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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丠倉火鍋

景玉軒與無極閣的價格戰已經進入白熱化階段,雙方你來我往,價格一降再降,攪得河陽鎮風雨突變。

郎鶴言是一個十足的狠人,他想親自碾死無極閣這只臭蟲,於是將景玉軒貨價全部降至為兩折,倒逼無極閣降價。

然而在爭搶客流的關鍵檔口,無極閣突然偃旗息鼓,不再降價,也不向景玉軒服軟。

如此倒是讓郎鶴言有些難受,一是沒有徹底將無極閣打趴下,談不上半點勝利的喜悅;二是無極閣死守三折貨價,逼得景玉軒在無極閣徹底垮臺前,貨價不得進行半分上調,這意味著景玉軒的止損的決定權在顓弘,而不在他郎鶴言。

短暫的平靜,預示著一場更大的暴風雨即將來臨。

為了打贏這場價格戰,避免河陽鎮以外的人進行報復性消費,郎鶴言和景玉軒上下費盡周章封鎖價格戰的訊息。

但紙終究是包不住火的,不知是將訊息散播出去,雲州北部的修士蜂擁而來進行搶購,周圍鎮子的生意一落千丈,以致於各鎮派出代表與郎鶴言進行一場威逼利誘的商談。

景玉軒商業版圖早就遍及雲州北部,可謂是一定程度上控制住了雲州北部的靖州脈搏,面對商業強權的壓迫,各鎮代表雖然心中打鼓,但在生死存亡面前,也顧不得許多,直言景玉軒若不拿出一個合理的對策,他們便傾之所有相助無極閣。

二選一,這是一道簡單的商業選擇題,卻也是關乎郎鶴言未來的一道送命題。

眼看勝利在望,無極閣蹦躂不了幾天,郎鶴言忍痛與各鎮代表籤訂協議,以過去的市場價統一收購各鎮的物資,給各鎮店鋪留了充足的利潤空間。

縹緲峰論劍會在即,郎雲平一心撲在聯諾各派,拓展雲州南部商業版圖的大計上,聽聞後方這場火不僅沒有撲滅,反而越燒越旺,大為光火。

於是,直接修書一封警告郎鶴言,七日之內若是拿不下無極閣,就免了郎鶴言河陽鎮分店一把手之職,調回前方聽命留用。

郎鶴言接到書信,又氣又急,恨不得帶上一批人馬殺上無極閣,但這般做無疑是砸了景玉軒的金字招牌。

此時,郎先頗獻上一計,“大哥何須自亂陣腳,無極閣不過秋後的螞蚱,該慌的應是顓弘那老狗。既然大伯催了,那我們乾脆一不做二不休,斷了無極閣的後路。”

“手裡沒把米,連雞都喂不住,到時看他無極閣如何蹦躂。”

郎鶴言採納了郎先頗的計策,一面派人扮作客商,前往無極閣大肆收購物資;一面暗中監視與無極閣有來往之人,打算徹底斷了無極閣的貨物供應渠道。

一來二去,半月有餘,漫說連供應渠道的蛛絲馬跡沒有查到,就是收購無極閣的貨物,一下子扔出去上百萬靈石。

唯一讓郎鶴言感到欣慰的是,他差人與無極閣的人套交情,終於取得了些許成效。

據下人從無極閣小廝口中討來的醉話,無極閣倉庫儲存嚴重不足,已經支撐不了幾日,顓弘現在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正想辦法從其他各州散修道盟處呼叫物資週轉。

聽說,這幾日便有一批物資從幽州南部的馬蹄嶺悄悄押運而來。

郎鶴言大喜,賞了下人兩個玩過的美女不說,還賜了一套上乘的掌法,並且暗中吩咐郎先頗向六派討要人馬,集結在馬蹄嶺設伏。

一切盡在掌握,但不知為何,郎鶴言有些心神不寧,總感覺好像有什麼大事要發生。

……

河陽鎮南,大坵之東,有一條連線雲州北部和南部的交通要塞,名曰丠倉。

此時,有一支龐大的商隊正頂著風雪行進,野獸拉的貨車之上,豎著“石泉”、“東陽”、“商空”和“龜雲”的旗幟。

商隊前後,有上百不苟言笑的扈從,一身血煞之氣逼人,顯然是從屍山血海中摸爬滾打出來的高手。

一路風塵僕僕跋涉,經過丠倉,見那路邊的酒肆茶館傳來的陣陣吆喝聲,這些鐵打的扈從也不禁露出了疲態。

“呸!趕了數十裡,就吃這等幹不垃圾的酸糧,還真他娘的當老子是牲口了不成!”

