死亡，換句話說，延長端粒長度是延長人的壽命、是讓人永遠年輕甚至是永生的關鍵所在，最重要的是，上輩子我在這方面有深的研究，所缺乏的只是人體實驗，這也是我上輩子為什麼死掉的原因。”
沒有往日的死魚眼，圓溜溜的大眼睛中全是認真與嚴肅。
認真說起來，這應該是管蒙雨第一次主動去說上輩子的事情，透漏出她上輩子非自然死亡與科研方向。
“永生？”管明用一種很懷疑地眼神看著她。
永生這個詞很大，大到管明都下意識地去避免，或許是因為重生/轉生的緣故，他對生死、神明一類的東西還是很避諱的。
以前他相信科學之外的神學也不過是科學沒發展到一定程度而已，但以他現在的腦容量是沒辦法站在科學的角度去解讀他的穿越重生以及他女兒的穿越重生。
未知代表神秘，神秘讓人敬畏。
管明只敢去提取記憶然後放在計算機內去模擬，從未想過要身體永生，然而他的女兒居然有這樣的念頭。
同樣經歷第二世，管明不得不承認，自己女兒比他的格局要大，更有科學家的態度。
“永生只是終極目標，因為惡性腫瘤細胞具有高活性的端粒酶，這也是為什麼很多腫瘤能無限增殖，目前我沒辦法去剔除惡性腫瘤內部的端粒酶，同樣我也沒辦法確定多少活性端粒酶可誘發癌變，現在人體實驗中，我需要做的是在定量的藥物下觀察人體內活性端粒酶數量以及對身體的良性、惡性腫瘤的出現程度，下一步是在這個基礎上調整藥物藥量，找到價效比最好的點，甚至是剛好不誘發癌變的點。”
管蒙雨並沒有覺得自己在科研上會比管明強多少，態度的話，可能會比管明強，畢竟管明每天就知道睡媳婦。
多少專業科學家忙到連飯都沒時間吃啊，你還特麼天天睡媳婦！
“那目前你的藥物能讓人返老還童？”管明依舊記得自己媳婦的‘使用者需求’，所以不免在這方面多多關注一下。
“返老還童的話……具有一定的偶發性，絕大多數實驗體都會死亡，但如果只是年輕一些，跨度不大的那種，威脅性並不大，畢竟身體大小在那了，長高總比縮小要簡單些。”管蒙雨怕管明有認知錯誤，用手先是比劃了一個‘大’，然後手掌迅速靠攏，比劃出一個‘小’字來。
點點頭，管明明白她是什麼意思，單說骨骼的話，想要縮小最快的方法就是截肢，如果依靠藥物讓自身身體縮小的話，那骨骼也會同步縮小，那多餘出來的骨骼怎麼辦？如君麻呂一樣把骨頭抽出來？
別開玩笑了，最大的可能就是骨頭各種戳破表皮然後斷裂。
管明覺得所謂的偶發性，很大程度上是因為身體整體劇烈變化導致很多併發症。
只不過……
“怎麼感覺有點似曾相識啊……”摸了摸下巴，管明喃喃自語。
“上個月上映的電影《超凡蜘蛛俠2》裡的小綠魔的惡魔滑翔機看上去也很似曾相識，當你未來研發出這東西後你就會發現，很多導演、編劇的腦洞要比科學家還大，尤其是當這些人可以用錢來找相應科學家為之提供理論依據，你也可以用其他說法來解釋，比如說《天才在左瘋子在右》裡有提關於‘似曾相識’的解讀，不過看看就好，這本書是採訪精神病患者寫的。”管蒙雨扭了扭身體，半躺在沙發上，眯眯著眼睛。
“你媽就覺得她自己是投胎摔到腦子的綱手，真特麼……”管明忍不住吐槽一句，就特麼是這個動漫，讓這貨知道能痛擊前列腺的千年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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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MP！
Duang~
房門在外面被人踹了一腳，由於房間內倆人現在沒說什麼隱秘的話題，所以雙星並沒有繼續讓房門關閉。
“老爹！我來啦~”顛顛跑進來，看到妹妹躺在沙發上後，管蒙夕嚎了一嗓子後就衝向妹妹。
我這是出現幻聽了嗎？
剛才你真的是在喊老爹，而不是老妹嗎？
正準備敞開懷抱的管明如一個背景板僵硬住，那邊的管蒙雨松下半口氣，同時又提起來半口氣。
我的小姐姐啊，喊老爹之後不應該是撲向老爹麼，你找我幹嘛！
看到小姐姐猛地普上自己，剛想爬起來的管蒙雨又被按下去了，還是被小姐姐給按下去的。
如同八爪魚一樣抱著自己，管蒙雨看著天花板上的吊燈，激動得想要流出感動的淚水。
藍瘦、香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