一個

滿臉絡腮鬍,模樣粗獷的大漢,吐出一嘴的乾糧,將半張餅子扔到雪地,對著身邊的扈從們吆喝道:“兄弟們,走,跟哥哥我去吃酒去!”

大漢這一吆喝,頓時有十數個扈從離隊,揚言撂挑子不幹了。

“怎麼的,怎麼的,吃不了苦,出了接什麼鏢!還老爺們兒呢。都是跑江湖的,講的就是一個信字。拿人錢財,忠人之事,你們既然答應走這趟鏢,現在撂挑子不幹,也不怕被人笑掉大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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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尖嘴猴腮,身穿錦衣棉袍的擋在這些人面前,手中捻著一方粉色錦帕,叉著腰衝著這些要去吃酒的扈從們呲兒道:爺我可告訴你們,你們現在若是走了,走鏢的錢可別怪爺不給了!”

“錢八財,你他娘的算什麼東西,敢跟老子沒大沒小。”

大漢抓住錢八財的衣襟,將他舉了起來。

“胡小花,我代表的可是整個石泉鎮,你再對我動一下粗試試!”

錢八財扯著陰陽嗓,手指在空中一頓撓騰。

胡小花最是忌諱別人叫他的全名,錢八財這一下是戳中了胡小花的痛楚,周圍的人不禁替他默哀起來。

“哼,你他媽的陰不陰,陽不陽的,整天娘們兒唧唧的,老子早就受夠你了。”

胡小花手臂一發力,將錢八財像是扔小雞子似的,扔了出去。

“胡小花,你敢打我,老孃跟你拼了!”

錢八財揉了揉屁股,氣急敗壞地衝著胡小花的臉撓了過去。

“去你*媽的!”

胡小花一臉厭惡,一條鞭腿直接將錢八財撂倒在地,一腳踩住錢八財的手,罵道:“就你這雞爪子也敢撓老子的臉,信不信老子在你臉劃上兩道?”

錢八財吃痛慘叫,聽胡小花要在他“粉嫩”的俏臉上劃上兩道,頓時嚇得沒了脾氣,連忙用另一只手捂住臉,哭訴道:“胡小花,老爺們一個唾沫一個釘,你出爾反爾,還對我動粗,就不怕你的師門怪責於你麼?”

“現在知道怕了,你剛才吆五喝六的勁哪去了?”

胡小花挪開了腳,面色稍稍緩了緩。

說到底這石泉鎮的生意也有開陽宗的一份,當初他們主動接下這師門任務走這趟鏢,也正是不放心旁人,否則誰會願意冒著風雪賺這點散碎銀錢,留在山上和師妹們吟風弄月不香麼。

“哎呦,胡道友,胡兄弟,你又何必跟錢八財置氣呢。”

“河陽鎮現在打得不可開交,景玉軒的郎鶴言你又不是不清楚,那就是一個廢物二世祖。這趟鏢如果不能及時送到,那景玉軒河陽鎮的分店還不得被無極閣那幫散修給搞垮了,這幾個鎮子損失些貨物銀錢倒無所謂,關鍵是折了咱們這六派的臉面不是。”

來一位面容和善的老者將胡小花拉到一旁,好言好語,“我知道這一路弟兄們吃了不少苦,這樣,等到了河陽鎮,老哥哥我做東,請弟兄們好好放鬆放鬆,就當作是賠罪,你看如何啊?”

“生子當有三水才,一人吃六家。”

這句不著調的俗言,說的正是這位老者方三水,六派能有今日光景,近乎控制住雲州北部的地盤,全賴方三水出謀劃策,由此可想而知,方三水在六派中的地位有多高。

方三水親自賠罪,給足了胡小花面子,若是胡小花不就坡下驢,接了方三水的面子,萬一對方惱了,他這次回師門恐怕也沒什麼好果子吃。

“方老,也就是你,換作旁人,我絕不給這面子。”

“沒用的東西!這趟鏢結束,去麗春院做龜公去吧。”

見胡小花招呼著一眾開陽宗弟子繼續前行,方三水瞪了一眼還躺在地上被嚇得哭花臉的錢八財,隨後在小童的攙扶下上了馬車,留下錢八財一人哭天抹淚。

車輪滾滾,冷風如刀,萬里飛雪,蒼穹作烘爐,熔萬物為白銀。

地上的痕跡被風雪掃平,剎那間,這世間的過客,活著的意義只是為了點綴大地。

不過幾炷香的功夫,商隊自南向北駛出了丠倉。

風波惡,雪不止,一條幡子獵獵搖晃。

路邊有一座簡陋的棚屋,一個肥胖的青年不時地用湯勺攪動著燉鍋,鍋中熱湯汩汩,可口的大肉鼓棒飄出陣陣香味,在不懂人間滋味的風雪中彌散,一直送往那自南向北而來的商隊口鼻之中。

棚外的桌上,擺著一口碩達的銅火鍋,紅色的辣油在鍋中冒出氣泡,一位中年男子捧著食盤,將一疊疊食材擺上桌。

胖子低頭看著滿鍋的肉湯,不禁咽了咽口水,抬頭瞥了外邊忙碌的中年男子,隨後一副為難之色,似是作了一番掙扎。

不過是喘息之間,胖子眼珠子滴溜一轉,悄沒聲地從燉鍋中撈出一塊大骨棒子,顧不得燙,抓起便要去啃。

“那是你能吃的嗎?”

一道聲音不合時宜的飄了進來,胖子一愣,抬頭一看,見那中年男子神色不悅。

胖子看了看手中的大骨棒子,滿臉苦澀,哀求道:“這留一手大骨棒子也太香了,你就讓我吃一根吧,就一根!”

說著,胖子還吸溜了一下口水。

“你什麼時候能改掉饞嘴的臭毛病,看你都胖成什麼樣了。”

中年男子無奈地搖搖頭,卻也不管胖子,低頭忙活著手中的食材。

“人生在世,活得不就是一個自在麼。對我而言,吃飽吃好比什麼都強。”

胖子經過一番思想鬥爭,舔了舔嘴唇,最終還是將大骨棒子扔進鍋中,嘆了一口氣,抱著兩大罈子酒走了出來。

“來這時間走一遭,連出身都決定不了,談什麼自在。”中年男子說。

“正因如此,所有才要活得自在,想吃就吃,就睡就睡。”

“那跟一頭豬有什麼區別?”

中年男子笑了笑,“自在是要付出代價的。誰不想自在,但又有幾人是真正自在的。”

說罷,中年男子抬頭朝南邊看了看,見商隊已然臨近,於是吩咐了一句“被扯犢子了,趕緊忙活”便上前迎客。

“眾位客官,一路風塵,可累壞了吧,不如在小的這裡打尖兒,吃口好酒暖暖身子,裡面可燉著好些美味呢。”

連日奔波,商隊枯燥乏味得緊。初見到一個生人,總覺得像是遇到了一個多年未見的好友。

胡小花舔了舔有些發乾的嘴唇,瞥了一眼棚屋中端著燉鍋撈肉的胖子,撣了撣身上的積雪,饒有興致的說:“嗨呀,我說你這店家,還真有意思,你不在丠倉開個酒肆,跑到這鳥不拉屎的地兒擺什麼攤子。”

“這位爺,那丠倉是什麼地界,寸土寸金,若不是為了養家餬口,誰跑到這地方遭罪。”

中年男子擠出一絲微笑,笑中藏進苦澀。

這店家也真是苦命的人,胡小花想起之前在丠倉發生的不愉快,不禁嘆了一口氣,有些同病相憐之感。

胡小花心念一動,打尖不行,讓這店家打幾碗肉食解解饞既耽誤不了多少時間,也能照顧照顧店家的生意。

於是,說道:“打尖就算了,相逢既是緣分,也不能叫你白吆喝了。這樣,你給我們這些弟兄打些肉食好酒帶走,銀錢短不了你的,你看如何?”

胡小花話音剛落,周圍的弟兄們紛紛應和。其實他們一路走來,遠遠就聞見了這棚子裡飄出的肉香酒香,五臟廟早就打了雷,眾人望著棚子裡胖子將食材一一下進火鍋裡,不禁咽了咽口水,食指大動。

“那敢情好!”

中年男子喜上眉梢,感激涕零,說道:“這位爺,趁著小的準備酒食的功夫,不如請弟兄們進棚子裡歇歇腳,順便在銅鍋裡涮點熱乎的嚐嚐鮮。不是小的吹,這火鍋僅此一家,鍋裡煮的高湯那是小的祖傳的獨門配方,保證諸位爺吃完這次,下次還想來。”

胡小花見中年男子真摯熱誠,轉臉看了看身後那幫流口水的同門,於是朗聲笑道:“好,那便去嚐嚐這火鍋的味道。不過醜話說在前面,若味道不像你吹噓的那般好,可別怪爺不給賞錢。”

“嗨,諸位爺,你們就擎好吧,咱這味兒可正著呢!”

中年男子衝著胖子使了一個眼色,隨後招呼著胡小花等人進棚。